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的話語中充滿了蔑視,然而正是守墓人這種毫不在意的話語,頓時激怒了在場的所有人,甚至於就連崔老虎本人也被守墓人那狂妄的語氣激得心中有一股無名之火在燃燒。
要知道,他崔老虎是真武山掌教,是整個真武山的大總管,掌握真武山一切事物,他崔老虎可以說是真武山的掌權人。
那守墓人語氣如此輕蔑,對方瞧不起真武山,豈不連帶自己都算進去了?
一旁劉邦聞言驚得魂飛天外,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自家老祖,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萬萬想不到自家老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這種話一出口,豈不是麻煩大了?
自己老祖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會幹出這種事情呢?
劉邦聽聞守墓人的話,心中暗自道了一聲‘要糟’,一雙眼睛迅速看向崔老虎,就要開口解釋:“師傅,我家老祖絕沒有看不起真武山的意思……”
“不必解釋。”劉邦的話被崔老虎給打斷,隻見崔老虎陰沉著臉,目光中充滿了冷酷之色,一雙眼睛看向守墓人,聲音中充滿了嚴肅:“閣下瞧不起我真武山?我真武山的弟子,隻能由我真武山的律法來製裁,豈容閣下插手?”
關乎立場的問題,崔老虎必須無條件維護真武山的立場!
雖然劉邦是自己人,這位大漢朝的老祖也同樣代表著自己人,甚至於可以相助自己壓製那七大支脈,但是崔老虎卻不敢和守墓人站在一起,此時要是分不清立場,日後真武山弟子必定離心離德。
聽聞崔老虎的話,守墓人還要開口,卻被劉邦打斷,連忙搶過話對著崔老虎道:“師傅,我家老祖也隻是關心我的安危,萬萬沒有這個意思。”
見到劉邦服軟,崔老虎也不想深究,因為大漢朝關乎他的布局謀劃,他現在隻想和泥息事寧人:“沒有最好。”
“諸位道兄,我欲要調查事情經過,將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再來給諸位一個交代如何?”崔老虎一雙眼睛看向真武山的七大支脈峰主,現在事態越發難以收場,他隻想趁早息事寧人。
“哦?調查清楚?怎麽調查清楚?”高筒的聲音中充滿了嘲笑:“總歸要有個期限吧?”
現在大家找到了更好找麻煩的辦法,將劉邦放過去倒也無妨。
“一年之內,必定查清真相。”崔老虎起誓。
“掌教既然如此說,我等當然也要給掌教一個麵子,萬萬沒有駁了掌教麵子的道理。”宋智在旁邊接過話。
“既然如此,今日事情到此為止,還請諸位散去吧。”崔老虎見到眾人不再揪著不放,連忙順坡下驢,就要將眾人遣散,這要是再糾纏下去,隻怕真武山距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慢著!”宋智開口,喊住了就要帶人離開的崔老虎。
崔老虎心頭一顫,暗自道了句‘事情果然沒完’,然後扭頭看向宋智,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什麽事?”
“劉邦的事情可以往後拖,但是此人殺害了宇文豪傑師兄,還需要給咱們一個說法。”宋智眼神中滿是陰毒,直接舍棄劉邦,將矛頭對準了守墓人。
守墓人才是大頭!
而且此人在真武山上親自殺了宇文豪傑,此等囂張行徑已經惹得眾怒,如果崔老虎處置不好,隻怕到時候主峰一脈威信盡喪人心背離。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宋智,此人果然沒有叫自己失望,是個能抓住機會的人。
“說法?你想要什麽說法?”屍祖的聲音依舊霸道,滿臉蔑視的看著宋智:“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竟然敢冒犯我大漢王朝的嫡係王孫,殺了也就殺了,你又能如何?莫非是想死不成?”
聽聞屍祖的話,宋智臉上表情豐富,想不到對方竟然如此頭鐵,心中不由得暗喜:“好好好!搞事情就好!就怕你喪失膽氣不敢搞事情。”
“老祖,我求您了!您快閉嘴別說了,您趕緊走吧,真武山的事情不用您繼續攙和了。”劉邦聽聞屍祖的話,整個人都要炸了,眼神中滿是驚悚,語氣誠惶誠恐的祈求。
現在事情都這樣了,再繼續搞下去,可就要崩掉了啊?
