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那些老古董跨越時代,不知活了幾千年,就問你怕不怕?
想一想那些老家夥的天資,絕對是聰明絕頂之輩,能打破天地法則束縛消去生死籍的老古董,可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
人家活了數千年,吞了不知多少造化,獲得了不知多少機緣,你怎麽比?
更恐怖的還是那些魔神,不死不滅被鎮壓萬載而不死。現在崔漁七天不吃飯就要餓死!
沒法比!
實在是沒法比!
“離我都太遙遠了,我先努力的活得好,在這世道闖下一份家業再說。”崔漁嘴裏嘀咕,然後拎著韓信,穿梭在人群之中。
幾個閃爍後,韓信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乾坤袋內。
按照記憶,崔漁一路觀察著附近巷子,不斷著記憶一條條小路,可以隱蔽蹤跡的地方。
陳家
陳長發靜靜的坐在凳子上,在其對麵一襲錦袍的吳廣,此時坐在凳子上,低頭搓著胸口的豬油。
吳廣挫的很認真,陳長發也看的很認真。
搓了許久後,似乎終於確認了搓不下去,才抬起頭看向陳長發:“你將我老子抓了?”
“準確來說,不但抓了你老子,還抓了你家老老少少十三口。”陳長發麵色平靜,似乎在說一件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就仿佛這一切都不是自己做的一樣。
“為什麽?”吳廣問了句。
“你在問一個士族為什麽?”陳長發審視著吳廣。
“是。”吳廣毫不示弱:“整個大梁城的人都知道,我在覬覦士家的位置。而且我並不認為士家有什麽了不起!我吳廣同樣可以成為士家。”
“憑什麽?你吳家才三十年累積,家中有多少武士?有多少兵卒?訓練了多少兵馬?”陳長發審視著他。
“這個夠嗎?”吳廣伸出自己的手,攥成了一雙拳頭。
陳長發搖了搖頭:“你雖然強,但還不夠強!差的太多,我陳家祖籍大虞國陳氏,就連消去生死籍的老祖也有幾位,你這雙拳頭打不到大虞國都。”
吳廣嗤笑一聲,卻沒有反駁。
他吳廣打不到大虞國都,他同樣也不需要打到大虞國都。
“劃個道吧。”吳廣看著陳長發。
“我陳家走出去的族人,是你截殺的?那些傳往大虞國都的信報,也是你出手攔截下來的?”陳長發盯著吳廣。
吳廣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是不喜歡動腦子,但不代表我沒腦子。你陳家的底蘊,我還是知道的。”
陳長發聞言麵色陰沉下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倒希望是吳廣動手,但現在看來不是。
“應該是其餘幾家做的,更甚者是項家,或者是太平道。”吳廣此時興致勃勃的分析:“其餘幾家不大可能下死手,但正因為不大可能,所以才極有可能下毒手。至於說項家?項燕早就對你這一脈恨之入骨了,他想要給你大虞陳氏回報,也不是不可能。太平道出手倒也好解釋,無非是將你等逼入絕境,然後教你等全家投靠。”
陳長發對吳廣的話嗤之以鼻,七大家族沒必要這麽做,不需要派人趕盡殺絕。至於說項家?那可是貴族,想要弄死陳家,根本就不必施展這等見不得光的手段。他心中覺得就是吳廣幹的!
吳廣乃江湖草莽起家,辦事不擇手段,根本就不會顧及世家、貴族之間的規矩。
這種辦事風格,很像三江幫那種江湖手段。
當然,太平道也有可能!而且嫌疑也同樣不小。
“你放屁!”就在此時隔壁傳來一道怒斥,就見一身穿寬大道袍,頭戴黃巾的中年男子,怒氣衝衝的從隔壁闖進來,在其身後陳二爺不斷陪笑。
那中年道人頭戴黃巾,手中拿著拂塵,怒氣衝衝的來到吳廣身前,指著吳廣的鼻子喝罵:“你這廝狗膽包天,竟然敢栽贓我太平道?你可知道我太平道的實力?區區一座大梁城而已,我太平道根本就不放在眼中。莫說是大梁城,就算是大虞國,也不被我太平道看在眼中。我太平道的實力席卷九州,又豈是你這區區豎子能知道的?”
“唐周真人,還請息怒,此事也不過是猜測而已,老夫當然不會相信。他區區一個大梁城草莽罷了,哪裏知道天高地厚?”陳長發在旁邊連忙表衷心。
吳廣看了太平道的真人一眼沒有辯解,隻是低下頭繼續擦拭自家身上的油脂:“陳家主,我那老爹你可以放出來了吧?”
