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我將開始給看官講一個比較長也是相對獨立的故事,主人公就比較特別了,光他的來曆就很難表述清楚。
那位看官問到:“說不清你還講?”。
“但我知道他的故事,因為我去了那座停屍宅,並且知道故事因什麽發生。”。
“好吧好吧,你開始講吧,但願讀者願意聽。”。
“我確定以及肯定!”,
“還挺新派的嘛!”。我不理他,開始回憶我曾見到的這樣一個奇怪的少年。
這就是題目所說的高齡少年,也許會比較長哦!希望故事能有點兒意思,如果你有興趣,我想大概值得每天期待。
先說這高齡少年,他是一個在停屍宅裏長大的孩子,但說孩子不太確切,因為這隻是就他的外貌而言,他的形容似乎永遠都是十二歲左右,而他的存在,據說已經有六七代人知道了,隻是平時很難得見他的麵,他隻在晚上出來,也隻是在停屍宅附近轉悠,靠吃祭品為生,極怕陽光,若是偶爾哪天不慎遇到一束晨光,便會大傷元氣,好久都無行蹤,隻等到陰曆十五日,月圓之時,到院裏吮吸蟾宮之冷光恢複狀態。又有說,他不僅吃祭品、飲地溝水,不知什麽時候就需要吸噬活人之血,至於經常有所停屍首被啃噬就不敢肯定是其所為,按情形判斷,高齡少年應該是個半人半鬼,人們都簡稱其為“高少”。
說是鬼,前清至今健在人大有人在,昨天的晚報還登了一位130多歲的老人自己挑水做飯,可那很正常啊,白發蒼蒼,一看就是老壽星一個,但這位高齡少年就不同了,說的人多,見到人少,但見到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答案:
“他的確看上去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麵色灰白毫無血色。”,接著就又是聽說了:
“他常在祭龕下麵或空棺材裏睡,經常打擾無處安身的夜宿者,愛惡作劇,行為十分怪異,說話從不張口,而是用腹語,未見其挪步,突然飄然而至”。總之傳的神乎其神,但越說越像是鬼。
從外地來了兩個乞丐,白天在鎮上要飯,晚上便選擇到這空****的停屍宅休息,遮風避雨不成問題,況且他們白天也要不了多少飯,他們看好了,停屍宅裏的祭龕上似乎總沒有空著,正好,這一陣這裏總沒有死人進來,這比他們住城門洞或露宿街頭強百倍,他們初來乍到,還沒來得及聽說這裏的故事呢,更不知道什麽高齡少年了,於是便心安理得地入住停屍宅。
兩個乞丐來到這個小鎮上行乞,他們最終選擇了那座停屍宅,他們懶洋洋地敘話:
“哥哥,這裏的人看上去並不窮,怎麽這麽吝嗇?轉悠了一天,總是賒粥給我們,喝的我總想尿。”,
“可不是,我的尿泡都快憋炸了,真和咱們花子過不去。可再想,能給粥也行,多少有些糧食在裏麵,咱們至少沒餓死。”,
“瞧你說的!餓死還能叫做花子?花子都餓死了,那這世道就沒法活了。得,又來了,我去撒泡尿!”,
“遠點兒,這裏可是陰宅,別衝撞了死人。”,
小花子提著褲子往屋外走,出了宅門,來到一片墳地前,拉出來就尿,但覺得有人在後麵推他,撒出的尿道一晃一晃的,有一股竟然撒到自己的褲腿兒上。
“哥哥,你怎麽這麽下作呢?我的你又不是沒見過,怎麽這麽整我呢?我的褲子要濕透了,明天就穿你的去要飯,你就光著腚別出去,咱們呀大讓小。”。
他抖抖自己的家夥,盡力撒完最後一滴,裝回褲襠,可沒見大花子吭聲,大概被他的話駭住了,他係緊了草繩褲帶,往回走,誰知,褲帶斷了,褲子一下禿嚕到了腳麵。
“我說哥哥,你咋這麽下流呢?幸好是晚上,要是白天我還不被人罵死?!”
