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聞言麵色淡然的看了一眼穆人傑,越會咬人的狗就越不會叫,穆人傑今日來此張牙舞爪,崔漁反倒是看低了他一分。

“你不是不將我看在眼中嗎?既然如此,你來找我做什麽?”崔漁開口詢問,聲音中充滿了戲謔。

穆人傑聞言氣的咬牙切齒,他也不想來啊?能怎麽辦?

他什麽辦法都沒有!

可是他大長老身後沒有人做靠山啊!

劉邦的身後有掌教真人,崔漁的身後有真武山詭神,可是他爹呢?

他爹身後什麽人也沒有。

眼下真武山上能和自己老爹相爭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崔漁,還有一個就是劉邦,餘者哪裏還敢出頭湊熱鬧。

隻要搞定崔漁,那自己老爹到時候勝算的機會可就更大了。

崔漁看著氣勢洶洶的穆人傑,眼神中露出一抹輕蔑。

“你信不信我可以叫你隨時都滾下純陽峰,叫你在大比之前看不到純陽峰的太陽。”穆人傑一雙眼睛盯著崔漁,有殺機在穆人傑的腦子裏不斷洶湧。

“大長老有多少血脈後裔?不會是就你一個吧?”崔漁忽然開口詢問了句。

“你什麽意思?”穆人傑聞言一愣。

崔漁笑了笑,走上前去拍了拍穆人傑的肩膀,下一刻隻見穆人傑身軀一陣扭曲,毫無反抗之力的化作了一隻哈巴狗。

這可是斡旋造化逆天大神通,直接從生命本質上將其變成了一隻狗,除非是崔漁親自出手,否則日後再無任何可能變換回來。

“嗬嗬。”崔漁拎起哈巴狗的一條腿,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崔燦燦的身前,一把將哈巴狗扔入了崔燦燦懷中。

崔燦燦來不及反應,隻覺得眼前劃過一道黑影,然後一道毛聳聳的東西鑽入懷中,下一刻直接出手將那哈巴狗扔了出去,摔得哈巴狗在地上不斷慘叫。

“你這挑撥離間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於上不得台麵,帶著穆人傑去見大長老,就說叫他退出純陽峰峰主的爭奪,我並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崔漁一邊說著上下打量著崔燦燦,口中嘖嘖有聲:“你的手段太稚嫩,和三歲小孩子一樣,這種小兒科的手段以後就不要拿出來了,我都替你覺得丟人。你要是有本事,就用點真正的手段替你報仇,但是我提醒你,你的機會隻有一次,一旦失敗了你將再無動手的機會。”

崔漁說完話後不等崔燦燦反應過來,身形已經消失在了群山之間。

看著崔漁的背影,崔燦燦雙拳緊握,眼神中充滿了仇恨之色,目光裏滿是洶湧的怒火,最終抱起地上的哈巴狗。

“你敢小瞧我!”崔燦燦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一路來到了劉邦修行之地,卻見劉邦周身閃爍著浩**氣息,一縷縷大日之氣在繚繞。

“師兄。”劉邦看著崔燦燦到來,連忙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

“坐下說話。”崔燦燦將死狗扔在了劉邦的身前。

“這是?”劉邦看著死狗,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

“這是那位純陽峰大長老的孫子,因為冒犯了崔漁,被崔漁變化成了一隻狗,然後活生生的掐死。”崔燦燦麵不改色的說著謊話。

劉邦聞言一驚:“崔漁是想要和大長老死磕嗎?他難道瘋了不成?”

“他就是一個瘋子。”崔燦燦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劉邦,開口詢問了句:“你有幾成勝算?”

