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發現王景園和付三都已經醒來了,好像在商量什麽事情,見我醒了,付三便上前說道“今天早上這服務區來了一個人,看著像是同行。”

付三說話的聲音很低,好像生怕別人聽到一樣。我看了看窗戶外麵,在我們的車子旁邊果然停了兩輛大漢。兩輛大漢,估計人數不能少於五人,因為凡盜墓的人,上路的時候都是輕裝上陣,所以一個車子能夠坐下的時候,通常不會用兩輛車子。

這兩輛大漢,看起來都是新車,似乎是專門為了這一趟行程而買的。而之所以能夠判斷出他們是同行,不為別的,就因為車頭前麵掛的狼牙。

盜墓的人都知道,狼牙就是在墓中辟邪用的,或者說是摸金符,對於盜墓的人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物什,也正因如此大家都是隨身攜帶。但是,像今天這夥人一樣,將狼牙掛在車頭上的,確實少見。

那就說明,要麽這夥人不懂行,要麽就是實力雄厚。看了一眼王景園,他也好像正在思考著什麽。

“現在怎麽辦?”我問道

“趕在他們前麵!”王景園說道。

雖然王景園是這樣說的,但是,我在心裏麵還是有些嘀咕,所以暗地裏又偷偷的給我們這一趟行程批了一卦。

這一卦出來,我就知道,有點不妙。不過王景園說的倒是很對,我們的確應該趕在他們前麵。

此卦象為澤雷隨卦,這卦象從表麵來看,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好,震為動,兌為悅,內動以德,外越之威嚴,天下的人也會因為喜歡他的言行而隨從他。

然而,恰恰因為我是以來人動向為由起的卦,所以說這卦象就大不相同了。我們常言道,後來者居上。而這些人想對我們來說,正是後來者,所以說他們對於我們來說是上位,而上位則肯定是他們占在主導地位。

靠!那豈不是說,我們有可能要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麵走了嗎?

從服務區出來,我們一路向西。按照羅盤的指示,現在的方向是正西方向,王景園已經大體推演出了遼代墓的大體位置,但是,具體的方位還是要看羅盤了。

“這夥人到底是做什麽的?”在車上我問王景園道。

王景園正拿著一本古籍在看,好像是一張地圖,被我打斷之後,才抬起頭。

“現在還不好說,但是,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他們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那現在有好的對策嗎?”我問道,以王景園的道行,這個時候如果還能淡定的研究地圖的話,那心中肯定已經有了一定的對策。

“如果我推測的不錯的話,再往前走連公裏左右的路程的時候,應該是一片野生森林,在這座森林裏麵,我們可以改變行程。”王景園說道。

改變行程?這倒是一個可以甩掉後麵的人辦法,但是,我們現在走的路線都是按照羅盤的方向來走的,如果現在改變行程,那豈不是不能夠確定遼代墓的位置了。而且,既然那夥人,在我們走出去這麽遠以後,還能夠追上我們,說明他們對我們的底細還是非常的清楚的。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慮,王景園拿出手上的那個地圖,給我看道“現在我已經推演出了遼代墓的具體位置,所以現在無論我們是否根據羅盤的方向來走,都能夠達到目的地。”

拿過我王景園手中的地圖,隻見他在地圖上描描畫畫了很多條線,但是,這個線都到達了同一個用紅圈圈指著的地方。也就說這個就是王景園找到的遼代墓的位置。而這些條線都是去往遼代墓的路線。

王景園道行深的關鍵就在於他對地理位置的推演。很多人對於古墓的尋找都是沒有太多的思路的,好像就是碰到了什麽墓就是什麽墓,但是我,王景園不同,他可以根據客戶想要的東西,或是根據墓室的信息,從古往今來所有的曆史為依據,然後以對大陸地理位置精準的把握找到這個墓室,我想這也是客戶會點名要他的原因吧。

在這一點上我的確是非常的佩服王景園,因為他的這個本事可是非常有難度的,需要非常龐大的知識積累。現在王景園跟在我們的身邊就好像跟了一個活動的地圖一樣,而且是要給可以思考的地圖。

也就是在前方樹林的地方,我們需要擺脫敵人的跟蹤,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改變一個方向。從地圖上來看,最後的好像是西南方向,因為在西南方向有一條大路是可以直著通向遼代墓的。

然而事情並未如我們所想。

“林魯,你聽聽看,是不是好像有什麽聲音?”就在我們馬上就要到達說好的那個小樹林的時候,王景園突然說道。

按照王景園的指示,我也認真聽了一番。似乎是汽車引擎的聲音,在這荒山野嶺裏麵,有汽車引擎的聲音,多半說明是那夥人已經跟上來了。難道他們想到了我們的意圖,所以要趕在我們趕到小樹林之前就追上我們?

