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知曉自己想錯了,那些仙神墓穴內或許有太古奇珍,但絕不會有什麽延續壽命的靈藥,自己如果想要在仙神墓穴內挖掘出延續壽命的靈藥,那是癡心妄想。那些仙神級別的強者自己都無法延續壽命,若是有延續壽命的靈藥也早就揮霍一空,又怎麽會給自己留下呢?
崔漁繼續看向石碑上的文字,卻見石碑上文字記載:“末法大劫五萬年,吾潔淨無垢的大羅金仙之體忽然有汗液流淌而下,吾察覺到了壽命的流逝,吾察覺到了衰老,在末法大劫下,吾的壽命終於有了盡頭。吾心頭大驚,遍尋名山大川,窮極一切欲要煉製出延壽神藥,可惜全都盡數失敗。”“末法大劫五萬五千年,忽然諸仙中掀起一股‘風水大道’浪潮,昔年教祖鴻鈞曾經說過,後輩弟子門人,若有想在末世之中得以生存,或許那‘屍道’之中可窺視到一線希望。隨即吾與十幾位大羅境界友人閉關三萬年,一同參悟屍之大道,鑽研其中奧秘,終於在末法大劫八萬七千年之時,我等於絕望之中找尋到一條長生之路。”
崔漁讀到這裏不由得精神一振,眼神中露出狂喜之色:“難道土行孫等末法大劫留在洪荒世界的大羅金仙當真找尋到了新的道路?”
連忙向下看去,崔漁不由得一愣:“原來如此,和我想的不同,原來屍之大道居然還有這等用處。”
卻見那石碑上記載著一眾大羅神仙參悟出的秘術,居然是借助風水格局將自家葬下之後,利用秘法內煉肉身,然後真靈轉世投胎而去。有風水大陣之力的加持,使得肉身在地脈的滋養下不斷變強,而風水大陣又能召喚、加持轉世輪回的真靈,叫轉世輪回的真靈在輪回之中不完全喪失記憶,於輪回之中一代代的保全自己的真靈,最終等到肉身終極蛻變,蛻化為符合這個時代的‘道果’,真靈就可以重新回返,重新掌握龐大的力量。
“原來如此,按照土行孫的說法,倒也能夠實現。”崔漁略作推演就已經察覺到,土行孫等人的推演並非無故放失。
“後世那種簡陋的風水大陣尚且能夠澤蔭子孫,更何況是無上屍之大道傳下來的風水大陣?前世的肉身庇佑今世的真靈,倒也不算是難事。風水大陣借助的乃是大地山川龍脈之氣,上接引日月星,下勾動九幽黃泉,能在冥冥之中庇佑輪回之中的真靈,叫其轉世輪回後生存順利,叫其福澤綿綿不盡,再次踏上成仙大道。”崔漁暗自點了點頭:
“你還別說,這些大羅神仙還真琢磨出一些東西,其真靈轉世投胎躲避五衰之氣的侵襲,肉身在地脈之中蛻變,化作了長生不死的僵屍,隻待有朝一日蛻變完成,隻需要真靈歸位,就可以一步登天。”
這也算是一條道路,隻是卻不是崔漁的道路。
看到這裏崔漁大概也知道,土行孫將自家埋葬在此地的目的,但是崔漁心中也升起一個念頭:“土行孫的真靈轉世投胎去了,那他的真靈大概還留有部分記憶,其轉世投胎的真靈必定沒有走遠,或許在暗中守護著自家的大墓。”
崔漁心頭念頭閃爍,繼續向著墓碑下看去,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吾留此刻印,留待未來身,謹防未來身丟失記憶。石碑之後,留有吾之本命神通土遁術,後世之身若忘記,可以重新觀摩修煉。”
“土遁術?”崔漁聞言繞過石碑來到後方,果然就見石碑另一側記錄著土遁術的修煉辦法,不但有土遁術的修煉辦法,還有小周天、大周天的修行秘法,至於說玉清聖人傳下的法門,他大概也知道未來末法世界用不到,所以也就沒有傳下來。
“我現在就缺這等神通秘術,如果要是傳我什麽上清仙法之類的修煉法門,對我來說反而無用。我可以借助這門土遁術推演洪荒世界的真實法則,推演洪荒世界的無上秘法,乃至於推演出五行轉變的奧秘,重修掌握五行大神通,重新窺視造化,掌握斡旋造物等大神通。”
崔漁目光如電,一雙眼睛看向石碑,不多時已經將石碑上的先天文字盡數銘記於心。
