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要是想害他,之前沒有趁機出手,那就證明對方想從自己的身上獲得什麽東西。
在對方沒有達成目的之前,自己還是安全的!
很安全!
就算是出了問題,也會有人保護自己。
而且他能看得出,崔漁院子裏的那頭小豬絕不簡單。
那是一頭先天異種!
之前的大戰,他借助古神之力,催動先天神劍,然後又借助昆侖鏡的力量,出現在了李家村。
待察覺到此地是一處絕佳的隱匿藏身之地後,他就要在此地安身下來,再圖謀昆侖鏡。
隻要能掌握昆侖鏡,就能將自家的族人救下來。
看著坑洞內的少年,崔漁搖了搖頭,繼續燒水準備炭火,他要做一個叫花雞。
崔漁在準備炭火,院子外一陣腳步聲響起,楊二郎吊郎當的提著一壺上好的猴兒酒,不緊不慢的從院子外走來。
“小弟,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麽。”楊二郎拎著美酒,聲音裏滿是喜色。
“大哥,你可是有段時間不見了啊。”崔漁看到楊二郎到來,連忙放下炭火,露出一抹笑容。
楊二郎將猴兒酒放下,一雙眼睛掃過院子:“你今個又準備什麽美食?”
“叫花雞。”崔漁笑著道:“吃了之後保證你終身難忘。”
崔漁連忙接過楊二郎的酒壇,然後笑眯眯的打開,一張臉頓時笑成了花:“猴兒酒?還真有你的!兩界山內深山老林,你從哪裏找來的。”
“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兩界山內廝混,兩界山外圍有什麽東西,可全都瞞不過我。”楊二郎道了句,轉身看向自家房子,就要往回走去:
“好久沒回家了,還要好生拾掇一番。”
“慢著!慢著!”崔漁連忙一把扯住楊二郎:“你就在我這裏吧,你家中不太適合回去。”
楊二郎聞言一愣:“為何不適合回去?我都這麽長時間沒回家了,打掃一下庭院不過分吧。”
“你屋子裏有女眷,不太方便。”崔漁道。
“女眷?”楊二郎一愣,然後詫異道:“慕詩回來了?”
“不是她。但是屋子裏的女人,可不會比慕詩差。”崔漁一邊說著,腦子裏又想起那雪白與高聳。
“你小子桃花運不錯啊,最近幾年桃花運很旺,看的老哥我都羨慕嫉妒恨。”楊二郎看著崔漁,開始擠眉弄眼:
“你說這個不比慕詩差?我卻不信。世上還有比慕詩更好看的女人?”
楊二郎心中好奇。
“論容貌,與慕尼尼各有千秋,但是這個……格外的翹……大腿格外的直!”崔漁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
“有多翹?”楊二郎不信。
崔漁一邊想著,在胸前比劃了一下,楊二郎頓時眼睛都直了。
“你小子可真是好運道,好桃花!”楊二郎羨慕的道:“這麽說,你已經成就好事了?”
“那倒還沒有,我隻是不該摸的地方都摸了,不該看的地方也全都看了而已。”崔漁露出猥瑣一笑。
“你小子可真是……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風流?你既然對人家這樣,可就要娶了人家,否則人家女孩子怎麽做人?”楊二郎看著崔漁,眼神中滿是感慨:
“算來我也有個妹妹,應該也是這般年紀,應該不比慕尼尼差。當初我還想介紹給你,給你做老婆來著,可誰知你小子竟然如此風流成性。”
“你也有妹妹?好二哥,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叫你一聲大舅哥,你叫我一聲妹婿如何?”崔漁麵帶打趣,此時舔著臉湊上來,聲音裏充滿了討好的味道。
“滾開,越來越不要臉了。我今日找你來,是有一件正事。”楊二郎在院子裏一陣打量,也沒有找到金翅大鵬的蹤跡,隨即直接開口詢問。
兄弟二人的交情,很多事情根本就無須客套。
“你找我能有什麽正事?”崔漁不解。
“聽說你抓了一隻金翅大鵬鳥?”楊二郎壓低嗓子道,似乎生怕別人聽見。
“你這消息倒是靈通,你聽誰說的?”崔漁詫異道。
“還能是誰,當然是師傅告訴我的。”楊二郎道。
“那老道士別的本事沒有,鼻子卻和狗一樣靈敏,我這才剛剛開始醃製,他就嗅到味道了。”崔漁嘀咕了句。
“你果真抓到了金翅大鵬鳥?”楊二郎看到崔漁的表情,整個人不由得麵露震驚之色。
“當然,你來得正好,咱們今日正好嚐一嚐這太古異種的味道。”崔漁笑了。
“你要吃了它?”楊二郎愣住。
敢吃金翅大鵬的,普天下怕是唯有這一位吧?
