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祖倒飛而出,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目光中盡數是震驚:“東皇鍾!!!東皇鍾怎麽在你身上???”
屍祖的聲音都有些扭曲,訝然的看著崔漁,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昔年東皇鍾和東皇太一形影不離,此時既然見到了東皇鍾,那東皇太一的屍體下落線索豈不是也就出來了?
屍祖心中也苦啊!
屍祖心中很苦!
他費盡心思,千辛萬苦的謀奪了東皇太一的身軀,眼見著就要將東皇太一給煉成化身了,可誰知關鍵時刻東皇太一的屍身不見了蹤跡。
東皇太一的屍身不但不見了蹤跡,更是失去了感應,就好像東皇太一的屍身徹底從天地間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了任何的信息。
東皇太一的屍身不見了!
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謀劃了數十萬年的結晶,就這麽消失不見了,你說屍祖是什麽心情?
這些年屍祖為了尋找東皇太一的屍身,可謂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尋找天地間的一切軌跡線索,但是東皇太一的屍身似乎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他明明能感覺到,東皇太一的屍體正在源源不斷的汲取著他彌散在時空中的本源力量,但是卻偏偏找不到東皇太一的屍體,你說他氣不氣?
屍祖爬起身,手中攥緊量天尺,一雙眼睛麵色震撼的盯著崔漁:“那是東皇鍾的力量!”
屍祖很肯定那絕對是東皇鍾的手段。
“是東皇鍾的力量。”崔漁不緊不慢的道,周身道道混沌之氣垂落,整個人似乎化作了那混沌主宰,天地間的混沌之氣源源不斷加持而下,籠罩崔漁周身三尺之地。
這些年經過無數混沌之氣的灌溉,以及先天之氣的孕養,混沌鍾已經恢複了三十三道先天禁製。
尤其是之前小世界晉級為小千世界,世界躍遷的一刹那間,天地間有莫名造化降臨,東皇鍾也受了莫大的好處,竟然借助世界晉級那一刻的莫名之力,恢複了三十三道先天禁製。
先天至寶終究是先天至寶,就算是隻恢複了三十三道先天禁製,但卻依舊有不可匹敵的力量。
“東皇太一的屍體在哪裏?”屍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
“想要東皇太一的屍體?隻要你能將我拿下,我就將東皇太一的屍體在何方告訴你。”崔漁的聲音中充滿了戲謔。
今日他正要試試自己的因果律。
眼前屍祖也不過是太乙境界,自己的因果律不知操控了屍祖的化身後,能不能有機會進而操控侵襲屍祖時空深處的本源。
“殺!”屍祖手中量天尺大開大合,不斷向崔漁鎮殺而來,太乙道果不斷施展,扭曲了虛無之中的力量,遵循著冥冥之中的某種獨特規則,鎮壓著崔漁的周身百竅。
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神光:“太乙境界嗎?”
眼前的小世界太弱了,弱到根本就無法承受得住準聖人的力量,但是想要施展出強大的力量,不一定非要施展出完全狀態的印記啊?
比如說……
崔漁袖子裏的雙手在此時化作了聖人的手掌,下一刻崔漁體內的神血開始飛速消耗,然後崔漁手掌對著混沌一招手,卻見那混沌鍾從混沌中飛出來。
崔漁雙手從袖子裏伸出,那雙手似乎擁有一種獨特的魔力,裹挾著聖人的法則,轟擊在了混沌鍾上。
“鐺~”
隻聽混沌鍾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空間被混沌鍾鎮壓住,那仿造的量天尺猶如琥珀一樣被凝固在虛空,守墓人的身軀直麵混沌鍾的衝擊,刹那間就見守墓人的屍體直接龜裂開,露出了一道道縱橫交織的恐怖傷口。
然後崔漁那一雙聖人手掌對著混沌鍾輕輕一彈,混沌鍾散發出一股鎮壓、收攝之力,呼吸間就聽天地間響起一道驚天動地的雷音,屍祖直接被倒扣收入了混沌鍾內。
“東皇太一的屍體!”
