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踩過點了?”付三一聽就急了,他可是答應了要把東西帶回去了,要是做不到,他可是不敢想象這是怎樣一個下場。

“這不對呀?要是有人來過這裏,這裏怎麽連被發掘過的痕跡也沒有?”王乾問道。

“同行一來這可是不一定得挖掘什麽的,隻希望我們要的東西還沒被找到把!”我說道。

付三顯然很同意我的話,“對沒錯,隻要那東西不備盜走,我們就能把它帶回去。”這樣他可是能拿到不計其數的錢。

“可是這個圖案明明就是證明有人來過了,”馬丹說道。

“是的,可你們看看這個圖案,顯然,這是我們這行專有的一個標記,大概也就是前人到此一遊的意思,就是留著也沒什麽用。”王清園解釋說到。

我聽他的話也覺得在理,但是還有最後一個提問,“那就是為什麽這裏隻有這個圖案,卻沒有任何人的足跡,包括那個井口,剛才下來前我一直打量這的它,確實毫無痕跡,尤其是沒有人上來的痕跡。”

“那這個隻有一種解釋了,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我們心裏大概都知道那些走在我們前頭的人怕是有去無回了。

我們幾個人人繼續一麵朝前方推進,一麵仔細搜索著每一個有可能是機關的地方。

因為根據記載,那遼墓的出入口便是在這個井裏,在那造墓匠人們相傳下來的古籍裏,他們先是在這井旁的某個地方造出一個主室,以用來供於貴人們的軀體安息,其他副室就是放置各種陪葬品以及其想帶入土中的東西,還有為了防止賊人盜取陵墓而專門設下的虛室。

所為虛室作為避免陵墓主人被打擾安息而設置的一些圍繞在主墓穴旁邊的穴室,這些機關房一來是迷惑盜賊讓他們身處其中如同處於幻象裏頭,最後困死,又或者本身就是做好了重重危險處處致命的陷阱,同樣最後讓人死在裏頭。

我們一麵需找機關一麵又擔心碰上的是虛室,所以隻能夠小心中帶著僥幸繼續走下去。

很快我們就遇上了第一個,也是最為簡單直接的陷阱――劍陣。

也是不知道這墓主人怎麽想的,這個墳墓建造得和古裝劇裏頭的機關一樣,我們其中也不知道是誰的一個不小心觸發了哪裏,隻聽見“嗖……嗖……”的幾聲。

我一聽就知道不對勁,沒來得及抬頭看,下意識就按住旁邊的人,順勢隻來得及大吼一句:“快趴下!”

好在其他人一聽我惡警告,馬上一個俯身趴下地上,頭緊緊貼著地麵,而數十隻鋒利的箭矢擦著我們的頭皮就飛過去。

這箭矢陣居然有三分鍾之久,得它過去的時候,我側著頭一看,大家的情況尚算不錯,就隻是最邊上的王乾閃躲不及,被箭矢擦過一道血痕,又過了幾分鍾,看見其他人準備起身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我說,“再等等,為了安全期間我們在等幾分鍾。”這話音還沒落,不知從何處又傳來“嗖……嗖……”兩聲響動,十來隻箭矢又貼著我們的頭皮過去。

直到快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還是保持這趴著的狀態,倒不是我們不想起來,而是每隔幾分鍾又來了十幾道箭影,最後如此反複不停,我們都不知道是何處藏著如此多的箭矢。

“這樣下去不行啊,”王乾說道,他們不可能永遠趴著在地上,不說這裏的地氣陰濕,若是現在再放出什麽有著劇毒的蛇蟲鼠蟻,他們才是防都防不了。

“大家聽這箭矢聲,是不是很有規律?”一直沒說話的馬丹出聲了。

我聽她這話才仔細留意,幾道箭矢陣又過去,果然是很有規律的。

再次仔細確定以後,我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個想法,並且覺得十分可行,這可是數十年前已經沒人用的方法。

“大家聽我的試試,”我很快提議說,“大家對著自己身旁的磚石敲擊,方便按照一重三輕,再三重兩輕的方式試一試。”

大家一聽雖然不確定有沒有有,但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也隻有這樣姑且一試了。

沒過半刻鍾,這個法子就見效了,不知是誰敲到了哪裏,咚咚咚響聲此起彼伏後,居然真的使箭矢陣停了下來。

還沒等我們爬起來,這箭矢陣又來了,我們隻得繼續敲下去,很快,靠右手邊的一個石門轟得打開了,我猜想大概是這個法子還觸發了其他開關。

沒敢多想,為了躲避箭矢陣我們隻有乘著沒有箭矢橫飛的空隙,一個個滾進了石門裏頭。

這裏麵黑暗一片,我們挨個爬起來拍幹淨身上的泥土,還沒等我們抬頭看到彼此,眼前就白光一閃,然後開始有些頭昏眼花起來。

我揉揉眼睛,白光卻頻繁的閃著眼睛,等再次能睜開眼睛,看見前麵卻是另一副我看不懂的東西。

“大家別動,我們可能是看到幻境了!”我雖然看不見人,但耳朵旁邊不知道怎麽居然還能聽見王清園的聲音,聽這聲判斷我們的距離應該很近。

此時,石門裏的每一個人居然又開始頭昏眼花起來,眼前卻不約而同的像是在放映廳一般,裏麵的東西我們像是一個透明的旁觀者一樣看得仔細,都共同看著一個詭異的“電影”……

“師兄快來看,那是什麽。”身穿青色衣裙的少女蹲在一灘水前,那汙水沾濕了裙角也渾然不覺,一雙大眼好奇地張望著。

“那是蜻蜓。”白衣少年麵含微笑,溫潤的眼神中滿是溫柔。

伸出白皙的指尖為少女拂去肩頭上的落花,拉起她的身子有些責怪道:“怎可如此不小心,若是被汙了裙子該怎麽辦。”

