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就跟南盛求個和,大家安安穩穩過日子唄!

結果他這廢物兒子一登基,他們就發現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是讓你躺平,但你躺的也太平了,你連折子都不批,朝堂上一提什麽土地稅一提什麽新科考題,你啥啥都不懂,這怎麽整?

當皇帝可以慵懶,但不能胡鬧啊!

於是就有朝臣給他提意見,讓他好好的,別把國家當兒戲。

他就跟朝臣說我從來也沒有當過兒戲,我挺認真的,但我認真起來也就這樣了。

要不這麽的吧!你們推舉個皇帝,我無條件讓位。

朝臣嚇瘋了,還帶這樣的?

可是不這樣,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於是在淩江國內部,離了個大譜的進行了一次皇帝選舉。

百姓都可以參選,隻要你能說出個治國的一二三四五來。

結果並沒有人願意參選,從朝臣到百姓,所有人都認為當皇帝不是個好活兒。

有那個工夫不如上山挖野菜,不如坐河邊釣魚,不如摘槐花做點心,更不如偷摸去銀沙城吃羊肉。

比起快樂生活,當皇帝什麽都不是!

他陣陣絕望,感覺自己要跟這皇位捆死一生了。

那一刻,上吊的心都有。

後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給他出了個主意,說如果淩江國沒有人願意當這個皇帝,那不如就讓西關那位九皇子來當吧!

反正這些年他也沒少往淩江國來,我們都知道他一缺銀子了就上淩江國自取。

那與其讓他像個賊似的沒事兒就來偷,倒不如直接把淩江國給他算了。

他手裏還有兵,能保護咱們淩江國,省得再像過年那會兒一樣,先帝腦子一熱,就舉全國兵力去攻打人家。結果被人打的北都找不著,損失了那麽多兵馬,全國都在辦喪事。

何苦呢?

就合二為一不好嗎?

再說,飛鳶城都已經是人家的囊中之物了,另外兩座城也讓人家給洗劫一空了。

聽說都沒費兵力,可見淩江國真的跟人家不是一個檔次的。

別掙紮了,給百姓一條活路吧!

新君覺得這個主意甚好。

而且那九皇子還年輕,子嗣什麽的不成問題。

不像他,因為先帝活的太久,以至於輪到他登基都快五十了。

至今膝下隻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

所以就算讓他當皇帝,等到他百年之後,這個皇位依然是沒有著落。

這件事情被當成淩江國頭等大事,在朝堂上議了整整半個時辰之久!

最後全體朝臣一致同意,讓他給蕭雲州寫信,求他把淩江國給收了。

這信現在就在慕長離手裏握著,跟看童話故事似的。

從頭到尾看了三遍,她還是沒明白淩江國人為什麽從上到下都是這種性格的。

她甚至覺得那個死了的皇帝,對於淩江國來說也算是難能可貴。

見過離譜的,沒見過這麽離譜的。

蕭雲州見她看完了,就跟她說:“從來也沒想過讓你過南盛皇族那種日子。

但凡那淩江國是南盛這般,我都不會涉足半步。

之所以有先前說的那種想法,是覺得淩江國實在是塊很難得的寶地,或許在那邊生活,能過出跟南盛不一樣的日子來。

即便我們是帝後,那應該也是比較自在的帝後。

長離,我很了解那個國家,畢竟就像信上說的,我經常會到淩江國去取些錢財。

但你說他們真的不知道我去嗎?

真的不知道我動了他們的銀子?

其實是知道的,畢竟他們隻是懶,不是傻。

可他們就是不願意管,哪怕我公開身份走在大街上,隻要不被士兵看到,就沒人管我。

真的是這樣,哪怕是遇著官差、遇著官員,他們也絕對不會理會我的。

隻要我不濫殺無辜,我出入淩江國就如同出入無人之境。

我這樣說的意思是,我對淩江國很了解,甚至比對南盛的了解還要更多一些。

畢竟我在西關生活了太多年,大部分日子都是在跟那邊打交道。

我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所以你考慮下,如果是這樣的淩江國,你願不願意去。

你若願意,咱們現在就可以回信給他們。

你若不願意,那也回個信,就說咱們不稀罕那個國家。

你若隻喜歡自由自在山明水秀,那咱們可以放了軍權遊山玩水去。

這世上又不是隻有南盛跟淩江兩個地方,世間無限大,何處不能是家?”

慕長離被他說動了!

“你願意放棄權勢地位,甚至放棄軍權,與我山高水遠去?”

“有何不可?”蕭雲州聳聳肩,“我本就一無所有,當年離京不過是一輛馬車。

權勢這種東西,都是為了能夠活下去,不得已而為之的。

那如果我們將來不需要為生存發愁,可以活下去,且還能活得自在快活。

權勢要不要,又有何妨?”

慕長離覺得他說的是真誠的,因為她看了他的眼睛,看穿了他的心。

那既然是真誠的……“我們就去淩江吧!”她說,“很好奇那是怎樣一個國家。

也有點向往。

如果真如你所說,倒是不介意在那邊生活。

就是這邊的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理出個頭緒來。

另外你西關那些兵馬,能帶到淩江去嗎?那可是南盛的兵。”

蕭雲州笑了,“這便是條件!

想要我保住南盛國蕭氏王朝,這就是我開出的條件。

皇上同意,這鳳歌城我保了。

皇上若不同意,那便讓賀家取而代之。

那樣的話,西關的兵我更可以沒有顧及地帶走。

畢竟那些都是我的人。”

慕長離笑了,“皇上會同意的,但是你得給他找好下家。

你不要這皇位,總得有個人要,不能像淩江國那樣。”

“會有人接手的。”蕭雲州說,“京中皇子,哪個都是不省油的燈。

如今隻是有賀家騎在頭上,誰也不願意跟賀家正麵衝突。

可一旦賀家被解決掉,你且看著吧!盯著皇位的大有人在。

隻是那些都跟咱們沒關係了,畢竟看老頭子的身子骨,起碼還能活二十年。”

慕長離打了個響指,“你蒙對了!皇上確實還有二十年的陽壽!”

蕭雲州笑了起來,“所以有些擔心是沒有必要的。”

二人談妥,開開心心地重新吃飯。

等到芙蓉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其樂融融合家歡的場景。

她小聲問慕長離:“談明白了?”

慕長離點頭,“談明白了。我決定以後跟他去淩江國。”

芙蓉一跺腳,“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是小姐跟九殿下之間的關係啊!還有,你倆啥時候要孩子啊!”

慕長離:“……”

能不能不提這個事兒?

她以隱私為由,把芙蓉的嘴給堵上了。

蕭雲州卻慢悠悠地說:“一切等到了淩江國安頓好了再說。”

說完又補了句,“本王沒病!”

芙蓉放棄這個話題了,說回那個奇怪的宅子。

“奴婢打聽過了,邊上的幾座府邸都是有主的,雖然不住,但也沒說租也沒說賣。

所以就算是官府也不能隨意處置。

但是咱們去過的那個宅子,小姐,那宅子居然記在了侯爺名下!

那是侯爺的宅子!”

慕元青端著點心走了進來,他剛才沒吃飽。

聽到芙蓉的話之後就開始埋怨秦莊儀,“這怎麽我爹在外頭有私宅她都查不出來呢?

這當家主母讓她給當的,家也沒看住啊!

以前覺得她挺行的,現在一看,真是啥啥都不行。”

芙蓉說:“少爺倒也不必埋怨大夫人,因為那宅子入手時,侯爺還不認識大夫人呢!

那是在娶榮夫人之前就入手了的宅子。”

“所以他真的在那宅子裏養外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