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瀾的心中,神祈雖然性格有缺點,驕傲自大很狂妄,但至少人品上沒有什麽缺陷。而且神祈對自己很好,超乎想象的好。神祈在她心中是一個毫無汙點的白馬王子,一個生長在光輝之中,一個從小生長在自己眼前的‘人品完美小孩’。

可是崔漁寥寥數語,就已經將神祈的光輝形象在海瀾心中崩塌。

不但崩塌,而且還汙穢無比,可以汙穢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的耳朵。

“神祈不是那樣的人,你休想要汙蔑他。這種忤逆**的肮髒事,怎麽會發生在神祈身上?你應該是聽錯了。”海瀾麵色蒼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

“你應該知道憑我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出現聽錯的事情,而且我很清楚,自己絕沒有聽錯。”崔漁很是篤定的道了句。

“嗬嗬,你就算是想要誣陷他,也需要找個好借口才行。神逐流根本就不是金懷柔的孩子,而是妾室所生,你的汙蔑根本就不能立柱跟腳。”海瀾一雙眼睛盯著崔漁,聲音逐漸冰冷。

“你不要被表象迷惑了,這世上詭異的手段千千萬,要是在娘胎中就被調包呢?”崔漁道了句。

“住口!”崔漁還要再說,卻被海瀾一口怒喝打斷,隻見海瀾身上氣息起伏不定,席卷整個屋子:“如此荒唐的借口,你也能想得出來?娘胎中調包?你怎麽不說在胚胎孕育之中調包呢?我不許你汙蔑他!我知道你在兩界山內和他有仇,你在他手中吃過大虧,但這絕不是你汙蔑他的理由。他都已經死了,你憑什麽汙蔑他?”

“你竟然將一盆髒水潑在一個死人的身上,你太令我失望了。”海瀾眼圈紅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恨其不爭的怒意。

崔漁看著情緒激動的海瀾,很明智的沒有繼續說話,隻是攤了攤手:“我覺得咱們今日不適合談論任何事情,你可以回喜國公府內好生的冷靜一下。”

崔漁身為二十一世紀的人,懂得人工授精的原理,如果這個世界有人的生命法則造詣修行到極為高深的地步,在胚胎孕育期間直接調包,似乎不是很難的事情吧?

可惜,海瀾不相信!

崔漁沒有和海瀾起爭執,他唯一沒想到的是,海瀾和神祈之間的關係竟然如此深厚,自己不過是說了真相,對方就已經承受不住。

“我對你太失望了!”海瀾說完話轉身離去,留下崔漁站在屋子內,看著海瀾離去的背影,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難道我真的錯了?神祈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榮國公夫人故意布局,想要害我和海瀾離間?這一切都是榮國公夫人在演戲?”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迷茫。

站在院子裏,崔漁除了參悟掌握五行和遁術外,似乎什麽也做不了。

外金身已經又有了變化,伴隨著第二根手指凝聚,崔漁頭頂上空法界翻滾,一道虛幻的金身人影出現在法界上空,那人影周身流轉金光,看起來虛幻無比,唯有兩根半金黃色的手指凝聚為實體,顯得金燦燦。

人影高大,似乎不知幾千萬裏高,能鎮壓無窮混沌虛空,但卻又似乎無窮小,小到隻占有咫尺之間。

外金身竟然在法界內顯現,吸收著法界內的混亂之力,不斷借助法界內的混亂之力保護自身。

“外金身的威能太過於強大,竟然能突破法界和物質界,倒也是奇妙。這個世界和法界之間,究竟有什麽奧妙?”崔漁心中無數念頭思索。

沒等崔漁想明白,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榮國公夫人來到庭院內,看著站在樹下閉目冥想的崔漁,開口道了句:“聽下人說,你和海瀾吵架了?”

