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的戰力大家有目共睹,昔年大梁城的那場大戰,已經將老儒生的實力展露無疑。
不是聖人,但一身戰力可以與聖人過招。
聽聞玄家老祖的話,老儒生頓時麵色陰沉下來:“沒得談了?老祖活了數千年,又何必與小孩子計較?”
玄馳聞言笑了笑:“利益麵前,可沒有大人和小孩子的分別。”
“既然如此……”老儒生說到這裏,一雙眼睛看向玄馳,目光嚴肅而又冷厲:“老夫隻能請教老祖高招了。”
“你要和我動手?”玄馳看著全身氣機運轉,冥冥之中鎖定了自己的老儒生,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我先將你重創,或者是消耗了你的元氣,就可以增加那小子活下來的概率。”老儒生聲音中滿是冷峻:“而這裏是鎬京城,你我這個級別,一旦動手必定會惹來蒼天降下雷霆一擊。不知道老祖承受了蒼天一擊之後,還有沒有命爬起來和那小子約戰。”
“你可知道與我爭鬥的後果?”玄馳聲音中滿是冰冷:“我看你這浩然書院,是不想在鎬京城立足了。”
老儒生沒有說話,手中出現一杆古樸的戒尺,戒尺上一條浩然長河閃爍,直接向著對麵的玄馳砸了下去。
“瘋子!你竟然敢在鎬京城內調動本命法則!”玄馳罵了一聲,再出現時已經出了鎬京城三百裏,而老儒生的戒尺如影隨形,直接向玄馳鎮壓了下去。
玄馳麵色難看,下一刻周身長滿了金黃色的鱗片,頭頂化作一隻古怪的鹿頭模樣,雙手化作了龍爪,向著老儒生的戒尺抓去。
“嘭~”
戒尺和爪子撞擊,然後戒尺後退,老儒生身形出現在半空,將戒尺拿在手中,周身浩然長河流轉:“老祖,當真不肯罷手嗎?”
“你他娘的就是一個瘋子!”玄馳聲音中滿是冰冷。
下一刻玄馳身形扭曲,整個人徹底化作了一隻怪物,指掌間雷電閃爍,向老儒生攻伐了過去。
二人大戰,頓時惹得鎬京城內各路高手的好奇,畢竟戰場距離鎬京城不足三百裏,天地間翻滾的恐怖能量波動瞞不過眾人。
神家府邸
崔漁好奇的看向窗外,遙遙的就見一條浩然長河倒掛,猶如自九天雲霄垂落而下。
另外一半是浩浩****的雷電長河,長河中隱約可見一雷光閃爍的怪物,正在和浩然長河碰撞。
二人交手餘波攪動天地間的元氣,霎時間鎬京城地界飛沙走石雲霧繚繞,已經被那恐怖的能量浪潮席卷了過去。
見此一幕,崔漁好奇的嘀咕了句:“老儒生怎麽和人動起手來了?”
“交手的是玄家老祖。”
窗外傳來一道聲響,聲音透過窗紙傳了進來。
崔漁聞言一愣,連忙起身一禮:“見過禮聖人。”
“老儒生怎麽和玄家動起手來了?沒聽說浩然一脈和玄家有衝突啊?”禮聖人露出好奇之色。
崔漁搖頭:“怪哉。”
“聽說你要見我?”禮聖人坐在凳子上,詢問了一聲:“難道你有興趣加入我禮之一脈?”
聽聞禮聖人的話,崔漁苦笑:“聖人怎麽一直都惦記著將我拉入禮之一脈?”
“因為我實在是很看好你。”禮聖人道。
崔漁為禮聖人斟茶,然後才開口道了句:“老祖如何看玄家?”
“開天家族,深不可測。”禮聖人道了句。
麵對著禮聖人,崔漁沒有賣關子,而是道了句:“我想要覆滅玄家!覆滅大荒玄家!奪了大荒玄家的造化!”
