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新年的時候,大街小巷炮仗齊鳴,滿天絢麗多彩的煙花,雲笑和婉婉還有王府內的幾個小丫頭溜出去玩,這是最後一個自由的年頭了,過完這個年,她就該入宮了,這一次和之前的不一樣,之前她是身不由已的,這一次卻是自已心甘情願嫁的,還親手設計了婚紗。

大街上人山人海,很是湧濟,除了放煙火,就是各處歡慶的雜耍,商鋪門前,燈籠連著燈籠,整個煙京好似漫在紅色的汪洋裏,遠遠近近的望去,就是一片火紅的大海。

映亮了整個天際,五顏六色的煙火跳躍著,閃爍著,很多商販小吃的都冒了出來,喲喝之聲不斷,雲笑和婉婉還有幾個小丫頭,每人手裏拿著一串兒冰糖葫蘆,好似歡樂的孩子,身後流星追月,追風驚雲,一路趨步趨隨的保護著她們,還有雲笑的哥哥雲禎,也不放心她們,所以一路尾隨其後。

大街上有舞龍燈的,還有搭著露天台子唱大戲的,喝彩色不斷的響起,總之這年三十晚上,就是熱鬧的夜。

雲笑逛了一會兒,便有些累了,她最近的身子和一般人不一樣,剛經曆了**,很容易疲累,看著身邊的小丫頭興致十足的,便和婉婉說了一聲,自已回去,讓她們再玩一會兒。

婉婉要陪她回去,雲笑卻搖了搖頭,一直以來她都陪著自個兒,今兒算是放她假了。

最後是巧兒陪她回了王府,流星和追風還有哥哥雲禎,陪著她一起回去了,留下了追月和驚雲兩個好玩的家夥,照顧著婉婉她們幾個。

一回到玉軒,雲笑便盥洗一番躺在**看書,巧兒坐在她身邊給她繡鴛鴦枕巾。

燈光下,雲笑抬首仔細的看她,上一次見巧兒,她還很小,不想一年多過去,她竟然長高了很多,麵容絹秀妍麗,還有一番好手藝,此次進宮,她可以自帶兩名丫頭進宮,看巧兒對她很是忠心,不知道她願不願意隨她一起進宮。

“巧兒。”

“小姐?”

巧兒抬首,一看雲笑望著她,忙站了起來,輕柔的笑:“小姐渴了嗎?是不是想喝茶。”

雲笑伸手拉著她坐下來,緩緩的聲音響起:“巧兒,小姐問你一件事?你想不想隨了小姐一起進宮。”

巧兒一聽雲笑的話,似乎很激動,眼裏立刻氤了霧氣,兩隻手緊張的搓著,不過沒忘了用力的點頭:“小姐,你真的帶我進宮嗎?”

“嗯,巧兒如果願意的話,就隨了小姐進宮吧……”巧兒這番的心地,她是放在心裏的,等到她大了,會為她指一門婚事,讓她好好過日子的。

“我願意,我願意,以後巧兒一輩子跟著小姐。”

“傻丫頭……”雲笑低低的歎息,其實她已從王府下人口中得知,為何巧兒會對之前的傻子那麽好了,因為巧兒是傻子從大街上撿回來了,聽說她當時快餓死了,傻子把她撿回來,她就得了一條命,從此便盡心盡力的侍候著傻子,比一般人要忠心得多,巧兒也算是傻子疼惜的人了,所以她想給她一個好的出路。

“好了,別哭了,去給小姐倒杯茶吧。”

“是的,小姐……”巧兒立刻抹幹了眼淚,到一邊去沏了茶遞過來,主仆二人在燈下仔細的說了一會子話,雲笑才睡了,至於婉婉和幾個小丫頭,還有追月和驚雲,都玩瘋了,直到天近亮的時候,幾個人才回來。

年後,前三天的日子,是親戚往來,走動的時間,尤其是現在的雲王府,更有很多人請客吃飯,大部分人是想見見雲笑,不過雲笑一律擋了,她不想去任何一家吃飯,有好些人根本是見都沒見過,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她才懶得理會。

一應宴席都由雲王爺代勞了。

而這三日雲笑待在玉軒裏,喝茶看書彈琴,日子過得倒也悠閑。

新年的時候,皇帝政務繁忙,也沒空來雲王府,所以她倒是把身子也養得棒棒的。

後三日,雲王府正式的忙碌了起來,請客送貼子,收禮,回貼子,整個王府內,上到王爺王妃,下到傭仆,都忙得團團轉,隻有玉軒依舊安安靜靜的,不過裏麵下人都被抽調了出去,隻留了婉婉和巧兒侍候著她,其餘的人這一段時間皆歸管家支派。

一時間,熱鬧之聲不斷的傳進了玉軒裏。

雲笑在房間內看書的時候,便吩咐了婉婉把窗戶關上,好清靜一些。

婉婉好氣又好笑,明明是主子的大婚,忙壞了一府的人,隻有她老人家,氣定神閑,安逸悠然,吃飯品茶,看書彈琴,過得跟神仙一樣的日子,卻不知道,王爺和王妃忙得是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小姐,要不要出去幫幫忙,王爺和王妃都忙得團團轉呢?”

