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溪幾人吃飯吃得快,特意留出些時間去調查女生的事情。

“按理來說,校規查那麽嚴,為什麽那個女生還可以染紅頭發?”楚辭吃飽喝足後冷靜下來,問出關鍵。

“或許是藝體生?也可能她並非學校的學生。”楚歌道。

高三教學樓分為四層。

一二三班在一樓,三四五班在二樓。

以此類推,六七八班在三樓。

文科生都在四樓。

時溪跟雙胞胎說好,三個人一人一個樓層。

敲定好之後,她們分散開。

時溪在一樓,漫無目的般閑逛。

此時是吃飯時間,大多數學生都還在食堂沒有回來,每個班內所剩的學生並不多。

但莫名幸運的是,時溪在高三一班便看到了那個被關進衛生間隔間的女生。

她坐在教室的倒數第二排,似乎是自己帶了飯,正垂著眼小口小口吃著。

隔著窗戶,看不清女生的神色。

時溪停留在高三一班的班級門口,並沒有進去。

【5.你的班級是高三八班,請不要認錯你的班級。】

按照規則的判定,她貿然進入班級,或許會被規則認定為找錯班級。

“同學,可以過來一下嗎?”

時溪揚起溫和的笑容,微微加大了音量。

教室內吃飯的女生輕輕頓住,她轉過頭來,看了看教室內。

教室裏除了她並沒有其他人。

於是女生放下手中吃剩的半個饅頭,走到門口的位置,靜靜地看著時溪。

“你是在喊我?”女生聲音沙啞。

走得近了,時溪更能看清女生蒼白如紙的麵色,她始終與人保持著距離,抬眼時臉上都是惴惴不安的神色。

“你還記得我嗎?”時溪道:“我路過這裏,看到你自己在這,所以想來看看你的情況。”

女生聞言抬起頭來,細細打量了時溪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麽,她呐呐低下頭去:“是你啊……謝謝你了。”

麵前的少女表情溫和乖巧,看過來時臉上全是擔憂和關心,女生微微失神,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我叫時溪,在高三八班,如果有人再欺負你,你就來找我好了。”時溪溫聲道。

拉近距離的話,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女生低聲道:“我叫蘇離。謝謝你,不用了。”

她後退了好幾步,轉身欲走。

時溪連忙道:“蘇離同學,可不可以給我你們班這幾次的成績單?”

蘇離疑惑抬頭。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暗戀很久的男生在這個班級,我想觀察他的成績,以後跟他填報同一所大學。”時溪將手合並起來,眼神無辜乖巧:“求求你啦,幫幫我吧。”

蘇離似乎是那種不太會拒絕人的性格,她隻抿唇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將成績單拿給了時溪。

時溪剛想說謝,下一秒蘇離便將教室門給關上了。

手中的成績單厚厚一遝,應該不止是近幾次的考試成績。

時溪大致翻了翻,心下了然。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從高三上學期開學開始,蘇離就在整理成績單了。

回到班級內,雙胞胎還沒有回來。

溫佑白也並不在。

時溪倒是意外看到了那個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大齡高三生。

校服在他身上顯得格外緊繃,發覺有人進來,男人抬頭看了一眼,便很快無所謂一般重新低下頭去,他靠在最後一排的牆壁上。

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打火機,優哉遊哉地將一根煙放在嘴邊。

哢噠——

他將煙放入口中,愜意地開始吞雲吐霧。

高三八班之中剩餘的玩家,除了時溪、溫佑白以及雙胞胎姐妹外,就剩下這個男人了。

男人一身煞氣,看著便不好招惹。

時溪本不想理會,但是煙的味道很快就蔓延過來,她蹙著眉頭走到男人身側。

少女眼眸毫無波瀾,她平靜地說道:“你好像很想死。”

男人從煙霧繚繞中抬起頭來,挑了挑眉:“哦?”

“在副本之中,你所扮演的身份是學生。一個學生不應該抽煙。”時溪繼續道:“再加上,你或許影響我學習了。”

【無論在什麽情況下,學習都是第一要務,不得做任何妨礙身邊同學學習的事情。】

時溪眉眼彎彎,笑的格外溫柔:“這位大同學,於情於理,不要在教室裏吸煙。”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忽然朝她晃了晃手中的一塊懷表。

“放心,我不會死。”男人道:“我有保命道具。”

時溪:“……”

時溪難以置信。

他居然將保命道具用在抽一根煙這種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上。

男人向後仰躺,他默不作聲道:“你似乎變化了很多,之前可不是這樣遵守規則的人。”

時溪不解:“我們認識?”

“上輩子認識。”男人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信不信?”

時溪後退一步,雙手環臂:“不太信。”

就在這時,溫佑白回到了教室內。

屋內並沒有其他的同學在,溫佑白輕聲喊:“時溪。”

時溪轉過頭看他。

意識到溫佑白應當是要跟她分享情報,時溪便打算走過去。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男人抓住。

男人咬著煙,悶聲開口:“別信這些勞什子公會組織的,他們跟怪談的詭異一樣,都隻是想要利用你罷了。”

時溪眼神平靜:“你呢?”

男人抬頭。

“你也想利用我嗎?”時溪道。

男人忽的笑了,放開了抓著時溪的手:“對,不過我利用得溫和些,不會傷及你的性命。”

時溪沒出聲,她默不作聲地打量了男人一會兒。

隨後,少女走向溫佑白。

男人沒再說話了,他掐滅了手中的煙。

卻見麵前的少女忽然停住了腳步,她回頭看了男人一眼,輕輕笑起來。

“我不信你,也不信他。”時溪道:“我不在乎用我的性命做籌碼,這說明我有可以被利用的價值,這份價值就是我生存的必需。”

“如果你真的想要告訴我什麽,就別藏著掖著。”

男人笑出聲來,他把手中的煙扔了。

原本握在手中的懷表也已經碎裂,道具已經為他抵擋了一次致命攻擊。

“時溪。”他道:“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你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