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崔漁的表態之後,崔老虎心中恍然間覺得,是對方在搞事情。

甚至於連宇文豪傑丟失玉板,都被崔老虎看成是有心人的算計。

七大大支脈哪裏是針對劉邦?分明是在針對他主脈!

怒火中燒!

崔老虎此時自以為洞穿真相,也不再遮掩,聲音中充滿了怒火:“混賬!爾等的心思難道我還不知道?不外乎老祖遭受重創,爾等自以為有機會逼宮了是不是?”

“掌教真人,你這是不講道理!咱們和你就事論事,你扯那麽多無關緊要的作甚?現在鐵證如山,我隻問你,那盜賊劉邦你如何處置,我的量天尺是否交還回來。還有我那玉板,必須要還給我!”宇文豪傑聲音中滿是冰冷,玉板關乎他的性命,量天尺關乎他的護道手段,他必須要追回來。

“哼,不過都是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罷了,爾等打的什麽算盤我還不清楚?你若是趁早罷手,那也就罷了!若不然我主峰一脈也不是好揉捏的。”崔老虎的聲音中滿是冰冷。

崔老虎是個硬氣的,身為崔家嫡係掌權人,真武山老祖的嫡係傳人,他有硬氣的資本。

“這就是主峰一脈的態度嗎?”高筒聞言目光中充滿了冰冷,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

在七大支脈的峰主看來,崔老虎分明是強橫霸道到了極點,明明是自己門下的弟子錯了,但是偏偏選擇包庇。

宇文豪傑是什麽身份?

好歹也是七大支脈的脈主之一啊,乃是真武山地位最高的十個人之一,而劉邦呢?不過是區區一個二代弟子罷了,雖然位列真傳,但不論是身份地位,都和宇文豪傑天差地別,但是如今區區一個二代弟子,卻如此折辱宇文豪傑,豈不是打所有人的臉?

宇文豪傑身為真武山七子之首,身為真武山純陽峰的峰主,乃是真武山最頂尖的存在,現在竟然被一個小輩如此折辱算計,而那些身份地位與宇文豪傑平輩的人呢?那些身份地位不如宇文豪傑之人呢?

在眾人的眼中,主峰一脈高高在上,實在是太過於霸道了,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等人放在眼中。

“有點意思了。”崔漁看著犯眾怒的崔老虎,嘴角翹起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主峰一脈的態度?我的態度取決於爾等,真當我主峰一脈可欺辱不成?你們難道想要造反嗎?”崔老虎此時很生氣,不是一般的生氣。

“我等不是要造反,我等隻是想要一個公平而已。”宇文豪傑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聽聞宇文豪傑的話,崔老虎氣笑了:“想要一個公平而已?簡直是可笑!可笑得很!至於說你指認劉邦,卻沒有十足的鐵證,恕我主峰一脈無法協調,此事要等我主峰一脈調查清楚,然後再來回複你。宇文師兄暫且耐心等候吧,等我調查清楚,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宇文豪傑聞言氣的額頭青筋暴起,他現在壽命無多,哪裏還有時間去等待?

“崔沉!!!”宇文豪傑恨得咬牙切齒。

崔沉冷冷的道:“總不能幾位師兄隨口一說,我就直接廢掉門下天驕吧?沒有這個道理!”

“好!好!好!你非要這麽玩是吧?那可別怪我掀桌子了!”宇文豪傑的聲音中滿是冷酷:“諸位師兄弟,掌教一脈不公,我欲要拿下此子,諸位師兄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其餘諸位支脈峰主俱都是齊齊點頭:

“主峰一脈既然處事不公,那我等隻能自己討回公平了!”

“拿下劉邦,到時候自然可以逼問出真相!”

“出手!”

