陸判的一口濃痰,吐在女鬼的臉上,女鬼並不生氣,擺出一副賤女人的樣子,伸出她的紅色長舌,將濃痰舔進自己的嘴裏,浪聲說道:“男人的味道就是鮮美。”說完,還在嘴裏吧唧了幾下,咽了下去。

正在女鬼犯賤,浪笑的時候,隻見她麵色一變,身體抽搐了一下,似乎腹內很痛,女鬼瞪著陸判:“你,你給我吃下的是什麽。”

陸判沒有搭理她,就像欣賞傑作一樣,看著她表演,女鬼開始雙手捂住肚子,臉上滲出密密的汗來,似乎非常痛苦,五髒六腑翻江倒海,實在忍受不住,“哇”的一聲,一些黃白之物,從嘴裏噴了出來,全部吐在胡漢冰涼的魂體上。

陸判氣的一跺腳:“真是醃臢東西,”

女鬼似乎忍受不住,轉身跳進碧空洞,碧空洞冷風呼嘯,冰涼的氣息襲來,一陣緊似一陣,陸判的內心,也是一陣一陣的揪心:鬼丫頭,你到底把自己藏在了哪裏。

正在陸判無計可施的時候,一低頭,隻見那些黃白之物,正順著骷髏頭的裂縫,流進顱腔裏麵,流到最後,還鼓起幾個氣泡,接著“噗”的一聲滅掉了。

陸判仔細端詳著這一切,很快,裂縫之間結了一層白膜,將兩半的骷髏頭閉合在了一起。

陸判有些欣喜,對著周圍大喊:“來人呐,都到哪裏去了。”

話音剛落,那些鬼兵蜂擁而至,一邊上前給陸判解開繩索,一邊說道:“說也奇怪,我們隻和你隔了兩米距離,女鬼捆你的時候,我們看在眼裏,想過來幫忙,卻又好像隔了萬水千山,如何也走不到近前。”

陸判抖掉身上的繩索,嘴裏說道:“女鬼是施了法術的,我不怪罪你們,趕緊讓開,我要看看那個魂體。”

陸判說完,推開鬼兵,到了魂體近前,蹲下身子,把手伸進猴子皮的下麵,上下一探,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一個鬼頭問道:“怎樣。”

陸判抬眸:“魂體的溫度似在上升,沒有那麽冰手了。”

“快看,大人,他的眼睛好像有了亮光。”一個鬼兵伸著指頭,驚喜的喊道,可不是,胡漢的眼洞裏,出現了一點類似螢火蟲的微弱的光。

陸判俯下身去:“你終於醒了,”

黑色的就像鯰魚一樣的魂體,輕輕動了一下,眼洞裏的小火粒兒,一亮一滅,顯然是在眨動:“我,我”嘶啞的聲音從嘴裏發出來,因為連起來的縫隙有些柔軟,所以,聽起來有點像沒了牙齒露風的老人,魂體扭動著,像蚯蚓。

陸判做出手勢,那意思,先不要說話,等裂開的地方完全長結實為止,這時,天空出現了亮光,朦朦朧朧,雖然不夠明亮,但也昭示著,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自從陸判製止之後,胡漢再也沒有說話,雖然,仍然是沉默,陸判幾次探進手去摸,知道,他在逐漸恢複身體,骷髏頭的那道裂縫,已經被連接一起,隨著外麵氣溫的升高,變得越來越堅硬,用手在接起來的地方按一按,已經不再凹陷下去,陸判想:再等半個時辰,估計他能全部恢複體能。

陸判站起來,遠望大山,做了幾個運動動作,踢腿,晃腰,擴胸,因為身體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狀態,需要放鬆,不時地回過頭去,觀察著那個骷髏頭,他興高采烈的期待著。

正在彎腰做腹背運動,忽然身邊傳來聲音:“陸大人,胡漢謝過大人救命之恩,”

陸判站直身子,側臉看著飄在身邊的骷髏頭,眯著眼睛說道:“你終於醒了,怎麽樣,身體。”

胡漢說:“承蒙大人關心,除了頭部這個地方有些癢癢之外,其他沒有什麽異樣。”他用手比劃了一下,頭部開裂的地方。

陸判說:“那裏受了傷,全部愈合,還要過一段時間。對了,你還記得這裏嗎。”

胡漢環視周圍,搖了搖頭:“大人,這是把我帶到了哪裏,這個地方為什麽這麽暗呐。”

陸判心內一驚,莫不是失憶了嗎,趕緊用話試探:“胡漢,你還記得你的妹妹麽。”

胡漢驟起眉頭:“大人問的是小梅。”

陸判鬆了一口氣,還算你有良心,沒把自己的妹妹忘了,於是接著問道:“你妹妹現在在哪裏。”

胡漢一聽這個,顯出非常痛苦的樣子,嘴裏說道:“大人,別問這個好不好,我不想回憶。”

陸判想,別介,你不告訴我,我不是白忙活了嗎,追問道:“他現在有危險,我們需要救她。”

胡漢一愣,很快釋然,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那絲微笑似在說,別騙我了。

陸判一把把胡漢拉到碧空洞邊緣,一團冷風撲麵而來,差點把他兩個卷進去,裏麵傳來“劈裏啪啦”房倒屋塌樹木折斷的聲音,陸判道:“我為什麽騙你,你看,裏麵的狀況一團糟,你說她有沒有危險。”

裏麵的狀況的確很糟糕,很多粗壯的樹枝,從裏麵飛了出來,如果躲避不及時,極有可能傷害到魂體,陸判將胡漢擋在身後:“小心,你的身體剛剛複原。”

話音剛落,很多巨大的石塊又從裏麵飛了出來,陸判眼睛比較敏銳,他發現巨大的石塊上附著著一個黑色的東西,飛上來以後,“骨碌碌”滾到一邊。

陸判三兩步追了上去,掀開石塊一看,附著在上麵的是一個女鬼的魂體,雖然傷痕累累,但是元神還在,陸判招招手,喊過一個鬼頭來,說道:“把那藥瓶子趕緊拿來,給她上一下藥。”

鬼頭匆忙答應著,趕緊翻找,找出來遞給陸判,陸判說:“給我幹什麽,你沒看見誰受傷了,趕緊給她上藥。”

鬼頭順著陸判的手指方向,這才看清楚石頭上,緊緊吸在上麵的鬼魂,蹲下身子,就要給她上藥。

剛剛觸到她的魂體,女孩子睜開驚恐的眼睛,看到自己裸的黑乎乎的樣子,抬頭又看見圍在身邊這麽多男人,驚叫一聲,不見了。

陸判知道,女孩子是害羞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做鬼,也都想變成一個美麗的樣子,誰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醜陋的一麵。

等了一會兒,陸判對著樹林喊了一聲:“還沒有變化好嗎,我們隻是想給你療傷,什麽也沒看到。”

話音剛落,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樹後飄了出來,除了一身黑色裙子之外,就連臉也罩上了一層黑色的麵紗。

陸判問:“傷口有大礙嗎。你可以把藥拿過去自己上藥。”

女孩子搖了搖頭,忽然盯住飄在一邊的骷髏頭,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