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怪聽聞崔漁的話,眼神中露出一抹慌亂。

本來崔漁乃封神之人,敕封自己不過手到擒來,現在竟然出現這麽大的紕漏,要是到嘴的鴨子飛了,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對於他來說,這神位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隻要崔漁給自己敕封,自己就已經獲得了天地正敕,從此成為天地正神,享受億萬年長生不老的道果,可誰知現在竟然遇見了這種事情?

這要是崔漁說給自己敕封不了,自己豈不是要哭死?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崔漁看向金光怪:“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敕封你,而是根本就沒有辦法。”

崔漁作勢就要離去。

眼見著崔漁轉身就要走,金光怪頓時麻爪了。

他等脫困,足足等了數萬年,眼下唯一的機會就在眼前,一旦崔漁真的走掉,到時候自己如何脫困而出?

難道要在這裏等壽命耗盡不成?

不談脫困的事情,就是崔漁的正敕,那長生不老的果位,金光怪也絕不能放棄。

而且他也不是傻子,經過崔漁的講述,也覺得那三河幫主絕不會僅僅因為一個大虞國,就將玄牝珠給自己。

那高大升十有八九是誆騙自己的,眼前的封神之人就是自己的唯一希望。

“大人救我!”金光怪身形一閃,直接擋在了崔漁的去路,然後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懇請大人救我。大人代天行權,掌握無邊的天道之力,必定可以敕封我,有辦法救我脫離苦海。”

“不是我不想救你,你的根基與天地融為一體,我的權柄來自於天地,哪裏有本事去敕封天地?你代表的就是這方圓三百裏的天地意誌、天地運行規律,我怎麽能敕封你呢?”崔漁故作矜持。

想要祭煉金光陣,沒有這金光怪的配合,他怕是要祭煉千萬年。

而且煉化金光陣,就等於煉化金光怪的本源,金光怪要是起了疑心,隻怕自己的一切布局都將化作流水。

所以崔漁看著金光怪,心中思緒轉動:“必須要裝逼!而且還要裝逼的毫無破綻。要叫金光怪來求著自己煉化金光陣。”

“尊神乃代天行權之人,怎麽會沒有辦法?”金光怪一雙眼睛看著崔漁:“尊神要是救不了我,隻怕是這金光大陣一直運轉,大人也走不出金光陣。”

“你威脅我?”崔漁眉頭皺起,聲音一下子就冰冷了下去。

“在下隻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尊神雖然有老天賦予的權柄,但自身修為實在是不堪入目……。”金光怪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晃腦,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之色。

崔漁聞言沉默,一雙眼睛看著金光怪。

金光怪也是毫不示弱,瞪大眼睛盯著崔漁。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俱都是陷入了沉默。

“你不能這麽無賴,你放我出去,等我以後修為增強了,再來敕封你,將你救出去就是了。”崔漁很無奈的道了句。

“人族的話,沒有一句可信的。尊神敕封不得我,怕是要永遠困在金光陣內。尊神想要提升實力,直接就在金光陣內修煉吧,等你修煉個幾百年時間,修為提高了之後再放我出去。”金光怪看著崔漁。

崔漁一陣無語。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許久後崔漁滿臉無奈,似乎是逼不得已隻能退步:“咱們有話好說,用不著這樣。其實想要敕封你,到還有一個辦法,隻是這個辦法十分麻煩罷了。”

“果然如此?”金光怪瞪大眼睛,眼神中充滿了驚喜之色:“還請尊神教我。”

“金光大陣既然融入天地,那咱們直接將金光大陣從天地間剝離出來就是了。隻是想要將金光大陣剝離出來,實在是太過於棘手,消耗的神力不知凡幾,對我來說吃力不討好……。”崔漁話說到一半沒有繼續說,而是果斷的住嘴,一雙眼睛看著金光怪。

“隻要尊神能救我出生天,在下脫困後願意為尊神再加五百年的護道時間,甘願為尊神驅使。”金光怪咬著牙齒道。

一千年的奴役,換一個天地敕封的果位,太值得了!

