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馬丹的話讓我一頭霧水,什麽叫我我自己知道啊,我要真知道還能沒頭腦的說出來不成?

不過我也沒想過要去計較她的話,左右這種東西也是我惹上的,權當是眼不見為淨好了,不然說出來也是嚇著人,尤其是我們幹這活兒的尤為忌諱這些東西。

一行人回到住的地方,早就累得筋疲力盡,奔波了一晚上,不僅毫無收獲,還險些把命搭了進去,真是無力又惱火。

於是隻能感歎這次時運不濟,安慰自己這行幹了那麽多年應該早就看開了,這曆史書的曹某人靠著也算是這行的佼佼者,那成千上萬的富貴榮華也不是一次就能找到的。

但是恰恰付三不這麽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買家逼急了還是性子裏的偏見,居然看了眼馬丹就破口大罵,“老子花了一夜的白力氣還什麽都沒撈著,要說都是帶著個娘們惹的,好好的女人不在屋裏頭帶著,出來搗什麽亂,也不瞧瞧這是什麽活計,是女人能沾的?”

隻聽他這麽一說,其他人都不說話了,雖然他的話帶著許多歧視的老觀念,但也沒人反駁,不知道這是默認了還是不讚同。

我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但這一點話付三倒也不算瞎掰扯,我們這一行真到自有祖師爺幹活到現在,鮮有存在的女性,而曆史上的盜墓人也是男性,女性盜墓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這倒不是一點沒有根據的,傳說這是因為多數女人膽子小,且女子屬陰,天生就帶著陰氣,而陵墓有恰恰是世上陰濕兩氣最為嚴重的地方之一,女人進入陵墓相當等於陰上加陰,有人相信這會導致陽氣衰竭。

這陽氣一衰竭,則很容易被陰邪入體,至於後果如何因人而異,總是沒有好處對人體來說。

這是誰也不想看倒的事情,當然這也僅僅是一種傳說至於是真是假,還真沒人碰上過,所以一時間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顯然馬丹性格也很火爆,一聽這個倒黴事還都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十分惱怒,對著一旁的靠背椅就是一腳下去,“砰!”一聲想,完好的木椅散成了七零八落的木塊。

隻看馬丹冷笑連連,話裏止不住衝衝的怒氣,“怎麽著,這兒拉不出屎還能怪地球沒了吸引力?這活兒你能幹就幹,幹不了就他媽給我滾,今天還真是新鮮了,女人怎麽了,給你命的娘和救了你命的人可都是女人,怎麽救命的時候沒見有這麽多忌諱?”

顯然馬丹也是個不好惹的,見有人出言不遜當下就是狠狠的一個警告。

付三還真沒想到眼前這個四肢纖細的美女,居然如此孔武有力,看了看地上散落一地的“靠背椅”,動了動嘴最後還是沒發出聲來,想必不敢再說什麽昏話。

看這不對我正想上來打圓場的時候,王景園發話了,“行了行了大家也別吵了,奔波一天都累了,先回去收拾收拾,再回來討論下一步。”

聽他這麽一說其他人都不說話了,這一晚上倒是真的累了,遇上鬼打牆讓大家耗去不少精力和體力,去情緒也跟著脫困而大起大落,仔細一想想還真是有些累得慌,於是各自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一回到房裏我就倒在了**,王景園有事外出了,留我一人在房間裏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本以為身體如此疲憊,加上睡前為了安眠喝了一杯紅酒,定能睡一個安穩香甜的好覺。

誰知道,這卻是以另一個奇怪的開始。

在夢裏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感覺到又醒了過來,可是無論怎麽使勁四肢卻沒有分毫的移動,全身如同灌籃鉛一般沉重。

越發的我感覺動彈不得,四肢都被固定了一樣不聽從我的指揮,而意識事兒迷糊事兒清醒,能感覺到它慢慢與身體剝離開來,輕飄飄的落在半空中。

我居然能從半空中的視角,看到在**麵沉睡著僅僅閉著雙眼的自己,這種感覺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現在外麵已經是白天了,可是為了助眠我還是在睡前把窗簾拉上,關得嚴嚴實實,現在的房間裏漆黑如同黑夜一般,房間已經被厚重的幾層窗簾格擋在明亮的白日之外。

就在這昏昏沉沉的房間裏,我還是看到了那個極為熟悉的身影——那不久前墓裏的白衣女子。

隻見她白衣飄飄,還是一頭烏黑的長發,直直的垂落在腰間,渾身上下配飾宛如古人,別致中帶著鮮有的樸素,可她頭卻微微低著,加上房間裏昏暗的光線還是讓我無法看清她的五官。

我在半空中,見她緩緩移動到床邊,還是垂著頭,似乎盯著看著躺在**的“我”。

此時我的意識還漂浮在半空中,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可她似乎就是到了床前並沒有任何舉動隻是微微垂著頭發,呆了好一會兒。