金懷柔的聲音很輕,但卻纏纏綿綿伴隨著無盡溫柔。

崔漁聞言睜開眼,麵色陰沉下來:“她看我失去記憶,總想掌控我的行蹤,簡直是豈有此理。就算她是我的未婚妻,也絕不能控製我的人身自由。”

“你還是個不怕老婆的,不過我勸你在獲得國公位置之前,在海瀾麵前最好隱忍些,海瀾在老太太身前說話可是最有用的。”金懷柔滿臉溫柔的看向崔漁:“海瀾走了,今日的時間不能浪費,我來替她教導你規矩。”

“你教導我規矩?”崔漁一愣。

“你可別忘了,我也是貴族出身,若論對規矩的了解,可不會比任何人差。”榮國公夫人站起身:“我們開始吧。”

“你先走兩步。”金懷柔道。

“不對,步子邁得太大,還需收斂著一點。”金懷柔直接出手落在崔漁的大腿上,那柔軟的肌膚刺激得崔漁一個激靈,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尤其是那纖纖玉指,若隱若現的在崔漁大腿上揉啊揉的,驚得崔漁猶如驚弓之鳥,連忙收腿。

“不對,收得太大了。”榮國公夫人撫摸著崔漁大腿,來回的推拉,不斷在崔漁身上遊走,驚得崔漁身軀在不斷顫抖,眼神中滿是悚然。

然後就是榮國公夫人吃豆腐的時間,時不時借故摸摸崔漁的屁股,甚至於還將手掌從崔漁唧唧上掃過,叫崔漁一個頭兩個大。

崔漁心中有些怪異,說不上是煎熬還是享受。不得不承認,榮國公夫人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尤其這個美人還**入骨,吐氣如蘭的在崔漁身旁不斷的蹭啊蹭的。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直到穎兒端來了午飯,崔漁才從榮國公夫人的魔掌中解脫出來。

到了下午,就在崔漁以為下午依舊要和榮國公夫人繼續曖昧的時候,一襲男裝打扮的海瀾,懷抱長劍出現在了崔漁的門外。

冷冷的看了崔漁一眼,海瀾稽首和榮國公夫人問了安,榮國公夫人點了點頭,悄無聲息間在桌子下摸了崔漁大腿一把,然後走出屋子。

榮國公夫人走了,穎兒也退下去,崔漁看向海瀾,剛要開口卻被海瀾打斷:“吃完飯我們繼續學習禮儀,上午已經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下午決不能再浪費了,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崔漁聞言一愣,將心中無數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他想要解釋,但似乎沒有什麽可解釋的。

“我知道你喜歡上了我,但我們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是你嫂子。最關鍵的是,我絕不會喜歡上一個卑鄙無恥,隻會背後詆毀別人,就連一個死人聲譽都不放過的混蛋。要不是老太太重視國公府的傳承,我現在就會將你趕出去。”海瀾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

崔漁聞言沉默,他還能說什麽?

他似乎無話可說。

而且也沒有辯解的必要。

崔漁是個驕傲的人,他絕不會為了某種事情,去主動和別人辯解的。

“上課吧。”崔漁打斷了海瀾的話,二人的關係刹那間降到了冰點。

海瀾看了崔漁一眼,又開始一板一眼的教導崔漁各種利益規矩,其間去喜國公府兩次拜見老太君,可惜都沒有看到喜國公的身影。

第三日考核臨行前,崔漁去拜見老太君,忽然隻聽一道歡呼響起:“神祈大哥!神祈大哥!你可終於回來了,可是想死小弟我了。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一個七八歲左右,摸樣俊秀的孩童,此時小跑著來到了崔漁的身旁,滿臉歡喜的撲入崔漁懷中。

“他是誰?”崔漁一臉懵逼。

看著孩童激動的摸樣,崔漁有些手足無措。

“此人就是神逐流,因為遭人暗算,生長遲緩看起來與實際年齡並不相符。他可是老太君的開心果,是心肝肝。”海瀾似乎知道崔漁的窘迫,開口介紹了句。

“是他?”崔漁聞言瞳孔一縮,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低頭打量著眼前的孩童,看不出有與神祈相似之處,怪不得海瀾不敢相信,以為自己是胡編亂造惡意中傷神祈。

“你說他遭受了暗算?”崔漁問了句。

“不錯!”海瀾道了句:“他被人喂下毒藥,身軀停止了發育,都是那個可惡女人幹的!”