主子的能力可厲害了,隻是她不想理這些事,所以便躲在玉軒的房間裏。

雲笑慢慢的抬首掃了一眼婉婉,淺淺的開口:“沒興趣,要不你過去幫忙。”

婉婉頭皮一麻,臉色有點黑,她知道主子接下來肯定還有話,果然,雲笑又接了一句:“那你就去王府門前迎接客人吧。”

“嗚,小姐你欺負我。”

那份工作能累死人,她才不要去,揮舞著小手,義正嚴辭的開口:“我要侍候主子呢。”

雲笑抿唇淺笑,不再理會她,繼續看書打發時間,本來想把醫館重新開張起來,不過因為新年,也要讓別人過個開心的年,所以便往後移了一些時間。

正月初六。

皇室正式下騁定的日子,俗稱大騁或完騁,其實這六禮少了很多重,直接走到了下騁和完婚兩個主要的環節,雲笑也不講究,反正她和上官胤認定了,其餘的都是一些形式,就是這些她還嫌煩呢?

騁禮的陣仗很龐大,由上官王爺和戶部的尚書親自領著人,把禮送到了雲王府,其中就有雲笑自已親手設計的白色的婚紗,裝在一隻華麗的箱子裏,一路抬進了玉軒,長長的一溜兒禮物,雲笑都沒什麽興趣,隻對那件婚紗感興趣,立刻吩咐人取了出來。

隻見這婚紗通體是白色的,宮廷的禦裁,手藝確實精堪,完全做出了她想要的效果,裏麵是白色的錦綢,外麵是白色的煙霞羅,裙擺的地方綴滿了小粒的珍珠,說不盡的雍擁華貴。

寢室中,雲笑試穿了一下,婉婉和巧兒兩個丫頭看呆了眼,這件衣服好華麗啊,從來沒見過的樣子,穿在小姐的身上,高聳的胸脯,纖細的腰,渾圓誘人的臂,無一處不透著魅惑,看得人眼睛都忘了眨,好久才找回自已的聲音。

“這嫁衣真的好漂亮啊。”

巧兒歎息,婉婉點頭,不過心頭升起一抹兒疑惑。

“小姐,不是該用紅色的嗎?”

“紅色顯不出這件衣服的聖潔,看到了嗎?這叫婚紗,是新娘子穿的。”

雲笑尊重其事的脫下來,擺放好,她知道自已就是說了,婉婉和巧兒也不會了解的,二十一世紀的女人,誰不想和心愛的男人,牽手共進殿堂,而這其中就少不了這樣一件如夢似幻的婚紗,而她本來還想幫助上官胤設計一套西服,最後發現,古代人留有長發,長發穿西服,實在體現不出那種高雅的氣質,最後才作罷,還是讓他穿龍袍吧。

婉婉和巧兒大眼瞪小眼,不懂這婚紗是什麽意思,不過聰明的不去糾纏,因為小姐的口中總會出現一些比較新穎的詞,如果她一直糾纏會累死的。

後院安靜無比,前院熱鬧極了,雲墨在王府裏招待上官王爺還有戶部的尚書等朝中的大員,一團和喜。

清笑宮內,上官胤臉色微凝,絕色的五官上罩著寒霜,大殿的下首立著兵部的尚書藍清倫和禁軍統領蕭遙,兩個人恭敬的等候皇上的命令。

“朕擔心八月十五大婚的時候,逆賊葉景奕和那西山骷髏血盜會乘機出現,所以兵部和禁軍,一定要派兵力防範好,朕不希望朕的大婚發生任何的意外。”

藍清倫和蕭遙相視了一眼,沉著的領命:“皇上放心吧,我們會讓禁軍便服隱在人群中,務必保護好皇上和皇後娘娘的安全。”

“嗯,此事不可大意,你們下去布署吧。”

上官胤一揮手,藍清倫和蕭遙領命退了下去,直奔兵部而去,開始布署接下來要做的事。

清笑宮的大殿,上官胤揉著腦門兒,輕輕的喚了一聲:“子陽。”

子陽便從殿外走了進來,恭敬的垂首:“皇上。”

“把手中的的人全都派上場,一定不能出半點的差池。”

子陽恭敬的垂首領命:“屬下遵旨。”

上官胤揮了揮手,等到子陽退了下去,一張精雋的五官上,唇略挑了一些,眼神閃過淩厲,狠狠的盯著半空,葉景奕,如果這次你真的敢出現,朕不會讓你痛痛快快的死,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他絕對不會允許笑兒出一點事的,因為想到了雲笑,黑眸馥靜下來,唇角勾出淺笑,再過幾日,就是他們大婚的時候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處理手中的政務,把堆積下來的事情處理了,等大婚過後,好好陪陪笑兒。

上官胤一想到這個,人便站了起來,前往上書房去處理事情,一刻也不讓自已空閑。

下了騁禮之後,接下來就是大婚的日子,雲王府依舊忙碌,在大婚前三日便開宴,接待的都是朝中的大臣,因為大婚當日,很多大員要在正秦門前,跪拜皇後娘娘,沒有時間在雲王府用宴,所以一般皇室的嫁娶都是三日前開宴的。

那些朝中大員和內眷,很多人都想看看未來皇後娘娘,無奈雲笑就像那深藏閨閣的千金閨秀,千呼萬喚就是不出來。

這其中,她隻見了一人,就是煙京第一公子夜無昀。

夜無昀來訪,被雲笑吩咐人請進了玉軒。

午後的陽光暖融融的,從天邊灑下來,到處一片清新,兩個人在玉軒的後院內閑逛,寒梅已逝,牡丹杜鵑,山茶等花事即將粉墨登場,春天眼看著便來臨了。

兩個人順著青石路徑,一邊說話一邊走。

“上次讓你來施針,怎麽沒來?”

