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崔母的話,崔漁忽然心頭一突,湧現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他利用定海神珠去攻擊貘劾妖王,本來是想要打斷貘劾妖王的神通手段,可誰知好心辦了壞事。
伴隨著崔漁的定海神珠落下,那盤旋在貘劾妖王周身的霧氣竟然猶如玻璃一樣,被打得粉碎四處飛濺。
而貘劾妖王順著定海神珠砸下來的力量,直接騰空而起,一把來到了那一團黑色光芒前,伸出手掌將黑色的光芒給抓住。
然後就見那黑色光芒竟然直接鑽入了貘劾的身軀內。
伴隨著黑色光芒消失,禁錮崔母和阿修羅道的那黑色霧氣消失,崔母此時騰空而起,身形閃爍退到了崔漁身邊,此時崔母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你好心辦了壞事。我們三個人,全都被這詭異給定住,你之前的攻擊等於相助他打碎了那詭異的禁錮,直接叫他搶先一步,獲得混亂本源。”
崔漁的攻擊幫助了貘劾妖王掌握了混亂領域的本源。
伴隨著那黑光融入貘劾妖王身軀內,就見貘劾妖王背後黑色光芒凝聚,隱約中化作了一道黑色的人影。
崔漁能看得出來,那黑色的人影就是貘劾妖王。
黑色人影匯聚,然後竟然一陣傾斜,融入了貘劾妖王的影子內。
“小子,還要多謝你了,要不是你相助,老祖我如何能獲得混亂本源至寶?”貘劾妖王眼睛裏迸射出紫色光芒,所有氣息盡數內斂,看不出絲毫深淺:
“為了報答你,老祖我決定將你永遠埋葬在雲嶺絕地,成為這雲嶺絕地的一份子。”
貘劾妖王聲音中充滿了冷酷的殺機,下一刻一抓伸出,向崔漁咽喉抓來。
貘劾妖王的速度很快,快到崔漁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對方猶如一道閃電,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到了崔漁的身前。
下一刻崔漁體內定海神珠閃爍出無窮的光芒,化作了一道藍色光罩,將崔漁給庇佑住。
貘劾妖王的一擊落在定海神珠的光罩下,隻見光罩**漾起層層漣漪,但是卻被擋了下來。
“好強大的先天靈寶。難道是老祖我的運道到了?剛剛獲得混亂本源,就有先天靈寶主動送上門來?”貘劾妖王絲毫沒有將崔漁放在眼中,反倒是將主意打在了崔漁的先天靈寶上。
他能看得出來,崔漁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神通境界,在他眼中和螻蟻沒什麽區別,這先天靈寶不是主動送上門的嗎?
一旁七情聖姑也是驚詫的看著崔漁,萬萬想不到崔漁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先天靈寶護體。
但是越強大的先天靈寶,消耗的神力也就越大。崔漁雖然憑借先天靈寶擋住貘劾妖王的一擊,但七情聖姑不認為崔漁體內的神力能支持接下來的消耗,崔漁還能發揮先天靈寶幾次?絕不是貘劾妖王的對手。
“貘劾,此人是我後輩,之前的冒犯,我替他向你賠禮了。”七情聖姑手中一道彩色光芒化作了無數絲線,纏繞在了貘劾妖王的手臂上,將貘劾妖王的手臂束縛住。
同時七情聖姑一步邁出,擋在了崔漁的身前,直麵貘劾妖王。
崔漁看著七情聖姑消瘦的背影,心中頗為觸動。那貘劾妖王絕對是金敕境界的大高手,而七情聖姑不過是入敕而已,和貘劾妖王之間的修為天差地別,此時竟然主動擋在崔漁身前替崔漁承擔因果,崔漁心中豈能不觸動?
“承擔因果?將先天靈寶給我,看在魔門的麵子上,饒了這小子一命倒也無妨。”貘劾妖王手掌輕輕震動,那七情聖姑迸射出的絲線幾個呼吸間就已經盡數崩斷。
七情聖姑聞言麵色大變:“妖王的胃口未免太大,那可是一件先天靈寶,你也不怕被撐死。此人是我魔門中人,難道妖王不肯賣我魔門這個麵子?”
