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喜國公的話,崔漁不由瞳孔一縮,總覺得對方話裏有話。

“人總是會變的!隨著認知的改變,人的精氣神麵貌也會隨之改變。”崔漁笑眯眯的道。

喜國公意味深長的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深沉:“神逐流我已經差人看管起來,未來沒有我的吩咐,不得出國公府一步。”

聽聞喜國公的話,崔漁聞言一愣,詫異的看了喜國公一眼,對方似乎是話裏有話啊。

“沒必要,一個小孩子而已,不必和他計較。”崔漁若有所思的道了句。

他知道喜國公是在向自己賣好。

喜國公聞言一愣,麵色詫異的看向崔漁,完全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個答案。

“神逐流說我不是神祈,舅爺怎麽看?”崔漁似乎是開玩笑一樣,看向了喜國公。

喜國公聞言詫異的看著崔漁,他本以為崔漁會將這個消息拚命的遮掩下去,但是不曾想到崔漁竟然直接掀開。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喜國公一時間摸不透崔漁的深意,片刻後才道:“不管你是不是神祈,現在你都是神祈,並且以後也是神祈。是海瀾親自將你領回來的,你是不是神祈,沒有人會比海瀾更清楚。老太君那麽精明的人,斷然沒有被糊弄過去的道理。我相信老太君為之拚了命的人,絕不會有任何差錯。”

崔漁明白了喜國公的意思,笑著道:“實不相瞞,我其實並非神祈,真正的神祈早就已經死在了兩界山內。”

喜國公聽了崔漁的話,依舊安安靜靜的看著崔漁,目光平靜沒有任何波動。他隻是好奇,為何崔漁會將消息說出來。

“那你是誰?”喜國公平靜的問了句。

崔漁笑了笑,正要開口,卻聽喜國公打斷了崔漁的話:“不管你是誰,現在開始你就是神祈了。”

崔漁聞言一愣,隨即笑眯眯的道:“國公爺放心,咱絕不是敵人,我隻會相助神家走上正軌,然後再悄無聲息的離開神家,將所有的一切都還給神家。”

“你想多了,老太君選擇相信你,我也沒有不相信的道理。”喜國公笑眯眯的道。

聽聞喜國公的話,崔漁不置可否,然後看著喜國公告辭離去。

喜國公走了,留下崔漁坐在屋子內,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

喜國公來此似乎就是為了和自己示好,不過崔漁也不敢麻痹大意,現在到了關鍵時刻,關乎著自己的金身能不能圓滿,就算是半點意外他也不允許發生。

一直蚊蟲從崔漁的袖子裏飛出,悄無聲息間落在了喜國公的身上,三屍蟲的胎卵在喜國公的身上孵化。

神家的鋪子綢緞瘋狂漲價,頓時驚動了整個鎬京城的權貴,一兩黃金一尺布,搶錢都沒有這麽快。

而且還是隻能用黃金買,朝廷鑄造的孔方錢和白銀,根本就不售賣。

沒了張屠夫,難道還能吃帶毛的豬不成?

黃金可是戰略物資,就算是各大家族,也不會隨意揮霍。

於是神家生意開始冷清,反倒是萬通商會的絲綢賣得很好,生意似乎重新有了回暖的趨勢。

所有人都搞不懂神家的動作,眾人選擇了冷眼旁觀,隻是私下裏議論一聲‘神家瘋了’‘想錢想瘋了’等話語。

唐周的動作很快,第二日鎬京城就出現了無數的陌生麵孔,那陌生麵孔拿著大批量的黃金,不斷在鎬京城內掃貨。

上至古董、玉器、古玩字畫,下至柴米油鹽等平日裏的生活物資,全都一股腦的買走。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之後,鎬京城內的所有古玩字畫、當鋪全都被買空了。

而買來的物品,全都被唐周連夜轉移走。

第一日買的是高端貨,所有古玩字畫、珍寶、玉器。

第二日是能買到的一切。

街上能買到的一切,全部都掃**一空。

各大家族反應過來的時候,鎬京城已經被買空了,所有值錢的物件全部都被買走。

而此時鎬京城內的氣氛驟然一變,無數的黃金出現在了市麵上,大家忽然間發現,黃金似乎不值錢了!

