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王又不是傻子,賭錯了自己丟了命,到時候四海龍族更加被動。
賭對了呢?
賭對了對他來說,似乎也並沒有什麽好處。
依照現在崔漁的表現來看,臨死前再拖一個墊背的貌似不難。
看到老龍王這麽慫,趙牧心中暗自破口大罵,但卻也沒辦法。
老龍王能活這麽久,除了修為足夠高之外,就是因為他絕不浪。
算算現在死在大虞國士手中的金敕級別戰力有幾位了?
四位了!
李顯文、夏侯嬰(生死未卜)趙無極,以及大漢皇叔劉楨。
老龍王此時被嚇破了膽子。
此時天空中一陣昏昏的哀鳴之風吹**,趙牧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不甘心。
明明隻要再努力一把,就可以將那大虞國士置於死地,但是所有人都被嚇怕了。
他可以很肯定,那個大虞國士的無敵狀態,肯定有致命的破綻。
而那致命的破綻就是時間。
可惜,他沒得辦法。
事已至此,隻能退走。
但是趙牧知道,此次不能建功,一旦回去後,大漢國與大秦國所承受的壓力,將達到無與倫比的地步。
那些壽命將盡的老古董不會去和崔漁拚命,隻會將所有壓力都壓在大漢國和大秦國之間。
明明隻要大漢國和大秦國交出項家兄妹,就可以平息所有風波,那些老家夥又怎麽會去和那個大虞國士那等狠人拚命?
趙牧麵色陰沉,然後身形消失在了天地間,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大虞王宮內。
“叫七大諸侯國來議事。”趙牧麵色陰沉的道。
他乃是金敕戰力的強者,與趙括不同,趙括雖然頂著兵家弟子的身份,但那隻是虛名罷了。
七大諸侯國敢得罪趙括,卻不敢違背趙牧的命令。
趙牧站在王宮內,整理著身上散亂的衣裳:“難辦啊。”
按理說這是大秦和大漢的壓力,和他這個大趙國的人沒有關係,但誰叫趙括在人家手中扣著呢?
看著趙括的軀體,最後的一魂一魄猶如風中燭火在不斷搖曳。
“不可思議的力量,那人的密法,我一定要獲得。”趙牧吸了一口氣。
就算大秦和大漢想要息事寧人,他也絕對不允許,他已經發現了大虞國士的弱點,要是能將大虞國士給拿下,那他大趙國何愁不能橫掃天下?
至於說崔漁這次大展神威,反倒是叫趙牧更加確信,那個大虞國士是施展了某種密法,強行開啟了體內的密藏,透支了生命潛力。
他相信大虞國士一定也遭受了極為嚴重的反噬。
否則第一次又怎麽會叫李顯文跑掉?李顯文又如此的篤定?
還有之前大虞國士收了神通之時,肉身上出現了極其嚴重的裂痕,無一不說明對方透支了身軀的力量,付出了某種不可預知的代價。
他相信,趙無極推測的沒有錯,自己推測的也沒有錯,唯一的錯誤就是推算錯了時間。
“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斷消耗那個大虞國士的力量,他能堅持的時間絕對不長。我要是能有先天靈寶,或許能與之周旋一段時間。”趙牧心中無數思緒閃爍。
就在趙牧沉思之時,一道道信息送入了大漢國與大秦國。
大漢國
大漢天子看著手中的信報,身前案幾被踹翻在地。
“廢物!廢物!全都是廢物!”大漢天子的聲音咆哮。
夏侯嬰生死不知,皇叔劉楨慘死當場,大漢國短短數日之間折損了兩尊金敕境界的戰力,就算是對於堪稱是諸侯霸主國的大漢來說,也是傷筋動骨。
“全都是廢物!”大漢天子聲音中充滿了冰冷。
“大王,現在皇叔趙禎身亡,夏侯嬰生死不知,大虞國戰場已經發生了出乎預料的變化,咱們該如何應付,還請大王示下。”一個老臣上前恭恭敬敬的道了句。
聽聞老臣的話,大漢天子沉默,許久後才道:“叫三爺去。”
“是。”
很快大殿內就恢複了沉寂。
同一時間,大秦國內。
秦君看著手中信報,眼神中滿是沉思。
李顯文的死亡,在他的預料之外。
“傳徐福,那李顯文是徐福的弟子,此事還要問過徐福。”秦國的國主麵色嚴肅:“在大虞國已經折損了四位金敕境界的戰力,不適合再繼續投入高手了。那些老古董不斷向大秦國施壓,怕是早就等不及了。可此事又不是我大秦一家的事情,他們想要進去,直接入場與那大虞國士交手就是了。”
大秦國主聲音中露出一抹嘲弄:“告訴嬴政,叫他率領白起等十萬大軍,等候命令。”
“另外告訴天下間各路的金敕高手,就說我大秦國同意開放邊關,允許他們入關。”大秦國主聲音嚴肅。
天下間風起雲湧,無數的高手將目光投入了大虞國戰場,但詭異的是,卻沒有高手敢於繼續下場去挑釁那位大虞國士的威嚴。
大虞國都內
趙牧麵色陰沉,看著大秦國和大漢國的回信,氣得咬牙切齒:“這是把我當槍使啊。”
但是趙括陷入其中,趙無極身死道消,他要是不找回場子,豈非叫天下人恥笑?