雲笑淡淡的開口詢問,掃向一側的人,今日,夜無昀穿著淺紫色的袍子,腰束繡金紋的黑色玉帶,看上去高貴如斯,一向蒼白的肌膚,竟浮起了淺淺的暈紅,泛出正常的膚色,雲笑不由抿唇一笑。

看來他是自個放血了,而且藥也沒斷,想必那寒毒好得差不多了。

“不想麻煩你,你不是要大婚了嗎?一定很忙,我都自已放血,然後煎藥吃,好了大半,相信再有一些日子便無大礙了。”

“那就好。”

雲笑點頭,沒再說什麽,夜無昀的臉上閃過玉澤的輕輝,笑容淺淺,慢慢的停住身子,從懷中掏出一個華麗的錦盒:“我還欠著你人情呢?什麽時候需要了就來我,這是我送你的賀禮。”

雲笑接了過來,手感挺沉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抬首笑著開口:“謝謝你了,不過那人情我還是會去要的,別想以送禮抵過。”

夜無昀再次扯唇,輕笑,優雅如水,雲笑有一瞬間的恍神,這個人,從最初相見就是這樣的高雅,直至最後,一路行來,他依然是當初那個優雅的人,在街邊當她們是乞丐,當即施舍了一綻銀子,其實於那時候的她們,他實在是心地善良的一個人。

“我不會賴的。”

夜無昀清悅的聲音響起來,停住了身子,回首望她,眸光綿遠悠長,有什麽東西滋生了,又有什麽東西湮滅了,然後他溫和的聲音響起來:“那我回去了,樓裏還有事要處理呢?”

“好,我讓人送你吧。”

“不用了……”夜無昀人已轉身往外走,心浮起纏纏繞繞的酸澀,不是那種痛不欲生,也不是那種死去活來,可是依舊很難受,他不知道自已是怎麽了?心似乎在自已不注意的時候,便沉沒了下去,直到她的大婚,他才感受到那麽疼,不過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唯有給予她祝福。

雲笑望著那遠去的高挺如雋竹的背影,似乎有些滄涼,不過隨即否定了自已的想法,一向灑脫冷漠的夜無昀,怎麽會有滄涼的背影呢,隨手打開了手中的錦盒,隻見裏麵安靜的躺著一枚玉雕人,栩栩如生,光澤透明,竟然那麽像一個人,仔細看去,竟和自已有幾分像,雲笑不由得抬首,早已沒有了夜無昀的身影,輕風輕拂過她的臉頰,那玉雕上冰涼的氣息,從指尖傳到心裏,她笑了一下,有什麽明白了,但也什麽都沒明白,隻是收了起來,有一份美好,藏在看不見的旮旯裏,沉浸了過去。

正月十五仍元宵佳節,這一日比以往每一個節日都要隆重,要熱鬧,因為這一日是東秦皇帝大婚的日子,詔書早就下了,民間的人早知道了,炮仗放得通天的響。

大街小巷更是人頭攢同,萬人長巷人滿為患,紅色的繡龍鳳呈祥的氈毯從外宮門順著最繁華的九華街一直延伸到雲王府門前。

雲王府一大早人山人海,賓客滿門,其中有親戚友人,還有那些走動的商賈臣富,擠擠一堂。

玉軒中,有兩名皇帝派了過來的宮中女官,另有兩名年老的嬤嬤,四個人正在房中手腳忙碌的給新娘清臉,上妝等。

眼看天都快近中午了,她們才做這些,真怕誤了吉時,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什麽人吃受得住,可是她們這位新主子就與常人不一樣,這樣大喜的日子她竟然心安理得的睡了個香香的覺,然後起來還吃了早膳,最後才允了她們進來清臉上妝。

這大概是從古到今,第一位能在大婚當日睡得人事不省的皇後了,不但睡得心安理得,而且還美美的飽餐了一頓,似乎生怕餓著自個了,要知道新嫁娘是要禁口的,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可以吃一些花生棗之類的東西,意指早生貴子,還要和皇上喝合巹酒。

不過女官和嬤嬤誰也不敢多說什麽,因為聽說皇上十分寵這位新娘娘,而且這新娘娘她們是認識的,就不是一個善主子,以前能在宮中裝傻打人,連從前那個假皇帝都打,何況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所以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從早上一直忙到中午,才把一個妝容上好,然後是穿嫁衣,那白色的婚紗是別人沒有見過的,大家也不知道如何擺弄,還是雲笑自已親自穿好的,不過脖子上卻空****的沒有配套的東西,一些金銀之類的首飾,顯得很俗氣,和這件婚紗根本不配套,她似乎把這件事給忘了,雲笑苦著臉。