此時諸位峰主齊齊出手,向著劉邦擒拿過去。

“大膽,爾等當真想要造反不成?”崔老虎見此一幕,眼神中充滿了怒火,下一刻周身劍氣濤濤,擋在了劉邦的身前,和諸位峰主糾纏在一起。

“造反?我等豈敢造反?隻是想要討一個公平罷了。叫一個區區二代弟子騎在我等頭上作為作福,傳出去難以叫人信服。”高筒的聲音中滿是寒意:“掌教此舉也不怕寒了眾人的心。”

“不錯,掌教處斷不公,叫人難以心服口服,我等豈能忍氣吞聲?還請掌教秉公斷絕,我等絕無二話。”此時水瓶峰的峰主手執一根短棍,直接劈頭蓋臉向著劉邦鎮壓了過去。

“諸位雖然是宗門前輩,但卻也不能依仗身份這般欺負人,真當我劉邦是泥捏的不成?”劉邦看著鎮壓過來的水瓶峰峰主,目光中露出一抹寒意,下一刻太陽真火卷起,向著水瓶峰主燒了過來。

“大膽!竟然還敢反抗,簡直是膽大妄為!”卻聽一聲怒喝,有金敕詭異出手,向著劉邦鎮壓而去,要知道七大峰主境界高低不一,高者如宇文豪傑已經是白敕,低者也不過是‘災’境罷了。

劉邦直接駕馭太陽真火去燒人,顯然是沒有留情的打算,這太陽真火絕不是水瓶峰主鎮壓的。

眼見著雙方開始爭鬥,崔漁嘴角翹起,不著痕跡的退開:“火還不夠旺啊!我還需添一把火。”

眼見著劉邦和真武山的金敕境界詭異爭鬥在一起,天地間雷光閃爍,伴隨著天罰之力流轉,劉邦此時也左支右拙難以格擋。

崔漁的雙手插在袖子裏,抬起頭看向遠方天空中的交戰,伴隨著其心頭念頭閃動,下一刻就見手持量天尺的屍祖出手了:“爾等當我大漢朝無人呼?”

量天尺法則流轉,直接將金敕境界的神通崩碎掉,消散在了虛空中。

屍祖不但出手了,而且還直接施展太乙境界的道行,再加上手中量天尺的力量,橫掃虛空一切鎮壓而來的力量,就見那量天尺劃過虛空,直接洞穿了宇文豪傑的身軀,然後就聽‘嘭’的一聲巨響,隻見宇文豪傑的身軀直接爆開,化作血霧消散在天地間。

宇文豪傑不過是天仙境界的修為,麵對著太乙境界的屍祖,而且屍祖手中還拿著先天法寶量天尺,當然毫無反抗之力。

而且屍祖也不是普通的太乙境界修士,他乃是大羅境界修士跌落至太乙境界,雖然此時處於太乙境界,但是一身的神通本事卻絕非普通的太乙境界可以媲美。

宇文豪傑在所有人的麵前爆開,場中交鋒瞬間停止,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一幕。

身為此次事情主角的劉邦,此時也似乎嚇傻了一樣,呆呆的看著守墓人,聲音都在顫抖:“老祖,您……您……”

劉邦嘴唇顫抖了半天,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劉邦隻覺得大腦發懵,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腦瓜子嗡嗡的響。

“事情麻煩大了!”這是劉邦此時內心中唯一的一個念頭,本來事情或許還有緩和的機會,但是此時再無半點緩和的餘地。

怎麽辦?

劉邦的眼神中充滿了呆滯,一時間也手足無措,竟然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知道那可是真武山七子之首,更是執掌純陽峰,乃是真武山絕對核心的人物之一,此時竟然死在了自己陣營的手中,這下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事情也絕對麻煩大了。

無法收場了!

不單單是劉邦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崔老虎此時也呆愣愣的站在半空,看著空氣中爆開的血霧,一時間竟然大腦宕機,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可是真武山一峰之主啊!

此時空氣一片沉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一旁真武山的其餘幾位峰主,此時也全都是陷入了死寂當中,大腦停止了思考。

怎麽辦?

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眾人雖然想要將事情搞大,但絕沒想過宇文豪傑會死掉啊?

宇文豪傑活著,一切事情都在可操控的範圍內,如果宇文豪傑死了……

事情變得不可控了!

