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本質到最後竟然是將自家的身軀一點點虛無化,進入法界之中,化作法界之中的一部分。

等到在法界修煉有成,再逐漸化作實體,從法界之中出來。

虛實之間,就是無極大道。

“現在你應該知道,自己那小世界的意義了吧?”心猿問了句。

“意義?”崔漁心中不解,他依舊沒有看到意義。

“你看那法界之中,混沌內時空變幻,混沌浪潮卷起,大恐怖無處不在。人在法界之內,兢兢業業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被混沌之中的天災、詭異覆滅。人在其中,猶如獨木舟於大海,隨時都有可能會覆滅。而你的小世界,就相當於一個庇佑所,相當於一個安全屋。任憑法界的風浪再大,都無法影響到你分毫。你日後進入法界,就會沒有任何危險的去參悟法界之中的法則,修煉出自家在法界中永恒不滅的萬劫金身。”心猿看著崔漁,有些酸溜溜的:“人家九死一生,才能在法界中立下根基,你看看你,直接在法界就是度假去了。”

“更有甚者,等你的建木再壯大一些,你就可以直接利用小世界幹涉法界的秩序,直接將那些人給鎮壓。”心猿笑眯眯的道:“你看到那風雨雷電四大神靈身上的萬丈金光了嗎?”

崔漁點點頭。

“那就是香火之力。眾生的香火之力,可以叫那些大能在法界之中豁免劫數。隻要香火之氣不耗盡,那些大能就沒有隕落的危險。而且那些老家夥一旦進入大世界,就需要香火之氣遮掩身上的氣息……總之,一旦到了第六境之上,修士的日子都不好過。你看到姬泰那老家夥沒有?根本就不敢出自家的三尺法域。一旦出了三尺法域,就要依靠香火之氣遮掩,否則必定會引來劫數。”

“太古之時,鬼神為何會奴役眾生?就是想要依靠香火之氣,對抗天地間的劫數,對抗大世界的法則秩序。”心猿的的瑟瑟的道:“你有了小世界,以後就能修成世界之劍,斬開這些老家夥的香火之氣,到時候管叫這些老家夥一個個抱頭鼠竄。”

崔漁一邊回身望去,看著那風雨雷電中的四道模糊人影,要不是因為他有小世界,怕還真的是看不出其中的真相。

宮南北劍出如龍,任憑風雨雷電侵襲,竟然奈何不得他分毫。

而一旁的姬泰也是出手,一步一步法域隨之挪動,向著宮南北逼迫了過來。

姬無雙與玉先生看著崔漁的背影,一個個麵色狠戾,再次騎跨龍馬追了過來。

崔漁見此,心中冷冷一笑,化作空氣在山間遊走,一邊感應著袖裏乾坤的神妙。

在其袖子裏,袖裏乾坤內神光流轉,崔漁察覺到自家得來的那一滴空間之血,竟然對袖裏乾坤說不出的契合。

二者之間似乎誕生了某種奇妙的反應,產生了某種玄妙的加持,叫崔漁操控袖裏乾坤更加得心應手。

眼見著二人越追越近,崔漁正要顯露身形,利用袖裏乾坤震懾一番二人,可此時忽然晴空一道霹靂炸響,就像是雷管一樣,在天地間不斷彌漫開來。

然後眼前的世界虛空破碎,就像是漏掉的布袋,無數米粒從破口灑落出來。

道不盡的大山,無數的山河,伴隨著滔天煞氣,向著大世界侵襲而來。

昆侖世界碎裂了!

昆侖世界碎裂,無數大山砸落,草木蟲魚、江山眾生,俱都是紛紛從高空憑空出現,然後向著大地墜落。

姬無雙停手,看著墜落的大山,整個人有些嚇傻了。

“殿下快跑!千萬不要被那空間亂流卷中。”玉先生一把拽住姬無雙的馬,然後策馬揚鞭極速奔馳,不斷躲避著天空中墜落的山川、石頭。

鎮妖王停手,不再繼續出手,而是麵色悚然的看向天空中碎裂的昆侖:“不好!昆侖碎裂,掉下來了。”

此時姬泰顧不得藏匿身上的氣息,下一刻法天象地,一聲怒吼竟然騰空而起,擋住了一座墜落的大山,將那墜落的大山托住,然後小心翼翼的向著大地落下。

可是巍峨萬裏昆侖,姬泰抱住的大山,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而且此時又有一座大山後來居上,砸在了姬泰扛住的那座大山上,將姬泰砸的口中噴血。

“天子有令,敕令八方鬼神,化解昆侖大劫。務必不得叫昆侖洞天破滅了我人族國度。”姬泰顯化三頭六臂,從懷中掏出一隻明晃晃的卷軸,那卷軸化作了流光,被其拋入法界內。

“得令!”