房子裏的嬤嬤和女官還有玉軒裏的小丫頭都看呆了,人人讚歎。

這時候門外有小丫頭的說話聲:“王妃好。”

原來是雲王妃過來了,一屋子的人皆垂首立於一邊,雲笑坐在妝台前,回首望過去,隻見雲王妃一身喜慶之服,雍擁華貴,雖然四十歲的年紀,卻豐韻尤存,因為她心中的坦然放開,使得眉宇間總是帶著一抹慈善,眼神更是清明,倒比初相見時嫵媚動人得多,自從她回王府之後,對待雲笑倒是真的放開了,做到了一個長輩該做的事,雲笑心中的介懷也消除了不少,對她很尊重,此刻看她親自過來,必是有事要囑咐,便揮了手讓人退出去。

婉婉領著一幹人退到門外守著,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雲笑起身迎她坐於房間一邊的榻上,淺淺的開口:“大娘怎麽過來了?”

雲王妃笑望著她,心中一番感概,為自已年輕時候做的事,如果當年釋懷一些,自已何嚐不是多了一個女兒,可是終是錯過了很多啊,眼底思潮翻滾,伸出手從袖攏中拿出一個精致的長方形的盒子,慢慢的打開來,隻見裏麵有一條潤澤光燦的珍珠項鏈,雖不是稀世之寶,卻可以看出很名貴,那一粒粒飽滿的珍珠,瀉出淺淺的光線,輝映在錦盒內,雲王妃輕輕的摩娑著,似乎昨日便在眼前。

“笑兒,這是大娘當年出嫁時,娘親親自給大娘戴的項鏈,大娘沒有女兒,雖然以往對笑兒不好,但是至少在笑兒出嫁的時候,大娘能親手為笑兒戴上這項鏈,這也是我們之間的情份,而且大娘當著笑兒的麵保證,會好好對待你爹爹,和你哥哥,所以你在宮中可以安心。”

雲王妃吸吸鼻子,話音有些哽咽,她知道雲笑能原諒自已,是看在王爺和雲禎的麵子上,她之可以如此在乎他們,也是源自於他們那麽的愛她,所以她愛他們,而她直到現在才明白,有時候失去的是再也回不來的,但她會勉補的。

雲笑本來想拒絕的,但聽到大娘最後所說的話,她便愣住了,因為大娘一定是這世上對爹爹和哥哥最好的人,而她也和她一樣,希望這兩個男人好,正因為這些,所以她們有著同樣的目的,這也是一種緣份,便緩緩的側過身子,雲王妃手指一顫,她是害怕雲笑拒絕的,沒想到她最後竟然願意戴著她的東西出嫁,她的心願也算了了,輕顫著手指,拿起那珍珠項鏈給雲笑戴上,戴理好了,笑著開口。

“笑兒出嫁了,大娘隻送你一句話。”

“大娘請說。”

雲笑望著她,心卻升起一絲柔軟,至少在她出嫁的時候,還有一個女人叮嚀她,而她們兩個人和好如初,這也是一種幸福吧。

“女人愛男人沒有錯,可是別忘了一並愛著自已。”

這是她畢生以來得到的教訓,因為太愛男人,所以忘了對自已好一點,女人即便有愛,也別忘了還有自已,千萬別忘了自已,如果愛得失去了自我,愛得那麽卑微,那樣的愛已不值得男人疼惜了。

“謝謝大娘,笑兒記住了。”

這句話真的讓人深有感觸,大娘一定是想到了她自已,其實這個女人也是可悲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但總算到最後,她醒悟過來,這世上不是隻有一種愛,還有很多種愛,抓住任何一種愛,但足以活了下去。

“笑兒是最漂亮的新娘子……”雲王妃仔細的打量著雲笑,白色的衣服映襯得她千嬌百媚,那精致的芙蓉麵上,紅霞輕染,雲鬢墨發,高綰如雲,絲絲縷縷的碎發從耳邊垂掛下來,更增添了五官的輕柔,頭上一塊白色的絲紗從上而下傾瀉下來,給整個人帶來一種縹緲虛無,好似從天邊踏塵而來,實在不像一個人了。

這樣的衣服還從來沒有見過呢?真是漂亮啊,笑兒的腦子真是靈活啊,雲王妃一番感歎。

兩個人握著手,彼此會心而笑,這時候門外響起雲王妃的丫鬟淺淺的聲音:“王妃,有很多女眷到了,王爺讓王妃去招待女眷。……”

“嗯,知道了……”雲王妃應了一聲,便放開雲笑的手站了起來:“大娘去招呼客人了。”

雲笑點頭,看著雲王妃走出去,快走到屏風邊的時候,叫了一聲:“大娘。”

雲王妃停住身子望過來,雲笑清淺的說了一聲:“謝謝你。”

雲王妃眼裏便溢了淚水,飛快的走出去,越待下去,她的心越難受,便會恨自已以往的殘忍。

房間內,雲笑深呼吸,她謝,是謝將來爹爹和哥哥就托付給她了,而她也就放心了。

婉婉和玉軒的幾個丫頭,還有兩個嬤嬤,女官走了進來,屋子裏的人又多了起來,嬤嬤不時的檢查東西,直到一樣不落,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已經是末時一刻了,府門外炮竹齊鳴,絲竹之音有遠至極的傳來。

院門前飛快的跑過來幾道靈活的身子,一路走一路叫:“小姐,小姐,來了,來了。”

婉婉走了出去,高興的問:“宮裏的輦車來了嗎?”

