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好炸藥,崔漁幹脆來到進山的路等候。
通往大梁城的一條山道上,崔漁悠閑的坐在青石上,一雙眼睛遙遙看向遠方。
沒讓崔漁等多久,遠處塵囂卷起,浩浩****嗚嗚泱泱的一大群人,手中持著刀槍棍棒氣勢洶洶的趕來。
“看起來倒有幾分氣勢,而且米家人也知曉了我的破綻,但是可惜啊,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手段。爺的手段深不可測,根本就不是你們能想象的。人數在戰場上僅僅隻是一個數字,僅此而已。要是靠人數就能取勝,那現代高科技戰爭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崔漁嗤笑一聲,一雙眼睛落在了當先帶頭之人的身上,來人騎跨白馬,身上披著紅色披風,看起來極為**,正是米家大爺米鬥。
崔漁看到大爺,大爺當然也看到了崔漁,猛然拉住白馬,整個人的麵色一變:“崔漁。”
“是我。閣下是米家哪位。”崔漁站在大石頭上,笑吟吟的對著六爺招手。
“米鬥!”
“你知道我要來?”看著麵色淡定的崔漁,米鬥不知為何,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妙。
知道自己要來,還這麽淡定?
米鬥盯著崔漁,緩緩抽出腰間長刀,然後幾個閃爍人已經到了人群中。
“你既然知道我要來,那咱們也就不必說狠話,今個要麽你死,要麽我亡!項家也保不下你,我說的!項采珠早就被咱們請夫人拖住了,任何消息都不可能傳過去。”米鬥聲音冰冷。
“事已至此,血海深仇結下,咱們確實沒必要多說什麽。”崔漁嗤笑一聲,然後手掌輕輕落下,點燃了火線。
火線的哧哧聲被嘈雜的人群掩埋,看著衝來的人群,崔漁不由得搖了搖頭。
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整個峽穀都變成了火海。
崔漁捂住耳朵,麵無表情的看著下方的人群,就見火海之中,八道人影衝了出來。
武道二重天!
火藥沒將對方全部炸死,在崔漁的預料之中。
對於武道高手來說,火藥爆炸衝擊的鐵珠,與弩箭沒什麽區別,刀網可以避開。
武道二重天已經脫胎換骨,非人矣!
崔漁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神血。
隨手一點,八隻蛤蟆出現在地上,崔漁邁步緩緩走上前去,看著地上的八隻蛤蟆,目光忽然一動,落在了其中的一隻蛤蟆身上,他能感覺到那蛤蟆的身上發生一種異變,竟然在將自己的指物化形破去。
崔漁心頭一動:“有點意思,卻不知什麽手段。”
崔漁故作不知,正要抬腳去碾死其餘幾隻蛤蟆。忽然腦後生風,崔漁扭頭望去,原來是其中一隻蛤蟆一陣扭曲,竟然變成了一個老者。老者拿著一隻布袋,就見一布袋當頭罩了下來。
“對,就是此物破了我的指物化形!”崔漁看著罩下來的布袋,眼睛一亮:“我要是能獲得這股力量?”
然後崔漁停止了真水無相的發動,呆呆的等著那布袋當頭罩下來。
猛然將崔漁吞了進去,老者手中拿著布袋,心有餘悸的看著身後火海:“他娘的,多虧了淨法袋能免疫一切詭異之力,否則老子今日就栽了。這小畜生手段還真是詭異!”
然後布袋縮小,老者將布袋塞入袖子裏,幾個起來消失無蹤。
布袋之中
昏昏沉沉
崔漁隻覺得自己立足於無窮虛空,身軀內共工血液流轉,將崔漁腦海中的暈眩散去。
“我這是哪裏?”崔漁打量眼前無窮虛空,目光中露出一抹難以置信:“不可能!絕不可能!變成蛤蟆的人,怎麽可能會重新變成人?物質轉化是不可逆的?”