屍祖被鎮壓在混沌鍾內部的空間,一雙眼睛看向那混沌鍾內的屍體,眼神中露出一抹狂喜之色,下一刻飛身而起就要向著混沌鍾衝了過去。
“我將你鎮壓在混沌鍾內,可不是給你機會叫你獲得東皇太一屍體的。”崔漁一雙眼睛看向混沌鍾,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下一刻就見混沌鍾一聲轟然巨響,混沌鍾內迸射出一道道秩序鏈條,不等屍祖的守墓人分身反應過來,就見那秩序鏈條已經將屍祖全身上下貫穿,將其周身竅穴牢牢的鎖住。
“這是……這是聖道的力量!你怎麽會有聖人的力量!”屍祖的守墓人分身感受著周身的秩序鏈條,那一道道恐怖的聖道之力蘊含其中,不由得叫其心中惶恐。
崔漁聞言笑了笑,如果要是在外界,沒有小世界的遮掩氣息,他還真不敢暴露出聖道的氣息,免得被冥冥之中的天道捕捉。
就算崔漁隻運用了聖人的雙手,這一雙手掌爆發出的力量,也絕不是尋常太乙能抵抗的。
屍祖的守墓人分身也不過是太乙境界,如何扛得住這一雙聖人手掌以及先天至寶混沌鍾的力量?
崔漁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而是身形一閃出現在了混沌鍾內,看著被鎖住的屍祖,下一刻因果律運轉,體內的本源飛速消耗,一道絲線緩緩在崔漁的指掌間出現。
絲線延伸三尺之時,崔漁麵色慘白,目光中露出一抹悚然:“不愧是因果律,後作用果然強大。”
崔漁體內的神力本源被吞噬一空,竟然開始吞噬崔漁的境界來彌補。
然後就見崔漁的修煉境界開始迅速掉級,從神通境界跌落至天人境界,崔漁手中終於形成了一道九尺長的透明絲線。
絲線玄妙非常,蘊含著一種不朽、不磨的韻律,顯得十分的玄妙。
注意崔漁此時跌落的隻是《五行煉鐵手》修煉而來的境界,其本身半神修為乃是血脈境界,並沒有受到影響。
血脈和修為境界本身是兩個體係,雙方並無關係,蛛絲的凝聚和崔漁的練氣士境界有關係,和神血無關。
“五行煉鐵手的修為化去倒也好,此方世界的修煉有破綻,繼續留存隻會影響我的根基。”
崔漁看著自己的武道修為被化去,就連體內的神魔武道修為都被化去,眼神中不但沒有失落,反而有一股莫名輕鬆:“等我登臨真武山,尋找到夢中證道第九卷,踏入真正的練氣士大道,到時候就算我修煉出的半神體魄,我也要一並化去。”
崔漁總覺得這個世界走了彎路,是一條沒有結果的路,根本就不能證道混元。
而且他身上也不想留下這個世界的印記,一旦留下這個世界的印記,他怕未來末法大劫降臨清算之時,自己會遭受因果反噬牽連,無法離開此方世界。
崔漁給自己未來設計的道路是,修煉夢中證道大法踏上修煉之路,然後再輔佐盤古真身,相助自己蛻變為盤古形態,到時候在混沌中應該就能混下去了。
他的練氣士境界雖然廢了,但神血依舊存在,半神境界的血脈也同樣存在。
所以崔漁此時依舊有源源不斷的神力供給,可以施展出自己的各種神通手段。
看著眼前被鎮壓的屍祖分身守墓人,崔漁手中絲線一抖,猛然向守墓人刺了過去。
守墓人值得崔漁調動一根蛛絲!
值得他付出代價將對方給控製住。
崔漁一雙眼睛裏充滿了灼灼之光,手中蛛絲筆直,向著守墓人的眉心祖竅刺了過去。
“你要做什麽?”守墓人似乎察覺到了不妙,拚了命的掙紮,可是如今被鎮壓在混沌鍾內,豈容其掙紮?