就連周天子都不敢這麽奢侈吧?
“你怎麽有本事捉到那大鵬鳥的?”楊二郎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這裏是時間禁區,那金翅大鵬鳥自己作死,落在了時間禁區內,神通還施展不出來,不是任由我捶吧揉捏。”崔漁說的風輕雲淡,但楊二郎卻心中湧出一股荒謬、虛幻的感覺。
想不到幾年前還要自己出麵賣身才能護持的少年,現在竟然有了這等不可思議的大神通。
“為兄要取那金翅大鵬的血液修煉一種神通。”楊二郎目光左右打量:“你將那金翅大鵬放在哪裏了?”
“吶,在盆裏。”崔漁指著不遠處的盆,被醬油以及各種調料泡起來的金翅大鵬鳥。
楊二郎聞言上前,看著醬油盆中突出來的一隻光禿禿的鳥頭,不由得一愣。
這光禿禿的玩意是金翅大鵬?
伸出手將金翅大鵬的腦袋捏住拽出來,然後楊二郎又愣住了。
看著渾身上下光禿禿,和蛻了毛的老母雞一般模樣的東西,暫且說是東西吧,楊二郎一陣無語,萬萬不敢相信這居然是縱橫大荒,罕逢敵手的金翅大鵬鳥。
和民間蛻了毛的老母雞有什麽區別?
有區別嗎?
什麽區別也沒有!
看著楊二郎的目光,金翅大鵬羞愧欲絕,一頭紮入醬油中,不敢見人。
楊二郎拎著金翅大鵬的雙腿,看著金翅大鵬身上捆束的金黃色絲絛,忍不住開口確認:“你確定這個禿毛雞就是金翅大鵬?”
“當然是金翅大鵬!如假包換的金翅大鵬!”崔漁笑眯眯的道:“你想要金翅大鵬的血液,就盡管取了就是。”
楊二郎拎著金翅大鵬遲遲沒有動作,一時間竟然不知該不該繼續動手。
金翅大鵬此時悲憤欲絕,心中恨的直牙癢癢:“可千萬別給我機會,否則爺爺我一定要將你們給千刀萬剮!大哥,您究竟在哪裏啊?快來救救我吧!”
“爺爺我要是脫困,一定要殺人滅口,將你們全都弄死!否則消息傳出去,爺爺我如何做人?以後怕是會成為整個大荒的笑柄。”金翅大鵬王心中那個憋屈、那個火氣,簡直是無法言述。
“你倒是取血液啊,你不是想要金翅大鵬的血液嗎?”崔漁問了一聲。
楊二郎從身後掏出一隻樸刀,將金翅大鵬從醬油缸裏拖拽出來,卻見金翅大鵬怒目相視,似乎在威懾他:“你要是敢在爺爺身上動刀子,爺爺非要叫你好看不可。”
那金翅大鵬的目光冷厲又凶狠,看的楊二郎不由得身軀發麻,隻覺得靈魂一陣冰冷,似乎被金翅大鵬的目光給凍結,手中刀子竟然砍不下去。
確認過眼神,這絕對是威名震撼上古的金翅大鵬鳥。
“怎麽還不動手?”那邊崔漁又催促了句。
楊二郎看著金翅大鵬的目光,猛然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前輩,對不住了,晚輩借您身上一滴血液修煉密法,請您不要怪罪。”
下一刻楊二郎閉上眼睛,一咬牙、一瞪眼,心一橫手中樸刀猛然斬了下去。
“鐺~”
隻聽一聲響,楊二郎手臂發麻,手中樸刀變了形,那樸刀卷刃了,竟然不曾在金翅大鵬的身上留下斑點痕跡。
就像是豆腐渣撞在了鋼鐵上。
“撲哧~”
金翅大鵬嘲笑一聲,嘴角露出一抹輕蔑。
眼神中嘲笑的意味顯露無疑,似乎好像是在說,就憑你們也想破開我的防禦?簡直是可笑!
