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個晴天霹靂砸在腦袋上是什麽感覺?
趙彩倫此時就像是被一個驚天動地的霹靂砸在腦袋上,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隻覺得天旋地轉,就連身前的弟子什麽時候跑掉的都不知道。
趙彩倫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的狀態,整個人腦瓜子嗡嗡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家此時在想些什麽。
不敢相信?
五雷轟頂?
趙彩倫此時腦瓜子都不轉悠了,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唯有耳畔似乎有一道遙遠的聲音傳來:“姑姑,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趙明珠連忙扶起暈倒的趙彩倫,一時間手足無措,好在院子裏有一口井,趙明珠手掌一招,就見井水飛出,澆落在了趙彩倫的臉上,趙彩倫被冷水一激,整個人打了個哆嗦,猛然翻身坐起:“混賬東西!十大長老欺人太甚!十大長老欺人太甚!”
然後又是痛苦的號啕大哭:“我對不住夫君,浩然一脈的道統斷在我手中,我又有何顏麵去麵對夫君?有何顏麵去麵對諸位列祖列宗?”
“姑姑,事情還沒到那一步,隻要能將老儒生找回來,一切都可以挽回。老儒生才是浩然一脈的根基,隻要老儒生沒有死亡,一切就都可以從頭開始。現在最關鍵的是知道老儒生的蹤跡,將老儒生找回來。”趙明珠連忙開口安慰。
聽了趙明珠的話,趙彩倫猛然坐起身,眼神中露出一抹精光:“沒錯,你說的沒錯!隻要老儒生沒有死亡,一切就都沒有塵埃落定,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可是下一刻趙彩倫愣住了,隻要老儒生沒有死亡,一切確實還有希望。但是誰能去大荒中將老儒生給救出來?
“去求周天子!大周王室不是想要拉攏老儒生對抗禮聖人一脈嗎?”趙彩倫眼神中露出一抹精光,她就是不想拉下臉麵去求崔漁。
就算是崔漁有天大本事,她也不想去求!
見到趙彩倫如此頑固,趙明珠搖頭歎息沒有再勸,等什麽時候山窮水盡,她自然會去走那條路。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不到黃河心不死!
等陷入絕境,不用多勸,趙彩倫被逼到絕路,當然知道該怎麽走了。
“十大長老那裏你可莫要撕破臉皮,現在浩然一脈隨時都可能分崩離析,你還是故作不知吧。”趙明珠淡淡的道了句。
聽聞趙明珠的話,趙彩倫苦笑一聲:“你放心,我還沒有那麽傻。”
隻是趙彩倫注定要失望了,短短半個月,她向朝廷傳遞了十幾條消息,全部猶如大海撈針,沒有任何回響。
趙彩倫絕望了!
那一晚趙彩倫站在院子裏的大榕樹下看了許久許久的榕樹葉,然後身形消失在了院子裏。
兩界山戰場
猿魔大聖撓了撓頭:“計劃沒有按我設計的走啊,那十個蠢貨整日裏東奔西走的在幹什麽?老儒生都快要死了,他們還在到處亂跑?”
猿魔大聖抓了抓腦袋上的頭發,蠻荒老姆嶺億萬大軍已經匯聚起來,就等著自己一聲令下了,可誰知對方竟然如此不給力?
“還需要從那公子小白的身上下手。”就見猿魔大聖化作清風消散在天地間,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薑小白的大帳外。
清風劃過大帳,帳篷內氣息嚴肅,薑小白正召集眾位頭領議事,十大長老也赫然在其中。
然後猛然間猿魔大聖所化的清風撞入了薑小白身邊的一個親近大臣身軀內。
“諸位,現在已經過去十幾日了,卻依舊沒有想到反敗為勝的法子。照這樣下去,重耳或許失去了國主的位置,但咱們也同樣會被項羽拖死。重耳已經派人回到大齊國內處理國內的議論聲,現在已經頗見成效,國內議論開始變換,眾多王公貴族都覺得大秦國和大趙國欺人太甚,決定支持重耳!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錯過這次機會,等重耳平定國內的風波,到時候咱們將與國主的位置徹底無緣。”薑小白坐在首位心急如焚,嘴角都起了一串大泡。
大帳內一片寂靜,眾位大臣不語,十大長老也一言不發。
“隻要能請出老儒生,鎮壓了項羽,危難自然可以化解。”就在此時,附身大臣的猿魔大聖開口,矛頭直接指向了十位長老。
十位長老本來在大帳內眼觀鼻鼻觀心的裝死,不敢發出一絲響動,生怕被火燒到自己身上,但不曾想還是被人給主動找上門來了。
幾人同時抬起頭,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那開口之人,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就沒見過這麽狗的人!