崔漁似乎很無奈:“事已至此,隻能這般辦了。外麵的那大船,你且放行吧,不必教他們繼續困在這裏。”

“我不知尊神手段,萬一我將他們放了,尊神跑了我去找誰說理?”金光怪不同意:“等我何時脫困,自然會放了他們。”

崔漁無奈,也隻能點頭同意。

“護送我至那旗杆下。”崔漁吩咐了句。

就見金光怪運轉神通,直接將崔漁送到了那長杆下。

長杆雖然融入山脈,但卻依舊還保持整體,隻是法則勾連了山脈,並不會影響崔漁的祭煉。

“你運轉金光大陣配合我。”崔漁道。

金光怪不疑有他,更絕不會想到崔漁竟然掌握了祭煉金光陣的法門。於是金光怪散去身形,開始運轉金光陣。

金光陣內法則運轉,崔漁默默的觀察著金光陣。

金光陣終究是陣法,雖然融入天地之間,但其來自於洪荒,與次方天地是兩個法則,崔漁終究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然後崔漁盤坐在長杆下,體內神力翻滾,不斷刺激屍祖的印記,大好人屍祖的力量從天地間冥冥之中匯聚而來,不斷灌入崔漁體內,轉化為滔滔不絕的神力。

崔漁手中運轉妙訣,探測旗杆上的禁製。

伴隨著神力灌入旗杆內,在金光怪的配合下,崔漁看到了無窮無盡的扭曲符文,猶如一道道金光絲線一樣,在天地間不斷扭曲流轉。

“禁製還在,有希望剝離出來。”崔漁看到那禁製麵帶喜色,然後下一刻體內滔滔不絕的神力就灌注了去。

隻是崔漁的境界實在是太低了,三千滴神血相對於整座大陣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就算是一個呼吸誕生三十滴神血,可想要祭煉金光大陣,依舊是需要漫長的時間去細細打磨。

“憑我現在的修為,想要煉化金光陣,怕不是要八九百年的時間。就算是有金光怪的配合,也要四五百年的時間,我哪裏有那麽多的時間消耗在這裏?”崔漁探查到金光陣的底細後,整個人麵色陰沉下來,好像能滴出水來。

金光怪雖然在運轉大陣,但卻時刻都在觀察著崔漁的表情,眼見著崔漁麵色陰沉如水,心中就曉得必定是遇見了麻煩,於是越加賣力的調動金光大陣配合,生怕崔漁不高興,撂挑子不幹了。

崔漁運轉神力,不斷用妙訣侵襲金光陣的禁製,隻是崔漁的神血太少,修行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在蚩尤的眼中,崔漁祭煉的速度猶如烏龜爬。

就連崔漁身後的女魃也睜開眼,略作猶豫之後,下一刻體內神力複蘇,滔滔不絕的灌注入了崔漁的體內。

忽如其來的神力灌注,那浩浩****滔滔不絕的神力,差點將崔漁撐爆。

崔漁來不及多想,不敢耽擱,連忙運轉口訣,將那鋪天蓋地浩浩****的神力,灌注於金光陣內。

在那猶如九天瀑布奔馳而下的神力加持下,崔漁祭煉大陣的速度迅速提升了起來。

“三個月!”崔漁感受著一道道的禁製在自己的神力下被不斷侵襲掌控,整個人的眼神中充滿了喜色。

三個月的時間不算長,至少對於崔漁來說,三個月的時間不算長。

不過考慮到不引起金光怪的警惕,崔漁還是麵色陰沉如水,默默的運轉神通禁法,掌握金光大陣的中樞。

在那滔滔不絕的神力灌溉下,四天後第一根長杆崔漁已經完全祭煉完畢。

“他娘的,用人力去對抗天地,這簡直就不是人幹的活。”崔漁破口大罵,停下手中動作,似乎被搞得不耐煩,想要撂挑子不幹。

金光怪雖然在運轉大陣對抗‘大天地’,但卻也時刻關注著崔漁的動靜,本來見到崔漁四五天來表情越來越安靜,心中開始有些沒底,在想自己是不是遭受了算計。畢竟這金光大陣可是自己的根基,一旦出現點什麽問題,那可是了不得。

