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北戴河之夏
八十年代初,搶劫、強奸、殺人等各種暴力犯罪,一度沉渣泛起,死灰複燃。
186部隊雖然在東南沿海以雷霆手段,隱秘掀起一場鏟除妖孽的鐵血狂飆,有效打擊了沿海地區重大犯罪勢頭。但從全國看,刑事案件逐年上升。到1983年初,已經形成了建國以來第四次犯罪高峰,人民的安全感越來越沒有保障。
在這些重大刑事案件中,有一批驚天惡性大案,震動全國。如沈陽二王、唐山市的“菜刀隊”、內蒙古呼倫貝爾盟喜桂圖旗的“6。16”特大殺人、強奸、縱火案。手段之殘忍,後果之嚴重,均為建國以來所罕見。
特別是“6。16”特大凶殺案,其血腥、殘忍程度,聞所未聞,舉國震驚!
1983年6月16日,在內蒙古自治區呼倫貝爾盟喜桂圖旗,於洪傑、韓立軍等八名15歲至19歲的社會閑散青年,無事生非,酒後滋事,在紅旗溝知青擰,殘忍殺死了27名擰幹部、職工、無辜知青和當地農民,最後血腥炸毀擰。
被害者中,包括75歲的老人和2歲的幼兒,並有7名女青年,被強奸、後殺害。這起慘絕人寰的驚天殺人大案,為新中國成立以來所罕見。它在當地引起巨大的社會混亂,給社會安定,造成極大的危害。
多事之秋,治安形勢的惡化,引起了國家最高層的高度關注。
1983年7月,北京進入夏季高溫期。80高齡的小平同誌乘專列,來到北戴河避暑、辦公。北京的夏季,炎熱難耐。地處海濱的北戴河,從建國後起,就成了中國的“夏都”。每年的夏天最火熱的七八月份,中央都要搬到北戴河來避暑、辦公。
此時北戴河浪花依舊,喜迎故人。由於小平每年來避暑住的16號老樓,已經被用來接待國外專家,因此,他和家人,便被安排住進**主席曾經住過的一號樓內。
所謂“一號樓”,其實不是樓。它就是靠海邊的幾間低矮的平房,是一所再普通不過的寓所。1954年,**主席在這裏避暑、辦公時,由於不喜歡祝濱別墅,北戴河中直療養院管理處便專門在海濱西區,新建了幾間濱海的平房,簡稱一號樓。
寓所的外觀很樸素,裏麵的陳設更簡單,不見任何奢華之物。但這座簡易平房,卻見證了新中國很多重大曆史事件。很多曆史性的偉大決策,就是在這裏作出的。比如,當年震驚世界的金門炮戰,這裏既是決策之地,更是總指揮部。
7月17日,在第一時間審閱了公安部《關於發揮專政職能改善公安裝備的報告》。看完報告,老人掩卷沉思,心潮難平。良久,他對秘書說,“這份報告,我用四個字來形容,叫做‘不痛不癢’。事關重大,請速讓劉複之同誌來北戴河麵談。”
兩天後的上午,劉複之應約來到西區一號樓,、彭真正在等他。劉複之坐下,鄧楠給他沏下茶,便退了下去。
指著茶幾上的報告,直截了當、絲毫不留情麵地說,“你們公安部的這個文件不解決問題。刑事案件、惡性案件大幅度增加,這種情況不得人心。幾年了,這股邪風不但沒有壓下去,反而發展了。原因在哪裏?主要是下不了手,對犯罪分子打擊不嚴、不快,判得太輕。”
他嚴肅地說道,“你們這樣四平八穩,解決不了問題嘛。現在是非常狀態,亂世要用重典。我們說加強人民民主專政,這就是人民民主專政。要講人道主義,我們保護最大多數人的安全,這就是最大的人道主義。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活動,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必須堅決抓好!”