“哼!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即便不是你做的,你也有嫌疑!”陳長發盯著吳廣。
放他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
絕不可能!
放他回去搞事情嗎?
要說大梁城內最希望他陳家垮台的,必定是吳廣無疑。
吳廣想要上位,就必須踏著士族的屍體前進。
“你……”吳廣看著陳長發,氣的一拍桌子,隻是待看到一旁虎視眈眈的唐周,終究是安靜了下來。
“嗬嗬,我倒要看看你陳家如何度過難關……”吳廣還要再說,卻忽然隻聽前廳傳來一聲慘叫:
“什麽人!”
“敵襲!敵襲!”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不斷在院子裏擴散開來。
陳長發瞳孔一縮:“倒是好膽,竟然敢主動找上門來,真以為我陳家日落西山了不成?”
陳家大門外
崔漁頭戴鬥笠,肩膀上扛著鈦合金戰劍,緩緩自遠處走來。
一步邁出,大地內無數水脈似乎與其呼應,不斷交換呼吸,一股股水之精氣進入體內,轉化為神血的力量。
再次來到陳家大院,遙遙看著陳家大門,崔漁忽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什麽人!”
有陳家弟子看著頭戴鬥笠的崔漁,心中提起警惕,如今整個陳家已經成為了驚弓之鳥。
“什麽人?”崔漁提著長劍,不緊不慢向陳家武士走去。
崔漁手中鈦合金長劍刺出,空氣裏響起一道暴鳴。
崔漁出劍的速度不快,但當他將自己的骨頭轉化為鈦合金骨骼,將筋轉化成高分子複合材料、將肌肉也轉化成高分子彈力束帶後,崔漁的出劍速度快到了難以想象。
再加上崔漁武道一重天的修為,豈是這些普通士族子弟能抵抗的?
快!
快到叫人看不到劍的影子,空氣裏傳來了一道音爆。
快到崔漁一劍刺出,自己也無法掌控劍尖落下的準確掌控點。
準不準無所謂,隻要快就行了。
一劍刺不中?
無所謂,十劍行不行?
空氣中劍光流轉,十幾具屍體倒在血泊中,崔漁邁著悠閑步伐,就像逛街一樣,推門走入崔家大院內:
“我隻找陳家主事,叫陳長發出來。”
“大膽,你是何人,也敢來我陳家放肆?”卻聽一聲怒吼,陳五爺大步流星,手持斬刀從後院越牆而出,當頭一刀向崔漁劈來。
這一刀剛猛霸道,迅捷無比,快到崔漁來不及反應。
“鐺!”
一刀劈在崔漁胸口,崔漁整個人離地而起,倒飛了出去,撞碎身後假山。
煙塵中崔漁瞳孔一縮,低頭看著自家胸膛,竟然被活生生的斬出兩厘米的口子。
“這可是鈦合金啊!這廝是什麽勁道?”崔漁心驚。
武道二重天!
至少有兩萬斤的力量衝擊了過來!
鈦合金都能斬開兩厘米,崔漁覺得自己是不是對武道有什麽誤解?
“如此本事,也敢來我陳家放肆,誰給你的勇氣?”陳五爺看到崔漁不堪一擊,一擊直接倒飛出去,不由的揉了揉發麻的手腕。
就這?
還以為敢來陳家鬧事,有多大實力呢,想不到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不過這小子的肉身夠強,好像斬在了鋼鐵上,震的自己手腳發麻。
煙塵散盡,崔漁也不理會胸前傷口,而是提劍走出,鬥笠下雙眼內定仙神光迸射,竟然抽去一萬縷神血的力量,陳五爺毫無防備,直接被崔漁的定仙神光落在了身上。
自己的武道一重天,確實是比不上對方武道二重天,但是……自己有神通啊!
下一刻崔漁出劍!
慢悠悠的一劍,看起來也不甚迅速,可偏偏在陳五爺的眼中這一劍恍若天外流星,快到不可思議。
還不待其轉過念頭,那一劍已經穿過他的牙齒,從腦後刺了出來。
陳五爺——卒!
“不過如此啊!武道修行的再厲害又如何?”崔漁搖頭歎息,同時也暗自感慨血脈者不講道理,怪不得天下被血脈者統治。
崔漁修行才幾個月?