他提起褲子用手裹緊,可奇怪,怎麽大花子怎麽總不出聲呢?大概知道自己無聊,躲起來了。
“哥哥,你怎麽這麽會裝呢?把我整夠了,你還要裝打呼嚕。把你那條草繩給我,我明天總不能提著褲子去要飯吧?”。
大花子根本就不理會他,打著呼嚕,小花
子有些不悅了,他推醒了大花子:
“哥哥,你也太會整治人了,你也別想好睡,是不是找到什麽好吃的私下獨吞了?”,
“好吃的!在哪兒?我剛才做夢正夢見吃點心,哎,你咋又穿我的鞋?幹嘛去了?”,
小花子這才發現自己的確穿了他的鞋子,而自己的鞋子在回來的路上踩上了一泡狗屎,還在窗台上晾著呢。
“哥哥,你真的剛才沒跟我出去尿尿?”,
“你小子真是有病!你尿尿一定要我跟上嗎?你又不是孩子。別說,白天喝了一肚子粥,我也憋不住了,把我鞋給我!”,
“那草繩呢,我褲帶斷了。”,
“你可真笨,這屋裏有的是碎麻繩,接起來不比草繩結實?”,
大花子也去撒尿了,他來的是同一個地方,他揭開褲帶,拉出來就撒,他仿佛也遇到了小花子的境況,很不高興地到:
“嗨!我說你幹什麽?我撒個尿你也跟著,晃我幹嘛?”,他的尿尿的更邪性,全撒到了褲子上,這可真讓他惱火:
“你小子也太下流了吧?我要是尿濕了褲子,明天就穿你的出去要飯!你就光著在停屍宅裏等著褲子幹吧。”。
他們的話差不多,遇到的事也相似,可就是沒想到回頭看看對方在哪裏,他們是共患難的乞丐,有幹的一起嚼,有稀的一起喝,說是說,但誰也不會不信任誰,窮找樂的事也常有,否則也就活的太淒慘了,有一點他們是共同信守的:餓死也不偷。
其實想想看也不難理解,要是會偷,他們就不必要飯了。
“嘿!起來,把我整慘了你還裝睡?把褲子脫下來給我,我的先晾上,等明天幹了你穿。”,
“哥哥你可真是會作弄人,剛才明明是你整得我,現在怎麽誣賴我整你呢?我的夢正香著著呢!”,
“怕是夢見怎麽看我撒尿吧?”,“哥哥你說這話可真惡心!我不和你一樣站著撒尿嗎?你有的我沒有嗎?有什麽好看的?怎麽就不信我呢,睡了,不理你!”。
小花子轉臉向裏又睡了,大花子沒轍,隻能找些柴火來點上烘烤褲子,反正沒外人,先光著,幹了就能穿了,誰讓花子這麽窮呢?有條褲子就不錯了,明天他打算領小花子到亂墳堆去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件死人穿剩下的衣褲亦未可知,快到所謂鬼節了,什麽給死人送寒衣的講究到處都有,有錢人家給祖宗燒累了,也許就會剩下一兩件。
他在院兒裏攏起了火,認真地開始翻烤那條破褲子,突然,他的褲子被什麽東西挑了起來,像是一根竹竿。
“我說這回你可沒話說了吧?你從哪兒弄的竿子?快給我!”,
大花子光著腚在院子裏追他的褲子,可就是不見小花子人影,他能躲在哪兒呢?
“我說你停下來,沒這麽跟哥哥開玩笑的!”,
“哥哥,我說你一個人光著腚跑什麽呢?哎,你那褲子怎麽懸在半空呢?”,
“真不是你小子?這就怪了,我正在這兒烤著,突然褲子就離了手了,快幫幫我,我不能總這麽光著,這到底是誰這麽跟咱們過不去?!”,
“哥哥你等著!我這就來。”,
小花子進屋去,拿出他們的要飯棍兒,衝著那竹竿上的褲子夠了過去,兩根竿子一碰,褲子被弄回來了,等落下來時,也差不多幹了,大花子立刻穿上,這回,就是再濕他也不烤了,哪怕穿上硬用身體暖幹。
“我說兄弟,我剛才出去撒尿你真的沒跟著?”,
“這話我也得問你,我出去撒尿時,你沒在我後麵搖晃我?”,
“我真的在屋裏睡覺呢!”,
“我也真的在做夢呢!”。
二人一是摸不著頭腦,開始研究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說那褲子他懸在空裏,你可看見是用什麽挑著?”,
“像是根竹竿,”,
“我也覺得是根竹竿,可從哪兒伸出來的呢?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我們找找看,興許是哪兒來的新花子想入夥吧!”