“土遁術能修煉!”崔漁造化玉蝶將土遁術略作推演後,眼睛的光不由得亮了,目光中充滿了驚喜之色:“也是,五行乃是天地根本,沒有不能修煉的道理。”
“隻是想要修煉成土遁術,卻也有等級之分,怪不得洪荒強者無數,唯有土行孫和張奎的土遁術堪稱登堂入室,原來其中竟然也有如此奧秘。土遁術分為五等,一等土遁術以普通泥土作為引子,修煉而出的土遁術隻能在地下行走,其遁速與正常人在地麵行走快不了多少,而且還需要躲避山石、鋼鐵等物件。二等土遁術以五行靈物修煉,比如說修煉木遁,需要以千年靈木,修煉土遁需要以大地石乳,但是土遁術修煉至此,卻依舊有弱點,見水避水、見地下暗河需要避開暗河,其速猶如飛鳥,但卻終究不入台麵。三等土遁術以‘精物’為引,如土之精靈化形而出,若能以此精靈來修煉,其入土石如履平地,一日千百裏,無懼山石鐵礦,可以說隻要在大地中,便可縱橫無礙,一去千百裏。至於說第四等,乃是先天之土,到了此等境界,已經是土遁術頂點,念動間就是萬萬裏之遙,隻要是天下有土的地方,皆可去得。至於說第五等,乃是利用‘息壤’等不可思議的神物為引,此等境界已經入道,踏入了土行大道,不單單修煉的是土遁術,而是已經開始掌握土行大道之力。”
崔漁看著土遁術的介紹,眼神亮了:“那個神秘世界如今天地初開,不缺少先天泥土啊,可以說隨便抓一把泥沙,那都是先天泥土。更甚者就算息壤也有可能獲得!不過這門土遁術已經足夠我推演破譯洪荒世界的土行之道,借土行推演其餘五行,然後窺視陰陽之奧秘。將往日裏的神通重新掌握修持近在咫尺!”
崔漁將土遁術記載下來,手掌心破滅之力流轉,本想將土遁術給毀去,但是隨即一想是自己格局小了,區區一個土遁術罷了,也值得自己如此做嗎?
崔漁的目光從石碑上挪開,一雙眼睛看向了棺木,卻見棺木前擺放著一個供桌,供桌上有三個托盤,托盤用紅布包裹,不知其內盛放著什麽東西。
崔漁目光落在了托盤上,上前將紅色絲綢扯開,卻見托盤內的東西已經化作泥土,伴隨著崔漁的扯動化作塵埃消失在空氣中。
崔漁暗自搖了搖頭:‘時代太久遠了,再好的寶物也都腐朽了。’
崔漁目光落在了棺木上,那玉石棺木閃爍著瑩瑩之光,在黑暗之中並不耀眼,反而有些溫暖。
崔漁沒有擅自行動,而是從背簍內掏出黃表紙,小心翼翼的點燃,在棺木前靜靜的燃燒。
“總覺得不保險,這些仙神級別的人物可不簡單,萬一在棺木內留下什麽後手怎麽辦?我還是提前燒點紙錢給你們安利一波。”崔漁將一堆紙錢焚燒殆盡,然後一雙眼睛看向了玉棺,看著玉棺上雕刻的無數大山,體內法力運轉,下一刻扣在了棺材蓋上,身軀猛然發力……
然後棺木不動如山,崔漁覺得自己好似在推一座大山,自己猶如大山下的螻蟻,根本就沒有絲毫撼動的可能性。
“土行孫不愧是以土行證道大羅,對於土之大道運用到了極致,這棺材上的大山竟然借來了洪荒大山的真形,使得這棺木猶如受到大山加持,怪不得我無法撼動。”崔漁收回手掌,一雙眼睛看著玉棺上的大山,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此時那無數大山迸射出一道道光芒,冥冥之中洪荒之中的大山之力加持而來,別說是崔漁了,就算是一尊大羅金仙降臨此地,怕也難以將棺材蓋子掀開。
“想要掀開棺木,需要破掉這棺木上萬水千山的加持,需要破掉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風水大陣。但是不論想要完成哪一個,都必須要驚動棺木中土行孫的屍體,到時候土行孫屍體出世,必定是血流成河的慘案。”崔漁一雙眼睛看向玉棺,無數的念頭在心中飄**。
若換做準聖來此,或許才有機會破掉土行孫的五行大陣,但卻難免驚醒土行孫的肉身,叫其肉身趁機跑掉,但偏偏土行孫遇見了崔漁,遇見了這個屍之大道的祖宗,風水大陣的活祖宗。
