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露出幾分慎重,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絕不想傷害到自己恩人半分。但是如今崔漁強行要求自己對對方施展神通,子路也是無奈,拗不過崔漁,隻能選擇相助崔漁一臂之力了。

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神采,滿臉期待的看著子路,隻見子路手掌落在崔漁的身上,下一刻開始運轉神通,一股氣機從子路身上逸散,向著崔漁的身軀內擴散而來。

“居然當真能舍去別人的神通?”

伴隨著子路的氣息灌入崔漁腦海中,子路整個人瞪大眼睛,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他自己的本命神通,想不到竟然不如崔漁這個外人了解。

而此時崔漁體內的金手指也有了反應:

【發現詭異之力入侵,請問是否篡奪?】

【篡奪成功之後,你將獲得因果律——舍得。】

【備注1:有舍有得,舍掉自己身上的東西,來得到某一方麵的力量境界提升】

【備注2:舍掉別人身上的東西,也可以得到一些東西。】

【代價:無】

【請問是否篡奪?】

崔漁一雙眼睛放光,果然還是自己的金手指逆天,竟然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就連舍得這種大神通都能獲得。

“篡奪。”崔漁毫不猶豫的道了句。

下一刻隻見崔漁的金手指版麵一陣閃爍後刷新,崔漁的金手指版麵出現了兩個字眼:【舍得】

感受著舍得傳來的信息,崔漁整個人有些懵逼,甚至於有些震撼。

不愧是因果律,這神通就是強大,如果叫子路回到浩然一脈,隻怕是禮之一脈會有大麻煩。

為何?

舍去一些東西,就能獲得力量,那隻要子路不斷尋找敵人,舍掉敵人身上的神通道法,到時候子路的修為豈不是坐火箭一樣節節拔高?

隻要子路肯‘埋頭苦幹,不怕得罪人’,隻怕是大羅神仙也要不了太久。

“好強大、好逆天的神通,五千年的時間我大羅金仙有望,隻是不曉得依靠‘舍得’神通得來的本事,會不會有什麽缺陷。這世上萬物循環往複有得有失,依靠舍得獲得的力量怎麽會沒有缺陷呢?隻是我暫時沒有找到缺陷罷了。”崔漁心中暗自嘀咕了句。

“想不到我自己的本命神通竟然沒有你掌握的玄妙。”子路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充滿了感慨。

崔漁聞言收回目光,體內舍得神通運轉,將子路的神通力擋在體外。子路察覺到了崔漁體內‘舍得’的氣機,整個人不由得一愣,目光中滿是愕然:“那是……?”

他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自己獨一無二的本命神通,崔漁怎麽能掌握呢?

崔漁聞言笑了笑:“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手段。”

子路目光中滿是驚歎,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這世上每個人都有秘密,過多的探究別人的秘密就是取死之道。

“道友既然掌握了‘舍得’的神通,我日後再無用處,唯有這一身修為可堪一用,但是也怕道友看不上眼。日後道友若有需要,盡管往浩然書院送一封書信,就算是隔著千山萬水刀山火海,我也一定準時而至,以報答閣下的恩情。”子路聲音中滿是鄭重。

聽聞子路的話,崔漁不由得眉頭一皺:“師伯當真要去浩然書院嗎?要知道現在浩然書院壓寶大周,已經處於下風,隨時都有可能被大周朝庭牽連到,師叔若是去了那火坑,日後再想逃出來可就難了。須知禮聖人已經掌握了天地大勢,禮聖人已經加冕成為了文聖人,老儒生想要奪取禮聖人的果位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您還有大好前程,證道金敕也不難,為何非要苦苦執著於浩然一脈呢?”

他覺得子路腦子有問題,明知道前麵是火坑,但卻偏偏想要跳進去,這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嗎?