“這裏必然就是布袋內了!我要是能獲得這股力量,以後是不是就能修成七十二變了?”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眼前沒有壁障,全都是虛空,自然發動不得真水無相。
崔漁手中三味真火出現,照亮眼前虛空,方才發現自己懸浮於半空,周邊是個十米大小的空間。
然後崔漁懸浮在空間中。
正待細細打量,忽然空氣中劃過一道詭異波動,手中三味真火熄滅。
崔漁一愣。
【發現禁法之力:可破一切法。可將指物化形複原!】
【詭異之力不曾入侵,無法篡奪!】
【希望宿主發揮才智,將禁法之力引入體內。】
金手指的聲音在崔漁耳邊響起。
崔漁愣住,自家金手指還有這種弊端?也不是沒有破綻啊!
然後崔漁對著十米外的壁障發動:物質轉化!
他要利用指物化形破開壁障。
一滴神血力量釋放!
可是神通到了指尖,才剛剛露頭,空氣裏劃過一道詭異波動,竟然將崔漁的力量化解。
崔漁愣住。
“這才是真正的詭異世界,就連神通都能禁止!”崔漁眯起眼睛。
如今崔漁體內有二十四滴神血,下一刻二十四滴神血的力量盡數釋放出去,物質轉化再次發動。
這次虛空中扭曲出一股詭異之力風暴,崔漁的指物化形衝出三米,就消失無蹤。
“好強的破法之力!”崔漁瞳孔一縮,這股力量簡直就是天下修士的克星!
關鍵是這股力量沒有侵襲性,不進入自己體內,自己根本就無法化為己用。
對方上善若水不爭不奪,崔漁反倒是沒有任何辦法。
“區區一個大梁城士族尚且有這麽邪門的東西,那項家呢?大虞國呢?大周國呢?這個世界果然是可怕的很!”
“我要如何才能將這股力量入侵到我的體內?”崔漁盤坐虛空,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外界
項家
小小少女的意誌,確實是出乎了林曉月的意料。
看著渾身濕漉漉打擺子,卻依舊倔強不肯屈服的少女,林曉月不知為何心中忽然一突:“當年的小女孩長大了!”
林曉月鞭子不知何時扔在地上,看著瘋瘋癲癲的項采珠,心底也有些發毛,不敢在繼續打了,隻是命人不斷上碗,逼迫她屈服。
一個小女孩而已,能有多大意誌?
“學規矩而已,有那麽難嗎?”林曉月問了句。
“我項采珠才不受你們那些取悅男人的規矩!叫我臣服,休想!等以後姑奶奶掌權,非要叫崔漁糟蹋了你不可。”項采珠身軀在顫抖,眼眶裏有淚珠:
“項燕,你個烏龜王八蛋,老娘詛咒你斷子絕孫!”
聽著項采珠叫罵,林曉月麵色一黑。
就在此項采珠身軀都在打擺子,整個人顫抖不停的時候,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徹小院。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來勝慌裏慌張的從門外跑進來,待看到院子裏狼狽不堪的項采珠時,不由得腳步一頓,所有話語都噎了回去。
“不懂規矩的狗東西,慌裏慌張成何體統?你主子不懂規矩,你也不懂規矩?”林曉月嗬斥了一聲,慌的來勝麵忙跪下討饒:“夫人,奴才知道錯了,您就饒了小的吧。”
一邊說著,瘋狂對項采珠使眼色。
項采珠知道事情有異,開口罵道:“狗東西,你是姑奶奶的奴才,求她做甚?有什麽事情,還不趕緊道來?慌裏慌張成什麽樣子?”
“姑奶奶,米家的大爺帶著一群地痞流氓,去李家村圍殺崔漁了。小人知道姑奶奶與崔漁關係莫逆,不敢隱瞞,所以前來稟告。”來勝低著頭道。
“什麽?”項采珠聞言猶如炸了毛的母雞,下一刻整個人直接怒了,手中水碗也直接摔在地上:“他找死!這廝竟然敢不給我麵子?明知我與崔漁關係莫逆,竟然還敢去找崔漁的麻煩?簡直是找死!敢和姑奶奶玩陽奉陰違的那一套,他真是活夠了!”
“據說是帶了勾刀、鎖鏈火油,足有一千五百人。”來勝道。
“混賬!”