“是的,來了來了,王爺和王妃還有所有的賓客全都迎到門前去了,聽說皇上親自來迎娶了。”

婉婉啊了一聲,便住了口,看來皇上真的很疼主子,從來沒聽說過有皇帝親自迎娶的,雖然一般的男婚女嫁是這樣的習俗,但皇帝必竟是九五之尊,曆來每一任皇後都是由禮部選派人接進皇宮,皇帝在正秦門前迎接,接受百官的朝拜,沒想到這一次竟是皇帝親自來迎接,開天僻地的第一例啊。

雲笑在房間內已聽到外麵的話了,臉上浮起溫柔的笑意,紅霞越發的深厚了。

其實她知道上官胤為何親自來迎娶,他是不放心她,因為今日迎親,有一件事是大家擔心的,欽犯葉景奕被劫,他會不會選在這樣的日子前來劫她,或者說西山骷髏血盜會不會出現殺了她。

他既不想委屈了她,又不想讓她受傷害,所以才會親自來迎接她吧。

雲笑正想著,隱約聽到外麵整齊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極的響起來,婉婉從外麵衝了進來。

“小姐,公子過來了,還有禮儀官和太監們。”

婉婉的話音一落,屋外長廊上的禮儀官,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來:“吉時已到。”

禮儀官的話音一落,雲禎從外麵大踏步的走進來,笑望著雲笑,眼瞳中閃過淺淺的輕愁,不過卻伸出了手:“笑兒,這是哥哥送你的最後一程了。”

這是嫁娶習俗中的一道“抱上轎”,由自已的哥哥抱到大門前親自交到新娘官的手上,然後送至半路方返回。

雲笑放下了頭上的麵紗,隱隱綽綽中把手遞給了雲禎,低低柔柔的開口:“謝謝哥哥了。”

白色的婚紗逶迤拖地,婉婉和巧兒飛快的上前捧起紗擺,跟著前麵的身影,眾人一起往外走,紅色的地毯,從玉軒的門前一直鋪到雲王府大門外,諾大的王府內,除了他們這一隊人,所有的下人皆小心的跪下,垂首望著地麵。

雲王府門前,以雲王爺雲王妃為首,跪了一地的人,華麗大氣的輦車上端坐著一人,明黃龍袍,金冠束發,一張絕色的臉龐,罩了清輝,看著那由遠至極慢慢過來的人,心下一悸,高大的身軀已下了輦車,徑直越過眾人,走進雲王府,停在雲禎的麵前。

“笑兒。”

隔了白紗,雲笑抬首望他,唇角是俏麗逼人的笑容,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癡纏到一起,那份震憾激動留在心間,從今日開始,他們就是風雨同舟的親密愛人了,不管未來是苦難,還是甜蜜都要共同的去承擔。

上官胤一伸手接了雲笑過來,抱著轉身往輦車後麵走去。

雲禎緊隨其後,其次是戶部的禮儀官,宮中的太監,女官,嬤嬤,巧兒和婉婉二人,眾人齊齊的跟著前麵的身影走出了雲王府的大門。

隻聽禮儀官一聲喊:“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雲王府門前,所有人立刻跪伏下來,陣勢浩大,聲音響徹九宵。

“二拜,再拜。”

一連拜了三下,禮儀官接著喊:“請皇上和皇後登輦車。”

上官胤抱著雲笑也不理會那些侍候的人,直接的躍上了輦車,安置她坐在自已的身側,唇角勾起瀲灩的笑意,雙手緊纏到一起,柔柔的開口:“我們成親了。”

輦外,禮儀官又叫了起來:“起身,奏樂,起程。”

雲王府前的一眾人齊齊的站起了身子,隻見皇家的儀仗隊立刻奏起了喜慶的音樂,前麵的五百鐵騎,後麵的五百鐵騎,翻身上馬,一路浩浩****的回皇宮去了。

王府門前,雲王爺呆望著慢慢走遠的迎親隊伍,不由得百感交集,眼裏濕漉了,身後雲王妃伸出手扶著他,柔聲開口:“王爺,要招待客人了。”

雲王爺一下子醒過神來,轉身招呼著賓客一起進去,開宴。

雲禎隨著迎接的隊伍一路相送,前往皇宮而去。

輦車上,上官胤本就美負絕倫的五官,因為大婚之喜,麵容之上罩了一層光潔,越發的如仙如塵,狹長的眉峰輕挑,一抹邪狂挑染,那漆黑的眼瞳閃爍著兩簇熾熱的火花,性感的唇角勾起,笑意如水一般流瀉出來,整個輦車裏,都是溫暖如春的氣息。

雲笑的小手一直被他牢牢的握在大掌中,灼熱的氣流從指尖傳到兩個人的身上,心融到了一起。

大街上,人潮湧動,不時有人伸長了脖勁張望,上官胤和雲笑兩個人望出去,兩個人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光,雲笑淺淺的開口。

