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本來隻是解析了一點點關於金光陣鏡子的材料,本來也隻是想要嚐試著修繕一番,可是誰知自己這一拜,屍祖那邊的反饋太大了。
準確來說,是女魃的反饋太大了。
屍祖的反饋是想要利用力量吞了女魃,然後操控女魃的屍體重生,可誰知道女魃認準了崔漁,將所有的詭異之力全都送入了崔漁的體內。
在女魃看來,這一切都是崔漁的鍋,而且崔漁有能力背起這個鍋,崔漁不背誰來背?
此時女魃的身體上大麵積的誕生屍斑,屍祖想要借助女魃的軀體重生,但崔漁成為了屍祖重生的最大阻力。
滔滔不絕的神力灌溉下來,伴隨著每個呼吸上萬滴神血的供給,崔漁對於物質轉化的操控也越加得心應手,那金光鏡的材料在其眼中再無秘密。
隨著一道道紋路被修複,崔漁覺得自己幹的對,選對了方向。
伴隨著物質轉化的施展,口訣印訣的烙印,不多時半張鏡子就已經修補完畢。
然而鋪天蓋地灌注的神血,此時亦停了下來。
就算是沒有了女魃的供給,此時崔漁一個呼吸間,誕生出的神血也已經到了百滴。
一個呼吸誕生百滴神血,代表著崔漁與屍祖的羈絆、因果越加深重了。
“我有金手指鎮壓,就算是屍祖也休想從我身軀中複活,就是不曉得女魃現在怎麽樣了?我現在的每次祭拜,是不是都叫那女魃雪上加霜。”崔漁還算是有點良心,不由得開始擔心女魃。
沒辦法,一旦屍祖借助女魃複蘇,到時候神魔境界的屍祖,可不是他能抵擋的。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腦子裏一道道思緒快速流轉。
但是思來想去,還是要修補金光陣,因為金光陣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未來金光陣就是自己絕地求生的底牌之一。
甚至於屠殺河伯,都要依靠金光陣的力量。
崔漁就在山中居住了下來,早晨祭拜完畢之後,崔漁開始了第二次祭拜。
伴隨著崔漁第二拜拜下,下一刻崔漁隻覺得大腦一轟,整個人的腦袋充血,一股強悍無比的神力從背後擁入。
【發現詭異之力入侵,請問是否篡奪?】
【篡奪成功後,你將獲得五萬滴神血!】
金手指的聲音在崔漁腦子裏響起,崔漁覺得整個人都要炸了,不是一共五萬滴,而是一個呼吸五萬滴。
就連手臂上的屍斑,此時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篡奪!】
崔漁沒時間思考,而是匆匆忙忙的道了句。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神血憑空出現在崔漁的體內,崔漁拚了命的催動物質轉化,可是神通根本就無法跟得上那神血誕生的速度,呼吸間崔漁麵紅耳赤,整個人似乎隨時都要被神血給撐爆了。
好在關鍵時刻崔漁體內的共工魔血給力,就見崔漁體內的共工魔血一陣扭曲,竟然鯨吞起崔漁體內無屬性的神血。
這是屬於共工魔血的盛宴,但是那神血誕生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呼吸間五萬滴,就算是共工魔血拚了命的吞噬,也依舊難以完全消化,崔漁整個人體內的神血累積越來越多,似乎隨時都要被撐爆。
關鍵時刻,崔漁頭頂的寶劍震動,開始鯨吞崔漁體內積蓄起來的神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這一次神血誕生的速度格外持久、格外的大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崔漁睜開眼睛,身前已經有五麵銅鏡被修好,此時崔漁麵色恢複如常,但是整個人卻坐在那裏,動也不敢動。
身軀內千瘡百孔,曾經千錘百鍛的五髒六腑、經脈也盡數斷裂,被那無數的神血撐爆。
此時崔漁疼的呲牙咧嘴,運轉體內的神血施展神通:肉白骨。
伴隨著身軀內的經脈逐漸修複,崔漁體內疼痛緩解,方才查看自家的板麵。