項采珠猶如是發怒的小豹子,顫抖著腿就要邁步往外衝。
“項采珠!這可是你老子親自下的命令,你要是敢踏出這個門,以後有你好受的。”林曉月手中鞭子伸出,擋在項采珠的身前:
“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一邊說著,晃動手中文書。
項采珠麵帶怒色,一把奪過文書,隨手撕扯的粉碎,然後一巴掌飛出,呼在了林曉月的臉上:“狗女人,老娘早就受夠你了。”
一巴掌打的林曉月一個踉蹌,然後項采珠一瘸一拐麵色狼狽的衝出府邸。
一路快馬疾行,才到城門口,就見有項家仆役迎麵趕來:“小姐,怕是來不及了。先前李家村方向發生驚天動地的巨響,然後小人前去查看,隻見場中橫屍遍野血流成河,崔漁怕是……怕是……”
“什麽!”項采珠如遭雷擊,呆呆的立在城門前,眼神中滿是呆滯、不敢置信:“不可能,他是個有大本事的,怎麽會死掉!怎麽會死掉呢!”
項采珠身軀顫抖,眼睛裏蓄滿淚水:“他怎麽能就這麽死掉呢?可曾看到崔漁屍體?”
“全都是殘肢,身軀都撕扯的不成樣子。”仆役苦笑。
“崔漁!!!”
項采珠騎在馬上,一路上哭哭啼啼,徑直向李家村跑去。
代來到那片戰場之後,看著遍地殘屍,一片血肉,連個囫圇個的都沒有,不由得踉蹌著撲倒在地,在血泊中一遍聲嘶力竭的喊著,一邊不斷哭啼。
“小姐,派人查過了,李家村內沒有崔漁公子。崔漁沒有回去!”來勝低聲走過來。
“崔漁!!!”項采珠站在血泊中,整個人喊的撕心裂肺,猶若受傷的孤狼。
“米家!米家!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項采珠麵色痛苦,聲音裏充滿了悲憤、絕望,眼神中滿是痛苦之色:“米家膽敢暗算崔漁,我看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要你整個米家為崔漁陪葬!”
項采珠一聲怒吼,掉轉馬頭向城中敢去。
馬匹在街道疾馳,撞倒了無數行人,將那不開眼的紛紛撞飛,項采珠也不管不顧,徑直衝向米家府第:
“都給我死!都給我死!我要你們給崔漁陪葬!我要你們給崔漁陪葬!”
項采珠袖子裏一道道鋼絲飛出,散發出猶如刀子般的鋒芒,在虛空中極速穿梭著,隻見鋼絲劃穿過窗紙、門縫、土壤,刹那間米家大院慘叫聲一片,成千上萬的鋼絲組成遮天蔽日的絲網,將整個米家給封鎖住,院子裏的米家之人紛紛殞命當場。
“不知是何方高人,米家有何冒犯之處,還請閣下見諒,我米家願意傾盡家財消減閣下怒火。”米糠從屋子裏竄出來,看著密密麻麻遊走在米家院子裏的寒芒,不由得勃然變色。
然而項采珠沒有回答米鬥的話,下一刻無數鋼絲湧上前來,米鬥拔出腰間寶劍想要抵擋,可是那鋼絲太多,一不留神一根鋼絲順著其毛孔鑽了進去,刹那間將其五髒六腑攪得粉碎。
這就是異人!
統治大周的異人,生而神聖,天生不講理的存在。
不消片刻,米家已經再無半分生機。
“去米家老巢!”項采珠不解恨,眼神裏露出一抹殺機。
“小姐,米家可是還有五個老家夥的。”仆役聲音有些猶豫。
“那又如何?你覺得我不是那五個老家夥的對手?”項采珠聲音冰冷:“武者不入第四境,在異人麵前就是螻蟻。血脈者為什麽會統治這個世界,你怕是忘了!”
