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啊!

神秘莫測,難以想象的太古。

“也不知道我體內三滴神血還能不能練回來。”崔漁感應體內氣機變化。

神血能練回來,可魔神之血總是直接將神血吞噬掉怎麽辦?

“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同存的法子。”崔漁心中思緒流轉。

認真觀察著體內共工神血流轉的規律,崔漁忽然心頭一動,已經有了想法:“共工魔血是隨著血液循環,流轉於周身,而神血卻流轉速度快於血液正常流轉。那麽……是不是隻要我叫神血流轉的速度永遠快於魔血,共工的血液豈不是永遠都吞噬不到他?”

崔漁笑了:“我可真是個大聰明。”

以共工血液流轉的龜速,這個想法極其有可能實現。

“共工血脈與神血完全不一樣,到是好生奇怪。”崔漁感受著體內共工血脈的流轉,他能察覺到共工血脈內貯存的強大力量,但如何施展出來,還有待考究。

再看看高台上的女屍,崔漁心中泛起嘀咕,那烏漆麻黑的花紋,看著就叫人從心底打顫。

一股邪惡、腐朽的氣機在那古怪的花紋上流轉。

再想想先前地上冒出來的紅光,自己竟然直接堵上去,不由的暗自心驚,有些佩服自己的勇氣。

“多麽古怪的世界,哪裏來的勇氣啊。”崔漁有些佩服自己。

然後眯起眼睛,目光左右轉動:“罷了,暫且先出去問問老道士,那老道士怕沒說實話誆我。”

崔漁想要罵人!

黃帝的女兒魃?

見鬼的黃帝女兒魃!

黃帝是誰?

太古神靈轉世,一身實力通天徹地,生出的女兒怎麽會鬼氣森森,一看就充滿了詭異的恐怖?

石台上崔漁是不想多呆了,這地方太恐怖,他覺得還是出去先將石碑上的文字翻譯出來,先看看洞窟內是什麽情況再說。

屍體就擺在這裏,千萬年了,一直在這裏也不曾移動,就算耽擱幾天也沒什麽大問題。

不是崔漁膽小,而是他真的被嚇到了!

這才短短一日,竟然兩次曆經死亡,換做是誰不心裏發毛啊?

更何況現在自家體內還多了個累贅,不能心手合一,行動起來都不方便,他不害怕才怪呢。

此地實在太恐怖了,兩次差點莫名死亡,崔漁是不想再繼續探索了。

先出去看看陳家怎麽樣了!定海珠煉化了三十四重禁製,操控起來更加得心應手,是時候對陳家動手了。

定海珠的煉化,掌控先天神水的力量,是他最大的收獲。

崔漁又將目光落在碑文上。

“碑文上一定記錄著此地的部分隱秘,先將碑文破解,然後在暗中前去尋找更多文獻!”崔漁很認真的又看了一眼碑文,將碑文上的太古文字牢牢記錄在腦子裏,就要拔腿往外走。

可是才想要邁步,下一刻重心失衡,接著整個人成了滾地葫蘆,墜落在了池水之中。

那股魔血散發寒氣恰好流轉到崔漁左腳,崔漁左腳行動遲緩了三十倍,腦子已經下達指令,身子跨步前去,腳掌卻依舊貼在地上沒有動彈。

上半身傾斜出去,腳掌卻還沒有動,可不是直接重心失衡?身子幾個翻滾跌落在不老泉中。

“他娘的,真是操蛋。有了霸道的手段好是好。但小馬拉大車,不但不會增加速度,反而會拖累本身的實力。”崔漁在不老泉中狼狽的爬起身,多虧他會遊泳,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崔漁罵罵咧咧的從不老泉中爬起身,此時腦子裏天賦神通響起:

【發現詭異之力】

【篡奪詭異之力成功。】

【甘霖術經驗+1+1+1+1……】

【神血+1000+1000+1000……】

崔漁體內神血被補滿,卻老老實實的龜縮在心髒內,不敢在胡亂去血液中晃悠。

“四滴神血。”崔漁有些訝然,自己體內能承受的神血數量已經由三滴進化成了四滴。

此時崔漁顧不得神血、天賦係統,而是他的共工血液又起了變故。

此時崔漁墜落於不老泉中,其體內流轉的共工血液似乎察覺到了外界氣機,整個淡藍色血液在此時似乎蘇醒,然後崔漁體內那一縷淡藍色神血似乎化作了一隻藍色神龍,隻聽藍色神龍一聲咆哮,然後下一刻不老泉內池水沸騰,無數池水化作霧氣,透過肌膚向崔漁體內藍色血液滲透。