看著手中卷刃的樸刀,楊二郎心中震驚:“好堅硬的身子骨。”
“小弟,這大鵬鳥身子骨太堅硬,完全沒有辦法破開。”楊二郎轉頭看向崔漁。
“有那麽堅硬?”崔漁不信邪,走上前來看著那變形了的樸刀,以及沒有絲毫印子留下的金翅大鵬王身軀,崔漁麵色詫異的伸出手去撫摸著小金鵬王皮子:
“這廝身軀是什麽做的?怎麽斬不開?”
崔漁拿過楊二郎的樸刀,手中對著樸刀一抹,在楊二郎震驚的目光中,那樸刀竟然化作了一把細長的殺豬刀。
“這是大周王室血脈?不對啊,大周王室血脈可沒有將沒有生命物體變化的本事啊?”崔漁拿著殺豬刀,一雙眼睛打量小金鵬王的身軀,似乎在尋找下刀的位置。
小金鵬王看著崔漁,眼神裏露出一抹輕蔑。
區區凡夫俗子,竟然還想破開我的肉身防禦?簡直是休想!
最終崔漁將目光落在了小金鵬王的翅膀上,下一刻之物化形發動,對著小金鵬王翅膀上寸許的位置一點,欲要將對方的翅膀化作豆腐。
想當初他殺掉妖道春明,用的就是這一招。
崔漁體內神血力量釋放,隻見小金鵬王翅膀一陣扭曲,然後一道金光劃過,竟然將崔漁的指物化形的力量抵消。
“小子,我體內流淌的全都是神血,我的身軀是神明之軀,又豈是你區區卑微神力能撼動的?”金翅大鵬眼神中滿是蔑視。
他現在要是能說話,此時肯定已經開口嘲諷了。
和朱悟能的天蓬不同,朱悟能的天蓬是幼年時期的天蓬,而金翅大鵬卻已經是成年的金翅大鵬。
他的體內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滴神血,又有陰陽本源護體,又豈是崔漁能撼動的?
“咦,好生邪門。”崔漁呆呆的看著金翅大鵬的翅膀,不由得愣住。
這廝的力量好生強大!
崔漁遇到過的對手無數,還從未見過如此難纏的人物。
人家躺在那裏任憑自己施展手段,自己也奈何不得對方分毫!
簡直就是無敵的寫照。
人家躺在那裏,你卻連對方的防禦都破不開,你怎麽辦?
小金鵬王此時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不緊不慢的看著崔漁,似乎是在看一個獵物,眼神中滿是輕蔑,露出一副:‘除非你困住我一輩子,否則早晚有朝一日,你會成為大爺我腹中餐的冷笑。’
“小弟,這小金鵬王如此厲害,就算是被咱們困住,也奈何不得他。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不如給前輩磕頭賠罪,然後將它給放了吧。”楊二郎心慌了,整個人提著小金鵬王的大腿,隻覺得亞曆山大,似乎在提著一隻通往陰曹的死亡門票。
“幹,怕什麽?事已至此,咱們還有退縮的餘地嗎?你以為咱們退縮,這鳥人會放過咱們?”崔漁沒好氣的道。
小金鵬王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誇讚,似乎在說你小子說的不錯,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表情。
“你看看!你看看!這鳥人現在開始得瑟起來了。”崔漁一把奪過楊二郎手中的金翅大鵬鳥:“現在咱們放了他,他也不會放過咱們的。”
“那怎麽辦?”楊二郎頭大如鬥。
“你不是想要他的神血嗎?誰說破不開他的防禦,就不能獲取他體內的神血了?”崔漁伸出手去撫摸住小金鵬王的心髒:
“得瑟是吧?不肯放過我是吧?我還不和你和解呢。”
崔漁體內共工真血流淌,下一刻真水無相發動。
小金鵬王瞳孔一縮,整個人變得毛骨悚然,猶如見鬼了一樣看著崔漁。
伴隨真水無相的力量,小金鵬王體內一縷神血竟然順著肌膚流淌而出,飄**在崔漁的手中。
盡管這一縷神血微不足道,就算是億萬分之一也比不上,可這可是自己的本源神血啊!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整個人猶如見到鬼了一樣。
他感受到了威脅!
然後拚了命的掙紮,可惜卻被縛龍鎖禁錮了神力,根本就掙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