但是此時看到崔漁氣急敗壞的表情,金光怪心中那顆躁動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猶如遭受了洗滌一樣。

“尊神,進展的如何了?”金光怪在空中變化出一張虛幻的大臉,討好的看著崔漁。

“我才什麽修為?我體內能有多少神力?想要將金光大陣從大天地中剝離出來,簡直是難如登天。這簡直就是浪費時間,這根本就不是人幹的事情。”崔漁破口大罵。

聽聞崔漁的話,金光怪更加放心:“尊神莫要擔心,俗話說得好,水滴石穿。隻要尊神努力用心,這區區金光大陣,豈能難得住大人這天選之人?”

金光怪生怕崔漁撂挑子,好生出言安慰:“而且這金光陣內也是難得的修煉勝地,此陣汲取日月精華,對於修士來說乃是洞天福地也。大人在此好好修煉,伴隨著日後修為突飛猛進,必定可以大有作為,將小人給救出來。”

金光怪此時是極盡可能的放低姿態。

崔漁看著金光怪,沉默不語,看的金光怪有些發毛。

“尊神,你就算是不祭煉陣法,你也走不出金光陣啊?與其在金光陣內老死,倒不如試一試搏一搏,或許還能搏出生機。”金光怪又開始若有若無的威脅了。

你丫的要是不將我救出來,你就必定會老死在這裏,絕無機會逃出去。

到時候我雖然困在金光陣內,但我還活著。而你執掌天地權柄,未來有大好前途,極有可能成為諸神領袖,豈能在此地陪我等死?

這就是金光怪的思緒。

“他娘的,簡直就是無賴。”崔漁有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我也是被逼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但凡我要是還有辦法,也絕不會做這等下流的事情。”金光怪陪笑。

“你就不能將我放出去,等我日後修為提高了,再來救你?”崔漁問了句。

“你覺得可能嗎?到時候尊神雖然來救我,但我怕是依舊不得自由。雖然脫離了金光陣,但卻也要為尊神所控吧?索性不如現在,尊神救了我,到時候咱們完成交易一拍兩散。”金光怪也不傻,等以後崔漁有實力來救他,他就算是脫困了,可能逃離崔漁的掌控嗎?

“帶我去下一根杆子,我要每一根杆子都看看,究竟能不能找出捷徑,研究出點玄妙的東西。”崔漁很無語,臉色陰沉如水。

金光怪沒有起疑心,直接將崔漁送到另外一根長杆下。

崔漁坐在長杆下,手指才觸碰到長杆,下一刻浩**不絕的神力又一次從背後灌注了過來。

然後崔漁皺著眉,坐在長杆下開始淬煉長杆。

外界

此時眾人等的是心急如焚,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該不會是崔漁勾結了金光怪,想要害咱們吧?”孫恩此時坐立難安:“咱們先前就不能放任崔漁離去,崔漁必定是金光怪的內奸,然後被金光怪給接走了。咱們就應該將崔漁拿下來威脅金光怪!”

“放你娘的屁,休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崔漁兄弟不是那樣的人!”巫不凡不樂意了,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嗬嗬,我看就是這樣,否則咱們都被困在這裏,憑什麽金光怪將崔漁給接了出去,卻將咱們給留在了這裏?我早就看那崔漁不是善類,當時咱們就該將他給攔住!”真武山的崔燦燦此時聲音中有壓抑不住的怒火和恐懼:

“我真武山的麵子之所以不好使,必定是崔漁從中作梗,否則金光怪怎麽會出爾反爾將咱們都給困在這裏?金光怪怎麽會不認我真武山的麵子?”

“那崔漁就是亂黨的同夥,此番潛入咱們之中,為的就是這一日。”崔燦燦恨的咬牙切齒。

“說崔漁是叛黨?你真武山的關係不夠硬就直接說不夠硬的,何必東拉西扯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前你信誓旦旦說已經溝通了金光怪,咱們還以為真武山的麵子當真足夠大,可誰知到居然是樣子貨!”巫不凡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