咱們招你了?惹你了?你竟然這麽坑咱們?
“幾位長老,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為何老儒生還不見蹤跡?難道要等孤覆滅之後,你浩然一脈的領頭人才出來嗎?”薑小白聲音中透漏出一股子淩厲的味道,聲音中充滿了殺機。
他現在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所以說話也就不再客氣。
“公子,此中怕是有緣由。”就在此時,一旁猿魔大聖又開口了。
“哦?”薑小白眉毛一挑,望了過來。
十大長老看向開口的猿魔大聖,俱都是心頭一突,不曉得為何一股不妙之感湧上心頭:
‘難道那常世海知道了真相?’
‘不可能啊!此事隻有我浩然一脈知道,絕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十位長老心中念頭才閃過,剛剛否決了懷疑,可是下一刻猿魔大聖的話語猶如晴天霹靂,直接在幾人心中炸響:
“我聽人說浩然一脈的老儒生,被困在了大荒深處。此乃大荒傳來的血書,被我無意間得來,還請公子明鑒。那浩然一脈狗膽包天,竟然敢欺騙公子,將咱們當成傻子糊弄。”
“什麽?”薑小白猛然睜大眼睛,站起身一把扯過血書,然後一雙眼睛看向浩然一脈十大長老,聲音嚴肅冷厲:“諸位何以教我?”
十大長老坐蠟,看著麵露殺機的薑小白,知曉今日怕是難以糊弄過去。
“公子恕罪,老儒生被困大荒,非我等所願。事出突然,我等也無可奈何,最近我等已經四處邀請高手,準備前往大荒營救,還請公子恕罪。”古莫生麵色沉穩。
“前往大荒營救?四處邀請高手?你們還要公子等多久?難道等項莽子打上門來不成?”一旁猿魔大聖助攻:
“爾等本來就是天下間罕見的高手,何不直接進入大荒營救,為何偏偏尋找借口?難不成是貪生怕死不成?”
猿魔大聖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刺入了十大長老的心口。
“公子,我等十人雖然有些本事,在常人眼中也算是高手,可要是進入大荒,就未免有些不夠看。”
“嗬嗬,說什麽高手不高手,我看爾等就是懷有私心,不肯用盡全力罷了。”猿魔大聖冷冷一笑,聲音中滿是冰冷:
“還請公子斷決。”
薑小白麵色陰沉,一雙眼睛看向十位長老:“現在的形勢,你們也看到了,留給我的時間隻有不到一個月。幾位長老何以教我?之前那老儒生還從大荒中傳來消息,現在怎麽就忽然被困住了?”
十大長老聞言心中苦澀,都暗自叫苦不迭,心中暗自道:“不該撒謊。”
“我等半個月內,必定給公子一個交代。”劉林眼見著躲不過,咬了咬牙心中發狠。
“七日。”薑小白冷冷的道。
“七日就七日。”劉林心中存了跑路的心思,大不了先帶著浩然一脈的精銳逃走,離開大齊國另謀生路。
“七日之後辦不成如何?”猿魔大聖問了句:“諸位親自前往大荒一探究竟嗎?”
十位長老對猿魔大聖恨極,恨的牙根癢癢,但卻也不敢多說話,隻能苦笑著道:“七日若不能召集到足夠的高手,我等十人親自前往大荒走一遭。”
“好!有骨氣!你們要是早有如此勇氣,又豈會叫咱們陷入這般險境?”猿魔大聖一拍案幾,誇讚了一聲後,扭頭看向薑小白:“還請公子將浩然一脈的精英召喚至此,親自為幾位長老壯行。”
什麽壯行?