“賣你魔門麵子?”貘劾爪子縮入袖子裏,一雙眼睛看向七情聖姑:“魔門六宗,你不過是代表一家,這一切不是你一家說得算的。這小子冒犯本大王,本大王沒有要他的命,隻是用一件先天靈寶來賠罪,已經足見本王誠意。就算你能代表魔門六宗,難道你魔門六宗不將本王放在眼中?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合作也就沒有必要了。”
貘劾妖王麵容陰柔,看起來猶如絕美的少女,絲毫沒有妖族的那種猙獰和粗曠。
“想要先天靈寶絕不可能!”七情聖姑態度堅定,一雙眼睛看向阿修羅道的強者:“七逆,你覺得呢?”
七逆聞言目光閃爍,目光落在了崔漁的身上,心中暗自道:“好強大的先天靈寶,卻不可落在妖族。現在的貘劾已經獲得了雲嶺絕地的本源,強大到不可思議,要是再叫他掌握一件先天靈寶,隻怕我魔門在接下來的合作中,將要盡數落入下風。”
七逆正要開口為七情聖姑站台,就在此時,虛空扭曲,三隻老鼠從虛空中鑽出來:“老祖,不好了!此子聯合外人,打殺了咱們外麵的各路強者,老祖麾下的三位妖王皆盡殞命,魔門的強者也全都被斬殺,老祖可千萬不要放過他。”
“什麽!!!”聽聞此言貘劾周身發絲拂動,體內契機開始翻湧。
一旁七逆聞言也大驚失色:“我阿修羅道的少主何在?”
鼠大聖看向七逆:“不知道那幾個人族強者用了什麽手段,魔門的人全都給拍死了。”
七逆扭頭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殺機,一雙眼睛猩紅,周身翻滾著腥臭的血光:“怎麽可能?我阿修羅道的少主修成了阿修羅不滅之體,就算是人族聖人降臨也難以斬殺,怎麽會被人給殺死?”
“先前忽然有一隻恐怖巨手從天而降,少主毫無反抗之力,就被那手掌抹去。”鼠大聖低聲道。
那隻手掌?
七逆聞言一愣,想起了之前那恐怖的手掌。
“你將事情經過與我仔細的說一遍。”七逆道了句。
鼠大聖聞言不敢囉嗦,看了崔漁一眼後,直接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鼠大聖並不曾直麵崔漁的共工真身,而且崔漁施展那一掌的時候,鼠大聖已經逃走,所以並不知道是崔漁出手。
聽聞鼠大聖的話語,七逆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
“不可能!那等存在,早就超越了天地法則,絕不是人族能掌控的。”
“雖然我修羅道少主死在了未知的力量下,但要不是你人族的糾纏,我魔門眾人又豈能在那個時間段出現在那裏?”七逆眼神中滿是殺機。
很顯然,他將怒火遷移到了崔漁的身上。
要不是人族強者的糾纏,修羅道少主等人早就登臨山巔了,怎麽會在哪個節點出現在那裏?至於說從天而降的手掌?
那等恐怖的力量,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應該擁有的。他隻以為是法界無意間降下來的力量罷了。
須知法界那些大恐怖存在,也會偶爾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降臨到大千世界,造成不可預知的毀滅性力量。
不錯!
所有人都將那股力量看成是從法界內降臨的力量。
修士到了災劫的境界,為何會收集香火?
就是怕交手之時氣息泄漏的太多,引起法界內那不可預知的存在將目光投注過來。
“我要殺了爾等,為我修羅道部眾償命。”七逆周身氣息開始鼓**,拳頭上血紅色符文匯聚。
“七逆!此人是我的人!你修羅教的少主死亡,純粹是意外,和他有什麽關係?他要是有那種力量,你覺得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裏大放厥詞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七情聖姑麵色難看起來。
“七情聖姑,我無意與你為敵,交出你身後那個小子則罷,否則今日在下隻能得罪了。”七逆的眼神中滿是冷酷。
一旁的貘劾大聖也是眼神中殺機流轉,此時二人殺機籠罩七情聖姑,顯然是不準備善罷甘休。
七情聖姑心中暗叫:‘苦也’。
這兩個老家夥,每一個修為都在自己之上,自己怎麽能打得了對方?
