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幹脆趁著老太君發喪其間,直接施展神通,無數的黃金化作了金黃色的氣流,灌入了法界內,填充著法界內的虛幻金身。

伴隨著大量的黃金之氣灌入金身內,隻見崔漁的金身不斷充盈,那完整虛幻的金黃色手臂此時不斷迅速的凝實,等到崔漁袖子裏的黃金消失,崔漁的金身法象頭顱連接著一條臂膀已經徹底凝實。

“這他媽要多少黃金,我才能修成金身?”

看著隻凝聚了頭顱和一條手臂以及連接處的臂膀,崔漁眼神中滿是懵逼的狀態。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流轉:“或許搜刮了整個鎬京的所有黃金,我的金身應該可以大成了。”

崔漁心中念頭閃爍。

就在崔漁心中盤算著如何將鎬京城內的黃金全部都搜刮幹淨的時候,萬通商會的眾人此時匯聚一堂,大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怎麽辦?

現在擺在眾人麵前的是該怎麽辦?

玄鐵目光掃過場中眾人,心中也是充滿了陰雲。但是他不能退縮,也不能泄氣,因為他已經接到了姬無心的指示,決不能停止下來。

“咱們還繼續和神祈作對嗎?”錢多多問了句。

“我隻怕咱們現在想要求饒,人家也不會放過咱們。”玄鐵冷冷的道:“對方明明可以鯨吞整個鎬京的市場,又豈會罷手?吞下整個產業鏈,還是和咱們一起和平共處,隻要爾等不傻,就應該知道。”

眾人聞言越加沉默,因為道理大家都清楚,不論是誰獲得了機會,能斬盡殺絕就絕不會留情麵。

更何況眾人和神祈已經結下死仇,現在神祈占據著絕對優勢,又豈能輕易罷手?

“他的實力再強又能如何?這裏是大周,要遵守我大周的規矩!”玄鐵看著鬥誌盡喪的眾人,心中有些焦躁。

現在萬通商會也已經陷入了兩難,論技術?比不上人家!論實力?誰又敢隨意出手?

而且這裏是鎬京,是你想出手就出手的嗎?

此時場中氣氛一片嚴肅:“現在神祈占據絕對優勢,我等想要委曲求全低頭做小,隻怕人家也不肯。倒不如在姬無心殿下的支持下,和神祈拚了!贏了,咱們就能獲得源源不斷的蠶絲,輸了就等著破產吧。”

“拚?拿什麽拚?”武家絲綢的主事武功麵色陰沉的道了句。

“隻要卡住蠶繭的進貨渠道,那神祈就算是能織出再好的綢緞,可是沒有原材料,也隻能望而興歎。咱們拚技術拚不過,難道還不能拚手段嗎?崔漁隻是斬殺了三江幫的首腦,三江水神也隻死了一位,隻要水神想,就可以隨時再提拔出一位首腦來。三江幫的高手已經派出,接連血洗了三十家大小蠶莊,現在沒有人敢再將蠶繭賣給神祈。等神祈缺了原材料,自然會有求咱們的時候。”玄鐵笑眯眯的道。

聽聞玄鐵的話,眾人眼睛一亮。

隻要能卡住進貨的源頭,到時候必定可以逼迫對方低頭,貢獻出染布的秘方。

神祈的實力強大歸實力強大,可就算是實力強大又能如何?大家做生意憑的是真本事,對方還能巧取豪奪不成?

眾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時間悠悠,老太君的喪事辦完後,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崔漁也空閑下來,思索著如何將所有人的黃金都給掏出來。

“想要將黃金掏出來,需要有兩個條件:第一,黃金大幅貶值。第二,大批量的黃金出現在市場,使得黃金不再值錢。”

崔漁在紙筆上不斷勾勒,目光中充滿了思索之色。

不管是哪一種,恰好崔漁都能辦到。

“而我編製出的絲綢,乃是天下間獨一份,可以成為暫時取代黃金的貨幣。”崔漁心中已經有了謀劃:“綢緞該漲價了,將其從綢緞屬性,轉變為錢幣屬性。”