少女施施然轉過身來綻開一抹燦爛的微笑,調皮地皺了皺鼻子道:“不是還有師兄嗎,若是長老問起師兄可要為小女子打掩護呀。”

少年無奈地搖搖頭,唇角止不住地上揚,輕輕的歎息聲裏似乎在說“你啊你。”

少女才不管師兄如何為難,眼看著蜻蜓扇扇翅膀就要飛起來,立刻追了上去,淩亂的發絲搭在額前卻顯得尤為靚麗。

一直到了天色漸晚,少年才驚覺兩人沒有去誦念,拉起少女的手就要下山。可是少女玩得正起勁,一把掀開了少年的手向前跑幾步,再回眸一笑:“師兄,教裏人這麽多,長老才不會注意到我們呢。”

少年想要勸,可是很快就在少女的撒嬌下忘了初衷,放下身段陪少女玩耍起來。

晚霞漸漸地出來了,天邊一片絳紫色,少女看著那天竟然呆了遲遲不肯挪動腳步。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如同樹皮的人從草叢裏走了出來,爆喝一聲嚇得兩人差點雙雙倒地。

“你們都在幹什麽!竟然敢不來誦念,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老人一臉嚴肅,一手拉著一個人就往山下走。

少女不依地跺跺腳,撒嬌道:“長老,我還想要看一看晚霞長什麽樣呢。”

長老吹胡子瞪眼地,敲了少女的額頭一記道:“你看看你,作為聖女竟然連誦念都不去,今後如何興旺我教?”

這話倒是讓少女奇異地安定下來,隻是那嘟起的小嘴快要可以掛油瓶了。少年在一旁看著不忍心,悄悄捏了捏少女的手心。

這一次教裏的預備聖女有三個,可是大家都覺得少女是最可能的人。她從小被養在教主身邊,被教主保護的很好,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人心險惡。

而教裏的長老們對她也十分喜愛,在教主仙逝後紛紛承擔起保護的角色。

長老蒼老的臉上浮現出怒色,盯著少年道:“師兄,你是師兄怎麽就不看好師妹讓她到處亂跑?你是無所謂了,可是我教的聖女可出不了任何意外。”

少年被說得低下了頭,抿唇不說話。

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指責少女變不依了,搖晃著長老的手拖長了尾音:“長老,人家知道錯了。而且聖女的人選不是有三個嗎,我還不一定呢。”

長老被氣得胡子都立了起來,再給了少女額頭一記道:“你別亂說,這個聖女非你莫屬。”

教會的聖女隻有一個,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聖女就代表著純潔無暇,所以終身是不能嫁人的。但同時地位很高,甚至擁有一定的實權。

教會裏的女子無一不削尖了腦袋要當聖女,可是這個最有可能成為聖女的少女卻不樂意。因為在她心底有一個很小的秘密,那就是她喜歡著自己的師兄師兄。

當然這個秘密除了少女自己以外,就連師兄都不知道。

長老教訓完兩人之後,看著少女一臉毫無悔改的痕跡,隻能歎了口氣喃喃道:“要變天了。”

“變天?今早不是才下過雨嗎。”少女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長老說的是什麽。

長老沒有解釋,而是拉著兩人快速下山。

二月來臨,教會裏的所有人都聚集在祭壇下,幾位長老穿著白中帶金的衣袍站在祭壇上,神色肅穆。

而一個一身明黃的男子被眾星捧月般地站在長老中央,他的嘴角含著誌得意滿的微笑。

的確,一個從小被當成傀儡的皇帝,終於有一天將掌控自己的人扳倒拿到實權,而今站在祭壇上代表著整個皇朝至高無上的榮耀為民祈福。這如何讓他不誌得意滿?

“可以開始了。”皇帝對著長老微微點頭,那昂首間有著旁人所看不出的驕傲。

長老模樣的人們恭敬地應聲,紛紛舉起雙手向天跪拜。一下,兩下,一直拜了九十九下才停住。

這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的祭祀,不但關乎著將來幾十年王朝的興衰,還關乎著皇帝權利的宣誓。這些長老不敢不從。

然而就在祭祀即將成了的時候,一個黑色的人影越過眾多教徒奔向祭壇。在眾教徒的驚呼聲中,那個精瘦的黑色人影衝向了皇帝,並且一把刀出現在了皇帝的脖子上。

“護駕!”反應慢半拍的禁衛軍這才聚集人手,將教徒們驅散開來將整個祭壇圍繞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