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豪傑看著崔漁,是越看越覺得滿意。
畢竟這玉板自從到了他手中之後,數百年來都無法悟透其中的奧秘,要不是那一千兩百九十六枚符文擁有玄妙莫測之力,隻怕他都以為是小孩塗鴉。
“你能記憶下所有符文,卻是一件好事情,你可以日後推演模擬出這一千兩百九十六枚符文的排列順序,然後推演出一條正確的秩序,到時候就可以施展出來,催動玉板上的神秘之力,再次感受到法界內神秘之地的召喚,咱們將再次獲得進入法界內的機會。”宇文豪傑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喜色。
雖然推演一千兩百九十六枚符文過程很複雜,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終歸是叫人看到了希望。
隻要有希望,終究是好的。
宇文豪傑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崔漁的一雙眼睛也看向宇文豪傑:“老祖,弟子還要參加考核……”
“考核的事情,你不必擔憂,有我親自點你入門,一切當然從簡。”宇文豪傑不緊不慢的道了句。
崔漁聞言麵色詫異,真武山的規矩果然不過是一紙空文。
“可是弟子想要爭奪那十大真傳的名額。”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宇文豪傑。
宇文豪傑聞言哈哈大笑:“你來真武山拜師,卻連真武山的規矩都沒有搞清楚,真真是要笑死人。”
崔漁聞言愣住,一雙眼睛不解的看向宇文豪傑,卻見宇文豪傑不緊不慢的道:“所謂的十大真傳名額,不過是功法的名額而已,那十位弟子有資格修煉我真武山最為正統的無上功法,此功法乃是真武山的老祖所創,是一門直指金敕境界的無上功法。獲得了功法之後,依舊要從雜役弟子做起,然後累積功勳,或者是立下大功,才有資格一步步攀登而上,成為我真武山的核心。”
崔漁聞言一愣,然後有些汗顏,自己是被小說給誤導了。
所謂的十大核心,不過是能獲得核心功法的資格而已,並非是什麽核心弟子。
所有弟子門人都要從最普通的雜役開始。
“你日後就留在老祖我的山峰,做一個普通的雜役,累積功德圓滿後,可以成為外門弟子,然後再下山去累積功德完成山門任務,可以成為我真武山的內門弟子。唯有成為我真武山內部的弟子,才能算作是自己人,隻要專心修煉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為就可以,才是我真武山重點培養的核心。”宇文豪傑笑著道。
可以看得出來,宇文豪傑的心情很不錯。
崔漁看著宇文豪傑,詫異的道:“不知核心與內門有何區別?”
“本質上來說並無區別,身份地位一般無二,隻是修煉功法的區別而已。核心弟子負責我真武山的傳承,修煉的是我真武山老祖開創的口訣,而內門弟子卻不然,內門弟子修煉的是我真武山從天下各地收攏而來的口訣。什麽口訣威力大,什麽口訣厲害,就去修煉什麽口訣。”宇文豪傑笑眯眯的道。
聽聞宇文豪傑的話,崔漁心中恍然,是自己見識不足,才鬧出了笑話。
“你想要修煉什麽口訣,老祖我現在就可以傳授你。我真武山核心口訣乃是老祖所創,不過此口訣頗為詭異,進境緩慢無比,想要修煉有成,還需要漫長時間的歲月打磨,不過此功法勝在平穩,一路修煉過去並沒有什麽劫數,不過這門功法想要證就金敕,卻不是一般的困難,我真武山數位老祖修煉了那金敕口訣足有三千年,卻依舊沒有觸及金敕的影子。”宇文豪傑微微一歎,聲音中滿是感慨:“當然,除了那正統的口訣之外,我真武山還有七大道統,乃是我真武山的諸位先人曆經數千年的實踐,證實出最穩健的七大功法,此七門功法威力巨大,稍入門就有詭異莫測的威能,乃是修煉主選,其代表就是我真武山七子,分別代表著這七大傳承。”宇文豪傑為崔漁解釋了句:
“七大練氣口訣,七大道統,乃是我真武山七子的由來。像是為師一脈,主修純陽之氣。那王豔春一脈,修煉的是‘三三’之道,而崔老虎一脈,修煉的是‘劍氣’之道……”
說到這裏,宇文豪傑一雙眼睛看向崔漁:“我這一脈主修的乃是純陽大道,煉就一口純陽之氣,使得全身蛻變為純陽元神,擁有鬼神莫測之威。隻是為師卡在最後一層關卡已經數千年,因為這天地間的純陽之氣再無蹤跡,為師也無法使得體內的氣機蛻變為純陽。”
說到這裏宇文豪傑詢問了句:“你想要修煉哪一種功法?”