“隻怕那葉景奕會出現的。”

“他敢出現,朕就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笑兒的。”

“慕容。”

雲笑低聲,有時候,她還是習慣叫他慕容,更親近,更自我。

上官胤握牢她的手,輦車平穩的往前駛進。

眼看著要過了九華街,雲笑不禁疑惑,難道她和慕容都猜錯了,這些人不會出現了。

可是這念頭一落,立刻便感受到空氣中鋪天蓋地的殺氣,濃烈如如綢,從四麵八方湧濟過來,上官胤絕毅的五官一沉,冷聲:“看來來人還不少。”

他的話音一落,人便往地上瞄去,而同一時間,大手一伸,便抱起雲笑騰空而起。

明黃的龍袍,白色的婚紗,紛紛揚揚的垂瀉下來,絢麗奪目,飄揚似幻彩煙花,迷人至極,在空中飛旋,然後好似凝住了一般,一動不動,而先前他們坐的輦車,碰的一聲巨響,竟炸了個稀巴爛,那些鐵柱木欄圍屏,四分五散,直打向前後左右的人,眨眼便有人受傷了,這時候,一千的鐵騎禦林軍紅櫻槍一抖,直刺地下。

地下陡的飛竄起一人,然後是數道身影從地下冒出來。

這些人青一色的穿著黑色的夜行服,戴著麵巾,隻露出一雙凶狠殘殺的眼瞳,果然是西山骷髏血盜。

上官胤身在半空,沉著的一揮手:“殺無赦。”

一聲令下,兩側圍屏的人群中躍起數道身影,為首的正是禁軍統領蕭遙和藍清倫,身後緊隨黑壓壓的禁軍。

街道邊,擁擠的百姓早尖叫起來,驚慌失措的四下分散,一直違持則序的小兵,立刻分散人群,動作俐落神速,不慌不亂井然有序,使得那些百姓很快的退到安全的地帶,然後飛奔著離開,眨眼九華街一道人影也沒有,隻有少數膽大的人,還倚在二樓的雅間內觀看發展情況。

雲笑一直靠在上官胤的懷中,看著眼前的局麵控製得極好,不由得莞爾一笑,清悅的聲音響起:“看來你是早有準備。”

“是,這些人一定會出現的,果然不出所料。”

上官胤性感的唇懶散的撇起,輕挑起眉梢,眼中濃鬱的冷光,雲笑輕點了一下他的前胸,沉著的開口:“放我下來吧,我會照顧自已的你去對付那些人吧。”

“不,不管何時何地,我都不會把你丟給任何人。”

因為別人不可信,他隻有自已親自帶著她才放心。

雲笑清甜的五官揚起笑臉,不再說什麽,緩緩的開口:“那我們就來配合一起吧。”

“好……”兩個人聲落,身子同時下墜,那飛舞的龍袍和白色的流紗,平地揚起強大的內力,飄逸出去,上官胤隨之一掌拍了出去,雲笑手中的銀刀淩空一拋,銀刀借助著上官胤的掌力,根本看不清刀身,隻看到白毫閃過,旋轉過去,寸草不生,眨眼便傷了數人於刀下。

那些人大驚,不想竟然遇到如此厲害的暗器,還有這皇帝內力太強大了,不敢硬拚,飛快的倒退,十幾個人合圍在一起,一邊對付身邊的禁軍,一邊往後撤,上官胤雙眉擰起,眸中一閃而過的利光,好似寶劍出鞘,寒光四射,陰驁的命令。

“殺,一個都不留。”

“是。”

蕭遙和藍清倫得令,飛快的騰空躍起,子陽和子湛還有手下數人,同時飛躍出去,團團的包圍住了那十幾個人,刀器閃了出去,雙方打鬥成一團,而雲笑和上官胤的身後,流星追月和追風驚雲,寸步不離的保護著他們。

眼看便要殺了這十幾個人,誰知道陡的從地下冒起一人,身形陡長,直擊向眾人之後的高倨馬上的雲禎,一把寶劍眨眼架到他的脖子上。

雲笑大驚,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住手。”

那人發出嘿嘿的冷笑,似乎捏住了上官胤的軟肋,隻不說話,一揮手示意他們這邊趕緊放了那十幾個人。

上官胤麵容沉浸如水,雲笑臉色慘白,沒想到竟生出這種意外狀況,她發現一件事,這後冒出來的骷髏血盜很顯然是遲來的,他為何能一眼便肯定,這雲禎便是他們的軟肋,此番一想,輕而易舉的知道,這人很可能就是隱身在東秦內的血盜,而且對於雲王府的人很熟悉,難道是朝中的大官不成?