天地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虛空開始扭曲,一道道風火雷電的異象閃爍,一股股恐怖的能量自虛無中來,順著法界滲透而下。

真武山留存在法界內的老古董複蘇了!

前文說過,真武山立教五千多年,就算是練氣大道再難,但總還是有能成氣候的,數千年來積攢下,也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隻是修士到了災境後,留在大千世界會打破天地間的平衡,必須要有香火之氣遮掩,但是香火之氣一直都被大周朝庭把持,練氣士想要收集香火實在是難上加難,所以很多修士入敕之後,都藏身於法界內。

法界中雖然有恐怖的詭異,但是消耗的香火之氣比較少,而且法界內蘊藏著獨特的法則,有利於修士的修煉和領悟神通。

練氣士修行,在法界內修煉的速度反而會比物質界更快,而且還能參悟法界神通,掌握法界之力,練氣士何樂而不為呢?

甚至於真武山的老祖等人,道場雖然在真武山,但也同樣進入法界內修煉,否則如今真武山惹出這麽大動靜,怎麽會沒有驚動真武山的老祖?

人家在法界內修煉呢!

此時就見真武山內飛出一道道奇形怪異的器官,有的是一截手指、還有一截手指、一截嘴巴、一根發絲乃至於一顆牙齒、一個舌頭。

還有的是半截身軀。

練氣士是一個逐漸將自家的身軀煉入法界內的過程,然後再逐漸將身軀從法界內煉出來的過程。

所以難免會有各種器官被煉入法界內,也難免會有各種器官留在物質世界之中。

世界之力流入崔漁的眼睛,崔漁一雙眼睛望去,隻見法界內站著一道道人影,其周身香火之氣繚繞化作光輪,猶如神佛在世鎮壓世間萬物。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看著天空中飛舞的各種器官,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但是他卻不敢小瞧這些人,練氣修煉到這般地步,已經分辨不出是白敕還是才入敕了。

因為到了白敕境界,器官重新回到物質界,和入敕的境界將身軀煉入法界內,隻剩下最後一個器官在陽世,還真是極其難以分辨。

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看著那天空中一道道人影,眼神中露出一抹奇特:“怪哉!怪哉!這些老家夥平日裏都隱藏在何處修煉,怎麽之前半點蹤跡也沒有察覺到?”

似乎是看出了崔漁的疑惑,一旁的張觀溪低聲道:“諸位祖師都在咱們真武山的廟宇中接受香火供奉,似乎是在鎮壓著什麽東西,所以難得一見。甚至於修為更高深的,已經前往法界最深處,想要在法界內尋找機緣造化。”

“要知道,法界內散落著無盡造化,練氣士若能獲得,修為必定突飛猛進。當然,死在法界內的更多!”張觀溪聲音中充滿了壓抑。

崔漁聞言心中恍然,眼前的這些老家夥,這還隻是留在真武山的,那些進入法界深處探尋的,不知凡幾。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真武山五千年來底蘊實在是深厚,怪不得能成為練氣士一脈牛角,鎮壓練氣士一脈的氣數。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真武山可以一用,隻是真武山的實力超乎了我的預料,真的是我能暗中推波助瀾算計的嗎?”

崔漁心中誕生一抹懷疑,那些活了數千年的老家夥,一個個都智計近乎於妖,真是自己能操控的嗎?

崔漁心中很懷疑!

“你……你……你竟然敢在我真武山上殺人?”高筒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麵的守墓人,目光中充滿了震驚、不敢置信。

“殺了又能如何?現在還是血脈者天下呢!練氣士雖然得了氣數,但還沒有崛起呢。惹得我不高興,我大漢朝可以在爾等崛起之前,將你真武山夷為平地。”守墓人的聲音中充滿了傲然,絲毫不將在場的練氣士看在眼中。

守墓人的這般做派,頓時觸怒了在場的所有人。

對方是不將真武山看在眼中啊!

看不起真武山修士,就是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