“我不單單是為了道統,更是為了救出孟聖人,孟聖人乃是我的授業恩師,被封印在十方功德林內,我身為弟子的怎麽能坐視不理呢?”子路回答了崔漁的話。

“十方功德林究竟是什麽?”崔漁問出心中的疑惑。

聽聞崔漁詢問,子路愕然的搖頭:“我也不知道。”

崔漁聞言詫異,子路在儒家內的身份地位不算低,竟然也不知道十方功德林的消息,倒是叫人心中詫異的很。

“老祖想要去浩然書院我不阻攔,隻是在去浩然書院前,還有個人等著老祖見麵呢。”崔漁笑眯眯的道。

“誰?”子路聞言詫異的道。

“您的孫女汝楠。”崔漁笑著道:“昔年先生在大梁城外身死道消,汝楠小姐被我僥幸救下,隨我一道前來真武山求道,先生既然複活豈有不見一麵的道理?”

“她還活著?她現在在哪裏?”子路聞言大喜過望,眼神中充滿了神采。

“師伯隨我來就是了。”崔漁引領著子路走出草廬,一路徑直向著汝楠所在的草廬趕去,自從崔漁在真武山中地位無形中的提高,崔漁和汝楠的雜役早就免去了。

上麵有一尊詭神照看,還有宋智盯著,崔漁和汝楠要是還得不到照顧,那大家還拉幫結派作甚?

此時此刻,汝楠的草廬內

崔燦燦端坐在凳子上,在其身邊劉邦和範增恭敬站立。

“你可知道我的身份?”崔燦燦俯視著汝楠。

卻見汝楠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我當然知道大師兄的威名,真武山上下誰不知道你是未來的掌教。”

“嗬嗬,你知道我的身份就好。”崔燦燦笑眯眯的道:“我現在給你個機會,隻要你背棄崔漁投靠我,日後我就可以將你提拔為真傳弟子,你看如何?”

“休想!我與大哥一並來到真武山,我二人相依為命,大哥與我有大恩德,我又豈能做出背叛的事情?”汝楠此時振振有詞:“你若是做如此想法,未免太過於輕看了我。大哥與我有大恩,你想要叫我背叛大哥,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我也不認為你有本事能抗衡大哥!”

汝楠的聲音中充滿了振振有詞:“而且閣下乃是堂堂真武山少主,若想與人爭鬥,理應出堂堂正正之師才對,怎的如此下作,竟然想要挖牆腳?”

“大膽,你這賤婢牙尖嘴利,可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今日你若從了也就罷了,若不然將你趕下真武山,叫你求道成空。”一旁範增聞言怒喝一聲。

“你若有本事將我趕下真武山,現在和我說話可就不是這般態度了。”汝楠嗤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冷酷。

眼見著嚇不到汝楠,崔燦燦擺擺手示意範增退下,訓斥了句:“怎麽和汝姑娘這般說話呢?”

“你若是肯投靠我,我日後許你一峰之主的位置。”崔燦燦一雙眼睛看向汝楠。

“嗬嗬,我對峰主的位置可沒興趣,我不是一個貪戀權貴的人,我隻求此生能踏上長生大道,修一個長生不老的永恒而已。所謂權利,不過是匆匆過眼雲煙不值一提,又有什麽值得我貪戀的呢?”汝楠聲音中充滿了嗤笑。

“想要長生可沒那麽容易,道法侶地缺一不可,你入了真武山雖然得了法,但是修煉的過程中卻需要經曆重重劫數,你以為自己能度過去嗎?你若是肯投靠我,我可以許諾與你結為道侶,日後你就是我真武山的女主人。”崔燦燦一雙眼睛盯著汝楠。

“師兄!”一旁劉邦聞言大驚失色,崔燦燦可是真武山的未來掌教,法口一開可是不能反悔要作數的。

而且崔燦燦要結婚,必定娶那種身份地位都不會太差的天之驕女,哪裏輪得上汝楠呢?

