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意思?”

溫佑白微微蹙眉,盯著那張小紙條。

時溪言簡意賅:“我們大概是要被困在這裏了。”

言畢,時溪將那張紙條團吧團吧丟進了垃圾桶,轉而開始重新打量這個房間。

目前房間的大致裝飾都與最開始沒什麽區別。

但唯一不同的是,原本放置裝飾物的書架上,似乎多了個模樣奇特的木偶。

時溪轉過頭來,問:“你房間內的裝飾,和現在我屋子裏的一樣嗎?”

溫佑白抬眸打量了一遍。

房間內的大床居中,鋪展著柔軟而華麗的綢緞被麵。

床單的邊緣輕輕垂落,與地麵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過分親昵,也不失其高雅的格調。

床的兩側,對稱擺放著兩個精致的床頭櫃,覆蓋著細膩的木紋,每一處雕花都透露出匠人的精心雕琢。

櫃麵上,擺放著一個小巧可愛的木偶娃娃,大大的眼睛正看著前方,唇邊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靠牆的一側,一座高大的書櫃巍然矗立,二層和三層都擺放著書籍,唯有最上方也擺著一個小小的木偶;緊鄰書櫃,一扇巨大的衣櫃靜靜地佇立。

溫佑白頓了頓,他指著床頭櫃和書櫃上的兩個木偶,語氣肯定道:“我屋子內沒有這個東西。”

因為受過訓練,進入陌生環境當中,溫佑白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巡查四周,將所有可疑的物品全部都記住。

因為是類似於酒店的套房,房間內的裝修布置都大差不差。

但桌子上的木偶娃娃。

溫佑白隻是一眼看過去就覺得與四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得到肯定答複,時溪抬手摸了摸耳垂。

從方才那個鬥篷人出現的瞬間,原本說為時溪守夜的三個詭異全部都消失了。

她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回到了係統空間,畢竟那個鬥篷人是詭異的神明,他們無法抵抗也正常。

隻是現在——

時溪呼叫了半響,仍然沒有回應。

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誒,打不開了……”

門口處傳來溫佑白疑惑的聲音。

銀發少年已經站在了門口的位置,試探性地想要將麵前的門打開,但門鎖紋絲不動。

時溪走了過來,她沒有靠近,神色冷淡。

“密室,人偶。”時溪抬眸:“看來得重新找線索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在屋內尋找可能出現的線索。

溫佑白靠近了書櫃和衣櫃的位置,輕手輕腳地翻找。

而時溪則進入了衛生間。

被打碎的玻璃還在原地,看不出什麽異樣。

尋找一圈沒有收獲後,時溪走出衛生間,一轉頭就看到溫佑白正盯著衣櫃。

衣櫃門已經被拉開,他慢慢地將視線移開。

時溪走過去,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衣櫃內,一個幼小的身影正緊緊蜷縮成一團,如同一隻受驚的小貓,渾身**,沒有絲毫遮蔽地暴露在這狹小空間內。

他的手臂輕輕環繞著膝蓋,仿佛是在尋找著最後一絲溫暖與安全感。

指尖輕輕觸碰著肌膚,傳遞著一種無言的慰藉。

小孩的眼睛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仿佛是在夢中與未知的恐懼進行著無聲的抗爭。

溫佑白神色複雜。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尖叫。

緊接著,有個什麽東西極快地從窗戶前掠過。

隨後重重砸在了地麵上。

時溪迅速走到了窗戶邊上,推開了窗戶向下看。

血色的花朵在下方蔓延開。

有人跳樓了。

溫佑白也快步跟過來,大致分辨出下麵的是個女孩子。

長長的黑發遮蓋住了她的身體,在血色中盛開出一朵豔麗的花。

溫佑白的視力極好。

進入詭異世界之後,他的眼睛得到了很大加強,即便隔著很遠也可以看清楚下方的東西。

他隻看了一眼,麵色便發白。

時溪隻看到了那人已經了無聲息,很快便收回視線。

她一轉頭,就看到溫佑白麵色慘白地看著她。

時溪挑了挑眉:“你怎麽了?”

經曆過無數詭異的玩家,難不成還會被跳樓的場麵嚇到?

溫佑白隻是抿了抿唇,搖著頭。

他不想說話,時溪也不多問,轉而去看房間內莫名出現的小孩。

身後,銀發少年臉色慘白。

他默不作聲地盯著少女的背影,手指不安地攥緊了衣角。

那個掉落下去的女孩,有著一張跟時溪一模一樣的臉。

房間內隻有兩個木偶。

溫佑白恍若初醒,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快步在房間內尋找著。

很快,他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同樣不著寸縷的女孩。

時溪從衣櫃拿出衣服,給兩個人套上。

麵前的兩個小孩一男一女,眼睛木然地轉動著。

溫佑白轉頭看向床頭櫃。

原本放在床頭櫃上的木偶已經不見了。

書櫃上的木偶也同樣離奇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麵前兩個小孩。

溫佑白低頭,時溪也若有所思地抬眸。

兩人對視一眼。

心中有了同樣的想法。

麵前的小孩恐怕不是小孩。

而是兩個木偶所變成的。

這個變化或許是打開房門的關鍵。

溫佑白嚐試跟麵前的孩子對話:“你們叫什麽名字?”

兩個小孩都隻是呆呆地看著前方,並不接話。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的小男孩忽然從口袋內摸出一把刀來,狠狠地刺入了身側小女孩的心口。

小女孩定定看著身旁的人,她沒有流血,也沒有表情。

緊接著,她也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刀來,同樣刺進了男孩的身體中。

與此同時,時溪感受到心口處傳來的劇烈疼痛。

仿佛被人刺了一刀。

而溫佑白的臉上也出現了扭曲的表情。

時溪道:“把他們分開。”

兩人手中一人抱一個,將他們隔得遠遠的。

溫佑白吞了口口水:“我們好像,跟木偶共感了。”

時溪鉗製著小女孩的手,將她手中的刀奪走。

她一時沒開口。

木偶人的出現或許是一種提示。

他們的行為,也許就是線索。

時溪抬起頭來,眼神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