忽聽八方傳來一陣陣迎合,法界之中一道道朦朧輪廓出手,隔著世界屏障,幹涉大世界運轉,利用大世界的法則,來延緩一座座大山墜落的速度。

河流變成了瓢潑大雨,卻見有神靈出手,所有水流盡數被其吞噬,免得天河降臨衝毀人間。

還有神靈在法界伸出冥冥之手,隻是那手掌穿過兩界屏障,卻變換了模樣,化作了一種種莫名之力,不斷幹涉著大世界的能量,延緩大山降臨的速度。

崔漁看著天地間那不斷運轉的能量,法界內一道道神光,放眼望去不知多少萬道,不斷幹涉著昆侖世界的法則。

還有人趁機出手,竟然將昆侖內的造化練入法界之內,天地間殘存的流光沒入了法界中。

有昆侖內的本土眾生從世界墜落。

幸運者落在河水中不死,掛在樹枝上摔斷腿。

不幸者直接摔成了肉泥。

此時此刻,天地間的法則亂成一團,神通在此時施展起來,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艱難。

崔漁一雙眼睛掃過場中,本想化作一道空氣躲起來,可此時天地間一片紊亂,不斷有大山墜落,還有恐怖的能量浪潮卷起,逼得他神通施展不得,隻能顯露身形。

伴隨著一座座大山落在地上,一道道恐怖的能量爆發,大地就像是遭受了行星撞擊一樣,一道道恐怖的地震波動開始擴散。

更遠處

南華真人看著天空中墜落的昆侖廢墟,不由的輕輕一歎:“緩!”

似乎是言出法隨,那從高空中墜落的山川江河,速度竟然一下子慢了下來。

就像是慢動作一樣,亦或者猶如一隻羽毛,輕飄飄的在空中墜落。

他既然斬裂昆侖,又怎麽會沒有準備?

“緩!”

南華老仙麵無表情,隻是靜靜的說著緩字。

每一個字落下,天地間的山川降臨速度都遲緩了三分。

更遠處的裙玉山也遭受波及

慕詩尼站在山巔,看著天空中墜落的一座座大山,瞳孔中露出一抹恐懼。

“南華老仙的修為究竟到了什麽地步?”慕詩尼問了句。

魔後聞言沉默,看著天地間猶如羽毛般輕飄飄墜落的大山,瞳孔內露出一抹恐懼:“隻怕是已經到了近乎於天的地步。”

群山墜落,再加上法界之中一尊尊神靈的出手,並沒有預想中的大劫。

隻是那昆侖山中墜落的名山大川,卻將下方砸了個稀巴爛。

無數大山橫七豎八隨意的立在大地上。

有山峰傾斜,有山峰倒塌,還有山峰橫著、側立,諸般種種難以一言而盡。

整個萬裏大地都亂了,包括兩界山內,此時都化作了亂七八糟的廢墟。

崔漁茫然的穿梭於山川之中,眼神中露出一抹茫然,無數大山忽然落下,整片大地都好像變成了迷宮。

“我的兒,你往哪裏走?”就在此時,忽然隻聽一道調笑聲音,就見心魔真君笑眯眯的斜倚在一株大樹上,看著在山間穿梭的崔漁,忽然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爹,您怎麽在這裏?”崔漁一陣苦笑,麵色陰沉不定,終究是沒選擇遁走。

“爹在這裏當然是為了等你啊。”心魔真君笑眯眯的道:“要不是為了等你,爹早就走了。”

“那山河元胎真的不在我身上。”崔漁苦笑一聲。

“你猜我信不信?”心魔真君道:“要是不親自檢查一番,我豈能相信了你的鬼話?”

“你小子的狡詐刁鑽,我可是見識到了。”心魔真君笑眯眯的道:“我的兒,快叫爹爹來檢查一番。”

崔漁苦笑,硬著頭皮上前,來到了心魔真君身前,撐開雙手:“你檢查吧。那山河元胎當真被姬無雙給奪走了。我本以為那一具化身可以將你們給引開,可誰知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崔漁雙手舉起,忽然間袖裏乾坤發動,黑洞洞的袖口驟然轉來一股吸扯之力,心魔真君毫無防備,整個人直接縮小,就被袖裏乾坤給吸了進去。

“哈哈哈!心魔真君,現在終於落在我的手中了吧?”崔漁看著袖子裏的心魔真君,得意的一笑,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

“你這寶物雖然好,但困不住我。那姬無雙困不住宮南北,你更困不住我。”心魔真君落在崔漁的袖子裏,望著一望無際的虛空,並不慌張,反而稱讚了句:“好寶物!好寶物!”