陳五爺修行了多少年?可是麵對定仙神光毫無招架之力,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死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麽能一劍殺了五弟。”後方趕來的陳二爺與陳長發看到崔漁長劍從陳五爺口中拔出,眼神裏滿是不敢置信。
“大哥,點子紮手,並肩上!”陳二爺麵色嚴肅。
事已至此,無需廢話,也無需詢問對方身份背景,雙方已經不死不休,矛盾無法化解。
“殺!”陳長發與陳二爺齊齊出手。
“嗬嗬。”崔漁輕輕一笑,下一刻定仙神光又一次發動,這回定仙神光籠罩的是陳長發。
至於說陳二爺斬來的劍,崔漁選擇了無視。
定仙神光波動,這回抽調了崔漁一萬兩千縷!
崔漁心中暗自奇怪,為何陳五爺抽掉的是一萬縷,陳二爺居然是一萬兩千縷?是了,同為武道二重天,也有強弱不一!
定仙神光無形無相,伴隨崔漁目光而動,崔漁目光所及之處,定仙神光籠罩之地。
陳長發被崔漁的定仙神光籠罩住,下一刻動作遲緩,整個人似乎是失去了控製、平衡,身子一個踉蹌竟然莫名向一旁栽倒。
崔漁麵無表情,手中寶劍毫不留情,以極快速度向陳長發心口刺去。
“孽障,給我助手!”一旁陳二爺察覺到不妙,見到陳長發竟然莫名其妙栽倒在地,就要被崔漁用劍在身上捅出一個篩子眼,知曉是遭了暗算,整個人頓時急眼了,立即圍魏救趙,向崔漁背後脊椎第十二處大穴刺去。
圍魏救趙,一命換一命。
陳二爺想逼迫崔漁收劍,可是崔漁對陳二爺的劍視若未見,依舊不管不顧刺入了陳長發的咽喉內。
“很多人都說陳長發武道修為不差,已經觸及到第三境門檻,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崔漁若有所思。
然後背部傳來一股巨力,接著一截寒光閃爍的長劍,竟然從胸口穿了過來。
看著那寒光閃爍的劍尖,崔漁不由得愣住。
自家鋼筋鐵骨竟然被人刺穿了?
劍身猶若秋水,一道道若隱若現的紋路閃爍明滅,有一股詭異之力在其中流轉,但卻沒有溢散出來。
“這是一把充滿了詭異之力的長劍!”這是崔漁腦子裏的第一個念頭。
“好東西!”這是崔漁的第二個念頭。
“他娘的,老子這是鋼筋鐵骨啊,可不是豆腐渣啊!”這是崔漁第三個念頭。
“老子有起死回生,隻要不被你劈成兩半,老子就不怕!”這是崔漁第四個念頭。
“……等等,劈成片半?”這是崔漁第五個念頭,然後猛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劍尖,刹那間煉鐵手發動。
這劍能刺穿自己的身軀,就說明能破開自己的鋼筋鐵骨啊!
把自己劈成兩半,也未必沒有可能啊!
“大哥!”陳二爺悲痛欲絕,看著陳長發滾落的頭顱,眼神中滿是悲憤:“混賬!我要你死!”
陳二爺攥住長劍,額頭青筋暴起,就要將崔漁整個身子切開,下一刻崔漁手中一股灼灼之力閃爍,刹那間蔓延長劍,粘在了陳二爺的手上。
三昧真火修煉而成的火毒之力!
“啊!!!”一股難以想象的灼熱,驚的陳二爺手掌本能鬆開,然後一股霸道的火毒沾染到肌膚上,刹那間化作一道紅色火焰印記,就要蔓延陳二爺全身。
崔漁雖然是武道一重天,但崔漁的火毒是神物遺留,絕非尋尋常武者可以抵擋!
那股火毒實在是太過於霸道,那是屬於三昧真火的毒性,那是屬於神魔禁忌的力量。
即便崔漁隻是吸收了一點被三昧真火熔煉的鐵砂毒性,但卻依舊有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在其中醞釀。
武道二重天巔峰的陳長發依舊擋不住!
“嗖~”
就在此時旁邊一道刀光閃爍,然後陳二爺手掌齊根而斷,阻止了火毒的蔓延。
“閣下好霸道的手段!”
一道聲音在院子裏響起,那唐周麵色嚴肅的站在吳廣身邊。
陳長發與陳二爺的實力放眼天下雖然不起眼,但在大梁城這窮鄉僻壤也屬實不弱。
這可都是實打實的武道二重天修士!
可如今不過片刻功夫,陳家的幾位主事爺竟然如切瓜砍菜一樣,都要被崔漁給殺完了!
他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崔漁是一位血脈者!亦或者稱之為異能者!
崔漁沒有理會唐周,而是看向洞穿了自己胸膛的長劍,眼神裏露出一抹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