沒錯,當大家將所有值錢物件全部都換成黃金之後,所有人都發現,黃金和孔方錢一樣常見,全部都砸在手中了。

黃金貶值了!

跳水價錢!

近乎和白銀一個價錢。

而與之對應的就是所有人全都都在思索著財產保值的辦法,可是鎬京城的古董、玉器全部都買空了,大家拿著黃金想買都沒地方去買。

而此時崔漁也將自家布匹的價格提了上去:十兩黃金一尺布!

十兩黃金一尺布看起來似乎是天價,但此時配合著鎬京城的黃金貶值,崔漁的布匹獨一無二,堪稱是眼下替代黃金,保值大家財產的最好辦法。

無數的權貴連夜派人來到崔漁這裏買布匹,而崔漁此時直接坐地起價,將十兩黃金一尺布的價格繼續抬高,提高到百兩黃金一尺布。

但就算是崔漁提高價格,自家布莊前也是門庭若市,權貴紛紛衝上前來購買布匹。

更甚者不單單崔漁推高絲綢的價格,那些買到布匹的權貴,反過來開始推動崔漁的綢緞價格,更是將崔漁的綢緞價格漲了百倍。

綢緞難求!

一匹崔漁綢緞莊內編織的布匹,竟然能賣出千兩黃金的價格,你能相信?

崔漁的綢緞莊內又增添了一百多架全自動紡織機,甚至於還花費黃金去收購別人不曾印染的綢緞,買回來在自家的綢緞山莊內印染。

當然,這一切都不過是遮掩而已,但憑自家莊園的織布機,根本就不可能滿足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鋪貨。

印染的再快,也沒有崔漁直接利用造物術快,崔漁用大好人屍祖不斷的提供神血,無數的上等絲綢全部都塑造出來,然後再借太平道的手,售賣往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

崔漁的綢緞是硬貨!

不說色澤豔麗,就是那獨特的紋理,在絲綢上編織出無數精美的紋路,就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無法仿製!

最關鍵的是崔漁印染出的絲綢不掉色,而且種類多樣化,各種各樣的圖案印在絲綢上。

飛鳥走獸,山水圖文。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超乎了這個時代的想象,也根本就無法盜版。

甚至於崔漁蠶莊內的農戶根本就不會。

那栩栩如生的圖案印在絲綢上,再配合上絲綢的不掉色,簡直堪稱是神了。

崔漁的絲綢賣火了!

直接賣到了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

各大權貴也是將銀庫內的所有黃金全部都拿出來,拚了命的爭奪絲綢的購買權限。

黃金雖然貶值,但依舊是硬通貨,價錢和白銀差不了多少。所以崔漁利用絲綢去換黃金的舉動,眾人也都能理解。

理解歸理解,但是眾人可不能看著黃金貶值啊!

各家各戶還是乖乖的將黃金給掏出來,更甚者買不到崔漁絲綢的大戶,直接將黃金兌換成白銀,亦或者是兌換成孔方錢。

而此時回過味來的各路諸侯權貴,看著自家被買空了的國度,一個個全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要派人追尋物資的下落,可是唐周親自出手,分化出了不知多少分身,此事辦的幹幹淨淨利利落落,各路諸侯國根本就連一絲線索都找不到。

所有人都麻了!

看著被買空的國度,一個個全都是欲哭無淚!

自家國度被買空,那可是大筆損失,簡直是大出血。想要恢複過來,至少十年修養身息!

時間匆匆,彈指間就過去了半個月。

崔漁的小院內

唐周和崔漁對飲。

“大周朝亂了,還全都是你的一手推動,我絕沒有想到,就算是不造反,也能叫天下諸侯國大亂。”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滿是敬佩。

“大批量的黃金已經在路上。”唐周看向崔漁。

“這批黃金事關重大,決不可出現半點意外。”崔漁麵色慎重的看著唐周。

崔漁太需要修成第一重丈六金身了。

為何?