下一刻竟然對著脖子一掰,整個人直接抹脖子了,身軀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崔漁看到心魔真君的動作,不由的愣住:“這是啥意思?”

“現在的心魔真君不過是一具化身罷了,死了也就死了,他並不心疼。”心猿道。

崔漁看著心魔真君的化身,袖子裏一點三味真火落下,卻聽一陣慘叫傳來,那本來死掉的心魔真君竟然又活了過來:“狗賊,你他娘才是真的狗。老子都死了,你還不放過!”

心魔真君在三味真火中破口大罵。

“他娘的,這些老不死的,一個個忒狡詐,差點被你給跑了。”崔漁也是心有餘悸,忍不住罵了一聲:“簡直就不是人。”

下一刻心魔真君化作一縷黑煙,避開了三味真火的糾纏,在出現時已經灰頭土臉的出現在崔漁百步外。

“好小子,你那火焰是什麽東西?竟然連老祖我的神通都能焚燒。”心魔真君心有餘悸的看著崔漁。

崔漁可不說話,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跑得掉嗎?”心魔真君搖了搖頭,猛然大手伸出,遮天蔽日化作小山大小,向著崔漁拿了過來。

“真難纏,就連袖裏乾坤都奈何不得他。”崔漁看向心魔真君拿下來的大手,袖子不由的又是一抖,向著心魔真君的本體收了去。

心魔真君有了防備,哪裏還敢再被崔漁的袖子對準,移形換影在空氣中拉出一道道虛幻殘影,不斷向著崔漁的身後逼近。

“崔漁,心魔真君這具化身隻是神通出眾,根本就不通武道。你不要和他比試神通,直接和他肉搏。你武道二重天數萬斤的力量,隻要一拳落在他身上,就能叫他這具肉身真正的報廢掉。”心猿在崔漁的心底傳來話語。

崔漁聞言眉頭一皺,看著上方落下的大手,哪裏還有機會靠近心魔真君的身軀?

下一刻定海神珠出現在了袖子裏,崔漁體內十滴神血燃燒,五十裏外一條百裏長的大河,刹那間被崔漁的定海神珠借來了力量。

然後崔漁袖子裏一彈,隻見一道流光從崔漁的袖子裏飛出,徑直向心魔真君的本體砸了過去。

定海神珠速度奇快無比,心魔真君駭然失色:“什麽鬼東西?”

定海神珠借來了百裏大河的力量,這一下怕不是有百萬斤的力量,當真是水滴石穿,破開一切阻擋之物。

心魔真君雙手伸出,此時想要回援,卻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定海神珠將自家的腦袋砸的西瓜一般爆開。

定海神珠回返,經過小世界內先天之氣的滋潤,定海神珠似乎發生了一種莫名變化,整顆定海神珠多了一縷難以言述的靈性。

定海神珠自動回返,落在了崔漁的袖子裏。

崔漁看著心魔真君的屍體,伴隨著心魔真君死亡,那遮天蔽日的大手也被破了開。

“快走,他將自己練成了心魔,介乎於不死不滅的狀態,世間一切肉身都隻是他的皮囊而已,隻怕這廝的另外一具化身也已經趕來了。你這次能殺他,純粹是定海神珠出其不意。等他有了防備,再想算計可是難了。”

沒有人比心猿更了解心魔真君。

之前心魔真君念動間擊敗姬無雙,敗退玉先生,全憑的是神通之力,根本就沒有叫人靠近自己的肉身,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發現他肉身弱的缺點。

而且定海神珠乃是天地異寶,又經曆小世界孕育,崔漁催動定海神珠之時,出其不意。袖裏乾坤完全遮掩了定海神珠的力量波動。

直到定海神珠的力量全都迸射出去,從崔漁的袖子裏飛出來,心魔真君才察覺到定海神珠的力量波動。

可是那又有什麽用?

來不及了!

完全是一點反應時間也沒有!

修士也是人,隻要是人就有破綻,就都會死亡。

心魔真君的破綻就是肉身弱!

他操控千百具肉身,當然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鍛造肉身,叫肉身去修行武道。

他的操控肉身與唐周不一樣。

唐周是每個分身都能修煉,而他的化身是自己本尊有什麽手段,化身就會掌握什麽神通。

等於是練氣士的路子。

單純練氣士的路子。

練氣士的終極目標就是成就神通,然後奪舍鬼神,取詭異而代之。

練氣士有前途,但破綻也太大。

武道修行一開始雖然沒有神通,但武道跨入第四境界之後,就會覺醒神通之力。

等到了第四境界之後,雙方鬥法之時,武道要吃很大的虧。

就像是心魔真君,走的是練氣士路子,自家的神通就是心魔,將自家也同樣化作了心魔。

練氣士一旦神通被克製、術法被克製,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唯有等死的份。

肉身太弱,想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武道卻不然,就算是神通被克製,但數萬斤的力量加持下,就算武道神通被克製,卻也依舊可以折騰折騰。

崔漁定海神珠出其不意砸死了對方的肉身,然後連忙向著遠處跑去。

沒叫崔漁跑多久,忽然群山間**漾起層層怪異的聲響:“你這不肖子孫,想要往哪裏走?”