聽聞此言,禮聖人眉頭皺起:“玄家可不是好惹的。”
“老祖可有興趣覆滅玄家?”崔漁詢問了句。
“就咱們兩個想要覆滅玄家,根本就不可能,怕不是要將自己給搭進去。”禮聖人搖頭:“你倒是敢想,比做夢還敢想呢。”
崔漁嘴角淺笑:“我當然不會貿然去打玄家的主意,但是如果我已經請來了援兵呢?而且還都是當世頂尖高手呢?”
禮聖人聞言好奇的看了崔漁一眼,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隻是道了句:“如果你真的有把握去撼動玄家,我可以在關鍵時刻推一把手。”
聽聞這話,崔漁沒有多說,聰明人不需要說的太透徹。
如果自己真的和玄家動手,禮聖人會選擇觀望,自己要是有取勝的希望,禮聖人會在關鍵時刻相助,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禮聖人看不到取勝的希望,到時候就當一切都沒發生。
“真是老狐狸,一點風險都不願意承擔。”崔漁心中暗自罵了句。
二人不再說話,而是扭頭看向遠處的戰場,半響後雷光和浩然長河對碰一下,然後浩然長河崩塌,雷光崩散了半邊。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分出勝負了。”
“老儒生差了一籌,半神乃是此方世界巔峰戰力,而且還不需要信仰之力遮蓋。而老儒生的浩然一脈已經被摧毀,失去了香火之力的遮掩,一旦香火之力耗盡,就會遭受法界內恐怖的詭異襲擊,爭鬥起來自然不如血脈者瀟灑如意。”禮聖人道了句。
聽聞禮聖人的話,崔漁若有所思,就在此時禮聖人忽然道了句:“怪哉,那老儒生向著你來了。”
“我可不願意和這個朽木碰麵。”禮聖人說完後身形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留下崔漁呆呆的坐在窗子前,下一刻胸前衣衫染血的老儒生,出現在了神家的大門前,隻是老儒生站在神家大門前略作徘徊後,居然直接從神家大門前走過,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崔漁在屋子內感受著老儒生的氣息,不由得麵色詫異:“先生這是在搞什麽鬼?”
“難道是想要找我療傷,卻不好意思登門嗎?”崔漁心中詫異,但是卻沒有出門。
崔漁思索著玄家的事情,也在思考著真武山的事情。
“真武山、崔燦燦、崔老虎……”崔漁心中無數的思緒流轉:“能不能通過崔老虎,獲得真武山的秘法?”
崔漁陷入了沉思。
到半夜
崔漁坐在燈火前,猶自在推演著未來大勢之時,忽然眼前燈火一暗,唐周出現在了崔漁的身前。
“小子,明日決戰,你有幾分把握?可曾做好萬全準備?”唐周詢問了句。
“你說,咱們能拿下玄家嗎?”崔漁問了句。
“咱們這麽多高手,如果不能拿下玄家……那玄家就不單單是開天家族那麽簡單,而是中土神州的人王了。”唐周反倒是很有信心:
“再說了,你怕什麽?打不過話,大不了咱們直接逃跑就是了。神州大地這麽大,就算對方是聖人,也休想將咱們給揪出來。大不了苟五千年,五千年後離開這個世界。”
聽聞唐周的話,崔漁翻了個白眼,自從知道五千年後末法降臨,唐周徹底放開了,整個人浪的起飛。
“對了,太平道現在如何了?”崔漁詢問了句。
太平道起事也有幾個月了,如今九州大地戰火燃起,各大諸侯國都出現了黃巾軍。
並且各路諸侯都趁機施展出本事,暗中算計招兵買馬,借助剿滅太平道的借口,大肆擴張軍備。
“天下大亂就在眼前。”唐周一針見血:“各路諸侯需要練兵,隻要練兵結束,就能隨時都殺入鎬京城,與周天子決一死戰。”
“不出一年,太平道就會裹挾億萬大軍,來到鎬京城。如今大賢良師正在收斂天下各路兵馬,演練黃天大陣,一旦演練成功,就是和大周王朝攤牌的時刻。”唐周回了句。
“你覺得……太平道有取勝的希望嗎?”崔漁詢問了句。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唐周反問了句。
聽聞唐周的話,崔漁若有所思的道:“這還有真話和假話?”