真武山幹係重大,乃是未來大運所鍾之地,所以劉邦必須要在這裏留下來。
而且現在血脈者已經開始到了窮途末路了好嗎?再這樣繼續得罪人,可是不妙啊!
崔漁看著急的跳腳的劉邦,心中知曉火候到了,不再繼續刺激局勢。
再繼續挑唆下去,雙方隻怕要撕破臉皮大打出手,劉邦也在真武山待不下去,到時候崔老虎極有可能見到形勢不可挽回,將劉邦當成棄子舍掉,這可不是崔漁想要的。
“諸位道友,此人依仗權勢壓人,竟然殺我同門手足,我等今日若是不能有所作為,傳出去隻怕我真武山再無顏麵麵對天下各路高手,哪裏還有顏麵成為練氣士的領袖?隻怕我真武山將會淪為笑柄。”宋智聲音中滿是冷酷。
“宋智師兄,你莫要搞事情!這一切都不過是誤會罷了。”崔老虎連忙開口,想要將事情給定性下來,可不能由著對方胡說八道。
聽聞崔老虎的話,繩瀾嗤笑一聲:“誤會?那可是我真武七子之一的大師兄,竟然在真武山上被人殺死,這也叫誤會?如果這都是誤會,你的誤會未免太大了!”
“此事交給我,我必定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複,絕不會叫宇文豪傑師兄枉死。”崔老虎道了句,拍著胸脯保證。
聽聞崔老虎的話,水瓶峰的峰主冷冷一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說給我等答複?那好,你將這老家夥給殺了,叫他賠償師兄的命,我等就不再追究此事。”
崔老虎聞言嘴角發苦,這位大漢朝老祖的手段他之前可是看到了,怕是已經踏入了金敕境界,也就是血脈者所說的半神境界。
這等強者豈是那麽容易鎮壓的?
而且麵對著大漢朝的老祖,他總覺得心中發毛,有一種似乎麵見自家祖爺爺的感覺。
有大恐怖!
“想要殺我,隻怕是爾等沒有這個本事,就憑你們這些三瓜倆棗的想要殺我……”屍祖的眼神中滿是不在乎。
管他什麽練氣士大道?管他什麽大興之勢?他屍祖在乎嗎?
完全不在乎的好嗎?
此時此刻,眾人俱都是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老虎,等候崔老虎這位真武山張角的表態。
崔老虎頭大如鬥,想不清楚事情怎麽就到了這種地步。
“我真武山和大漢朝交好,事到如今此事已經超出了我管理的範疇,唯有等候老祖出關,請老祖做主。”崔老虎開口道了句。
遇事不決拖字訣,事已至此除了拖延時間之外,再無任何辦法。
“這就是掌教給我等的交代?”宋智冷冷一笑。
“此事唯有老祖出麵才能解決。”崔老虎道。
“如此掌教,未免太過於叫人失望了。”繩瀾幽幽一歎,聲音中充滿了感慨。
“掌教一脈如此行事,叫我等如何心服口服?”水瓶峰峰主道了句。
此時眾人俱都是將矛頭對準了掌教,想要逼迫對方自亂陣腳。
這可是眾人等了不知多少年的天賜良機。
“崔掌教,看來你這位掌教做得也不怎麽樣嗎?手下的人居然如此不聽話,要是放在我大漢王朝,可全都是被砍腦袋的貨色,你是個有慈悲的人,不忍心對這些咄咄逼人之輩痛下殺手,不如由老夫代勞,替你將這群心懷不軌之輩斬殺如何?”屍祖冷冷的道。
這話可不是崔漁操控的,此時屍祖掌握了自我身軀,完全是自己的本性。
崔老虎搖頭:“此乃我真武山內部的事情,不勞煩老祖插手。”
“諸位同門,宇文豪傑師兄身死道消,我心中也倍感難過,隻是此事茲事體大,關乎我真武山和大漢朝兩大勢力……”崔老虎麵對諸位同門想要開口勸慰,但是卻被宋智攔住:“莫要說了!你這位掌教的不肯作為,寧願包庇外人也不肯處罰凶手,著實是叫咱們寒心。你不可能為宇文豪傑師兄討回公道,那就由我等討回公道就是。”
“此人乃是金敕境界大高手,一身實力通天徹地,咱們雖然修為不敵,就算是崩他一身血,也不算是墜了我真武山的威名,也算是為我真武山打出名號,卻也不像某些無亂之輩一樣退縮,傳出去還以為我真武山都是縮頭烏龜。”宋智的聲音中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力量。
“殺!”