崔漁聞言略作沉默,然後才道:“世間既然再無純陽之氣,弟子選擇修煉祖師爺傳下來的功法。”
聽聞崔漁的話,宇文豪傑倒也不好奇崔漁的選擇,畢竟他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除非是獲得傳說中的純陽之氣,否則隻怕再無任何前進的餘地。換做是他,他也不會選擇一條死路的。
隻是這世間哪裏還有純陽之氣?
宇文豪傑從袖子裏掏出一本書籍,遞給了崔漁:“此乃我真武山真傳功法,我等七脈雖然各自有口訣,但也兼修了主脈的功法。”
崔漁聞言點點頭,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接過了那功法後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他萬萬想不到自己來到真武山的目的竟然如此輕易的就達成了。
“你細看這口訣,是否有不解之處,待為師替你講解。”宇文豪傑道了句。
崔漁聞言翻開書,然而看了兩頁之後,整個人就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因為書籍中記載的功法,雖然有幾分夢中證道大法的影子,但卻也隻是有幾分相似罷了。
“是我想多了。”崔漁暗自嘀咕了句,腦子裏無數的想法湧現出來:“想想也是,昔年真武山的老祖獲得了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也僅僅隻是第九卷罷了。前麵的八卷沒有,真武山老祖隻獲得第九卷,等同於沒有地基的空中樓閣,真武山老祖如何下手修煉?”
這就像是小學、出中、高中、大學的知識都沒有學習,就直接去研究博士的課題,簡直是無從下手啊。
“定然是真武山老祖參悟第九卷,然後從第九卷中獲得了部分的精華和奧義,所以才開創出這法訣。”崔漁心中暗自推測。
這其中蘊藏的想法,倒是叫崔漁眼睛一亮,心中有幾分想法閃爍,對於夢中世界的孕育倒也有了幾分新的思路。
“可惜,這僅僅隻是脫胎於夢中證道大法,真武山老祖自創的口訣罷了,那第九卷可是聖人口訣,其內包含萬象,真武山老祖也不過是太乙境界,又是空中樓閣,能參悟出幾分奧秘?我還需尋找到昔年真武山老祖帶回來的孤本進行參悟。”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腦子裏陣陣靈光不斷流轉。
“弟子不懂練氣之道,還請老師開悟。”崔漁對著宇文豪傑道了句。
宇文豪傑點點頭,倒也不意外,拿過書卷開始為崔漁講經。
山腳下
汝楠看著崔漁離去的方向,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大哥被真武山的前輩召喚了過去,該不會是犯下什麽錯,觸怒了真武山的前輩吧?”
一旁張觀溪搖頭:“莫要胡思亂想,道兄好大的機緣,才來真武山就被山上的老祖看重,直接帶走免去考核,真是天驕風采。唯有如此人物,才能做出那種種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哼,真是走了狗屎運。”一旁的劉秀冷冷一哼,聲音中充斥著不滿。
“繼續考核。”那真武山的弟子在旁邊嗬斥一聲。
宇文豪傑的純陽峰
崔漁隻看一遍,就已經將那真武山正統口訣看的清清楚楚,所有關竅在其眼中都再無隱秘。
此時崔漁看似雙眼緊閉聽宇文豪傑解釋經卷,可實際上崔漁的心神早就沉浸在夢中世界,想要利用夢中世界返本還源,推演出幾分門道。
崔漁調動夢中世界,那口訣竟然頃刻間修煉至大成的境界,在其眼中再無隱秘。
“一分精髓都談不上,隻是有幾分皮毛罷了。”崔漁對這所謂的真武山核心真傳口訣大失所望。
根本就不足以調動夢中世界的力量,隻能發揮出幾分妙用罷了。
許久後講經結束,宇文豪傑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可曾悟了?”