藍色血液此時興風作浪,對於不老泉水內的水汽來者不拒,滔滔不絕的吞噬著浩浩****水汽。

伴隨吞噬不老泉水,那一縷共工神血飛速長大,猶若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

寒霜再次蔓延,從崔漁的肌膚毛孔逸散而出,刹那間不老泉水凍結成層層寒冰,將崔漁冰封在不老泉中。

“這他媽……”崔漁傻眼了。

他的速度已經都夠慢的了,要是這一縷共工神血的數量在繼續增加,到時候自己的速度豈不是成了超級慢動作?

自己還要弄死陳家,還有很多大敵要報呢。

可惜,被冰封在不老泉水中的崔漁沒得選擇,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體內共工血脈吞噬不老泉水,由發絲粗細化作筷子粗細,不老泉水見底,隻剩下淺薄的一層。

而此時共工血脈發生異變,由淡藍色化作深藍色,由深藍色化作無色透明。

聖人無名,真水無相。

此時崔漁體內的共工血脈化作了無色透明狀,流轉於經脈之中,所過之處淬煉著崔漁的身軀。

但同時崔漁的動作更怪了!

伴隨共工血脈轉變,崔漁心神與血脈感應,似乎對血脈多了一縷掌控,外界冰封的不老泉水隨著其心中念動瞬間化開。

隻是可惜池子裏的不老泉水已經不多,才堪堪沒過腳踝。

“希望損失掉的泉水可以恢複,這不老泉水實在奇妙,不但能叫人延長壽命,更能叫人脫胎換骨。”崔漁心中念動,腳下不老泉水扭曲變換,化作了一道寒冰台階,從崔漁的腳下一直延伸到泉水外。

崔漁邁步踏上寒冰台階,心中打起算盤:“剩下的那些不老泉水能不能相助我完成蛻變呢?”

至少也要完成肉身的蛻變,容納更多的神血。

崔漁動作很慢,不緊不慢的走上台階,在次來到了那空間屏障前。

“之前進來的時候,我是化作詭異之力,在那不知名的‘祂’相助下穿越屏障,我現在想要回歸,該如何施展手段?”崔漁站在屏幕前,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身前屏障不語。

屈指一彈,物質轉化,奈何不得身前屏障分毫。

崔漁緩緩伸出手,輕輕觸及眼前屏障,他想要感知空間之力。

不論在哪個時代,空間之力與時間之力都是至高無上的力量體係之一。

能有機會觸及到空間之力,對於崔漁來說也是一次極為難得的體驗。

崔漁手指輕輕伸出,空氣中一道無形的屏障浮現。然後那屏障扭曲折疊,就要將崔漁手掌處的空間扭曲修正之時,忽然崔漁體內共工血脈觸動,一股玄妙之氣迸發,身前的空間屏障竟然在那股玄妙之力的作用下化作了無數孔洞。

同一時刻,崔漁的身軀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空間屏障外。

崔漁愣住,呆呆的站在屏障外,回身看向屏障外的玉台,一時間不免有些出神。

“真水無相,可滲透萬物。”

一道奧義莫名出現在崔漁的腦海中。

“最強大的水,能滲透宇宙渾圓,穿透時光。”崔漁若有所思。

是瞬移術嗎?

不對!

應該稱之為:滲透術。

而且崔漁隻是覺得身子骨略酸而已,體內共工血脈並沒有減少。

但是他覺得自己最多隻能支撐三次,超過三次肉身就會徹底廢掉。

“我他媽似乎得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共工的一點血液都這麽牛了,那真正的遠古古神共工該有多麽強大?共工的實力該有多麽不可思議?”崔漁走在台階上,一雙眼睛看著下方高台,下一刻手掌對著下方大地一抓,隻見岩石層滲透出無數水滴,那水滴在空中飛舞,化作了一道道台階,冰雕成的台階鬼斧神工。

台階很滑,但崔漁體內共工神血似乎蘊含著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崔漁每一步落下,都被腳下冰層牢牢的吸附住。