崔漁此時心中無數念頭飛速翻轉,他忽然心中想到了一個毛骨悚然的推測,神逐流被人下毒,會不會是神祈做的?固定住神逐流的容貌,防止神逐流發育起來,和自己越來越像?免得到時候醜事曝光?

同時還能獲得神家老太君的同情?

到時候神祈繼承榮國公府,神逐流繼承喜國公府,豈不是整個神家都被父子二人所掌握?

簡直是完美啊!

完美到了極點!

崔漁心中毛骨悚然,他似乎是發現了一個什麽了不得的真相,一個針對神國公府的龐大迷局。

誰有如此手段,竟然將整個神家都套路了進去?

要是說神祈有如此心機,他根本就不相信。

“大哥,你在想什麽?”神逐流抬起頭,滿臉歡喜的看著崔漁。

“聽人說你中毒了?”崔漁撫摸著少年人的腦袋。

神逐流小腦袋頓時充滿了沮喪:“小弟這輩子都長不大了。”

“我倒是精通一些手段,或許可以替你看看。”崔漁撫摸著神逐流的腦袋。

“真的嗎?大哥能叫我長高嗎?”少年人的臉上充滿了驚喜之色。

崔漁手掌輕輕撫摸少年人的額頭,下一刻祝由術施展而出。崔漁的祝由術是半吊子,隻會最淺顯的神通手段,伴隨著崔漁施展神通,隻見少年人身軀被一股莫名力量掃過,然後崔漁確實是察覺到,神逐流的根骨之中,有一股綠色氣流從骨髓中迸發而出,似乎是化作了一道道鎖鏈,鎖住了神逐流的骨齡,鎖住了神逐流骨骼的生長。

“果然是如此!神逐流根本就不是中毒,而是修行了某種神通功法,鎖住了自己體內的生機,鎖住了身軀的發展。”崔漁意味深長的看了神逐流一眼,這小子似乎也不簡單啊。

“大哥,你能解開我身上的毒嗎?”神逐流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向崔漁。

迎著神逐流的目光,崔漁心中暗自道:“神逐流今年才不到十歲,應該沒有如此心機才對。”

他現在取代了神祈的身份,當然不會希望神逐流暴漏,收回手掌後摸了摸神逐流的肩膀:“小弟,叫你失望了,這毒藥十分棘手,我也不曾見過。”

少年人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緩緩地低下頭去:“就連大哥也沒有辦法嗎?”

“去見老太太吧。”崔漁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

一行人向著老太太的屋子裏走去,來到了老太太屋子前,崔漁當先走入屋子,神逐流卻在門外即將跨入的時候,一把抓住了海瀾的手:“姐姐。”

此時神逐流麵色慘白,嘴唇哆嗦的看著海瀾。

“怎麽了?”海瀾一雙眼睛詫異的看向神逐流。

“他不是我大哥!他雖然和我大哥長得像,但絕不是我大哥!他是冒名頂替的!我大哥很有可能被他害死了,他趁機進入咱們府中,必定沒有好心思。姐姐速速揭穿他的身份,將他給拿下,否則我神家必定有大災禍。”神逐流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

海瀾聞言一愣,詫異的看著神逐流:“你怎麽知道他不是你大哥?他分明就是你大哥!”

“細節是騙不了人的!他不是我大哥!他是個騙子!”神逐流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惶:“姐姐,您一定要拆穿他,將他給拿下,他絕不是我的大哥。”

“你大哥失去了記憶,往日裏的事情都記不得了,所以你才覺得陌生。等過了一段時間就好了,到時候你大哥就回來了。”海瀾安慰著神逐流:“姐姐是你大哥的未婚妻,怎麽會看錯自己的郎君呢?”

神逐流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眼神中的驚惶無法掩飾:“他不是我大哥!他絕對不是我大哥!”

看著滿是篤定的神逐流,海瀾眉頭皺起,萬萬想不到竟然在神逐流這裏出了岔子。

“你怎麽肯定他不是你大哥的?”海瀾心中無數念頭流轉,低聲問了句。

“他就不是我大哥!他就不是!”神逐流淚如雨下:“姐姐,你將他抓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