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怪此時被嚇住了,一雙眼睛盯著雀鷹,驚的身上金光扭曲。
要是身上有汗毛的話,隻怕此時金光怪身上的汗毛已經站立了。
被人摸清底細,知道了所有的信息,不論如何都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當你的信息被敵人知道的太多時,距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對方能知道自己的出身來曆,就意味著知道自己的手段底牌。知道了自己的手段底牌,難道還缺少克製的辦法嗎?
可以說,一個人如果所有底細都被人給摸透,那麽也就離死不遠了。
“你是誰?來到龍門澗有何目的?”金光怪不愧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雖然內心震驚,但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鳥雀,可惜看不出對方的底細。
“我的本尊被尊神困在下麵的金光陣中,我希望尊神能放開一條路,叫我的本尊走過來。”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對方,鳥眼中充滿了靈性。
金光怪聞言沉默,下一刻大袖一揮,就見崔漁本尊身前的金光扭曲鋪成一條路,一條完全由光組成的路。
金光怪在看著崔漁,他倒要看看對方有沒有膽量踏上金光。
崔漁對著身後眾人擺擺手,吩咐了句:“爾等等等我,要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帶你等脫困而出。”
說完話崔漁麵色如常,邁步踏在了金光橋上。
落腳處很堅實,崔漁沒有掉下去,更沒有被金光灼燒。
看著崔漁竟然走出金光大陣,船上眾人驚的目瞪口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必定是有本事度過劫數的!他必定是有本事度過劫數的!”智狐激動起來,眼神中充滿了驚喜。
“誰知道此人是不是金光怪的奸細?故意混在咱們中間為金光怪通風報信的。”洪攫寶沒好氣的回了句。
此言落下,眾人怒視著洪攫寶,仿佛是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叫洪攫寶心頭一突:“都這麽看我做甚?我隻是說一種可能!一種可能而已!”
眾人此時性命生死攸關,哪裏有心思和他辯駁?
崔漁腳踏金光橋,一雙眼睛看著龍門澗的風景,麵色如常但是心中卻在思索如何將金光怪忽悠住。
“那鳥是你的?”金光怪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任憑它如何看,左右打量,上下來回瞧,卻依舊看不出崔漁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不過是區區一個武道二重天,他隨便一口氣都能吹死的小螻蟻罷了,怎麽能知道自己的隱秘?
崔漁手掌伸出,那捆束雀鷹的金光竟然化作塵土消散掉,然後雀鷹振翅落在了崔漁的肩膀上。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金光怪的瞳孔一縮,想不到崔漁竟然有如此手段,絕不是武道二重天那麽簡單。
誰家武道二重天能輕輕鬆鬆的破了自己的金光?
“見過尊神。”崔漁起手一禮。
“你如何知道我的底細?”金光怪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崔漁神秘一笑:“重要嗎?”
不重要!
確實是不重要!
“你有什麽事?”金光怪對眼前看不清深淺的崔漁充滿了忌憚。
“尊神乃是金光陣誕生出的精靈,想要擺脫大陣桎梏,脫離而出是也不是?”崔漁問了句。
“不錯!我之前與那三河幫打賭的話語,必然瞞不過你的耳朵。”金光怪道。
“尊神覺得高大升真的會將玄牝珠送來嗎?”崔漁發出了靈魂拷問。
一顆玄牝珠的價值,遠遠大於大虞國。
聽聞崔漁的靈魂拷問,此時金光怪陷入了沉默。他現在經過崔漁一說,也覺得高大升不可能將玄牝珠送來。
“我敢打賭,高大升隻是想要借助尊神拖延時間而已,那玄牝珠尊神是永遠都等不到的。”崔漁篤定的伸出一根手指,在金光怪的眼前晃悠。
“然後呢?你來這裏的目的是做什麽?”金光怪好歹也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絕不會被崔漁牽著鼻子走。
“那高大升做不到的事情,我卻可以做到。我不但可以做到,而且還能做的很好!並且叫尊神親眼看到,絕不會叫尊神空等。”崔漁看著金光怪。
“你有那個本事?你憑什麽?”金光怪聞言不淡定了,隻要一說起能脫困的事情,金光怪那根敏感的神經就被觸動到。
“我憑什麽?稍後隻要我略微出手,閣下就知道我憑什麽!”崔漁看向金光怪:“不過,想要脫困的話,就怕閣下付不起代價。”
“你有什麽條件?”金光怪此時反倒是安靜下來,逐漸平複下來,靜靜的看著崔漁。
見到崔漁這種篤定的表情,他心中知曉,崔漁怕是八九不離十的有本事叫自己脫困而出的。
“替我護道千年!這千年來任我驅使,不得有半分違抗。”崔漁盯著金光怪。
“不行!千年的時間太久!”金光怪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崔漁聞言沉默不語。
看著沉默的崔漁,金光怪眼睛轉了轉,大概知曉高大升那裏是沒有指望了,眼下隻能期盼崔漁這裏能給力一點,於是沉吟許久後才道:“三百年!不能再多了!”