“勝算?隻要他不動用先天靈寶,他就死定了!這世上沒有人能在我的太陽真火下活過一刻鍾。”劉邦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師兄放心,小弟定會為師兄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你帶著這隻狗去見純陽峰大長老。”崔燦燦吩咐了句。

劉邦聞言恭敬一禮,然後撿起地上的狗轉身消失。

劉邦走了,崔燦燦卻依舊站在原地,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崔漁此人不容小覷,既然想要動手,那就一定要十全十美,絕不可出現半分紕漏。崔漁最在乎的就是崔鯉和崔閭……”

想到這裏崔燦燦一路來到主峰麵見崔老虎,卻見崔老虎端坐在主峰內,似乎在參悟冥冥之中的天道。

“爹。”崔燦燦直接跪倒在崔老虎身前。

“你怎麽來了?”崔老虎頭也不抬的道。

“孩兒想要請爹親自去一趟禮之一脈,聽人說那崔閭和崔鯉也是咱家血脈,咱們既然自己有道統,又何必再繼續去麻煩別人教導?”崔燦燦對著崔老虎畢恭畢敬的道。

聽聞這話崔老虎眼皮睜開,陰冷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冷冷的看著崔燦燦,眼神中滿是難以捉摸之色,時空似乎停止了流動,空氣陷入了靜止的狀態,許久後崔老虎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

伴隨著崔老虎開口,空氣似乎恢複了流動,崔燦燦連忙道:“隻是請來做客而已。”

“你說得倒也是,咱們崔家的血脈,留在禮之一脈算怎麽回事?”崔老虎站起身,下一刻身形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崔老虎遠去,崔燦燦慢慢站起身,眼神中露出一抹陰冷:“嗬嗬,來到了真武山後,還用怕崔漁不乖乖聽話嗎?你對我母親見死不救,我定會要你百倍償還,我要叫你知道痛失所愛的滋味。”

崔漁絕不會想到,崔燦燦竟然想要重新鑽空子。

此時崔漁在草廬內看著子路的身體,伴隨著崔漁的修為突破,一身神通本事越加強大,尤其是斡旋造化練成之後,對於各種神通術法的參悟和掌握更加得心應手。

“嗯?”崔漁施展出祝由術,其效率在斡旋造化的加持下是之前的百倍。

伴隨著祝由術落下,子路身上一滴滴黑色的汁液從毛孔中滴落,終於在某一刻所有的汁液全部都滴落之後,子路的眼皮輕輕一顫,一股強大的生機席卷整個身軀,那顆心髒‘怦怦’有力的跳動起來,然後子路慢慢睜開了雙眼:“我不是已經死了麽?我這是在哪裏?”

“恭喜道兄重新複活。”崔漁在旁邊笑眯眯的道。

“是你!”子路慢慢坐起身,一雙眼睛看著崔漁,再看看眼前的草廬,不由得愣住:“我已經死掉了,為何還能再複活?”

“是我出手將前輩複活了。”崔漁笑眯眯的道。

“是你做的?”子路詫異的看著崔漁,眼神中滿是愕然,再看看地上的毒液,心中已經信服,於是連忙抱拳一禮:“道友好本事,在下佩服之至,日後若有需要盡管開口,老夫絕不推辭。”

“前輩說笑了,錯非前輩賜我舍得神通,我怕是早就死在了當年的劫數之中。”崔漁此時也不客氣,直接對著子路道:“在下費盡心思複活老祖,其實也是有私心,想要求教那舍得大神通,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你想要學習舍得神通?”子路聞言一愣,他是個君子,聽聞崔漁的話後毫不猶豫的道:“你與我有救命之恩,你既然開口了,我斷然沒有不允許的道理。隻是不知我當初死亡後,如今浩然一脈如何了?”

崔漁倒也不隱瞞,將浩然一脈的事情說了一遍,聽聞這話子路陷入了沉默,許久後才道:“師弟糊塗啊!他怎麽能違逆天地大勢呢?”

崔漁無奈搖頭:“我曾經勸過他,可是他已經鑽了牛角尖,非要和禮聖一脈分個高低勝負,我也是無奈的很。”

子路沉吟許久才道:“我這就傳了你舍得神通,然後親自去鎬京城走一遭,若能勸他收手則一切便罷,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不能勸他,我也要留在他身旁助他一臂之力,畢竟那也是我的浩然一脈,他既然想要將師尊從十方功德林內救出來,又怎麽能少的了我?”