“悟透三分。”崔漁回了句。
“能悟透三分,已經是悟性驚人。”宇文豪傑麵色感慨:“接下來你就在我真武山上做一個雜役,從雜役弟子做起,滿三年之後若是功法進度考核合格,可以成為外門弟子。”
“那符號你還記得多少?”宇文豪傑忽然開口詢問了句。
崔漁略作猶豫,才道:“還記得九成。”
“這麽長時間,竟然還記得九成,也是相當不容易了。”宇文豪傑聲音中充滿了感慨:“你日後每天清晨,記得來我這裏記錄一遍符號。”
他沒有說將符號抄錄,畢竟抄錄的符號和直接觀看符號,少了其中的韻味,少了其中蘊藏的含義。
一邊說著,宇文豪傑扭頭看向遠處,對著山下喊了句:“二遊。”
“弟子在。”
卻見一青年憑虛禦風,落在了場中,恭敬的行了一禮。
青年年紀不大,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隻是那一雙充滿了滄桑的眼眸叫人知道,此人的年紀看起來不小了。
“此人乃是我純陽峰新招收的弟子,你帶去山下去思過崖做雜役吧。”宇文豪傑吩咐了句。
那名叫‘二遊’的青年聞言一愣,然後一雙眼睛詫異的看向崔漁,目光之中充滿了好奇,恭恭敬敬的道:“弟子遵命。”
宇文豪傑對著崔漁點點頭,又吩咐了句:“你好生參悟那符號,若有感悟,再來尋我。”
宇文豪傑化作火光消失在半空,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抬起頭看向遠方宇文豪傑消失的天空,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我倒是有純陽之氣,而且要多少純陽之氣就有多少純陽之氣,隻是該不該給宇文豪傑,還要看他的表現。’
“他要是對我沒有惡意,贈他一愣純陽之氣倒也無妨,他要是對我有所圖謀心懷不軌,那可是怪不得我了。”崔漁心中暗自嘀咕。
“在下‘二遊’,尚未請教師弟名諱?”二遊上下打量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畢竟能被自家師尊帶到這座山上的人,堪稱是寥寥無幾,而且還被自己師尊親自講經傳法,可見其中的門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隻怕眼前這位新來的師弟,未來必定是自己的同門了。
“在下崔漁,見過師兄。”崔漁客氣的還了一禮。
二遊聞言大笑,攬著崔漁的手臂:“你我師兄之間這般大禮作甚?太見外了不是?”
一邊說著,二遊拍了拍崔漁的肩膀:“師弟隨我來吧,咱們給你挑選一個活計,也算是應付宗門的任務。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最輕鬆的任務留給你。”
崔漁聞言客氣的道:“多謝師兄栽培。”
說兩句好話不會叫人吃虧的。
二遊見此笑容滿麵:“莫要行禮,咱們師兄弟之間不興這個。”
一邊說著,二遊攬著崔漁的肩膀,勾肩搭背的向山下走去:“師弟選擇修煉了哪門功法?”
“咱們真武山祖師所創造的根本經。”崔漁回了句。
倒也沒有什麽值得隱瞞的。
可熟料二遊聽聞這話,腳步不由得一頓,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猛然一拍大腿:“我的師弟喲,你好生糊塗,怎麽選擇那勞什子經文了?趁著現在還沒有修煉,趕緊隨我去找師尊,咱們換一門功法。”
一邊說著,拉著崔漁的衣袖,就要往山中趕去。
崔漁聞言卻是麵色訝然:“師兄此言何解?”
看著二遊的反應,崔漁目光中充滿了懵逼的狀態。
二遊苦笑著道:“你怕是不知道,真武山的根本經法,在咱們弟子中也被稱之為廢經,所以萬萬修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