分明是將浩然一脈的精英當成人質。
那裏麵可不單單是有浩然一脈精英,更有十大長老的家人朋友。
此時眾位長老麵色難堪,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猿魔大聖,恨不能將其抽筋扒皮。
要是將浩然一脈的精英全都抓來,幾個人跑個屁?
還能往哪裏跑?
“好,就按你說的辦,想來十位長老是沒有意見的。”薑小白不緊不慢,笑容溫和:“咱現在是綁在一條線上的螞蚱,大家在前線同生共死,也算是應有之義,我將浩然一脈的精英請來,不過分吧?”
十大長老擠出一個笑容,那笑容難堪至極,古莫生幹幹一笑:“理所應當。”
“大家散去吧,等候諸位長老的好消息。”薑小白一揮衣袖,聲音中充滿了淡然。
眾人散去,十大長老麵色陰沉的走出大帳,正要離去卻忽然聽到一聲喊叫:“諸位長老留步。”
幾個人扭頭望去,正是猿魔大聖附身的常世海。
“你還有什麽事情?”古莫生麵色陰沉。
“我隻是想要提醒諸位一聲,浩然一脈並非沒有能進入大荒獨當一麵的高手,又何必舍近求遠四處拉援軍呢?”猿魔大聖笑眯眯的道。
十位長老一愣,不知猿魔大聖是何意思,劉林抬手:“閣下莫非還有什麽指教?”
“崔漁當初在小洞天內的表現,諸位長老應該看到了吧?”猿魔大聖笑眯眯的道了句,然後慢慢悠悠轉身離去。
等消失在幾個人的視野,猿魔大聖才從常世海體內離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常世海站在原地,呆呆的看向遠方,不曉得為何自己會站在這裏。
懵逼!
一臉懵逼!
不單單常世海一臉懵逼,十大長老也一臉懵逼。
不過回想起崔漁在東海龍宮的表現,十大長老確實是露出意動之色,隻是崔漁早就和眾人翻臉了,現在崔漁去了哪裏,幾個人也不知道,哪裏去尋找崔漁的下落?
要是能帶上崔漁,幾個人倒也安全幾分。眾人不知道崔漁後來在小世界內十絕陣前的爆表表現,否則絕不介意現在就哭著喊著登門去求助。
小山間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風景,汝楠靜靜的煮著茶水,一旁的顏渠不緊不慢的品茶。
“你留我在這裏品茶了半個月,想要說什麽事情,也該開口了吧?”崔漁扭頭看向顏渠,他是不想在這裏再繼續耽擱下去了。
顏渠笑眯眯的放下茶盞:“此次大齊國之爭,你要是不出手,浩然一脈必敗無疑。”
“你放心,我絕不會出手,我對大齊國沒有興趣。所以你也不必試探我,想做什麽就盡管去做。”崔漁看向顏渠,眼神中滿是淡然。
“當真?”顏渠一愣。
“我又何必說假話?”崔漁沒好氣的道。
聽聞崔漁的話,顏渠眼睛亮了:“那浩然一脈的弟子呢?”
崔漁眯起眼睛,半晌沒有說話,許久後才道:“兩國交戰,戰敗國該如何?俘虜該如何,一並處置了吧。”
“好!這才符合我心思,也是我想看到的崔漁。說實話,浩然一脈那十個老家夥落井下石過河拆橋,我早就看不過去了。”顏渠聞言一拍大腿,然後放下茶盞,湊過來低聲道了句:“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我現在已經不是浩然一脈的人了,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麽用?你應該去問浩然一脈的十大長老才對。”崔漁看向顏渠,目光裏露出莫名意味,顏渠瞬間秒懂:
“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的幹幹淨淨,絕不會給你留下任何後患。”
“大梁城有我留下來的一些種子,你莫要驚擾了大梁城。”崔漁看向顏渠:“你要是驚擾了大梁城,我可不依你。”
顏渠笑了笑:“大梁城太複雜,我可不想涉足。隻是大梁城作為大秦、大漢、太平道、大虞國、大齊國的中心,你想要保存下來,可不是一般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