趙牧吸了一口氣,坐在凳子上思索對策。
沒讓趙牧等多久,六大諸侯國的國主已經全都到了。
大燕國已經滅亡,被六大諸侯國瓜分一空。
“諸位,事情的嚴重性,我就不過多贅述了,你們也不是瞎子聾子,應該已經聽到了消息。大秦國和大漢國,已經準備向大虞國士妥協,交出項家兄妹。一旦項家兄妹歸來,請能有你們好果子吃?到時候項羽必定橫掃大虞國,爾等亡國滅種之人,怕是再無生路。”趙牧一句話,就嚇得六大諸侯國主瑟瑟發抖,眼神中充滿了惶恐。
“項家兄妹出來的後果,你們應該更清楚。”趙牧聲音很輕,但聽在六大諸侯國主的耳中,卻恍若驚雷。
“還請先生救我!”六位國主一聲驚呼。
趙牧看著六大國主的表情,顯然是很滿意,自己的一番話,將六大國主給框住了。
“我要借爾等六國千萬雄兵,布下無上軍陣,與那混賬做過一場。金敕級別的戰力又能如何?項莽子橫衝直撞厲害嗎?不還是被咱們給封印了?項彩珠厲害嗎?不還是被咱們給逼的逃入了通天之路了?唯有剿滅大虞國的最後力量,你們才能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才能與太平道做過一場,未來未必不能複國。”
六大國主此時也是無奈,他們從始至終,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事到如今,隻能做最後一搏。
“我等願意遵從先生調遣。”六位國主道了句。
聽聞這話,趙牧嘴角裂開:“好!我趙牧必定為諸位殺出一條血路。”
忽悠走了六位國主,趙牧麵色陰冷:“大虞國士,我殺定了。到時候我相助六大國主安定下來,趁機與六大國主聯盟,支持六大國主和大秦、大漢打起來,我大趙國就有機會趁機而入了。”
“還有,叫墨家的人來。想要困死大虞國士,叫大虞國士束手就擒,還需要智取才是。”趙牧心中打著小算盤:“至少也要將我的侄兒給換回來。”
一邊說著,就見趙牧走到院子外,兩滴血液飛出,落在了兩隻鳥雀的身上,下一刻兩隻鳥雀炸開,化作了幹屍,兩道模糊人影出現。
然後那兩道模糊人影瘋狂汲取周圍住戶的鮮血,彈指間數百人化作幹屍,就見一個項彩珠和一個項羽出現在院子裏。
不過這兩具軀體沒有智慧,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
“隻要叫墨家的人控製了這兩具軀體,到時候我就不信大虞國士不上鉤。”趙牧冷冷一笑。
“來人。”趙牧喊了聲。
“大人。”侍衛上前來。
“你去散播謠言,就說大秦國和大漢國各自派遣一尊金敕級別的血脈強者前來助陣,要為大秦國和大漢國的金敕級別高手複仇。務必將消息傳遞到大虞國士的耳中。”趙牧道了句。
侍衛聞言領命而去。
大堂內,趙牧一個人站在大殿內:“那小子太過於心狠手辣,殺的天下強者膽寒。隻要是形勢稍有不妙,隻怕大漢國和大秦國就要為之妥協。這是我的最後一次機會,為了穩妥,應該將孫武請出山來。兵聖孫武出山,必定能手到擒來。”
不是大漢國和大秦國怕了,而是覺得不值得。
為了一個尚不確定的洞庭湖入口,就不斷與一個未知高手死磕,就算是慘勝了又能如何?
