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火鍋兩人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
一切都收拾完畢之後。
房間裏仍然飄**著濃濃的香味。
薑諾試著將窗戶打開了半扇來透氣。
凜冽的寒風吹了進來,她這才發現窗外的雪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了下來。
夜晚已經來臨,但並不是深夜。
街道上還有著影影綽綽的行人在行走。
薑諾還看到一輛車停在了旅店旁邊的機械店門口。
何甜甜從車上走了下來。
車裏還有一人扶著她的手,並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從窗戶上並看不見車裏人的樣子。
但看起來那是個男人無疑。
隻見何甜甜笑了笑,隨後收回了手。
車子在離開之後,何甜甜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已經**然無存。
薑諾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看到這一幕。
但她認為這並不是偶然。
車裏的那個男人是誰?
“在看什麽?”
秦軒已經將餐桌收拾得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何甜甜。”
薑諾指著樓下說道,隻是現在已經沒有了身影。
屋內的氣味已經消散,她關緊了窗戶後又拉上了白色的窗簾。
屋內不止兩人,山虎一直眼巴巴地望著薑諾。
似乎明白薑諾不會再給他拿出食物,山虎最終還是收回了目光。
“山虎,今晚你就守在窗邊吧。”
薑諾吩咐道。
【晚上睡覺,記得關緊門窗。】
前夜裏趙現從窗戶爬了進來。
規則也提到過要關緊門窗。
門後她可以再加上一把明鎖,可她總覺得這窗戶太不安全。
山虎守在窗邊,她也可以睡得更安穩一些。
“好的,主人。”
山虎站到了窗戶旁,身體背對著兩人,頗有非禮勿視的意思。
房間裏安靜下來。
氣氛卻變得有些微妙,薑諾隻穿著一件黑色緊身打底衣,她正坐在床邊看著手機裏拍下的報紙內容。
燈光襯得她的皮膚越發白皙柔和,秦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薑諾看得無比專注,身邊卻多了一條毯子。
她抬起頭來,秦軒已經坐回了另外一張**。
“房間冷,免得生病。”
秦軒說道。
薑諾順手將毯子蓋在了腿上,說道:“謝謝。”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秦軒剛才見薑諾時而皺眉,時而思考,便猜測到她應是發現了什麽疑點。
“嗯,機械長街在2月20號之前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
之後就慢慢不正常了,
人偶也是在2月底才出現的,
到底是為什麽呢?”
薑諾說道。
機械長街現在的日期是12月,很難再找到2月份的蛛絲馬跡。
“要是找線索的話,
恐怕有一個地方還有。”
秦軒說道。
薑諾也想到了那個地方:“你是說街道辦?”
似乎之前被他們買下的蘇晨淼也冒著口吐鮮血的危險說過這個地方。
“沒錯,何甜甜的這本書也是在3月底發行的,
她不僅僅是一級機械師,
很有可能還是最初的一級機械師。”
秦軒晃了晃手中的那本《人偶詳解》。
兩人互相分享著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深夜。
見薑諾打了個哈欠,秦軒忍不住笑著說道:
“你快睡吧,熬夜不利於精神恢複。”
“好。”
薑諾側身而睡,被子上方的毛毯還散發著淡淡的鬆木香氣。
她記得走在秦軒身邊的時候也經常會聞到這種味道……
燈光暗了下來,她漸漸安心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薑諾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隨後睜開了眼睛。
秦軒也注意到她已經醒來,並對她做出了噓的手勢。
砰砰砰。
房間裏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由於過於安靜,這聲音顯得異常清晰。
但薑諾很快就意識到,這並非是敲門的聲音。
而是有人在窗外敲窗戶。
他們現在住的樓層是2樓。
2樓的高度雖然不算太高,但普通人又怎麽能敲到窗戶?
難道又是趙現?
薑諾其實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山虎就在窗簾後麵守著。
她倒要看看,外麵那敲窗戶的是什麽東西。
砰砰砰。
有節奏的敲擊聲再次響起。
還有人悶聲說話的聲音:
“開開啊,
薑諾,快幫我開一下,
放我進來好嗎?
我是謝曼,我的房卡丟了,
你知道的,沒有房卡,是不能進來的。”
是謝曼?
薑諾望向秦軒。
謝曼被留在了美容院裏一直沒有出來,難道是她現在回來了?
“我們已經換了房間,
如果她一直沒有回來,
怎會知道你在這間?”
秦軒低聲說道。
【晚上睡覺,記得關緊門窗。】
規則也已經提示過他們,睡覺時要關緊門窗。
薑諾點點頭,兩人都不打算開窗。
然而一陣冷風吹了進來,白色的窗簾在黑暗中被吹起。
窗戶竟然又自己開了。
兩人都警惕地望向窗戶,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翻窗進來。
“嘻嘻嘻嘻。”
窗外傳來了一陣陣笑聲。
那笑聲聽起來並不隻是一個人的。
“山虎,外麵是什麽東西?”
薑諾問道。
“主人,街上有很多人。”
山虎站在窗邊,他又按照薑諾的吩咐將窗戶重新緊鎖了起來。
街上?
秦軒率先走到了窗邊,果然看到街道上霓虹燈光下的一道道人影。
薑諾看了看時間,此時是深夜的兩點鍾。
“那些都不是人類。”
秦軒說道。
“你有沒有發現,他們都是在往一個方向聚集而去的。”
薑諾的目光完全被街道上奇特的景象所吸引。
那些人的速度很慢,很多人的臉上甚至露出了迷茫。
“嗯,的確。”
秦軒發現此時街道的兩端都是黑暗的。
他們隻能看到那些人接連走進了黑暗之中,卻不知道他們要去往何處。
“山虎,你能跟著去看看,
他們到底要幹什麽嗎?”
薑諾問道。
【夜晚不要走上長街。】
他們根本不能出去,可山虎可以。
“當然可以,主人。”
山虎弓著腰,像是一隻貓一般地衝出了封閉的玻璃窗。
“或許是和那件事有關係。”
薑諾看著正準備拉上窗簾的秦軒。
就在這時,玻璃窗上突然出現了一張血紅的臉。
對方怒睜著圓眼,張開了黑洞洞的大口。
那應該是一個女人,但是因為她的臉皮已經被剝下,此時的她隻剩下可怖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