伴隨著宋智的話語落下,眾人齊齊向著屍祖殺了過去。
“不知死活啊。”屍祖握住手中量天尺,眼神中露出一抹輕蔑,就要再次出手斬殺眾人。
更遠處,崔漁冷眼旁觀,目光中滿是波瀾不驚的沉靜:“正好借機看看,真武山有什麽底蘊。”
眼見著屍祖手中量天尺上寶光閃爍就要痛下殺手,一旁劉邦坐不住了,手中玲瓏塔祭出:“老祖,不可啊!”
劉邦率先一步擋在了眾人身前,利用玲瓏寶塔將真武山的眾人給護住,心中暗自道:“不愧是追隨太古神聖的大聖,脾氣未免太大了,隻是我卻不能叫事情繼續這麽發展下去,否則事情不好收場,壞了我的算計。”
劉邦是要借助真武山的力量來壯大自己的大漢朝,乃至於過個數十年後,天下血脈者黃金大世走到末端,也能為大漢朝找個靠山。
血脈者的壽命和普通人無異,末法後一代代的傳下去,隻怕是一代不如一代,等到這最巔峰的一代死絕,血脈者也將會成為曆史中的塵埃。
所以不等真武山的眾人和自家老祖交手,劉邦就直接出手,利用玲瓏塔牽製住自己的老祖。
“你這不肖子孫,我是你老祖宗,你不來幫我反倒是過來牽製我?”屍祖頓時麵色陰沉下來。
他雖然已經重新跨入太乙的境界,但是卻也不敢隨意施展,免得遭受不祥之氣。
“殺!”
屍祖想要停手,但是真武山內的詭神卻不同意,此時有七道浩**氣息衝霄而起,七位詭神齊齊出手,向著屍祖鎮壓了過來。
七大支脈想要謀奪真武山正統,就要不斷剪除真武山的羽翼,大漢朝的老祖和真武山掌教一脈關係交好,此時正是趁機出手的最佳時機。
然後下一刻一場驚世大戰爆發,這是屬於金敕境界的力量,就連宋智等人也不敢靠近,而是紛紛向後退去。
此時宋智攜帶著崔漁,一路退到了山腳下,遙遙的看著天空中那一道道恐怖的氣機交手,真武山附近的一座座大山被**平。
崔漁見此一幕,眼神中露出一抹異樣神采。
宋智嘴角翹起:“事情成了。”
“事情成了?”崔漁不解。
宋智道:“如今真武山一脈要麽分崩離析,要麽主峰一脈接受我等的條件,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大好的借口找上門來了。”
崔漁不解其中的博弈。
宋智聞言笑了笑,很有心情為崔漁解釋:“其實我等七大支脈,早就已經請了外援。”
“外援?”崔漁不解。
“看著就是了!主峰一脈實在是太強,就算是七大支脈背後的詭神全部都攀升至金敕的境界,可是麵對著真武山的那位老祖,依舊有些不夠看。”宋智笑吟吟的道。
聽聞宋智的話,崔漁瞳孔一縮,這其中的變故宋智可沒有提前和自己說啊。
“你放心好了,屬於你的利益,絕不會被人奪走的。”宋智拍了拍的肩膀:“正因為咱們請了外援,所以才會凸顯出你的重要性來。咱們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給推到掌教位置上去的。”
崔漁聞言心中不解,但是卻沒有說話,隻是心中暗自提起警惕戒備。
麵對著七大金敕的交手,就算是屍祖也有些吃力。
屍祖雖然有先天法寶量天尺在手,而且還有太乙境界,但是此時卻根本就不敢揮發出來,是以陷入了被動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