然後就見崔漁手中的蛛絲直接刺入了守墓人的肌膚內,猶如一道流光鑽入了守墓人的身軀中,刹那間化作了一張蛛網,在守墓人周身百竅蔓延而去,呼吸間就已經侵占其全身筋脈,然後那蛛絲蜿蜒扭曲順著其體內的精氣神,進入了屍祖分身守墓人的元神內,並且向著其元神中的本源侵襲了過去。
崔漁站在守墓人身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守墓人,等候冥冥之中因果律的反饋,不曉得自己侵襲了眼前的屍祖分身,算不算得上侵襲了屍祖的本尊本源。
然而崔漁失望了,因為他的計劃失敗了。
“真是難搞啊。”崔漁眉頭皺起:“概念性因果律果然不可欺,想要以小博大近乎於不可能。”
崔漁站在守墓人的身前,一雙眼睛盯著守墓人,腦海中關於守墓人的一切,已經盡數納入掌握中。
那因果律的絲線掌握了眼前的守墓人,甚至於包括屍祖跨越時空而來的真靈碎片,全部都被崔漁的因果律掌握,但因果律並不能蔓延到時空中,不能穿越過去未來,所以隻能判定崔漁掌握了眼前的屍祖部分真靈,隻能判定崔漁掌握了眼前屍祖的分身!
但是崔漁不但沒有失望,反而有些欣喜:“能掌握屍祖的部分真靈,那也是好的。我可以以小博大,不斷的累積起來嘛,以後拚湊一個完整的屍祖。”
崔漁看向遠處東皇太一的屍體,他覺得自己可以操控眼前的守墓人去吞噬了東皇太一的屍體,提前入主其中鳩占鵲巢,掌握東皇太一的屍體。
到時候屍祖更多的真靈必定會從冥冥之中複活,進入東皇太一身軀內,和眼前的真靈碎片融合。一旦雙方的真靈融合,自己能不能被判定掌握了對方的真靈?
崔漁不太敢確定,所以一雙眼睛看向了自己的金手指:“我如果叫這一塊被我操控掌握的真靈碎片去入主東皇太一的屍體,到時候屍祖其餘的真靈碎片從時空深處複活,兩個真靈碎片融合之後,會不會判定我掌握整個真靈?”
麵對著崔漁的詢問,金手指版麵上一片片雪花閃爍,似乎是被崔漁給難住了,亦或者是被崔漁卡的buff給難住了,萬萬沒想到其中竟然還有如此buff。
然而就見金手指很快回過神來,解答了崔漁的疑惑:“如果是被你奴役的真靈碎片,吞噬了沒有奴役的真靈碎片,那麽以你操控的真理靈碎片為主,判定因果律生效。如果你操控的傀儡被對方吞噬,判定你的傀儡死亡,因果律失效。”
這倒也很好理解,可以將崔漁操控的因果律真靈理解為一個新的個體,比如說崔漁操控的因果律真靈是一隻雞,而屍祖的真靈是一隻猛虎,猛虎吃了雞因果律當然不會擁有轉移的功能。
但是崔漁看到金手指的解釋後,整個人笑了,裂開大嘴笑容中充滿了得意:“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得很啊!屍祖的真靈碎片複活,我直接將其真靈碎片鎮壓了就是,哪裏還會懼怕他的侵襲?畢竟十二祖巫的真靈我都不怕,當真是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崔漁又扭頭看向東皇太一的屍體,上麵不斷有密密麻麻的屍斑閃爍,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我現在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希望那屍斑遍布東皇太一的全身,然後叫守墓人身軀內的屍祖真靈提前入駐。”
東皇太一的真身對於崔漁來說也是幹係重大,畢竟這可是他的‘奶源’,擁有此屍體,他敢說自己可以與聖人爭鋒,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這具屍體了。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屍祖,你死定了,乖乖的等著被我吞噬吧。”
崔漁看著眼前的守墓人分身,想到了大漢朝的劉邦,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後道:“我或許可以利用守墓人斬殺了劉邦,將大漢國給一鍋端了。”
崔漁收了東皇鍾,將東皇鍾送入法界內,然後身形出現在外界,卻見蚩尤麵色難看的站在祭台上,此時整個人罵罵咧咧,聲音中滿是苦澀:“他娘的,挨千刀殺的屍祖,你簡直不是人,竟然這麽害我,枉費老祖我當年如此信任你。你當真是一點都不顧及當年的舊情,居然這麽害我?”
蚩尤的聲音中充滿了惱怒,眼神中全都是怒火,站在祭壇上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