,
“得了,你以為這是落草為寇呢,還什麽新花子,虧你想的出來。”,二人開始在院子裏開始找,可轉悠半天什麽也沒有。
“哥哥,我晾在窗台上的鞋怎麽不見了?看來有賊!”,
“你可真是的,你那前漏風後樓腳跟的破爛鞋,誰會偷呢?看看是不是掉地下了,找找。”,
“沒有,什麽也沒有,這可真怪了!”,
“算了,先回去睡吧,明天再說吧。”,
二人來到屋裏,剛想躺下歇著,突然聞到什麽味道:
“兄弟,你聞到點心味兒沒有?”,
“真讓你給夢出來了!”,
“瞎說,要那樣,以後就不用要飯了,光做夢就行了。”,
“哥哥,瞧那祭龕上,真有一盤兒點心!”,
“這就更奇怪了,咱們進來時什麽也沒有,就出去這麽會兒工夫就有了點心,看來,一定是有人在和咱們周旋。”,
“會不會是放了迷藥什麽的,圖財害命吧?”,
“圖財?你有財嗎?再說咱們的命值錢嗎?”,
“哥哥,那該怎麽辦?這能吃嗎?”,
“能吃不能吃得想想,要麽我先吃一口,要是我死了,你就去報官,你也省得死了。”,
“這怎麽使得?誰的命都是命啊!”,
“我把盤裏的點心都掰開了,每個嚐一口,要是過會兒沒事了,你再吃。”,
說著,大花子把每塊點心都掰開了,並且各咬了一小口,
“真香!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突然,房梁上傳來了嘻嘻的笑聲,他們感到膽戰心驚,誰在笑呢?大花子在等著中毒,可老半天了還沒見動靜。
“兄弟,我怎麽還沒死呢?”,
“怎麽你還真想死呀?”,
“會不會是慢性毒藥呢?”
“誰知道呢?再等等吧。”,
房梁上的笑聲又出現了,
“兄弟,你聽見沒有?好像有孩子的笑聲。”,
“是啊,我剛才沒敢問你,像是在上麵。”,
他倆同時抬起了頭,隻見房梁上真的有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他得意地在房梁上坐著並晃悠這腿,他對這倆花子到:
“快吃吧,沒人下毒,快吃吧,死不了!”。
二人卻被這孩子嚇得半死,
“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麽半夜在這裏?你是怎麽上那麽高的?剛才我們弟兄出去撒尿是你搞得鬼吧?你可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大人的那個你也敢看?我們可吃了大虧了,什麽都被你參觀完了。”。
“哈哈,你們有的我也有,有什麽好看的?隻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家的孩子,我一直就在這間房子裏,他們都叫我高少。”,
“什麽,高少?”,
“對,高少!”。
大花子低聲對小花子到:
“兄弟,吃吧,寧做飽死鬼,不做餓死鬼!”,大花子對著那孩子問:
“哎,你到底是人還是鬼?怎麽就能上到那麽高的地方去?你要是鬼,還求你饒了我們弟兄倆吧?要是我們在你的地盤撒尿惹你不高興了,以後我們就到別處去撒,隻是別再出我們醜了,我們是成年人,懂得臭騷的。”。
上麵繼續傳下笑聲,雖然聲音不大,但令弟兄倆感到毛骨悚然,畢竟是在停屍宅裏,這裏到底不是人住的地方,是給那些死人臨時停住的宅子。雖說乞丐哥倆四處行乞,但有些地方規矩和忌諱他們是不懂的,他們也隻是為了避寒偶然間闖入這座停屍宅的,隻因為它蓋得還比較規整,並且沒有那種四麵透風的落魄,如果不仔細看,白天到這裏來,你還當是一家小富戶呢。可現在事情出來了,乞丐哥倆已經遇上怪事了,他們也無所謂生死考慮了,也沒見那孩子下來對他們施行什麽惡舉。
他們已經完全拋開前麵的事,俗話:好死不如賴活著,二人大口便吃點心,那個自稱高少的仍在上麵晃腿,這倆花子會死嗎?
(於西安市盛順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