“隻要能殺了他為我母親複仇,一切都值得!”崔燦燦的聲音中充滿了冷酷。

“隻要你現在點頭,未來你就是我真武山的掌教夫人,你將獲得整個真武山的資源支持,到時候證道長生的機率將會增加千百倍。”崔燦燦一雙眼睛盯著汝楠:“而你所付出的不過是在關鍵時刻給崔漁下一點藥而已,對你來說堪稱舉手之勞。死一個崔漁,你長生有望,對你來說不論怎麽算都絕不會虧本的買賣。”

“嗬嗬,你太小瞧我汝楠了,你還是趕緊走吧,若是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汝楠打開門,指著門外下逐客令。

崔燦燦聞言一雙眼睛盯著汝楠,看了許久許久後,才道了句:“你可要知道,這是你如今唯一能改命的機會,錯過了今日你怕是再無這樣的機會,以後你千萬莫要後悔才是。”

“後悔?我又怎麽會後悔呢?”汝楠冷冷一笑:“況且,你若是真有本事奈何得了他,現在也就不會來找我實戰卑鄙手段,你難道還以為我是小孩子不成,任由你誑騙?”

崔燦燦聞言冷冷一笑:“你既然不肯臣服,那將會麵臨著我的報複,我奈何不得崔漁,難道還奈何不得你嗎?希望你能麵對著我的報複堅持下來,和今日一樣的硬氣。我也想看看崔漁究竟能不能將你給保下來。”

崔燦燦說完話站起身走出草廬,沒走幾十米,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響,叫崔燦燦的動作一頓。

崔燦燦看到了崔漁,崔漁也看到了崔燦燦。

崔燦燦冷冷一哼,與崔漁擦肩而過,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方才轉身離去。

“崔燦燦竟然出現在了這裏?”崔漁眼睛微微眯起,覺得此時事情好玩了。

不過崔漁沒有多說什麽,領著子路二人一路來到汝楠的草廬去,卻見崔漁站在草廬前輕輕喊了一聲:“汝楠,你快出來看看是誰來看你了。”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然後就見汝楠從屋門中走出,待瞧見崔漁身後的子路時,整個人不由得身軀一顫,呆呆的站在門口處看著崔漁二人組。

“傻愣著做什麽,趕緊叫人啊?莫不是看到老祖,歡喜的不能自己了?”崔漁看著麵色煞白,氣機不穩的汝楠不由得一愣,眼神中充滿了呆滯、驚慌,還以為對方是歡喜過度引起的不適應。

“小蜜!你也活下來了嗎?你家小姐呢?”就在此時崔漁身後的子路開口了。

“嗯?”崔漁聞言一愣,扭頭看向子路,眼神中露出一抹迷茫,什麽小蜜?小姐?汝楠不是就在這裏嗎?

“老爺,小姐死在那場災劫中了。”汝楠聲音有些顫抖。

下一刻就見汝楠直接跪倒在崔漁身前,麵色慘白毫無血色的看著崔漁,聲音帶著哭腔:“公子,請恕奴家欺瞞,奴婢根本就不是汝楠,汝楠是我家小姐,我隻是小姐身旁的婢女。”

汝楠的眼睛中帶著淚光,淚眼婆娑的看著崔漁,聲音中滿是哽咽。

崔漁聞言愣住:“你為何騙我?”

“奴家隻是一個婢女,若不抬高身份,公子如何肯搭救我這一個小小的婢女?我又如何在那亂世中活下去?”汝楠的聲音中滿是無奈。

崔漁聞言愕然,還不待其反應過來,卻聽一旁的子路聲如驚雷,怒斥道:“賤婢,還敢撒謊?分明是你謀害了小姐,你竟然還敢巧言令色哄騙崔公子?”

子路一邊說著,手中浩然之氣翻滾,直接向著汝楠拍去,就要將汝楠給立斃當場。

劫境大修士出手,自然有法界的力量相隨,與之鎮壓而下,根本就不是汝楠區區一個小修士能抵抗的。

“師伯且慢動手,一切尚未調查清楚,不可莽撞害了無辜之人的性命。”崔漁一把上前拉住了子路。

“哼,你莫要相信了這賤婢的鬼話,我是絕不會看錯的,這賤婢身上有我那可憐孫女臨死前留下的印記,就是她殺了小姐。這賤婢謀財害命不說,竟然還敢頂著主家的身份在外麵招搖撞騙,簡直是該抽魂煉魄。”子路聲音中滿是憤怒:“我有秘法,不論是誰殺了我汝家的人,身上都會留下我汝家人的印記,汝楠臨死前的印記落在她身上,就是她殺了我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