崔漁眯起眼睛,目光裏充滿了嚴肅,體內的共工神血仿佛瞬移一樣,流轉到了腳下,雙腳湧泉穴發生變異,那真水鑽入了湧泉穴內,與腳下冰層發生感應。

一步邁出,崔漁動作很慢,但卻很穩。

“我終於知道那些異能者的強大了!也終於知道練氣士與鬼神為什麽會如此妒恨異能狗了!人家苦苦修煉千百年,卻不及你剛下生的神通手段,換做是你你不急?”崔漁暗自感慨。

魔神的血液與先天神靈的血液不一樣,魔神的血液帶給崔漁的更多是近乎於異能的天賦神通。而先天神靈的血液沒有賦予崔漁天賦神通,隻是給了崔漁催動神通的能量。

“很奇怪的邏輯,先天神靈的血液可以滋補壯大異能者的血脈,但是卻沒有任何奇特手段附加其上。是我的先天神靈血脈太low了,還是我沒有掌握真正開發先天神靈血脈的手段。”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一邊想著一邊走出地下洞窟。

走上枯井的時候,依舊是有水流形成台階,然後崔漁不緊不慢的踩著台階,一步一步的走出枯井。

當崔漁腳掌邁出枯井,踏在大地上的時候,崔漁隻覺得湧泉穴內共工血脈一熱,崔漁的感知似乎無限放大,刹那間方圓百裏內所有水脈,盡數為共工血脈感應。

冥冥中一縷水脈之氣,自大地深處而來,被共工血脈吸收,化作共工血脈的養分。

“天下都旱成這個樣子了,還有水汽呢?”崔漁感受著腳下匯聚來的水氣,整個人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要是自己有小說中的係統,此時必定會來一句‘您的共工血脈已經是個大人了,他已經懂得自己修煉、自己變強了。’

崔漁依舊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向山頭走去。

不是共工血脈帶來的慢,而是崔漁要一步步的邁出,親自感受共工血脈帶來的奇特力量,那種落腳下去,與方圓百裏所有水脈感應的獨特感受。

共工血脈的循環又變了!

崔漁覺得,自家共工血脈似乎發生了一種莫名變化。

異能:控水!

他能感應百裏水脈,但能掌控隻有周身百米內水流!

當崔漁不緊不慢的從村中走到兩界山處的小山頭,南華真人正在編織芻狗,口中不緊不慢的講述經文。

在一旁虞與張角聽得認真,不斷汲取八方天地之氣,而小道士守誠此時心不在焉的坐在大樹下擦拭著竹簡。

當南華真人看到從山下慢慢悠悠趕來的崔漁時,恍惚中隻覺得一道恢弘浩**的黑色華蓋衝霄而起,天地間八方水脈共鳴,一股太古蠻荒的氣機跨越時空而來,就像是一尊自時空深處走出來的神聖,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亦或者準確來說,他看到了天地間無量的水氣,被一股莫名大勢裹挾,浩浩****洶湧而來。

可是再細一看,卻什麽也沒有,仿佛隻是自己眼花了。

崔漁依舊還是那個崔漁,少年人的頭發隨意纏繞在腦後,一襲粗布麻衣看不出半分異常。

南華真人講道聲停止,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芻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走來的少年,眼神中充滿了驚疑不定。

他是誰?

他已經合道黃天,他怎麽會看錯?怎麽會出現錯覺?

但細看去時,確實再也察覺不到任何異常了。

南華真人的講經停止,虞自修煉中驚醒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從山下走來的崔漁:“主人!主人!您一去八天,怎麽才回來啊。”

虞的眼睛裏滿是淚花,猶若一隻小鹿,直接撞到崔漁懷中。

“傻丫頭,叫大哥!記住了,叫大哥!這麽多人看著呢,也不害臊。”崔漁揉了揉虞的腦袋,敲了敲對方的腦殼。

“主人就是主人嘛!一個稱呼而已,何必那麽較真?”虞沒好氣的回了句。

崔漁也不多說,而是看向南華道長:“道長,咱們可是又見麵了。”

“是又見麵了。”南華真人不動聲色的繼續編織芻狗:“你小子似乎最近又有變化啊。”

“這你都能看得出來?”崔漁愣住。

真水無相,能被人看出來那就不是真水。這老道士當真那麽神?就連真水也能看得出來?

“神魔井內獲得的造化?”南華真人不動聲色的問了句。

崔漁沒有回答,他被老道士抓到過現行,想要否認也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