崔漁心中思路逐漸清晰,在紙板上奮筆疾書:第一步,製造出大量的黃金。第二步,派人用黃金去買買買,將整個鎬京城內的所有物資一掃而空。第三,絲綢取代貨幣。

簡簡單單的三步,並不需要太複雜的計劃。

崔漁略做沉思後,下一刻直接施展遁術,來到了大地深處,無數的岩石被崔漁給挖出來,收入袖裏乾坤內,然後不計其數的黃金被轉化了出來。

越來越多的黃金,崔漁的袖裏乾坤肉眼可見的速度,堆積出了兩座龐大的金山,而代價不過是崔漁消耗了兩萬滴神血而已。

神血是珍貴,但對於崔漁來說,反而是最廉價的。

“還要有足夠的絲綢。”崔漁又製作出一個乾坤袋,開始塑造絲綢。

不過,崔漁塑造出來的絲綢,可是有缺陷的!

“這也是我為對手挖下來的一個陷阱!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踩進來。”崔漁笑眯眯的看著乾坤袋內的絲綢,露出一抹嗤笑。

“接下來就是買買買計劃的執行者,該派誰去執行呢?要知道,黃金能兌換大批量的物資,那兌換出的物資可是大有用處啊,不能出現閃失。”崔漁心中盤算著,覺得兩座金山不夠,又陸續花費了三天時間,轉化出了十幾座猶如泰山一樣龐大的金山。

崔漁想到了唐周!

也唯有唐周分身無數,才能完美的執行自己的計劃。

至於說黃金花費出去,對方利用崔漁的‘假’黃金來兌換崔漁的真絲綢,造成崔漁的損失該如何?

崔漁覺得無所謂!

絲綢罷了,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而假的黃金買進來,真的黃金也會隨之買進來。

他不單單可以利用黃金衝擊鎬京市場,更能利用黃金衝擊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的市場。

甚至於不需要耗費太多的黃金,隻要在時機適當的時候,宣揚出去有人能點石成金,就可以造成黃金恐慌性的下跌,那些人必定會用盡一切辦法去彌補保值金價。

“太平道遍布五湖四海,遍布整個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此事非唐周莫屬。”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

這世上就沒有比唐周更合適執行這個任務的人了。

崔漁迅速定下戰略方針,然後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思緒理清後正要去尋找唐周,卻見海瀾麵色陰沉的從門外走進來。

“發生了什麽?”看到海瀾麵色不善,崔漁問了句。

“咱們運輸蠶繭的商隊,又全都被劫了,全都被盜匪給劫走了。”海瀾聲音冰冷。

崔漁問題眉頭一皺,將案幾上寫好的計劃書折疊起來,然後慢慢點燃:“誰幹的?”

“是三江幫幹的,但是咱們又沒有證據,因為對方沒有打任何旗號。”海瀾聲音冷冰冰的道。

“其餘幾家的蠶繭呢?”崔漁開口問了句。

“什麽事情也沒有,盯梢的人說,其餘八家的蠶繭全都安然無恙的運輸了進來。”海瀾吸了一口氣。

聽聞海瀾的話,崔漁反倒是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如此就想為難我?簡直是可笑。”

“他們劫走了咱們的蠶繭,反倒是幫了我大忙。他們要是不將蠶繭劫走,我如何有借口漲價?”崔漁笑眯眯的道。

“漲價?”海瀾一雙眼睛詫異的看著崔漁,不知崔漁在想什麽。

“從今日起,咱們上等的料子,一兩黃金一尺布。”崔漁笑眯眯的道:“而且還隻能用黃金購買。”

“一兩黃金一尺布?你瘋了不成?鎬京城雖然權貴遍地走,但絲綢是消耗品,誰能這麽消耗?”海瀾的聲音中滿是驚悚:“你莫非是被那火焰燒壞了腦子?還是說魔怔了?”

一兩黃金一尺絲綢?

你他娘的是想屁吃!

你丫的黃金是用仙材做的啊?