“五百年!少一年都不幹!尊神若是不同意,咱們就此免談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既然知道你這金光陣的底細,你這金光陣困不住我。”崔漁的底氣很足,聲音中充滿了豪橫的味道。
聽聞崔漁的話,金光怪眼睛一轉,點頭答應了崔漁的話:“好!你要是能助老祖我脫困而出,老祖我為你護道五百年又能如何?”
心中卻想著:“五百年?等我脫困而出,第一個就弄死你。區區螻蟻,也敢和你爺爺談條件?”
看著眼前的金光怪,崔漁心中一陣感慨,可惜自己沒有了緊箍咒,否則必定可以再收服一位強大的護道者。
“你有何本事,助我脫困?助我擺脫金光大陣的束縛?”金光怪一雙眼睛盯著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實在是好奇的很。
“我要知道金光陣的二十一根旗杆所在位置,勞煩尊神帶我過去。”崔漁道。
金光怪聞言麵色一變,那二十一根旗杆乃是金光陣的根基,也是他性命所在,除了他誰也不知道,此時崔漁想要見那二十一根旗杆,金光怪的眼神中不由得充滿了懷疑之色。
他懷疑崔漁不是相助自己脫困,而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底細,將自己給弄死的!
一旦根基被人察覺,想要弄死自己的辦法,似乎不是一般的多啊?
“怎麽?尊神不樂意?難道不想脫困了?”崔漁一雙眼睛看著金光怪。
“你說能助我脫困,我憑什麽相信你有這個本事?”金光怪一雙眼睛盯著崔漁。
崔漁聞言沉默,許久後才抬起頭看向蒼穹:“前些年天地大變,長生落鎖的事情,尊神可是知道?”
“當然知道,凡天下一切超凡之力,隻要沒有修成鬼神之力,就都要麵臨天地災劫,再無長生希望。”金光怪道:“這也是我迫切離開此地的原因,我要走出金光陣,尋求敕封的辦法。否則我隻能被困在此地,活生生的等死而已。”
“我要是說,我掌握了敕封之力呢?”崔漁意味深長的看著金光怪。
“什麽!!!”金光怪聞言大驚失色,猛然站起身,一雙眼睛駭然的看著崔漁,眼神中全然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敕封之人啊!怕是整個天下間所有老古董都最想從茫茫大千世界找尋出來的人!
“我憑什麽相信你?你憑什麽掌握敕封之力?”金光怪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
“敕令!”崔漁發動敕封神通,下一刻天地間一股奇妙的氣息匯聚而來,那種天地法則業位的氣息,向著崔漁手中匯聚。
看著崔漁手中凝聚的天地業位之力,金光怪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身軀都在顫抖。
“你……你……你竟然當真是封神之人?”金光怪難以置信的看著崔漁。
崔漁聞言點點頭:“然也。否則我又豈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叫尊神脫離這金光大陣的束縛?隻要將尊神敕封為真正的天地正神,到時候在天地法則的相助下,尊神自然而然的就可以脫困而出。”
“敕封我!快敕封我!”金光怪一雙眼睛看著崔漁,聲音中不免也多了幾分尊敬:“還請老祖助我脫困,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崔漁看著金光怪,心中暗自搖頭。
憑他現在的神力,想要強行將金光怪封神,還沒有那個實力。
而想要憑借金光怪自身的功德封神,他又沒有那麽多的功德。
金光怪是冥冥之中庇佑了此方百姓,可就算是庇佑的百姓再多,那也僅僅隻是人道功德罷了!