正在當我想著該如何看清楚她的麵容的時候,猛地一下她抬起了頭,似乎發現了半空中的我。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驚訝她有無發現自己,而是定眼一看,那張臉,那張臉卻不是我在陵墓裏石壁上看到的那白衣女子的臉。

雖然打扮一模一樣,可那名白衣女子的臉,沒有壁畫上的圓潤含情的大眼,而是狹長的丹鳳眼,在細細一看,這連居然和馬丹一模一樣。

我心中一驚,忍不住馬上要喊出來的時候,眼前馬上一黑,再掙紮著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渾身濕透的坐在**。

打開床頭的控燈開關,四周靜悄悄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原來我從夢中驚醒了。可這若是普通的夢的話為何我如今還曆曆在目呢,也隻當自己是幻覺了。

做了那麽久的夢,身體還是十分疲憊的,顧不得想太多,我簡單擦了把臉上的汗水,繼續躺下來,關掉燈很快就昏睡過去。

本來按理說上半夜做了,下半夜就可以安安穩穩的一覺到天亮了,可惜我還是太低估了事情的巧合程度。事實證明下半夜我的睡眠質量也沒能好到哪裏去,雖然沒再夢見什麽奇怪的人,可是卻如同看電影一般做起了其他怪夢。

這次夢裏我倒是沒有再如同元神脫竅那樣懸乎,也更是沒有再遇上那個身穿白衣的女人,隻是我夢到了一時間還陸陸續續更加詭異的片段。

晃神之間眼前就出現了樸素的地方,那地方湘煙嫋嫋,似乎每個角落都放置著紫煙香爐,看起來這裏大概長時間都在大把大把焚燒香灰,而發出繚繞的煙霧。

這看得出是屬於某個道觀或者教派的房間,裏麵的東西古樸而大方,充滿著濃厚的古韻之感,加上濃濃的煙霧充斥著真個屋子,不難看出,這是個用來祈福或者類似於禱告的屋子。

因為就在不遠處,我看到了一個寬大的紅曲木製造,用於供奉神靈香案,那香案上整整齊齊的擺著各式精美的供品,隻是上麵供奉的是什麽神靈,我自然活了這麽多年也沒見過。

正在這時候,隻聽的“吱呀”的一聲門響,有人推門進來了,腳步徐徐而輕柔,是一名身穿道袍的束發女子。

這女子渾身沒有一樣飾物,烏黑如鬢的秀發紮起成黑色一束,四肢纖長而均勻,隻身著一件素色道衣,是個男人就不難看出這衣服底下的身子如何玲瓏有致,可是偏偏在這樣仙風道骨的地方,如論何人看見了都隻能表露出深深的仰望傾慕之感,生不出一丁點猥褻之意。

因為與我有一段距離加上屋子裏煙霧繚繞,我並沒有看清楚她的麵容,隻能隱隱約約看到這年輕女子走過我的麵前,盈盈而恭敬地拜倒在香案下,先是虔誠的三個跪拜後,就屈膝跪在蒲團上誦念經詞。

我細細側耳正想聽清楚她嘴裏在誦念的東西,身後一是一陣腳步響起,原來又走進來了一名男子。

這男子高高瘦瘦的,一樣讓人看不清楚麵容,隻能瞧得出來他舉動姿態十分優雅,同樣是穿著一件道袍,氣質卻恍若世外高人,迎麵走來給人一種沐浴清風的氣息。

我看他跪在女子身旁的蒲團上,並沒有打擾女子,看這道袍他們應該是同門,男子一樣是對著香案,拜了三拜,之後卻沒有誦讀東西。

而是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古琴,彈腿坐在女子另一旁,輕輕一個撩撥,便優雅的從指尖傾瀉出流暢的古韻。

一旁的我似乎是一個透明的旁觀者,卻能看到聽到,一麵享受著誦念聲和琴音的完美融合,兩聲交錯在一起居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適之感,隻讓人覺得眼前的這一對男女,如同觀音座下的金童玉女一般,給人一中天造地設之感。

他們從頭到尾與對方無一言一語,是十分默契的行為舉止顯露出他們能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心意……

緊接著畫麵一轉,我眼前很快換了一個場景,不知何時我來到了一個金碧輝煌的殿堂,一名年輕的男子身披龍袍,麵發虛冠端坐在一厚重披著白虎真皮的龍椅之上,男子麵色嚴肅,給人不怒自威的壓迫之感。

接下來的發展可沒前頭那麽緩慢了,像是被誰按下快進鍵一樣,畫麵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可我還是看到了不少東西,例如一個少年皇帝如何被母奪權,如何勵精圖治,最後開始執著於欲望想要牢牢把控天下,往往越是後麵,越是有天子一怒,血流成河的畫麵出現,各種刀軋起起落落砍下不少人頭。

無數臣民橫屍亂葬崗,一個個家族不剩一滴血脈,蒼蠅蛆蟲布滿在沒有氣息的屍體上,它們肥大的身軀證明了長期有著豐富的字樣,確實靠近這裏的花,越是開得鮮豔美麗,長期盛開毫無衰敗,靠得就是源源不絕的人體化肥供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