果然,小會兒的功夫,我們便從後視鏡看到了之前的那兩輛大漢車。

靠!我暗罵了一聲,雖然現在不知道結局如何,但是,想來這交集是必然要產生了。

“付三,把車停在路邊”王景園吩咐道。

王景園在這時候,讓停車,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要看看這夥人到底敢不敢明目張膽的跟我們挑明。也就說現在的這兩個車,要麽就是明目張膽的要跟著我們,要麽就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從我們身邊開過去。

當然了,相對於第一種我更希望是第二種。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吱——”那兩輛車,在我們麵前來了一個完美的刹車。

接著從車子上走下來兩個人。看到這兩個人,我心裏咯噔了一下,竟然是他們!

這兩個人正是那天在我的咖啡館的那三個人其中的兩個,也就是坐在兩邊的那兩個保鏢。看來當日他們在我咖啡館裏麵等我果然是有目的的。怕是當時如果我跑得慢,早就被他們給劫持了。

但是,附三找的客戶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跟四龍幫的人絞上關係呢,而且這四龍幫好好的當他的黑幫不行嗎,來湊合什麽熱鬧。

現在我,王景園和付三都靜靜的坐在車上,而從大漢車上下來的兩個四龍幫的人則朝我們走來。看他們的架勢相比之盜墓更像是黑幫的人,一身黑西服,右手插入懷中,顯然是持槍上陣。

他們朝我們走來,而且是來者不善。

心中冷笑了一聲,怪不得把狼牙掛在車頭上呢,原來全他麽都是傻。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我們雖然是準備了非常多的工具,但是,可沒有準備什麽手槍啊。如果跟他們對著來,說不定這貨就把我們一槍給蹦了。

王景園示意我們都不要輕舉妄動。

那兩個黑衣人已經站在了我們的麵前,他們的目標好像針對的更多的是我,用槍指著我的腦袋說道“林先生!過去一趟吧!!我們老大有請。”

他說起老大,我想起那日在咖啡館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手上戴著扳指的四龍幫的老大,好像跟那個人根本沒有什麽交集,不過眼下的這種情況,似乎隻能先過去了。

看了王景園一眼,沒想到,王景園和付三竟然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好像這個時候他們跟我都沒有關係一樣。

心中暗罵了一聲,但是,下車的時候,忽然覺得王景園的手好像是碰了我一下,將一個東西塞到我手中,摸起來好像是一張紙。

我們的車停在馬路的北麵,而四龍幫的人將車子停在了馬路的南麵。所以跟著兩個黑衣人穿過10米寬的馬路,朝著那輛黑色的大漢車走去。

那兩人直接將我拖到了黑色的大漢車上麵。車裏麵隻有一個司機和後麵坐著的一個帶墨鏡的人,果然就是那天在咖啡館見到的那個人。

這人原來是想要跟我一起到遼代墓,這個時候前後都有帶槍的人壓著,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辦,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來王景園下車的時候塞給我的東西,我放到了袖口裏麵。我讓他們給我幾分鍾考慮的時間。

趁著這會兒功夫,將袖口的東西摸索了一下。當我摸到紙條的時候,就瞬間明白了,因為那紙條上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寫的字,用手可以清晰的觸摸到。上麵清楚的寫著兩個字:答應。

我明白王景園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說,無論這個四龍幫的老大提出什麽樣的要求,我都要選擇答應。

雖然不明白王景園的意圖,但是,這個時候,似乎最好的辦法就是答應他們的要求,畢竟跟他們硬碰肯定是不行的。

回到車上將他們的意思轉達給王景園。王景園並沒有說話,隻是吩咐付三繼續開車。這一路上我們的話就更少了。我們的車在前麵考,而四龍幫的車在後麵開。

其實,這樣對四龍幫的人並沒有太大的好處,因為即便是到了遼代墓,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的話,他們極有可能就從墓中出不來了。

但是,不管怎麽樣,看來這四龍幫跟付三的客戶之間必然有一些聯係。

“怎麽辦?”在車上我小聲問王景園。王景園並沒有睜開眼睛,看起來也沒有張開嘴,聲音卻傳到了我的耳朵。

“按照原計劃!”

也就是說,仍舊是到了小樹林以後,將他們甩掉。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計劃在這個時候究竟能不能成功,但是,顯然王景園已經有所安排。而且看王景園和付三的意思,他們根本就不想讓四龍幫的人知道這遼代墓的位置。

馬上就要到小樹林了,在車裏麵我看到了王景園和付三的動作,他們都從口袋中拿出來了槍。我倒是有些蒙圈了,看來這兩人早就有所準備了,而在這個時候,王景園也遞給我了一把手槍。

一把92式手槍,對手槍倒是並不陌生,隻是感覺這一次出來似乎是被付三和王景園給耍了,因為事先的時候,似乎隻是說了盜墓並沒有說這其中的危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