“你不會被燒迷糊了吧?”海瀾走上前,伸出纖細的柔夷,撫摸在了崔漁的額頭上,眼神中露出一抹看傻子的表情。

不錯,就是看傻子一樣。

“你知道我的,從來都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我既然敢篤定絲綢值一兩黃金,當然有值一兩黃金的把握。”崔漁笑眯眯的道。

聽聞崔漁的話,海瀾一雙眼睛仔細的盯著崔漁,過了一會後方才展顏一笑:“好!你既然如此說了,那我就信你一回。”

海瀾微微一笑:“神家的未來,你打算如何發展?隔壁的喜國公府現在可是熱鬧得很,所有人都在盯著喜國公的位置。逐流那孩子太過於年幼,根本就無法麵對群狼。”

“當代喜國公還沒死呢,自然由當代喜國公做主,我根本就無法插手。”崔漁搖了搖頭。

喜國公府以前因為有老太君做主,主持府中內外大小事務,所以喜國公可有可無。

但是當老太君死後,喜國公就是完完全全的管事人,沒有人能撼動喜國公的位置。

崔漁做一萬件事情,也抵不過喜國公的一句話。

這就是正統!

“我擔心大周王室出手,影響了你的計劃。當代喜國公整日遛鳥走馬,夜宿青樓打架鬥毆,不是個能當家的。喜國公要是真正的執掌國公府,喜國公府未來注定要在他的手中衰落下來。不然你以為為何老太君不將大權交給喜國公?”海瀾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眸子中滿是認真。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乃是無可更改之事。就算是天地尚且有腐朽的一日,喜國公府如何才能長盛不衰?”崔漁眯起眼睛道了句。

對於喜國公府的榮衰,他其實並不在乎。

“未來也許在某一代人的手中,神家將會再次壯大,重新崛起。這就是天道循環!”崔漁看向海瀾,開口勸解道。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這是老太君守護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衰敗下去。”海瀾麵色嚴肅的看著崔漁。

崔漁聞言沉默,此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會幫我的是嗎?”海瀾一雙眸子看向崔漁。

“隻要我還在,不管那位喜國公如何折騰,神家都沒落不下來。”崔漁眯起眼睛。

聽聞崔漁的承諾,海瀾展顏一笑,然後扭頭走出門外,臨了回身望來:“那蠶繭的事情?”

“由得他去吧。”崔漁道了句。

聽聞崔漁的話,海瀾點點頭,走出了府邸。

海瀾走了,崔漁已經找到了唐周。

唐周正在院子的大樹下,參悟釘頭七箭書。

崔漁出現在庭院內,唐周頭也不抬的道:“不是剛剛分別嗎?你怎麽又來了?”

“我聽人說,你太平道想要趁機起事,所以想來相助你一臂之力。”崔漁笑眯眯的看著唐周。

“嗯?”唐周聞言抬起頭,眸子看向崔漁,然後嗤笑一聲:“別那麽虛偽了,有什麽事情求我,你盡管開口。”

“好心當作驢肝肺,我難得發善心,你卻不理解我。”崔漁沒好氣的道。

唐周不說話,隻是一雙眼睛盯著崔漁,露出一副‘你演,你繼續演’的表情。

崔漁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布袋,布袋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看起來隻有巴掌大小,扔在了唐周的身前:“看看。”

這是崔漁開辟的乾坤袋。

唐周接過布袋,將信將疑的拿在手中,下一刻心頭一顫,瞳孔圓瞪,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扭頭看向崔漁,目光中充滿了震撼。

他看到了什麽?

金山!

五座龐大的金山,就那麽出現在了唐周的眼前。

“你有如此多的黃金,為何還要收集黃金?”唐周問出心中疑惑。

“你覺得這五座金山能買空鎬京嗎?”崔漁問了句。

“不但能買空鎬京,就連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也要被買空。”唐周很嚴肅的看向崔漁:“而且,這麽多的黃金一旦出現在市麵上,黃金也就不值錢了,黃金會飛速貶值,你想要用黃金收購大批量的寶物,簡直是異想天開。到時候黃金的價值和尋常鐵礦也就沒什麽區別了。”

崔漁聞言點點頭:“我知道。”

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他實在是不理解崔漁的布局,也不理解崔漁的腦回路。

“一個月的時間!”崔漁伸出一根手指,看向了唐周:“我要你一個月的時間,將所有的黃金去全部都花出去!利用這些黃金,造成貶值!我要整個大周國的所有黃金比銅板還要便宜。你太平道也隻要控製好時間差,就能利用這批黃金,收集到難以想象的物資。咱們是互惠互利,共贏的手段而已。”

“為什麽?”唐周看向崔漁,依舊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

崔漁費盡心思收購黃金,現在又花出去,為了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