“天下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如果當真齊心協力,與太平道聯手的話,當然可以剿滅大周朝庭,推翻大周朝庭的統治。”
唐周道了句。
崔漁聞言道:“然後呢?你之前既然說真話和假話,那必定還有隱情。”
聽聞此言,唐周苦笑著道:“但是大周三百六十路諸侯,根本就不可能和太平道一條心。太平道隻是天下間三百六十五路諸侯試探大周底細的工具罷了。”
聽聞這話,崔漁點點頭:“這倒在我的預料之中。”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唐周苦笑道:“我懷疑,現在太平道內已經被滲透了,那從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內,混入了奸細。你可以想象一下,從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內匯聚起億萬大軍,組建成了黃巾大陣,可是在關鍵時刻,某些諸侯的大軍忽然背刺,會有什麽恐怖的後果。”
“難道不能將奸細揪出來?”崔漁詢問了句。
“我已經在鎮詭司內極力追查那一份投靠大周朝廷諸侯的名單,可惜卻一直都沒有追查到。”唐周回了句。
“我倒是有個辦法,你可以叫大賢良師將諸侯的大軍打散,重新組織起來,然後由太平道的高手率領。”崔漁提出建議。
“你覺得可能嗎?諸侯怎麽會甘心自己招收來的精兵,交由太平道手中?各大諸侯不過是借助太平道練兵罷了。太平道就像是盟主,是一個紐帶,將諸侯國的大軍聯動起來。但是如果想要將兵權收上來,那根本就不可能。”
唐周搖頭。
崔漁也明白了唐周的難處。
但是太平道現在已經被架在了火上,就算是太平道不想往前走,各大諸侯國也會借助太平道的名號,逼迫著太平道往回走。
“現在太平道的精銳全部都送入了太平天國,那也算是太平道的最後希望,日後太平道若是兵敗,也不至於全無家底。”唐周幽幽一歎。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唐周,他覺得唐周很不容易。
親手建立的太平道,現在要將太平道送入絕地,他心中的滋味豈能好受?
“一切勢力都是身外物,麵對著自身強大的實力,不過是一場雲煙罷了。”唐周拍了拍崔漁的肩膀:“天下諸侯國利用太平道,卻不知太平道也在利用天下諸侯。太平道在天下各路諸侯的國度內收集信仰,為黃天的成長提供養料,現在黃天已經成長到一種十分可怕的地步,在未來太平道一定會給天下諸侯一個驚喜!一個大大的驚喜!”
“隻要黃天能戰勝蒼天,到時候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就算是有再多的小心思,也全部都要收斂起來。所以,真正決定勝負的不是三百六十五路諸侯,而是黃天!”唐周寬慰崔漁。
崔漁卻沒有唐周那麽樂觀,他在想如果真的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自己是不是也要下場?自己會不會也被牽扯進去?
“如果說,我能獲得夢中證道大法的第九重,能運轉聖人的本源,應該有機會催動盤古真身。”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精光。
可是他沒有時間去真武山尋找夢中證道大法的第九重了,玄家的威脅已經迫在眉睫,不解決了玄家,他又怎麽會安心的去真武山?
可以想象,自己一去真武山,必定是百年、千年的時間,才有可能獲得核心傳承,修煉到金敕的境界,獲得那傳說中至關重要的第九重神通。
可要是玄家的天孵化出來,到時候自己該如何是好?
自己到時候該怎麽辦?
沒辦法!
沒有任何辦法!
而且崔漁也對玄家的天眼饞得很,自己如果要是能獲得一隻天,未來豈不是大有可為?
況且,摧毀玄家也不必太長時間,耽擱不了崔漁的計劃。
“玄家!真武山!這可是至關重要的兩件事。”崔漁嘀咕了句。
此時此刻,大內深宮。
王室祖廟處
就見周天子立於祖廟內,抬起頭看向大周曆代祖宗的牌匾,以及最上方的蒼天牌匾,舉起三株香火祭祀:“大周人王在下,如今大周朝遭逢千年未有之浩劫,還請蒼天指點迷津,以消我大周劫數。”
周天子不斷祭拜,然後麵色恭敬的將香火插在鼎爐內,跪倒在牌位下誠心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