他的太陽真身還是有破綻。

一個呼吸一萬滴神血,當他的力量爆發出去後,會有一個呼吸的破綻。

對於尋常高手來說,這一個呼吸當然不算是破綻。但這個該死的詭異世界,崔漁實在是沒有安全感。

尤其是大周王朝的人想要將自己給送入某處秘境內,大周王朝曆代祖宗都搞不定的秘境,其中的凶險可想而知。

“你放心,所有黃金我親自過手,絕不會有半分差錯。”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露出了一抹慎重:“我辦事,你盡管放心就是了。”

“收集了多少物資?”崔漁問了句。

“不可計量。”唐周說到這裏,嘴角咧開:“可惜,時間太短,否則收獲會更大。那些權貴家中,也不單單是隻儲存了黃金,還有各種價值無量的天才地寶,可惜時間不夠!”

唐周沒有說,這次的收獲,足夠太平道起事了!

不,已經足夠太平道浪了!

而且還是浪得起飛的那種。

“你要是不想進入大周的密地,我可以現在就起事。”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有了這批物資,咱們耗也能將大周朝庭給耗死。”

“我其實對大周朝的祖地挺好奇的,不知道其中隱藏著什麽秘密。”崔漁笑眯眯的道:“天地量劫即將到來,想要在五千年內有所成就,不經曆一些風險怎麽行?”

“還有,未來黃金的價值將會重新暴漲,甚至於迎來反彈,你可千萬莫要大意,要是有機會,就買幾座金礦耍耍。”崔漁看向唐周:“絲綢不耐時光,而且還有蟲咬、怕風吹日曬的風險,終究是沒有黃金便捷。”

唐周聞言沉吟:“你是打算利用黃金玩一波回購?要是天下間的黃金全都被你收走,你再重新建立其黃金的秩序,到時候怕是富可敵國了。”

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滿是驚歎。

他不敢相信,崔漁究竟有何等智慧,竟然玩出如此大的手筆。

不可思議!

崔漁現在已經可以操控國運。

隻要他將黃金反套路一波,到時候輕而易舉就可以叫一個國家破產。

“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所謂的金錢,在權利麵前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當權者很快就能找到黃金的替代物。沒有黃金也會有白金、紫金、紅金!而權利在實力麵前,也不過是一個虛幻的數字罷了。”崔漁嗤笑一聲。

“你說,我能不能趁機學習你的手段,做空某一個諸侯國?將某一個諸侯國給買破產了?”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顯得炯炯有神。

“我怕你把握不住,將自己給賠進去。”崔漁嗤笑一聲。

唐周笑了笑,他隻是說一說罷了,他又不是傻子,這種事情沒有崔漁那種造物手段,根本就不可能辦成。

“對了,我覺得等這些權貴冷靜下來之後,一旦抽絲剝繭必定會將矛頭對準你。”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忽然爆發擠兌危機,而且崔漁又憑空拿出可以售賣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的黃金,這簡直是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我有問題,快來查我!

這麽一大筆物資,可是能叫所有人都眼紅的。

“將一切的線索都指向我又能如何?”崔漁笑眯眯的看向唐周:“拿了這批黃金,我的實力將會爆發式的增長,我又豈會懼怕各大諸侯國的問詰?他們有證據嗎?”

“你忽然拿出那麽一大批上等絲綢,而想要將絲綢運到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可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必定是早有預謀。”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你那批絲綢要是說沒有問題,鬼才相信!”

“可我要是不承認那批絲綢是我的呢?”崔漁忽然道了句。

“什麽意思?”唐周聞言一愣,有些搞不懂崔漁字裏行間的意思。

崔漁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懂,但是連在一起,他就聽不明白了。

“我是說,有人假冒我的名號,編製出了假的絲綢售賣。”崔漁笑眯眯的看向唐周:“而且,我一定會找出一個合格的背鍋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