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很強大,對於眾生的枷鎖、桎梏也很強大。
太乙境界的高手,是不會被天道允許存在的,雖然現在天道複蘇,天地間能承受的上限也在不斷被打破,但是尚未到達容納太乙境界的地步。
而且修為越高,需要的香火之氣也就越濃鬱,否則會被法界內的恐怖怪物給盯上。
當然,香火之氣是相對於後天修煉者、洪荒外來戶說的,對於本土的詭異,根本就沒有這個限製,那些金敕境界的詭異就算是施展再強大的神通,也不會被法界內的怪物盯上。
而且所謂的天道枷鎖,對於此方世界的詭異來說最寬容,詭異終究是有一線超脫之機的。
就像是真武山的七尊詭異,伴隨著天道複蘇,天地間的枷鎖逐漸減弱,這些詭異最先突破。
此時七尊金敕境界的詭異毫無顧忌的出手,念動間強大的神通揮灑縱橫,而屍祖卻要極力壓製住自己的氣息不說,一舉一動皆要用香火之氣遮掩住,對於香火之氣消耗十分嚴重。
所以此時雖然屍祖占據了修為境界的優勢,但是麵對著七尊詭異,卻也有些束手束腳。
不過好在屍祖還有先天法寶量天尺,麵對著那七尊詭異尚且能與之周旋。
劉邦眼見著自家老祖落入下風,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二話不說召喚出玲瓏寶塔,扭頭向著七尊金敕境界的詭異格擋了去。
自家的老祖宗和宗門前輩,他還是能分得清裏外拐的。
劉邦化身金烏,還有玲瓏寶塔加持,與屍祖合在一處,麵對著七尊金敕境界的詭神,竟然不落下風。
不得不說先天靈寶確實是能彌補境界上的差距。
大家相同境界下,有了先天靈寶的人,就像是有了兵器的普通人,任憑對方身強力壯、國家級別段位,卻依舊不堪一擊。
金敕境界的交手,崔老虎此時也插不上手,一時間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別打了!都別打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打生打死呢?”
崔老虎的聲音中滿是焦慮,而一旁的屍祖此時先天靈寶量天尺和劉邦的玲瓏塔配合,一時間竟然逆轉形勢,將七尊金敕境界的詭異給壓製住。
“我就算是從大羅境界跌落,但是卻依舊站在太乙境界,就算是此時沒有發揮出太乙境界的實力,但我卻依舊有屬於太乙境界的手段,知三避五絕不是爾等太乙境界之下螻蟻能理解的。”屍祖越戰越勇,打的那七尊金敕境界的詭異節節敗退。
“好猖狂的人!真以為憑借自己的修為,就已經天下無敵了不成?我河伯不服,今日特來相助。”
就在此時天地間忽然卷起大霧,一道身形從迷霧中走出,手中拎著一根勾叉,向著屍祖斬殺了過去:“老祖我受到水瓶峰峰主的邀請,特來助拳!峰主莫要慌張,待我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河伯直接加入戰場,頓時叫七尊詭異氣勢一震,隱約間占據了上風。
“河伯怎麽來了?”下方觀戰的崔漁心中一陣訝異,萬萬想不到河伯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天下間的詭異,可不是單獨存在的,既然想要對真武山主峰一脈動手逼迫,不邀請一些援兵怎麽行?”宋智笑眯眯的道:“不單單是邀請河伯助陣,就是五方五帝也對真武山的運氣覬覦不已。而且,你以為援兵僅僅隻是詭異嗎?”