“追來了,好快的速度。”崔漁眉頭皺起,好生難纏的人物。

忽然天空一暗,這回對方學精明了,根本就不給崔漁看到真身的機會,隻見那大手猶如一座小山一樣,向著崔漁抓了過來。

“真水無相!”崔漁念動間發動神通,從對方指縫間穿梭而去,然後指物化形,地上留下一具假身替換。

那心魔真君撈走了崔漁的假身,然後手掌消失在天外。

崔漁得了機會,二話不說迅速逃走。

他能感應到,十裏外的世界,有一大河從昆侖世界墜落。

叫他跳入大河中,他就能逃走。

心魔真君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察覺到自己上當受騙,不由的略帶惱怒:“好小子,你這手段可真是多。竟然被你給騙過了。”

崔漁身前一道人影閃爍,擋住了崔漁去路。

心魔真君的這具化身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翩翩郎君,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他,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我的兒,見到爹爹還不磕頭?”

崔漁懶得和對方廢話,直接施展袖裏乾坤,就見袖裏乾坤籠罩十丈虛空,不等對方反應,就被收入了袖子裏。

“崔漁小心,那是天魔真君施展的障眼法!”心猿在崔漁的心中提醒。

就在此時,忽然崔漁背後出現一隻大手,不等崔漁反應,已經將崔漁一把攥住。

“我的兒,往哪裏去?”心魔真君笑盈盈的問了句。

此時崔漁化作拇指大小,被心魔真君攥住。

“好恐怖的神通,好難纏的人!”崔漁心有餘悸,多虧心魔真君沒有直接下殺手,否則他又豈能擋得住?

下一刻崔漁真水無相發動,從心魔真君的指縫間溜走。

“好神妙的神通,我現在相信姬無雙是冤枉的了。憑姬無雙的本事,如何降服的你?”心魔真君看著空****的手掌。

就在此時,崔漁出現在心魔真君五丈外,袖子裏一道彩光閃爍,定海神珠直接飛了出去,向著心魔真君的真身打去。

“小子,你又中計了。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化身!”就見少年郎化作了一塊石頭,然後石頭被定海神珠擊碎,心魔真君的身軀出現在右側三百米,竟然大手伸出向著定海神珠撈了過來。

“你這是什麽神通?”崔漁有些忍不住想要問候對方老娘。

定海神珠再厲害,砸不中對方有什麽用?

“心魔無心無相,可寄托萬物,穿梭萬物。我這一招可以移形換位,可以遁入萬物之中。”心魔真君笑眯眯的道。

崔漁不說話,轉身就跑。

心魔真君看著崔漁逃跑的路線,不由的搖了搖頭,想要殺崔漁對他來說不難。搬來一座大山,直接砸死就是了。

更甚者直接一巴掌拍死。

但他要的不是砸死崔漁,而是叫崔漁交出山河元胎。

姬無雙在崔漁身上找不到山河元胎,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找得到。

“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神力,能施展幾次神通。”心魔真君怪異一笑,然後又一次追了上去。

崔漁大手一指,這一次施展的是指物化形。

麵對著崔漁的指物化形,心魔真君一跺腳,地上一塊碎石飛起,輕飄飄的擋住了崔漁的神通,那石頭化作了一隻蛤蟆。

“你小子看骨齡不足二十歲,究竟練就了多少神通?你是如何煉成的?”心魔真君看著地上的蛤蟆,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下一刻腳掌一跺,無數碎石懸浮而起,猶如出膛的子彈一樣,裹挾著呼嘯向崔漁打來:“飛沙走石。”

感受著空氣中疾馳而來的石頭,砸在身上少不得筋斷骨折,崔漁瞳孔一縮,身軀一轉化作了天蓬。

天蓬鋼筋鐵骨,麵對飛來的石頭,打得火星直冒。

隻是施展天蓬變惹來的動靜太大,萬不得已崔漁可不想惹人注目,君不見大周朝廷的人還在尋找自己。

但他又不精通遁法,此時被心魔真君纏住,跑又跑不掉,拿又拿不下對方,可謂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沒得辦法,崔漁隻能施展天蓬變,下一刻發動水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