幹天道功德什麽事情?
所以崔漁隻能想著辦法忽悠金光怪。
“我現在正需要護道人,而你就是我選中的護道人。我既然來了,當然要助你脫困而出。”崔漁看著金光怪:
“你也知道,現在不曉得多少人在打我的注意,我也需要一個護法的人。”
“若能敕封正神,在下願意肝腦塗地,報大人的恩情。莫說是五百年護道,就算是護道萬載,在下也是心甘情願。”金光怪道。
“不需要那麽長時間,我隻要五百年,便可成長起來,然後整合天下秩序,成為眾神之王。”崔漁看著金光怪:“你要是表現得好,到時我未嚐不可以敕封你為天下諸神大總管,替我掌管天下間的諸神。”
“還請大人吩咐,在下必定辦妥,絕無二心。”金光怪的眼睛放光。真的在泛光。
崔漁散去手中的敕封氣息,然後一雙眼睛掃過金光大陣:“敕封之事,乃是天地增持,代天行權,就算是我想要封神,也沒有那麽簡單。你先叫我看一看這大陣的根基整體,然後我再尋找敕封的辦法。”
金光怪此時不再猶豫,而是運轉神通,下一刻崔漁就在那浩**連綿的山脈中,看到了二十一個金黃色的小點。
那金黃色的小點藏匿在大山地脈的最深處,呈現為金黃色的天地元氣,不斷在山脈中遊走。
看到那二十一個金黃色的小點,崔漁心中已經有了定論,結合腦子裏的那金光陣的信息,已經確認了金光陣的大陣根基。
金光陣乃是太古陣法,根本就沒有固定的陣基。所以就算是闡教的十二金仙,不斬殺了主持陣法的人,也無法將大陣給拆開。
再加上那金光大陣與此方天地融合,要不是有金光怪相助,崔漁就算是掌握了祭煉金光陣的法門,怕也無法收服這座金光陣。
“帶我過去看看。”崔漁此時毫不客氣的下令。
他的底氣越足,金光怪的底氣越不足,心裏越踏實。
果然金光怪略作猶豫,然後一雙眼睛看著崔漁不容置疑的表情,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將金光化作橋梁,承載著崔漁的腳步,向其中的一個陣基而來。
來到了那金光大陣的陣基處,崔漁才看清那二十一根長杆。
長杆不高,不過是十丈。
呈現金黃色光澤,上麵雕印著無數玄妙符文。
長杆碗口粗細,顯得十分玄妙。
“大人,這就是那金光陣的陣基了。”金光怪介紹了聲。
崔漁盯著金光陣打量許久,方才轉身對著金光怪道:“麻煩。”
“怎麽麻煩?”金光怪頓時精神緊張起來,整個人精神緊張的看著崔漁,聲音中充滿了緊張的語調。
“金光大陣已經與此方世界融為一體,你的本體是金光大陣,現在與此方世界融合,就等於你融入了這方世界。”崔漁道。
“在下不太清楚,還請尊神詳細解釋。”金光怪覺得崔漁說的有些道理。
“本來我敕封你為正神,直接敕封這金光大陣就是了。到時候你還能煉化這金光大陣,將金光大陣當成神通。可現在金光大陣與此方天地融為一體,我敕封你,就等於敕封這方天地。天地本來就至高無上,怎麽能敕封?”崔漁一雙眼睛看著金光大陣,欺負金光怪不懂,可勁的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