這次談話時間很長,談話結束後,劉複之在北戴河緊急召開全國政法、公安工作座談會,全麵部署全國“嚴打”工作。一場新中國曆史上最大規模的一次“嚴打”,迅速在全國拉開帷幕。
這次集中“嚴打”,從1983年8月開始,其間,共組織了三次戰役,隻到1986年國慶節時才告結束。至此,建國以來的第四次犯罪浪潮,才被徹底打下去。當然,這是後話。
1983年北戴河的這個夏天,注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季節。
小平同誌和劉複之談話之後的第三天,西區一號樓的會客室內,濟濟一堂,中央軍委一個小型會議正在進行。葉劍英、聶榮臻、楊尚昆、張愛萍、楊得誌等老一輩革命家參加了會議。蘭州軍區司令員鄭維山、成都軍區司令員王誠漢,都被召到北戴河參加了會議。
而總參各部及相關各部門領導,則列席了會議。會議整整開了十天,會議的主題,是研討西部安全形勢,製定並實施西部戰略。
這次北戴河會議結束後,列席會議的二部二局局長施鶴飛,就身負使命,連夜馬不停蹄地,驅車趕赴濱海市。
虞鬆遠和林濤等特訓隊員奔赴世界各地後,地處濱海市的186總部,先後受到兩次致命攻擊。一次是許部隊長在金陵出差時,突然車輛失控,許部隊長夫婦當場陣亡。另一次是部隊總教頭張銘的愛人文醫生,突然中毒,連續數月生命垂危,終於在苦熬了幾個月後,悲慘身亡。
文醫生中毒後,總參二部召集全國各大藥理實驗室,全部派出了一流的專家,進行了全麵勘查、檢測、化驗,但是文醫生何時中毒,在何地中毒,所中何毒,都一直難以準確判定。文醫生被隔離數月,一直處於迷離狀態,死得令人揪心,極其痛苦。
幾個月來,張銘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他知道,老伴是替他而亡。
許部隊長和張銘、張廣進、餘斌、尚大鵬,分別代表了尖刀的不同時代。他們在國外比在國內更有名氣,在世界各主要國家情報係統、特戰係統的名冊上,他們代表的就是中國的“幽靈”,是敵對國家必須除掉的戰略性目標。
可要當麵鑼、對麵鼓地對付這些強人,又豈是那麽容易做到的。
西方殖民者的後代們,為達目標,從來無所不用其極。對付不了他們,就向他們的家人下手了。攻擊許部隊長的西方幾國的情報特戰小組,先後有三人在金陵被擒獲。其中一人逃向香港,已經被餘斌小組死死地罩在香港,捕獲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張廣進給餘斌的是死命令,原話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是已經燒成了灰,老子也要把他再搓成細末!
可攻擊文醫生的對手,至今下落不明,令張廣進、張銘寢食難安、坐臥不寧、心裏不甘。尚大鵬將文醫生出事前一個月內,接觸的所有人,去過的所有地方,都進行了詳細調查,可一點線索沒有。這令這位攻無不克的尖刀,痛不欲生,很有挫敗感。
許大隊長過世後,施鶴飛將張銘調回大隊,擔任186大隊副大隊長,配合張廣進工作。而尚大鵬,則臨時接替張銘,進入訓練營,擔任臨時總教官。
施鶴飛帶著使命而來,心情格外沉重,趕到濱海市時,天已經亮了。但他沒有心思領略車外夏日的大海、群鷗、帆影,而是帶著二部對外情報處俞處長,直接驅車進入濱海山內,來到位於地下數十米的186部隊地下指揮中心。
形勢嚴峻,大神們都在等著,見麵沒有寒暄,直接進入作戰室。
同時進入作戰室的,僅有張廣進、張銘、尚大鵬三人,連一個參謀都不允許進。當厚重的鉛門徐徐關閉,尚大鵬端來水,讓施鶴飛和俞處長洗了把臉。施鶴飛就一邊啃著油條,喝著豆腐腦,一邊傳達北戴河會議精神。
飯吃完了,會議精神也傳達完了。
施鶴飛擦擦手,抹了把嘴,“我臨行前,鄧主席特別強調,西部是中華民族的生門,關係我國長期安危。要集中力量,精確實施西部戰略。要派出精幹、得力的小部隊,切實維護我在西亞的人員、機構安全。要著眼長遠,對將來可能威脅中國國家安全的因素,全麵評估,通盤考慮,綜合實施!”
“他最後叮囑我們,要告訴即將出征的同誌們,注意保護好自己,同誌們都是軍中精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不允許做!”
施鶴飛傳達會議精神後,俞處長開始簡報西亞戰況,張銘、張廣進、尚大鵬對著大沙盤,邊聽邊在緊張地思考著。簡報完畢,尚大鵬也根據俞處長的簡報,已及時調整好了沙盤。
“情況緊急,形勢複雜。各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施鶴飛點起一支煙,幽幽地吐出一個煙圈後,開展軍事民主。
“我最小,我先說吧。說錯了,各位前輩批評指正。”尚大鵬說,“我琢磨軍委的意圖,派出一支四人小隊,是要在關鍵節點上,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但小隊既然進入,就避免不了當麵軍事較量。斯貝茨納茲與我們多次交過手,我在中亞和我國北方邊境,直接跟他們過過四次招。”
“如果單純從軍事角度看,這是一支偉大的戰場力量。他們戰場突擊能力強,個人素質過硬。硬對硬,他們不輸於世界任何一支精英戰隊。但是,他們作風過於強悍,不適合隱秘作戰。我認為,進入白沙瓦的,是另一支部隊,即隸屬於克格勃c局的‘信號旗’部隊。”
施鶴飛點點頭,“你的判斷,與我們已有的情報,是一致的。看來,這一點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了。”
尚大鵬繼續說道,“對付斯貝茨納茲,我和餘斌都有充分經驗。但這個‘信號旗’,我們沒有打過一次交道。餘斌現在香港,重任在身,我的小隊整天在訓練新兵蛋子,都快讓他們折騰瘋了。我很願意帶隊進入白沙瓦,會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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