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顛覆女人觀

暨陽是古商都,商業文化底蘊深厚,人文薈萃,八方流傳。

但往往商業繁榮之都,奸佞無恥之徒、貪利忘義之輩也忒多。果不其然,兩人吃完飯一算帳,明明是二塊七毛錢,老板娘卻報出三元整。

趕路要緊,林濤本來都想多給她三毛算了,順便就多了句嘴,“不是二塊七毛嗎,怎麽成三元了?”

老板娘說,“你們喝了一壺茶水,三毛錢烏龍茶。”

“我們喝的可是白開水啊,什麽時候喝你的烏龍茶了?”林濤將茶壺端來,裏麵分明是白開水。

“壺底下不是茶葉?”女人不依不饒。

林濤細一看,隻好苦笑。壺底確實有兩個茶葉末子,可那分明是前麵沒洗幹淨的茶葉殘渣。

一見發生了爭執,老板不可一世地晃過來了。一看就是猛人,一米七不到的個頭,光著腦袋,壯壯實實的,四十多歲的樣子。手裏還提著一個爐鏟子,上來就用當地土話訓斥開了,“蘇北佬,精光卵出,三毛錢,牛皮石臉的。”

虞鬆遠本來想拉林濤走了,但光頭男人的一堆土話裏,“蘇北佬”三字,還是聽懂了,也有些上火。但趕路要緊,他不想浪費時間,便示意林濤走人。

可就在這時,外麵十幾個男青年呼啦衝了進來,手裏還都拿著棍棒家夥,兩人想走也走不成了。

虞鬆遠嗬嗬地笑了,他看著這個作死的光頭男人說,“你說普通話吧,找那麽多人幹什麽?”

“你個小癟佬,吃了飯敢不給錢,還大鬧飯店,壞我老婆名聲,你說偶要幹什麽?”光頭男子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惡狠狠地罵道。

虞鬆遠氣極,根本沒時間和他囉嗦。他一把捏著老板的領子將他拎了起來,一下子扔出去四五米,撲嗵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還砸倒了幾個小青年。老板娘拍著吧台大嚎,“蘇北佬殺人啦,蘇北佬殺人啦……”

這一群青年,象聽到命令的士兵一樣,圍上來掄開棍棒就打。

林濤真火了,他陡然暴起,直接迎著棍棒就衝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將十幾個戾氣很重的棍棒青年,全部放翻在地。光頭男子一看不妙,爬起正想逃走,被虞鬆遠再一次拎了過來,遠遠扔到林濤腳下。

老板娘也不是省油的燈,見自家男人和小青年都被人家幹翻了,解開兩個領扣,露出白花花一抹酥胸。鬆開褲腰帶,露出緊繃繃的紅色**。還故意披散著頭發,嘴裏哭嚎、大叫著“蘇北佬調戲女人啦!”衝著林濤一頭撞將上來。

林濤這個火啊,這尼瑪是什麽怪物,這還是個女人嗎?他一把提著女人的長發,甩手一個大嘴巴。女人原地轉了兩三圈,一個屁股墩坐在男人旁邊。嘴裏也不嚎叫了,兩眼癡癡的望著林濤,完全蒙了。

可能平常撒潑打滾脫衣服這一招,是殺手鐧,一般男人遇著隻好舉好投降。可她不明白,這回怎麽不管用了呢。女人老實了,室內這下才消停下來,死一般地靜。

林濤端起吧台上的茶壺,裏邊是泡好的上好烏龍茶。他先斟一杯遞給虞鬆遠,然後自己也斟了一杯。茶確實不錯,兩人又氣又打的,還真是口渴了。

少婦很快醒悟過來,竟嗚嗚咽咽哀求開了。其餘人都規規矩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虞鬆遠連喝了幾杯,解渴了,才扔下茶杯,指著男人說,“小爺我要趕路,沒時間理會你們這些垃圾。但我警告你們,要再幹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小心小爺我挨個打折你們的狗腿!”

光頭男人一言不發,林濤並沒有饒了他,又將他提了起來,一拳掏到腹部,將他打出幾米遠,佝僂成一團,嘴裏哇地吐出一團白花花的穢物來。再提起來,又是一拳,一個跟鬥幾米遠,躺地上是一動也不動、“臥薪嚐膽”了。

十幾個青年,也都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與老板一樣在“臥薪嚐膽”。而女人這回才知道自己遇上茬子了,見男人又挨暴打,雙膝跪在地上,長發垂地,頭象搗蒜一般,哭哭啼啼,一個勁哀求著。

見女人一付可憐象,林濤又指著她罵道,“惡婦,白長了一付婦人皮囊,尼瑪一肚子蛇蠍心腸。老子要不是見你是個沒把兒的,我他媽活扒了你一身獸皮!”

一頓晚飯,兩人象吞了蒼蠅,情緒大壞。實在沒心情再多說話,便出門上車,揚長而去。

“西施故裏,怎麽會出這樣的怪物、奇葩,令人惡心。讓這種人開飯店,暨陽的臉都讓他媽丟盡了。”車子走出去老遠了,林濤心裏太不舒服,還在恨恨地罵道。

“我對暨陽的印象,倒是一點沒變。哪裏也有這樣的垃圾、人渣,這就是一座黑店。看這老板娘長得人五人六,竟然是毒婦,真他媽穢氣透了。我不怪你打女人,這怪物也徹底顛覆了我的女人觀。”虞鬆遠也氣壞了。

兩人痛罵了一頓,並不解恨,林濤象是拿車撒氣一般,開得飛快。車速蹭蹭地往上竄,可到**十公裏,車子狂抖,該死再也升不上去了。晚上公路上車少,順著公路一路向東南方向飛奔。到了後半夜,終於遠遠望見目的地金甌市城市輪廓。

林濤看了一下裏程表,我靠,尼瑪整整一千三百六十八公裏!