雲笑一想,心下大涼,不由得開口試探:“快放手。”

可惜那人從頭到尾不說話,雲笑終於可以肯定,這人很可能就是朝中的官員。

他究竟是誰?不說話是因為怕泄露自已的目標。

雲笑掉頭望向一側的上官胤,不管他是誰,她都不想讓自已的哥哥受傷。

“慕容。”

上官胤一舉手開口:“笑兒放心吧。”

他一言落,朝蕭遙和藍清倫揮手,示意他們放了西山血盜,蕭遙和藍清倫依言揮手,身後數人同時倒退。

誰知道雲禎卻不想讓這些人逃脫,眼看那十幾人要退去,竟然身形一動,陡的一掌朝身後的人拍去,雲笑大驚,臉色都變白了,上官胤陡的騰空,一掌對準那人拍去,那人就地一滾,一刀砍向雲禎,雲禎飛快的閃開,可還是慢了一點,手臂被利器所受,鮮血淋淋,這時候蕭遙和藍清倫再次圍攻上了那十幾個黑衣人。

眾人殺到了一起,眨眼便殺了數十人。

遠處塵土飛揚,很快便有數百匹駿馬飛奔而來,那後出現的黑衣人一看情況不妙,早就地一滾,鑽到地下直閃而去,上官胤再次一掌拍去,噗的一聲,濺起血花,可是那身影仍是閃身不見了。

看來那後出現的人受傷了,由遠至近奔來的人已翻身下馬,為首的正是王爺上官霖,他領著文武百官在正秦門前迎接皇上和皇後,卻得了稟報,這裏發生了刺殺事件,所以飛奔而至。

“臣弟救駕來遲。”

“屬下等救駕來遲……”

身後跪了一地,上官胤揮了揮手,麵容森冷異常,周身罩著戾氣,好似嗜血的修羅。

雲笑則緊盯著雲禎,隻見他的臉色隱隱泛著黑色,那刀上有毒,一念落,身子閃到雲禎的身邊,正在這時,看見地下又鑽起一物,直奔上官胤而去,當下臉色白了,手中的白刃直奔那鑽起之物殺去,隨之呼之。

“慕容小心。”

上官胤一聽,身子陡的騰空,飛起一掌拍了下去,噗哧一聲狂噴出數道鮮血,有人破土而出。

雲笑已閃身到雲禎的身邊,見他倒在地上,臉色難看,青黑一片,當下手中銀針一閃,便對準他的手臂紮了下去,朝人群後麵叫了起來:“婉婉,立刻拿藥箱過來。”

婉婉早去翻找藥箱了,那藥箱就在陪嫁的東西裏,很快翻找了出來。

雲笑找了解毒丹給哥哥服下,手術刀揚起,寒光劃過冷芒,當著三千鐵騎禁軍禦林軍的麵,麵不改色的剔毒割肉,黑色的血肉被剜除,雲禎疼得一下子昏了過去,雲笑除了臉色蒼白,手下並沒有絲毫的遲疑,幹淨俐落,然後是上藥包紮,站直了身子,示意流星和追月還有雲王府的一幹下人。

“立刻把公子送回王府去。”

“是,娘娘。”

流星和追月抱拳領命,一人扶著雲禎,飛身而起,直奔雲王府而去,身後數人保護而去。

三千的鐵騎禁軍和禦林軍,蕭靜如一人,人人呆癡,震憾,心驚,這就是他們的新皇後,莫說女子不如男,所有人在她麵前當矮得三分,就是他們這些鐵血錚錚的漢子,麵對這樣的場麵,都心頭恐慌,害怕幾分,可是皇後除了臉色蒼白,眼神森冷,他們實在看不出她的恐慌不安,相反的冷靜異常。

上官胤一伸手抱了雲笑,隻見她手上血跡斑斑,微蹙了一下眉,翻身上馬,朝身後數千人命令:“回宮。”

眾人心中湧起神聖不可侵犯的莊嚴,整齊有序的翻身上馬,護送著皇上和皇後娘娘回宮,那些儀仗隊四分五散的也沒人去理會了,婉婉和巧兒等人皆上了馬車,緊隨其後而行。

輕風呼嘯,雲笑靠在上官胤的胸前,聽得見他急促的呼吸,也感受得到自已腿腳軟了,周身的冷汗粘連在衣服上,剛才她好害怕哥哥會怎麽樣,更害怕慕容會遇到什麽事,直到現在一顆心才歸了位。

皇上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見她全身酥軟,臉色難看,不由心疼至極,摟著她腰間的手緊了緊,關懷的開口:“笑兒,你沒事吧。”

雲笑陡的睜開眼,黑瞳精光一片,沉沉的開口。

“慕容,這西山骷髏血盜為何每次都能精準無比的盜得皇家的陵墓,隻怕不是尋常人,我想他們一定是特殊隱藏著的人,就像你們神龍宮當初一樣,每個人都有公開的身份,隻怕這身份還不低。”雲笑一言落,上官胤已心知肚明,當下不再說什麽,隻是那一雙深幽的眼瞳閃爍著雷霆之怒,銳利無比。

整齊的隊伍隻奔外宮門而去,雖然輦車被毀,但是好在皇帝和皇後娘娘未受傷,又是一大幸事,馬蹄聲聲,塵土飛揚,如浪踏沙,一行人很快停在了外宮門前。

鐵騎禁軍禦林軍都不得入內,隻有上官霖身後的數百名侍衛可進內宮。

高大的正秦門前,數百名文武官員,齊刷刷的抬首望著眼前的一幕,皇上俊美出塵的五官上,罩著青沉沉的寒芒,卻絲毫不影響他絕色風姿,皇後娘娘被他穩穩的抱在懷中,隻看得見那飄逸而過的白色輕紗好似飛舞的流雲,從眼前劃過一道白浪,美不勝收。