然後崔漁不由得瞳孔一縮:
【姓名:崔漁。】
【天賦:篡奪。】
【天賦:時空幹涉】
【神血:六千六百六十六滴。】一個呼吸三百滴。
【魔神共工血液:八千滴。】
崔漁心中泛起道道漣漪,這是他的共工魔血的數量,第一次超越了自家的神血。
伴隨著神血洗煉身軀,不斷肆虐摧殘,崔漁體內的神血數量容納又增加了。
最關鍵的是神魔皮,神魔皮內貯存了崔漁的神血。
原本貯存在神魔皮上、腎髒內的共工魔血,此時全都消失不見了,消失的完全不見了蹤跡,在崔漁的體內似乎再也沒有任何共工魔血誕生的痕跡。
而在崔漁的體內,竟然誕生了一個混沌朦朧,隻有花生米大小的器官,那器官崔漁看不清楚,整個器官被一股朦朧水霧之氣遮掩,但是崔漁能感受到,自家體內的所有共工魔血,全都貯存在了那個器官內。
共工魔血貯存在了那奇異的器官內,那神魔皮內的存儲空間自然而然的就空缺下來,成為了貯存神血的空間。
再加上神魔皮在之前神血暴漲時的衍生,此時崔漁體內的神血竟然達到了六千六百滴。
最關鍵的是共工神血,力量品質本來就高於無屬性神血,此時竟然達到了恐怖的八千八百滴。
當然,最關鍵的是,崔漁目光落在了那一個呼吸三百滴神血的誕生,這才是崔漁最為心動的所在。
一個呼吸三百滴啊!
理論上來說,隻要自己身軀能容納得下,自己怕是距離成為先天魔神不遠了。
別人都是為了貯存神力發愁,不斷的吞吐日月精華來積攢神力。
崔漁呢?
崔漁是體內的神力誕生速度太快,身軀完全不夠用,身軀適應、蛻變的速度,跟不上神血誕生的速度。
“神血誕生的速度快,代表著我以後與人動手,可以更持久,施展的神通次數更多。”
崔漁心中狂喜,然後看向自家屬性版麵:
神通類別:
【神通:起死回生(大)。】
【神通:指物化形(小)。】
【神通:坐火。】
【神通:定仙神光(+)。】
【妙法:緊箍咒法。】
【妙法:甘露術。】
【時間意境】
【妙法:釘頭七箭書】
【三味真火】
【化身天蓬】
【縛龍鎖操控口訣。】
【還原法(小)】
【空間血脈(一滴)】
【吞雲吐霧(神通術)】
【藏心術】
【無心能活妙法】
【大乘果位】
【神通:共工真身。】
【代天封神】
【神魔皮】
【破禁之力】
【舍得】
法寶類別:
【陰陽圖(十滴神血)】
【建木】
【山河元胎——進化為小世界】
【法寶:定海神珠。】
【緊箍咒】
【縛龍鎖】
【金光大陣(殘缺)注釋:完整度:四分之一】
崔漁看著已經完全修繕恢複的五麵鏡子,眼神中露出一抹驚喜。
修補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超乎崔漁的想象。
隻是看著剩下的鏡子,崔漁心中卻犯了難。
接下來怎麽辦?
繼續拜河伯?
怕是接下來誕生的神力,要將他給撐爆了,這次都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不愧是傳說中的巔峰人物,身上承載著天下河洛的氣數,天下水流的掌權者。”崔漁吧嗒嘴。
但是他覺得不太對勁,就算是自己祭拜的修士再強,頂多是衍生出更多的屍斑罷了,屍祖的坐標增強了而已,為什麽自己的後背會灌入那麽多的詭異之力?
釘頭七箭要是這麽坑,那當年薑子牙怎麽咒死的趙公明?
就算釘頭七箭來到這個世界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詭異變化,可是也絕不應該這個樣子啊?
崔漁幹脆脫下衣服,用金光鏡照自家後背,卻見自家後背光滑整潔,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怪哉!怪哉!之前每次我遇見困難的時候,背後都及時湧現出詭異之力相助我轉化成神血,這絕不正常。”崔漁此時心中喜憂摻半,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卻不知道崔漁背後的女魃都要罵娘了。
此方世界從開天辟地,到十萬八千年的無量劫,乃至於再到今朝,死了多少人?積累了多少怨氣?