到時候外麵的各路強者進入大秦和大漢,兩國還能占據主導優勢嗎?
到時候要是被人鑽了空子,直接滅國可就成笑話了。
“都有一個小算盤啊。”趙牧眯起眼睛。
不過趙括他是要帶回來的,一定要帶回來。
不過下一刻,趙牧麵色狂變,猛然看向趙括的屍體,隻見趙括最後一道魂魄被攝取了過去,直接氣絕身亡了。
時間匆匆流逝
小李村
祭台上
崔漁最後一拜落下,稻草人內契機複蘇,就見那稻草人竟然猛的睜開眼睛:“你是誰?我為什麽在這裏?”
趙括看著身前的燈火、祭台,眼神中充滿了不安的表情。
他想要站起身,但卻發現自己的身軀成為了稻草人,哪裏還能動作?
他又不是米豬,能控製天下間的草木之氣,能操控著稻草人跑。
“趙括。”崔漁帶著麵具,衣裳染血,靜靜的站在祭台前。
“你是誰?為何將我魂魄拘拿過來?”趙括聲音中滿是悚然。
“大虞國士。”崔漁回了句。
趙括聞言心頭一沉,知曉今日難以善了。
對方大動幹戈,自己怕是懸乎了。
“大虞國已經滅亡了,你又何必大費周折負隅頑抗?”趙括試圖勸說崔漁。
“大虞國滅亡了無所謂,重建就是了。項家兄妹哪裏去了?”崔漁問了句。
趙括心頭一跳,還不等他開口,崔漁冷冷的問了句:“我問你,是不是你殺了項家兄妹?”
“你可莫要冤枉我,項家兄妹還活著。兄台你莫要急躁,項家兄妹還活著,隻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項家兄妹的下落。”趙括猶如抓住救命稻草,連忙開口道了句。
“還活著?”崔漁心頭一喜。
對他來說,隻要項家兄妹還活著,就是最好的消息。
“項家兄妹去了哪裏?”崔漁一雙眼睛盯著趙括。
趙括聞言搖了搖頭:“我要是告訴你,到時候沒了利用價值,我怕是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不告訴我?嗬嗬,你會告訴我的。”崔漁一雙眼睛看著稻草人,下一刻拿起油燈,一點點三昧真火緩緩燃燒起來。
“啊!!!”
趙括一聲慘叫,響徹空曠的荒野。
“說不說?”崔漁聲音冰冷。
“你除非答應放了我,否則我是絕不會說的。”趙括疼的滋哇亂叫,但卻不肯鬆口。
他是個聰明人,哪裏敢開口?
他敢確定,隻要自己鬆口,崔漁下一刻就會弄死自己。
而且……項家兄妹的下落能說嗎?
一旦說了,到時候怕是自己死的更快!
魂魄雖然疼,但好歹還能活著啊。
在死亡麵前,疼痛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嗬嗬,三昧真火的灼燒下,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崔漁冷冷一笑,然後閉上眼睛,恢複體內共工魔血。
接下來,怕是還有一場惡戰。
“你還是罷手吧。”就在此時,一道歎息聲響,妙善居然走了回來。
崔漁看向妙善。
“大漢國和大秦國已經放開邊關,接下來各大諸侯國的血脈強者,將會進入大虞國內。”妙善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全都是金敕境界的高手。你擋不住!你的那種手段,擋不住壽命將盡的老家夥。況且,你還能堅持幾個呼吸?”
聽聞妙善的話,崔漁陷入了沉默。
大虞國的覆滅,本來就不是幾個國家的事情,而是牽扯到了相當多的國家。
此時場中氣氛沉悶。
“我隻要項家兄妹。那些老家夥難道為了一個項家兄妹,要拿命和我死磕不成?他們不是更應該去逼迫背後的凶手嗎?”崔漁反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