隻見崔漁屍之大道運轉,一雙眼睛盯著棺木上的萬水千山,掌心中一縷破滅之力不斷運轉,許久後崔漁忽然掌心中一道破滅之力閃爍,尋如閃電般將其中的八座大山刹那間對衝抹去,然後就見整座玉棺輕輕震動,刻印在玉棺上的無數大山驟然暗淡了下去,再無半分神韻,就好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時刻一樣。
“這八個節點勾連所有大山,乃是其中脈絡匯聚的關鍵點,我若是不借助‘祖’的力量還真難以從無數座大山中將那八個關鍵節點找出來。就算是準聖級別強者到來,也隻能勉勉強強的強行破解,但是卻難免驚動棺木中的屍體。”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看著土行孫的棺木,笑眯眯的道:“土行孫,你可千萬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該死的祖師,我和玉清聖人有深仇大恨,現在報應在你這徒孫的身上,倒也不算是冤枉你。”
崔漁念叨完後,才伸出手去,一把落在棺木上,然後猛然一發力,卻見那厚重的玉石棺木被崔漁直接推開,然後被崔漁抓在手中,輕輕的放在地上。
“嗯?”就在此時崔漁目光看向那棺材蓋子,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目光中充滿了震驚:“血書?土行孫居然在棺木內刻印下了血書?”
崔漁連忙湊上前看去,看著那殷紅如血的字跡,不由得瞳孔一縮:“我恨啊!”
最先映入眼裏的就是那三個血淋淋大字,字跡中充滿了煞氣、怨氣,那股怨氣在棺木上纏繞,化作了紅色的屍鬼,居然直接向著崔漁撲了過來。
“哼~哈~”
崔漁口吐哼哈二音,就見其口鼻間一道土黃色氣流吐出,那屍鬼直接被黃色氣流一卷,已經化作了齏粉,沒入了崔漁的哼哈二音內。
崔漁一雙眼睛盯著棺材蓋上的文字,不由驚得目瞪口呆:“不應該啊,土行孫哪裏來的這麽大怨氣?”
崔漁仔細看去,後麵的字跡映入眼簾,待到崔漁看完之後,整個人不由得一陣大無語。
“陷阱!這就是一個陷阱!”
“我恨啊!屍之大道就是一個天地間最大的陷阱!這根本就不是肉身永存之道,而是將自身轉化為僵屍之道!”
崔漁看到這兩行字的時候,不由得心中詫異,他看外麵的風水格局,還以為土行孫知道將自家祭煉為僵屍呢,誰知土行孫這倒黴蛋根本就不知道。
亦或者說土行孫等人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等人會被教祖鴻鈞給坑了!
誰能想到教祖鴻鈞傳下來的秘術會是一個大坑呢?
“來不及停止了!功訣一旦運轉,風水大陣運行,我的肉身被鎮壓住,就再也無法停止了!”
“我恨啊!我恨師傅!恨教祖!”
“誰來救救我!”
“嬋玉怎麽辦?嬋玉怎麽辦?”
“誰去救救嬋玉?”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棺木上的血書,不由得眉頭一皺:“嬋玉?是鄧嬋玉嗎?”
“鄧嬋玉怎麽了?土行孫怎麽會忽然擔憂鄧嬋玉?難道說鄧嬋玉也沒有踏上彼岸天舟?”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飛速閃爍,一道推測在心中誕生:“亦或者鄧嬋玉在做某件危險的事情,需要土行孫成功之後前去拯救。”
“看來這其中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崔漁嘀嘀咕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