崔漁聞言一愣,還不等他想清楚,忽然天邊不知何時飄**起一陣陣雪花,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刹那間席卷方圓千裏。
在一瞬間,方圓千裏成為了冰雪的世界,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冰雪世界,腦子裏忽然浮現出一句話:“有雪的地方就有白玉京。”
然後就見風雪中走出一道人影,一襲白衣傲立風雪之中:“在下白玉福,受真武山寒山一脈邀請,特來主持公道。”
“是道老大!”宋智看著風雪中走出來的人影,不由得瞳孔一縮。
“道老大?”崔漁好奇的道。
“白玉京立足於極寒之地,門內有六位掌教:福生無量天尊。白玉福位列第一,乃是白玉京內的唯一金敕大修士,隻比祖師晚成道八百年。隻是白玉京位於極寒之地,鎮壓著極寒之地的氣數,很少踏足神州大地,所以一直名聲不顯而已,想不到寒山一脈竟然和白玉京的修士勾結,而且還叫白玉福親自到來,我之前還以為是道老二白玉生到來,想不到白玉福竟然親自到了,看來練氣士一脈崛起,叫白玉京一脈也坐不住了。”
崔漁聞言瞳孔一縮,以他的智慧,他現在終於知道了發生什麽。
真武山的七大支脈早就心中不滿,暗中開始勾結布局。真武山七大支脈背後的詭神開始勾結三江水神為首的詭異,而七大支脈峰主暗中勾結人族練氣士大派,然後利用外援的力量來對抗主脈。
“真武山的祖師當真有那麽強嗎?竟然值得如此大動幹戈?”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得多!昔年太平道尚未崛起之時,真武山祖師為我練氣士一脈定海神針,鎮壓天下詭異不說,還暗中威懾大周王室不敢對練氣士一脈下死手,你說真武山的祖師爺強不強?”宋智的聲音中滿是感慨。
就在此時,天邊傳來一道笑聲:“嶗山道士朱悟能,受到宋智道兄邀請,特來助陣!”
朱悟能來了!
朱悟能修煉的時候天蓬變,成長為完整形態的天蓬,將會具備金敕境界的力量。而且朱悟能已經拜入佛門,怎麽還會來蹚渾水?
卻見朱悟能手持九齒釘耙,大笑聲中加入了戰場,向著劉邦一行人打了過去。
看著出現的朱悟能,崔漁隻覺得此時自己的腦子更亂了。
崔漁此時腦子有些混亂,竟然覺得因果關係理清不:“你等等,我有些搞不清。”
“怎麽?”宋智看向崔漁。
“太平道是造反大周是吧。”崔漁詢問了句。
“沒有錯。”宋智開口道了句。
“真武山投靠了大周是不是?”崔漁又問了句。
“正是如此。”宋智點點頭。
“有什麽疑惑的嗎?”宋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崔漁眼神中無數思緒閃爍,忽然間想到太平道操控了周天子的事情,也不知道宋智知不知道,一時間也不敢詢問出聲。
“你是不是想問,嶗山已經暗中影響了周天子,按理說太平道、嶗山派係、真武山都在朝廷上混飯吃,為何還會有今日的一幕發生?”宋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充滿了智慧之光。
崔漁點點頭:“不錯,這正是在下心中疑惑的地方。”
宋智聞言輕輕一歎:“利益。”
“利益?”崔漁不解。
“各大練氣士皆暗中壓寶。所有人都知道,練氣士一脈掌握周天子,也不過是暫時的。周天子會死亡,天下三百六十五路諸侯也決不允許周天子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所以掌握周天子不是長久之策,終有一日事情會結束,到那時眾人該怎麽辦?”宋智道了句。
“有點意思啊!”崔漁嘀咕了句。
“太平道壓寶太平天國,真武山壓寶大漢朝,禮之一脈壓寶大齊國……諸如此類等等,大家都暗中有各自的勢力,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利用周天子在位期間的力量,來影響未來天下的走勢,為未來爭奪天下盡力爭取各種有利的條件。”宋智道。
“不管是誰,隻要掌握了周天子,都會利用大周王室的力量,不留餘地的去剿滅、重創其餘各大勢力。”宋智道。
“那和眼下各路強者來到真武山有什麽關係?”崔漁心中不解。
“真武山乃是大賢良師崛起之前,練氣士一脈的定海神針。最關鍵的是,真武山與大周王室合作,獲得了周天子賜予的龍脈之氣,這龍脈之氣關乎神州大地氣數的瓜分,不論是日後誰想出頭,都繞不過真武山祖師手中的龍脈之氣。”宋智道了句。
“龍脈之氣?又是什麽鬼?”崔漁不解。
“昔日祖師爺閉關之前,曾言真武山即將大興,將會有七曜出世,應對天上的北鬥七星,獲得星神之力加持,有望成為大勢來臨之前第一批證道的人。那七曜怎麽來的?還不是祖師爺根據龍脈秘法演化出來的?”宋智道:“一旦叫真武山多出七尊超越金敕的存在,你覺得天下間各大練氣士道統還有出頭的機會嗎?”