河伯是天地誕生的精靈,代表的是天地權柄,代表的是天地正統,代替天地行使權柄。咒殺河伯,咒殺的不單單是金仙巔峰的河伯,更是河伯身上所代表的天地權柄,咒殺的天地。
咒殺天地法則,需要多少的怨氣?
就剛剛那兩下,屍祖的力量暴漲,差點就將女魃的半個身軀重新奪回去,要不是女魃機靈,所有詭異之力都灌入崔漁體內,隻怕現在屍祖已經奪舍,崔漁已經被屍祖給咬死了。
女魃在崔漁背後氣的牙癢癢,眼神中充滿了火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先天生靈要是那麽好殺,諸位混元聖人何至於隕落?”
“弄個半成品釘頭七箭書到處搞事情,真真是混賬。要是有七箭在,可以釘住天地權柄,自然是混元聖人之下無往不利。可是你沒有最重要的七箭,竟然還敢到處惹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必須要告訴他其中的關竅,免得他日後惹出禍來,牽連到我。”女魃有點不服氣,明明都是崔漁的鍋,憑什麽要自家來背?
憑什麽屍祖就認準了自己?
是看自己好欺負嗎?
“想要利用釘頭七箭滅殺先天生靈,必須要先使得那先天生靈被天地厭惡,失去了天地權柄的豁免和庇佑,否則你的釘頭七箭等於直接咒殺天地權柄,這等因果業力反噬,怕你吃不消!”女魃的聲音在崔漁耳邊響起:
“想要利用釘頭七箭書射殺河伯,要麽叫天地厭惡他,叫他失去天地的庇佑。要麽你煉製成至關重要的七箭,利用七箭定住天地間的因果。切不可在繼續魯莽行事,免得害人害己。”
女魃的聲音才響起,崔漁就不由得嚇了一個哆嗦:“誰?誰在說話?”
左右打量,卻不見人影。
崔漁麵色煞白,自己躲在荒無人煙的角落,做著見不得光的事情,被人抓住難免心虛。
最關鍵的是,對方竟然還認出了自己的釘頭七箭書,還對自己的釘頭七箭書指點。
釘頭七箭書可是自己的密法,現在被人知道了,而且還疑似比自己更加精通,就問你怕不怕?
崔漁是怕了!
萬一對方用釘頭七箭書對付自己,那自己豈不是死翹翹了?
所以崔漁驚慌失措的左右打量,但卻不見傳來聲音的人影。
崔漁好歹也見過一些大場麵,檢查了一會後不見端倪,站在祭台前逐漸恢複鎮定:“在下崔漁,不知是何方前輩來訪,崔漁這廂有禮。尚未請教前輩尊諱,前輩可否出來相見?”
可惜,女魃閉上眼睛,不再搭理崔漁。
崔漁對著四方拜了拜,見到對方依舊沒有回應,麵色越加陰沉。
他其實最擔心的是,這個人不懷好意,從始至終都在注視著自己的一切動作。
從最初的李家村到現在,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
不管是誰,就這麽被人看破底細都不會覺得太高興。
“不過貌似對方沒有敵意,否則也不會出言指點我。”崔漁心中念頭閃爍,仔細回憶著話語:
“想要利用釘頭七箭書射殺河伯,要麽叫天地厭惡他,叫他失去天地的庇佑。要麽煉製成至關重要的七箭,利用七箭定住天地間的因果。釘頭七箭書沒有七箭,那算什麽釘頭七箭書?可是想要煉製七箭,需要傳說中的先天梧桐木。我去哪裏尋找先天梧桐木?”
崔漁目光落在了小世界內的建木上:“也不知道利用先天建木能不能取代梧桐木。”
“蠢貨!先天梧桐木屬火,可以將所有的因果業力盡數化作業火,叫你殺人不沾因果。你用建木,建木屬木,豈能鎮壓得住因果?”女魃忍不住罵了句,但卻沒叫崔漁聽見,而是看向崔漁影子裏的蚩尤:
“你還不趕緊將真相告訴他?萬一他用建木代替梧桐木,不知天高地厚的去詛咒神靈,你們兩個能有好果子吃?”
蚩尤站在崔漁的影子裏,一雙眼睛無奈的看著女魃:“你怎麽不說?”
說實話,蚩尤巴不得崔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