文武百官飛快的跪下,叩見皇上和新皇後。

禮儀官從眾人之後扶正帽子,扯好衣帶,整理衣服,好不容易走到了高台之上,大聲的開口:“百一官一朝一拜。”

那聲音怎麽聽來都是顫抖抖的,四周一片沉寂,沒人說話,隻聽得他破鑼子破嗓子的繼續抖下去。

“一拜。”

“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二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三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三拜完,眾人隻聽得馬蹄聲響,如風飆過,眨眼便失去了動靜,眾人趴在地上,歪著腦袋,偷偷的瞄著,哪裏還有人影,皇上早抱著皇後娘娘從眾人麵前一閃而過,這可怎麽辦,眾人犯疑,上官霖從馬上翻身而下。

“眾位大人都起來吧,萬樂殿賜宴。”

“謝王爺,謝王爺。”

眾位大臣什麽時候跪了這麽長的時間,就是祭祖宗祭太廟,也沒跪過這麽長的時間,不由得跌跌撞撞老半天才爬了起來,立刻分散了開來,奔那萬樂殿而去。

正秦門前,上官霖命令蕭遙和藍清倫立刻帶領兵將下去搜查,最後不是逃了一人嗎?凡有莫名其妙受傷的,立刻拿了,不過不準驚擾到百姓。

蕭遙和藍清倫得了令,立刻帶人走了。

上官霖抬頭,隻見正秦門前,隻有自已和身後的數百名侍衛還有雲王府的馬車,以及宮中的太監嬤嬤女官,人人嚇得麵色慘白臉色難看,上官霖狠狠的唾了一口,這女人和女人的差別咋就那麽大呢,立刻領著這些人進宮而去。

清笑宮內,上官胤一路抱著雲笑進寢宮,親自給她盥洗了手上的血跡,檢查了一遍,確定她沒事,心裏才蹋實一些,可仍然不放心,立刻吩咐下去:“傳禦醫。”

雲笑躺在寢宮的大**,趕緊開口:“我沒事。”

有事的是哥哥雲禎,那些人根本沒靠到她的身邊,怎麽會有事呢?

不過福海已經領命退了出去,上官胤伸手緊握著雲笑,想到這可是他們的大婚典禮,心情不由得糟糕透了。

“笑兒,對不起,早知道改了日期。”

上官胤一開口,雲笑便笑著搖頭:“就算改日期,他們還是會來啊,這是你我的命運,不是什麽事都沒有嗎?”

“可是這婚禮?”

他愧疚的是不能給她一個豪華盛大的婚禮,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有什麽不好,隻要我們兩個人真心相愛就行了。”

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有宮女走進寢宮,點了龍鳳喜燭,栩栩光亮中,上官胤絕色俊倫的麵空上,是瀲灩動人的光澤,眼底是深幽淩寒。

這時候太監福海已把禦醫傳了過來,正在殿外候著,雲笑蹙了一下眉:“讓他們下去吧。”

她說完,抬首望著上官胤,輕聲淺語的開口:“今兒個可是我們大婚的日子。”

上官胤恍然明白,哪有大婚的日子,見醫用藥的,他還真是糊塗,立刻揮手吩咐下去:“讓他們下去吧。”

“是皇上。”

福海退了下去,這時候另有太監進來稟報:“皇上,霖王爺過來了。”

上官胤想了一下,掉首望了一眼雲笑,溫柔寵溺的笑著開口:“我一會兒進來陪你。”

“嗯……”雲笑點頭,望著上官胤高大挺拔的身子走了出去,心底不由感概,望著那不時跳動著的龍鳳喜燭,再側首打量這寢宮,到處是紅色,百子鴛鴦被,紅色的繡金龍的紗帳,還有寢宮內的雕花圓桌上鋪著一張紅色的流蘇桌布,紅色的雙喜字貼在上麵,桌子上此時擺滿了各式糕點,還有點心,一眼望去,滿眼紅豔豔的色彩,而她一身的潔白,相映成輝,倒是別具一格。

雲笑正想得入神,門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繞過屏風,竟是婉婉和巧兒,兩個丫頭一看到她,眼裏便溢上了淚水,抽抽泣泣的。

“娘娘,好好的婚禮,你看變成這樣了?”

“這樣有什麽不好啊,我又沒受傷,而且我也不是在乎那俗禮的人,你們別傷心了。”

雲笑揮了揮手,一點也不以為意,不過經過剛才的一幕,她到現在還後怕呢,想到差點害得哥哥沒了命,她可怎麽和爹爹交待啊,幸好他什麽事都沒有。

婉婉和巧兒總算止住了哭聲,剛想說些什麽,殿門外響起太監福海的聲音:“皇上。”

“起來吧。”

上官胤冷沉的聲音響起,隨之大踏步的走進了寢宮,寢宮內,婉婉和巧兒跪了下來:“見過皇上。”

“你們都下去吧。”

上官胤揮手,婉婉和巧兒相視一眼,飛快的退了下去,殿門外,太監宮女連同女官,皆被擋在了外麵,皇上不準任何人打擾他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