崔漁聞言心頭一驚,萬萬想不到其中竟然還有這種門門道道。
“而且……”宋智說到這裏,略作猶豫後道:“罷了,和你說了也無妨,你早晚都要知道的,此事關乎天下間的大運之爭,唯有獲得天地間的大運,才能打破天道桎梏,證道更高的境界。今日眾人之所以圍攻真武山,據說真武山祖師爺得了大周氣數,正在突破傳說中的青敕境界,一旦叫他搶先一步突破了青敕,到時候猶如禮聖人一樣,立下練氣士大道,天下間的各大道統將會永遠被其製衡住。”
“就像是那白玉京,據說是要立下仙天,哪裏會允許真武山的老祖搶先一步?還有那嶗山,據說嶗山也有一塊傳說中的仙道種子,嶗山也想要再立仙道,豈能容許真武山的老祖搶先一步?”宋智道了句。
聽聞宋智的話,崔漁心頭一動,眼神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事情似乎有些超乎我的預料。”
“練氣士修行到了敕的境界,已經關乎冥冥之中的天地氣數,沒有冥冥之中的天地氣數,根本就無法突破。天地間枷鎖時刻都在存在,隻是需要龐大的氣運去熔斷。當然了,現在這個時代不一樣了,天道枷鎖變弱了,血脈和練氣士交替的時候,新道和舊道交接,乃是天地間枷鎖最弱的時候,可以輕易被打破。等到未來大道完成交替,再想鑽空子可是難了。所以你知道,匯聚一道的氣數究竟有多麽重要了吧?大道之爭,是要命的,絕不是玩笑!”宋智的聲音中滿是無奈:“你以為真武山的七大支脈想要背叛嗎?其實也是逼不得已而已。真武山七大支脈的氣數都被主峰一脈匯聚過去,你叫我等怎麽活?我等也想要證道,也想要在這黃金大世脫穎而出。”
宋智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我等不想做看客,隻是想要一個機會而已,有那麽難嗎?”
崔漁沉默了下來,此時他心中也不知該如何想法。
正在想著的時候,隻見遠處真武山上空激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不斷有一道道人影從天地八方趕來,加入了真武山的戰場。
屍祖不愧是屍祖,一身實力出乎了崔漁的預料,隻見屍祖手中量天尺翻飛,雖然被眾人給壓製住,但是卻遲遲不見敗落之象。
“屍祖這家夥好強啊!”崔漁嘀咕了一聲。
屍祖的修為沒有人知道,就算眼下這具身軀隻能發揮出太乙境界的力量,但隻是這具身軀的局限罷了。
隻見屍祖手中量天尺上下翻飛舞動,所過之處扭曲虛空攻敵必救,舉手投足逼得各路強者不斷後退。
隻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不多時就已經落入了下風的狀態。
“爾等欺人太甚。”
屍祖一個防備不及時,竟然河伯破開頭頂發髻,削去了一大片頭皮,整個人不由得麵色鐵青,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
“老祖,事有不妙,咱們趕緊逃走吧。”劉邦頭頂玲瓏寶塔搖搖欲墜,整個人眼神中充滿了驚悚。
他堅持不住了!
就算是有先天靈寶在身,但是麵對著如此多的強者,也依舊扛不住。
屍祖冷冷一笑:“莫要擔憂,且看我手段!咱們就算是撤走,也要將這些家夥給震懾住,否則這些家夥乘勝追擊,我大漢朝永無寧日。”
屍祖體內信仰之力開始不斷釋放出來,整個人周身氣機也開始極盡升華,一股恐怖的威勢澎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