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王佳怡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老師,NPC發布任務了,給我們所有人兩分鍾的搜尋時間。”

所有人都被帶到了各自的區域。

時溪作為副將,在少帥府是有自己的房間的。

秋月跟在她身後,委委屈屈地擦眼淚,時不時抬頭看時溪一眼。

可惜的是,時溪的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他身上。

很快,時溪在房間內找到了一些來往信件。

副將與少帥是從小到大的兄弟情分,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

隻不過兩人長大後便逐漸離了心。

少帥的名氣越來越大,也不再像以往一般關照身旁的兄弟,上位者的身份讓他有些厭惡見證過他落魄時期的副將。

而副將則也在心中暗暗嫉妒少帥。

認為他不過就是運氣好了點,倘若換成是他一樣可以成功。

各懷鬼胎的二人在一次宴席中爆發衝突。

而後少帥離席前去書房處理事務。

副將則藏在暗處,拿槍對準了少帥。

時溪摸了摸下巴。

她想,按照這種情況來說,凶手大概率是她了。

還有什麽比子彈更能讓人快速死去的嗎?

時溪本想離開,卻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碰到了她的後背。

同樣濕滑的觸感,與先前黑暗當中奇怪的東西一樣。

她立刻回頭,卻隻在門口看到一閃而過的黑影。

時溪順著黑影離開的方向出門,發覺那道黑影一直跑到了走廊盡頭,隨後消失不見。

另一邊。

裴深在房間內找到了許多情詩,全部都來自於府外。

六姨太並不如前麵幾個姨太咒罵的那樣,是主動勾引。

相反,她有她自己愛的人,兩人兩情相悅,隻等著男方上門提親。

但是少帥看上了她,並拿她家裏做要挾,強行將她帶進府中,成為了六姨太。

而她原本的那個兩情相悅的男人,在一次夜晚‘失足’跌落湖中身亡。

裴深沉思。

這大概就是六姨太的作案動機了。

房間的梳妝台上,放置著幾個被翻找出來的針筒。

民國時期有段時間,大鴉盛行,少帥也不例外。

想必,少帥手臂上的針孔便來源於此。

六姨太作為少帥的枕邊人,應當對這些事情有所知曉,也容易在這上麵做手腳。

裴深想,或許是調換了藥品之類?

不遠處。

薑瑤滿臉惆悵地坐在台階上。

她所扮演的書童,實際上並沒有什麽跟少帥的直接衝突。

因為年輕貌美被老太君看上,收入房中做個知心人。

隻是某次被少帥撞見,少帥怒不可遏,直言他們是在敗壞家風,想要將書童處死。

而老太君其實早對少帥有所不滿,她一直偏愛的是自己的小兒子,但是大兒子少帥得勢後,非但沒有提拔弟弟,反倒將他派到了偏遠地區。

書童恰恰與這個小兒子有幾分相似。

薑瑤思考。

薑瑤沉思。

薑瑤沉默。

等等……所以說老太君收了一個跟她偏愛的小兒子做房中人?

她對小兒子到底是個什麽亂七八糟的感情!

薑瑤震撼了,這不是一個九歲小孩該知道的事情!

兩分鍾結束。

幾個人全部都來到院子中。

互相敘述了一下各自的身份背景。

薑瑤展開掌心,裏麵是一包細細的粉末。

“這是在老太君房間內找到的,是一包砒霜。”薑瑤道:“少帥的嘴巴烏黑,明顯是中毒的痕跡,應當是書童受老太君指使下的毒。”

“少帥不喜歡書童,一直想要將他處死,書童此舉或許也是為了自保。”

時溪摸了摸口袋,將一把手槍拿在手上把玩。

少女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啊,我這邊應該是一槍爆頭。”

秋月討好地捧場:“主人好厲害。”

“……我這個,有點難說。”王佳怡的表情跟吃了翔一樣:“少帥在辦公時,我進去侍奉,他突然獸性大發要那什麽我,我就拿旁邊的繩子勒了他。”

畢竟他隻是名字女性化,實際上還是個正常的大男人。

裴深也簡要說了自己的情況。

“好像劇本殺一樣,所有人都動了手,隻看究竟是誰先讓他死亡。”時溪點評。

……

……

少帥的屍身仍然躺在書房內。

頭上的血洞明顯,血跡流了滿臉。

其他人在尋覓書房的線索時,時溪悄無聲息地走出了書房。

她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找到了一間小屋子。

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昏暗,隻能隱隱約約看到桌子後麵坐了一個人。

那人罩著黑色的鬥篷,過於寬大的帽簷擋住了他上半張臉,隻露出嘴唇。

時溪在那人身前站定。

她手中拿著那張奇怪的‘歡迎回來’的紙條,語氣篤定地問:“這是你給我的吧。”

早在黑暗的通道內,她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一直在觸碰她。

奇怪的濕滑的觸感,不像人類。

時溪麵色冷淡:“你費盡心機想要喊我前來,是想要告訴我什麽。”

那道莫名出現的黑影。

明顯是故意讓她發現。

戴著鬥篷的人低低笑出聲來。

他抬頭,隔著寬大的帽簷看向時溪。

“我是真的在歡迎你啊。”他出聲道:“好久不見,我的老朋友。”

時溪雙手環臂,表情戒備:“我可不記得有你這個老朋友。”

“當然,當然。”那人接著笑:“因為這是上輩子的事情。”

少女的臉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她像是來了點興趣,追問道:“上輩子嗎,發生了什麽?”

那人彎唇笑起來。

“下次見麵,你能夠抓到我的話,我就告訴你。”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薑瑤的聲音。

“姐姐,是發現了什麽嗎?”

時溪微微側頭。

薑瑤從門口探出頭來,好奇地在裏麵張望。

“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動靜。”時溪道。

她再轉過頭來,麵前戴著鬥篷的人已經消失了。

空空****的屋子,像是剛才的一切都是時溪的臆想。

時溪跟著薑瑤回到書房門口。

NPC已經在門口站定,臉上戴著麵具。

他道:“請各位玩家指認凶手。”

毫無疑問,這就是最後的環節。

時溪麵不改色地站了出來,笑吟吟指了指自己。

“我想,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