項采珠轉身調撥碼頭,一路徑直向城外趕去。
去西南八十裏
在群山之間,有一隱秘山莊,山莊不大,隻有方圓八九裏,可大山內部已經被掏空。
小小一座山莊,是米家的最大底蘊,米家所有高手都隱藏在山莊內。
對於尋常人是隱秘,可身為此地霸主的項家來說,項采珠對大梁城的勢力了如指掌。
回憶起當初為米家收集到的資料,項采珠麵帶冷色:“那五個老家夥確實是很難纏,可那又如何?殺了崔漁,就要為他陪葬!”
“很好!很好!好得很,殺掉米家,所有因果我一並擔下。”項采珠閉上眼睛,精氣神慢慢調動,感受著莊園內的鐵器,下一刻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這可是你們自己找死了。”
接著項采珠龐大的精氣神迸射而出,隻聽得莊園內刀劍輕輕顫抖,無數米家弟子看著腰間、架子上的寶劍不斷震動,心中有些好奇,還以為是地震發生。
誰知下一刻那腰間刀槍化作無數鋼絲,還不等其反應過來,已經盡數沒入身軀內。
五髒破碎,立即斃命。
就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項采珠麵無表情的走在群山間,伴隨著其腳步邁動,鋪天蓋地的鋼絲猶如蝗蟲一樣,順著山間縫隙,向著大山內鑽了去。
血腥味撲鼻,有米家人被鋼絲切成無數碎片,還有的米家人身上布滿了孔洞,無數鋼絲從肌膚下鑽出來。
米家山洞內,五個老者盤坐在山洞內靜靜打坐。
“有敵襲!”忽然山洞外傳來一陣慘叫,聲音冷厲、淒涼。
五老麵色大變,竟然被人打上門來?
迅速衝出山洞,就見天地間到處都是鋼絲在空中遊走,無數米家弟子慘遭屠戮,甚至於就連敵人身影看不到。
項采珠的血脈對於普通武士,確實是有壓倒性的優勢。
“何人滅我米家滿門?我等乃是大虞米家分支,還望閣下給我米家一個麵子。我米家願意賠償和解,接受閣下任何條件!”
就在項采珠大開殺戒之時,就見山洞內蹦出五道人影,五人速度很快,快到空氣中的鋼絲也不能觸及。
五個人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鋼絲中央的項采珠。
五個老古董可不認識項采珠。
“殺!”回應五人的隻有那漫天鋼絲。
“閣下非要滅我米家不可嗎?”看著飛來的漫天鋼絲,米家五老眼神中充滿了難堪。
“大哥,對方要滅我米家滿門,咱們可不必留手了。”其中一人持著長刀,麵帶怒色。
“不錯,他滅了咱無數弟子,要為咱們陪葬。”
“看她年紀不大,卻有這等血脈,必然是個有來曆的。”領頭老者須發皆白。
“都要滅門了,還管她什麽來曆?不將她弄死,咱們所有人都要死。”又有一個五短身材的老者捋著胡須。
此時五人須發皆張,眼睛裏充滿了怒火。
莊園內可是米家幾代人積攢下的精英,是米家的底蘊,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給屠了,擱在誰身上誰不惱?
麵對那漫天鋼絲,米家五老並不畏懼,領頭老者從懷中掏出一隻鋼圈。
那鋼圈彩光迸射,一股詭異之力流轉,漫天鋼絲竟然被那光圈收攏,化作了一個個鐵球。
“殺了他!”五人齊齊出手,順著鋼圈開辟的通道,奔項采珠衝了去。
“蘊含詭異之力的東西。”項采珠見到自家的手段被克製,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唯獨沒有慌張。
“你們可以克製我的控製鋼鐵,但沒有人能克製我的重力!”項采珠看著衝過來的老叟,下一刻腳下泥土下沉,被坍塌的重力壓縮。
幾個衝過來的老叟不由得身軀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項采珠的身前。
項采珠手掌一伸,漫天鋼絲匯聚,化作了一把長劍,徑直向當頭老者咽喉刺去。
項采珠雖然隻是血脈者,不修行武道之力,但重力被其加持在長劍上,這一劍斬下去怕不是有數千斤的力道。
然後項采珠又將重力變換,著重加在其中一個老者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