金甌是海濱城市,倚山麵海,氣候溫潤,是一座重要的區域性經濟中心城市。它古稱馬城,也是一座重要的曆史文化古城。據史家考證,早在公元前2500年前的黃帝時代晚期,我們的先民,就在這裏漁獵或耕作,繁衍生息。

新中國成立至今,先後在金甌境內發掘出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址100餘處,出土有石犁、石鐮、石斧、石锛、石刀、石鑿、石鏃、石網墜、石矛及紡輪等勞動工具,以及大量的夾炭陶片和夾粗沙陶片。在海邊的陶山一帶,發掘出了麵積巨大的製陶作坊遺址。

公元前333年(楚威王七年),楚威王破越國,殺越王無疆,大量越國宗族便東遷金甌定居。金甌從此開始繁華起來,成為東南夷地的重要商埠。目前,金甌境內人口,多為越人後裔,民風彪悍,素有習武和經商傳統。

改革開放後,位於東南沿海最前沿的金甌市,受猖獗的走私販私影響,很快成了“黃賭毒黑”重災區,社會治安形勢一度非常嚴峻。

兩人一路風塵仆仆,終於在深夜時分,到達了目的地。

望著遠方城市萬家燈火,林濤邊開車嘴裏邊發著狠,今天晚上,老子要洗個熱水澡,睡他娘個天翻地覆。可進入金甌地界不一會,前方遠遠地就出現了警察設的卡,每一輛進出金甌的車,都要排隊登記、檢查。

虞鬆遠和林濤對視一眼,兩人都感到氣氛有點緊張、怪異。沿途經過無數城市,唯有金甌神經繃得這麽緊。看來,金甌公安肯定是遇到大麻煩了。

輪到林濤時,林濤拿出了兩張濱海鹽場的介紹信,掏出了鹽場的駕駛證、工作證,進行了登記。一個胖警察和氣地問,“兩位是鹽場的人,到金甌出差?”

“對啊,金甌是鹽化工大市,爭取發展你們成為我們的客戶。當然,順便考察一下金甌的文化服務業。”林濤笑嘻嘻、色迷迷地說。警察理解地一笑,便什麽也沒再問,隻是記下了林濤的車牌號,以及駕駛證、工作證上麵的姓名、號碼、單位電話,就放行了。

金甌警備區恰好就在馬城區,他們驅車到警備區大院內,先在招待所要了一個內部房間,將行李寄存在這裏。然後,又在就近找到一家叫“向陽賓舍”的中低檔賓館住下。一晚無事,這裏畢竟是郊區,兩人睡得安靜、香甜。

早晨起來,心情舒暢,咋日的不快已經煙消雲散。早飯後,先將車輛送到旁邊一家修理廠,進行了全麵保養,還換了四條新輪胎。

金甌人人都會經商,各類企業、作坊多如牛毛。莫氏物流與莫氏莊園雖然在華東和東南各省很有名,但金甌市的普通老百姓,沒幾個人真正關心它。因為這裏比它有名、比它大的企業,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保養車的時間內,林濤通過與師傅的隨意交談,好不容易,才將莫氏物流和莫氏莊園的基本情況打聽明白。“外麵停著的幾輛車是幹嗎的,你這裏提供租車服務麽?”林濤望著外麵停著的四輛拉達問。

“你看見上麵的‘租’字了嗎,我們提供租車服務。”師傅解釋說。

虞鬆遠買了一張金甌地圖,仔細研究一番城市交通線路和行動計劃。隻一會功夫,便將城市主要道路網絡,熟記於心。

莫氏物流的總部並不在金甌市內,而在古鎮嶴山鎮,莫氏莊園則在嶴山鎮與頭陀山區之間的下龍灣。下龍灣緊鄰104國道,背後就是群山起伏的頭陀山區。頭陀山的山峰都是一百餘米的小山頭,卻也連綿起伏,是金甌市的自然名勝風景區。

下龍灣還是交通要道,是f省和j省南北商旅必經之地。莫萬英是搞物流的,將總部設在這個咽喉之地,足見其眼界和魄力,絕非常人能及。

兩人回到向陽賓舍時,林濤卻發現了異樣。

門上做的暗記,小行李包上的暗記,全部被破壞了。虞鬆遠蹲在地上,仔細察看足跡,至少有兩個男人進來過。林濤在紙上寫道,“老大,不太象是女服務員,有外人侵入!”

虞鬆遠也寫道,“沒錯,可能是金甌公安的便衣。我們今晚還住在這,明天白天照常聯係業務。敢來,就會會他!”

林濤點火燒掉紙,兩人海聊一會鹽化工的發展前景後,開車離開向陽賓舍。

路上林濤納悶,“包翻過了,裏麵的裝備暴露了,錢和東西一樣不少。會是什麽人所為?果真是公安,真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