“十方功德林究竟是哪裏?”崔漁開口詢問了句,聲音中充滿了疑惑。

他一直聽人說聖人被囚禁在十方功德林內,但十方功德林究竟是哪裏,卻沒有人知道。

子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怕是唯有那些聖人知曉。”

說到這裏子路看向崔漁:“我的本命神通很是複雜,就算是我想要傳授給你,隻怕你未必能領悟,你究竟能參悟多少,還要全憑你自己的本事了。”

說完話慢慢攤開雙手,就見舍得二字在崔漁的眼前閃爍。

崔漁已經領悟斡旋造化,天下間的各類神通術法都能看出幾分門道,但是此時麵對著那舍得二字,卻也不由得愣了神,目光中滿是詫異的道了句:“因果律?”

這神通在他的眼中分明就是因果律,和自己蛛絲一樣的手段因果律。

“怪不得能祭祀一切神通秘法,原來竟然是因果律!”崔漁的眼神中滿是愕然。

若是神通術他尚且還能學習、分析、參悟,可是麵對著因果律的時候,又該如何是好啊?

他根本就參悟不透!

因果律根本就不是能學習的神通。

“可能看出端倪?”子路一雙眼睛看向神通。

“你們儒家領悟出的本命字難道全都是因果律嗎?”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不解。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這兩個字算是我悟道的,但更多是因為昔年我證道進入法界之時,得了一樁機緣。這神通說強大是真的強大,可以舍得自己身上的一切神通一切法寶,但如果說是雞肋,那也是真的雞肋,畢竟人這一生能修煉多少神通?有多少神通能夠舍棄呢?舍得不過是一時之快,舍去了自己千百年的苦功,獲得一時的力量,不被逼到絕境誰又肯這麽幹呢?”子路搖了搖頭:“我這本命神通說來還是雞肋多了些。”

崔漁聞言不語,對於子路來說是雞肋,但對於他來說可是仙草啊。

他身上雜七雜八無用的神通太多,倒是可以發揮出舍得神通的最大威能。

就在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時,子路開始與崔漁敘說自己掌握舍得神通的細節感悟,可是崔漁卻沒有聽進去,因果律如果能被學會,那就不是因果律了。

崔漁盯著子路手掌心的‘舍得’二字觀看,左看看右看看,一直看了許久之後,腦子裏靈光閃爍出一縷:“舍得神通能不能去‘舍’別人的神通,自己得到一些什麽?”

如果能將‘舍得’神通引入體內,到時候自己能操作的空間可就太大了。

而且崔漁也覺得子路的舍得神通用得有些歪,為什麽不能用舍得的神通去舍別人的法寶和手段呢?

“老祖,我有個問題。”崔漁目光從舍得二字上挪開,抬起頭看向子路,眼神中滿是疑惑。

“什麽疑惑?”子路不解。

“您有沒有嚐試過用舍得神通去舍掉別人的神通、法寶,然後自己獲得利益呢?”崔漁詢問了句。

子路聞言一愣,愕然的看著崔漁,然後低下頭呆呆的看著自家手掌,有些不確定的道:“能嗎?還可以這麽用嗎?”

他是個君子,從來都不想損人的事情,可此時聽聞崔漁的話後,腦子裏忽然猶如驚雷炸響。

“弟子願意一試。”崔漁連忙道。

“不行,怎麽能用你做實驗呢?就算是做實驗嚐試一番,也該去尋找那些作惡多端之輩。”子路聞言連忙拒絕。

崔漁笑眯眯的道:“老祖盡管對我施展手段,我心中其實也是好奇得很,再者說我身上所學頗雜,倒是希望老祖能用神通幫我化去。”

“那也不行,萬一出現意外,壞了你一身的神通和修為,我豈不是恩將仇報?”子路聞言連連搖頭拒絕,說什麽也不肯答應。

崔漁見此隻能細心勸阻軟磨硬泡,終於子路在某一刻耐不住,隻能鬆口點頭答應了崔漁的話,同意在崔漁的身上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