扭頭看向崔漁,七情聖姑苦笑:“我兒,娘就知道,你是個有大本事的人,早晚能闖出大禍來。”
“娘,你讓開,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就是。”崔漁輕輕推開崔母,直麵貘劾大聖和七逆。
他要是沒有東皇太一的屍體提供源源不斷的神血,當然不敢開口說能敵得過對方,但是現在有了足夠的神力,崔漁要是還畏手畏腳,那他的神通豈不是白修了?
“我的兒,你雖然有先天靈寶,但卻不知這兩個老家夥的恐怖。你雖然有先天靈寶,但是你的修為太低,你又能發揮出幾分力量?”崔母看著崔漁的背影,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符文,趁著崔漁不備,猛的貼在了崔漁的後背上。
然後不等崔漁反應過來,就覺得虛空扭曲,眼前萬物開始模糊,對麵的貘劾大聖和七逆齊齊怒吼,向著自己撲來:
“七情聖姑,爾敢!”
然後空間扭曲,崔漁消失不見了蹤跡。
再出現時,崔漁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眼花,哪裏還有雲嶺絕地的影子?
眼前高山流水風景如畫,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這是哪裏?”崔漁體內神力運轉,努力平息沸騰的精氣神,一雙眼睛看向眼前的山川江河,有些懵逼。
他沒想到七情聖姑還有這種手段。
同時崔漁也哭笑不得,自己還想將那貘劾大聖拿下,研究研究所謂的混亂本源,可誰知還不等自己下手,母親竟然直接將自己給挪移走了?
那雲嶺絕地隔絕大千世界的天道,雖然有雲嶺絕地的洞天之力壓力鎮壓而下,但崔漁覺得自己的共工真身應該能扛得住消耗。
不過是消耗大一點罷了!
在體內共工魔血消耗結束之前,自己應該將那貘劾大聖給拍死了。
“也不知道母親怎麽樣了!”崔漁心急如焚。
那貘劾大聖和七逆的修為皆在母親之上,母親將自己給送走,該如何應付那兩個恐怖的存在?
“好一個大挪移符!此符文乃是太清聖人的拿手手段,力量強盛無比,想不到竟然還有人能掌握大挪移符。你母親體內有太清聖人的先天靈寶太極符,雖然不敵二人,但想要逃走還是沒問題的。”蚩尤的聲音在崔漁心中響起。
“太極符?”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
“不錯,就是太極符。乃是當初太清聖人鎮壓八景宮的寶物,來到此方世界之後,先天靈寶在天地規則的扭曲下發生異變,那太極符可以在太極之中任意穿梭,你母親若論逃命的功夫,必定是一把好手。”蚩尤回了句。
話雖如此,但想到那修羅教的難纏,還有那鼠大聖的詭異,以及貘劾身上那股混亂本源,崔漁整個人依舊是心中憂慮,精神恍惚不知冥冥。
“我要再去雲嶺絕地。”崔漁雙拳緊握。
雖然蚩尤如此說,但不親眼看到母親脫險,他如何能安心下來?
不安心!
就算崔母不是自己真正的母親,就憑此時主動站出來替自己擋災,而將自己暴露於險境,崔漁就得認這個母親!
這和親生母親沒什麽兩樣。
況且睡著修為越加高深,崔漁逐漸察覺到,自己並非是重生而來,而是當時覺醒了上個世界的記憶。
那幾年的生活,就是自己親身經曆。
崔漁將無數雜念暫時鎮壓下去,一雙眼睛看向眼前的山河,自己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
五行遁術施展,崔漁在大地上穿梭,不多時已經來到了一處山洞前,那山洞內有妖氣流轉,顯然此地有妖類誕生。
崔漁袖子裏黃大郎和黃四娘落下。
“見過大人。”兩隻小黃鼠狼對著崔漁起手一禮。
“去打探一下,此地是何方地界,距離那雲嶺絕地有多遠?”崔漁對著小黃鼠狼道了句。
兩隻黃鼠狼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苦著臉,鑽入了洞府內。
黃鼠狼最善於交際,喜歡和各類動物玩耍,天生的古靈精怪,被各種族接納。
崔漁等了半日,黃大郎醉醺醺的回返:“大老爺,打探清楚了,此地是黃沙坡。距離您說的雲嶺絕地,怕不是有千萬裏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