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莊儀被他說服了,再沒什麽心理壓力。
這一次,從惜靈軒搜出銀票三萬兩。
秦莊儀就納了悶了,“他哪來這麽多錢?侯府公中賬麵兒上都沒有這麽多錢。”
“侯府這麽窮?”二爺有點不能理解,“三萬兩銀票,也不是很多的樣子,公中都沒有?
那這麽些年你是怎麽管的家?你不是大夫人嗎?當家主母,你怎麽可以讓家裏這麽窮?
以前侯府可是很有錢的,不說別的,光是榮婉抬進來的那些嫁妝,都不是個小數目。
據我所知,榮婉死後榮家並沒有來要走那批嫁妝,所以東西應該還在府裏。”
秦莊儀腦瓜子“嗡嗡”的,這怎麽連榮婉的嫁妝都知道?
可問題是能別提榮婉那批嫁妝了嗎?一提頭更疼。
“你什麽都不懂,別問了。”她不想再跟這人說話,總感覺這個人不太聰明的樣子。
不過她又想起府裏發現的那麵“金牆”,於是開始懷疑慕江眠是不是偷偷用那裏麵的錢了。
這讓秦莊儀有點兒著急,那牆裏的東西之所以她沒動,二姑娘也沒動,都是因為她們想留著給慕元青。
如果都讓慕江眠給花了,那怕是這侯府可就真的隻剩下一個空殼子了。
秦莊儀待不住了,把銀票往袖袋裏一塞,叫了二爺就走。
兩人離開惜錄軒,文四就跟院兒裏的暗衛說:“今日侯爺居然沒有跟大夫人生氣,兩人看起來還挺和睦,真是奇了怪了。”
暗衛也說:“他們兩個已經許久沒有這種狀態了,看來侯爺八成是有求於人。”
“求大夫人嗎?侯爺能求大夫人什麽呢?除非是用銀子。”
“那可能就是用銀子。”暗衛說,“最近侯爺可能是在做什麽大事,也不怎麽回府,想來是要用大量的銀子,所以來找大夫人想辦法的。有求於人,自然態度得好些。”
兩人齊齊點頭,都覺得分析得有道理。
秦莊儀這會兒準備送二爺離開,一邊走一邊跟他說:“你不要笑,不要看我,隻管麵無表情目視前方。你是侯爺,這府裏的下人平日你是看都不多看一眼的。
出了門你就上馬車走人,以後有事我會想辦法再找你。”
二爺說:“你能想什麽辦法找我?你兒子又不在京裏,你知道上哪兒找我去嗎?”
秦莊儀道:“元青是不在京裏,那不是還有九殿下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我想找,總能把你找到的。行了,快走吧!”
就是把人送到府門口時,芸香到了。
才一掀馬車簾子,就看到“慕江眠”跟秦莊儀二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她愣了一下,然後叫了聲:“侯爺。”叫完趕緊下車行禮。
二爺看了她一眼,沒吱聲,自顧地上了來時坐的馬車,誰也沒搭理,揚長而去。
見他走了,芸香跟秦莊儀齊齊鬆了口氣,然後秦莊儀就問:“你怎麽來了?”
芸香說:“殿下讓奴婢來找大夫人,請大夫人立即到西疆王府去一趟。”說完,又瞅了一眼邊上站著的慕順,想了想,補充道,“三少爺今日陪著二小姐出門了,臨走時留下些東西,說是給大夫人的。殿下讓奴婢來叫你過去拿。”
秦莊儀多聰明,一眼就看出芸香後一句是瞎編的。
但她也知道,能讓芸香編這個瞎話,那說明九殿下找她怕是有要緊事,還不想讓人知道。
於是點點頭,“那我這就隨你去吧!我坐你的馬車,回頭再讓車夫送我一趟。”
芸香趕緊給她掀簾子,“那大夫人快上來吧!”
秦莊儀上了車,連李媽媽都沒帶。
直到馬車拐出了問月巷,她才不解地問芸香:“九殿下找我到底什麽事?”
芸香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是大理寺的官差來王府送的話,說是讓奴婢趕緊過來找大夫人,讓大夫人到王府去。還說九殿下稍後也往回趕,有事要跟大夫人說。”
秦莊儀琢磨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元青跟二姑娘去揚州了,有可能跟這事兒有關。”
芸香沒吱聲,她是真不知道,而且她有些怕秦莊儀,打從進了車廂跟秦莊儀對麵坐著,她就有點拘束。
秦莊儀也看出來了,心下歎氣,隻道自己從前真是腦子進了水,竟差點兒把芸香給打死。
秦莊儀深吸了一口氣,從手腕上擼下來一隻鐲子,往芸香手裏塞。
芸香嚇了一跳,“大夫人這是作甚?為何突然給奴婢東西?”
秦莊儀擺擺手,“不作甚,給你你就拿著,這鐲子值點錢,是好東西。”
芸香不敢要,但秦莊儀非得給,“全當給你賠罪了,以前是我對不住你。”
芸香更害怕了,“大夫人這是要幹什麽呀?您之前也給過奴婢東西了,三少爺還替您給奴婢賠過罪,您真的不必再這樣了呀!如今您跟二小姐關係很不錯,二小姐都原諒您了,奴婢更不會再計較從前的事。大夫人快收回去吧!真的不用這樣。”
秦莊儀搖頭,“不是一回事。拿著吧!我又不缺這個,這玩意有的是。
你隻當我是為了讓你好好照顧二姑娘,也照顧照顧我們元青就是了。
好了,別跟我撕巴,我見不得這樣,鬧得慌。”
見她板起臉,芸香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好把鐲子戴在手腕上。
別說,還挺好看。
大夫人別的且不說,審美還是可以的。
待二人回到西疆王府,蕭雲州和蕭雲初已經等在渡靈軒了。
秦莊儀一見蕭雲初也在,還有些緊張,但她欠欠兒的又多問了句:“十一殿下都出宮了,那十殿下呢?有沒有跟著一起出來?”說完,又看向蕭雲州道,“若日後有機會,能不能帶十殿下也出來走動走動?”
蕭雲州點點頭,不願意與她討論這個,隻問道:“有沒有法子在侯府辦一場宴會?
要最近就辦,且要遍請京中各官邸,包括王府。”
“嗯?”秦莊儀一愣,完全沒想到蕭雲州給她整了這麽一個活兒。“辦宴?”
她努力去想長寧侯府最近有沒有什麽事可以辦一下的,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
後來實在沒辦法,就給蕭雲州出主意:“要不然把侯爺給殺了呢?這樣就可以直接辦喪了。管它白宴紅宴的,是個宴就行吧?”
蕭雲州十分頭疼,“用不殺人的法子。”
“那沒有!”秦莊儀也十分頭疼,“不能無緣無故辦個宴會啊!總得有個由頭。”
“你自己想。”蕭雲州說,“京中有樁詭案,極有可能是之前一樁案子的遺留。
案子跟沈家與謝家有關,且之前慕元青都有參與。
如果這樁案子鬧大了,就說明前麵的案子是失敗的。
本王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元青……”
秦莊儀懂了!
慕元青辦案沒利索,讓詭東西卷土重來了!
沈家的事她是記得的,慕元青還跟她講過,如今又涉及沈家……“九殿下的意思,辦這個宴還得請到謝家和那位嫁進謝府的沈家女兒?”
蕭雲州點了點頭,“而且辦宴當天男女最好不要分席,這樣方便我們觀察。”
秦莊儀倒是想出一個由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