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沱江絕境

當小船臨近岸邊時。那種很規律的喘息聲似乎更響了。就如同一個人正在發怒。聲音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劉國棟用燈仔細地照著對岸上邊的石壁。隻見這裏上下都有巨大的鍾乳石。上麵十幾根懸掛著。地麵上則有若幹向上生長。全部一柱向天。水流在岸邊和沙灘上激**著。正可謂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其聲震天。

仔細地看。在林立的鍾乳石的裏麵。分明有幾個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溶洞。而從岸邊到這些洞口。有二三十米遠。下麵都是厚厚的沙子和亂石。急流有規律地湧上沙石。又瞬間退去。周而複始。永無停息。更瘮人的是。沙石間。分明有無數人的頭顱骨和其它碎骨……

“應該就是這裏。如果是我建造這個寶洞。我會選擇這裏。”

與巫婆的恐慌不同的是。劉國棟的心裏欣喜不已。奇特的地形。無數森森屍骨。雖然更增加了眾人的恐懼感。可劉國棟卻認定了這裏。

“這裏確實符合你的幾個條件。下去看看。”

虞鬆遠說著。已經跳到岸邊的沙子上。大家一齊上岸。林柱民將小船拴在一根鍾乳石上。巫婆不敢一個人留在小船上。船下喘急奔流、黑乎乎的河水。更讓她恐懼。她剛戰戰兢兢地爬上河岸。就有了重大發現。

“鬼手快來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高聲驚叫。

大家都圍了過來。原來。這裏的五六根鍾乳石。其中一根上。底下竟然有一截已經斷了的尼龍纜繩。劉國棟用手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纜繩後。高興地說。“巫婆。這可是很久前拴船用的。足有幾十年了。”

“一百年怕都有了。”林柱民說道。

劉國棟關閉發電機。大家打著手電。便要一齊向鍾乳石後麵走去。

“危險。撤退。”

虞鬆遠剛高叫了一聲。手電光下。一個黑黝黝的怪物。如一節黑乎乎的火車車廂大小。張著黑洞洞的大嘴。露出一嘴尖利的牙齒。呼哧呼哧喘息著。“呼啦”一聲巨響。第一時間更新從裏麵的山洞順著沙灘滑了過來。簡直如泰山壓頂一般。撲向眾人……

眾人“撲嗵”“撲嗵”一齊撲進河裏。躲過了第一擊。巫婆已經嚇傻了。虞鬆遠高叫示警的時候。她的腿卻被施了魔法一般。一步挪不動。是虞鬆遠和林濤一人揪著她一隻胳膊。三人一齊躍入河中。才僥幸逃過一劫。

“轟-啪嗵”一聲巨響。怪物也跟著撲進河裏。激起幾十米高的水柱水花。河裏的水如沸騰了一般。劇烈翻湧起來。小船已經被大浪打翻。黑暗中順流而下。

小隊眾人比怪物要稍快一步。玩命地向河對岸直接遊過去。在訓練營兩年時間的魔鬼訓練。每個人都有強大的爆發力。此時都發揮了巨大作用。被致命危險激發出來的生命潛能。救了大家的命。

就在怪物沉到水下。浮起要轉動巨大的身軀攻擊他們的時候。小隊眾人已經倉皇登上河岸。怪物浮在水麵上。抬起巨大的腦袋。噴吐著幾米高的水柱。呼哧呼哧地喘息著。

“這狗日的會不會追上岸……”林柱民心有餘悸地問。但怪物並沒有爬上河岸。來追擊他們。

巫婆已經被嚇壞了。縱使她受過嚴格的訓練。畢竟是一個年輕姑娘。她自始自終。被虞鬆遠和林濤一人揪著一條胳膊。生生拽過河的。她在河裏時。被灌了一肚皮水。此刻躺到地上。木頭一般。任嘴裏的河水一口一口往外噴著。

手電、發電機、裝備。全部丟了。昏暗的路燈下。龐大的怪物在水裏喘息著。幾米長的大嘴巴埋進水裏。過一會兒“嘩啦啦”地一聲巨響。它上下嘴巴緊閉。抬起巨大的腦袋。水流如高山瀑布一般。從嘴裏嘩嘩啦啦地流下來。

過了一會。又將大嘴埋進水裏。又重複上一個動作。連續數次後。終於笨拙地爬上岸去。消失在對麵的溶洞內。

“這狗日的這是在幹嗎。捕獵。。”驚魂甫定。林濤問萬能的劉國棟。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動作是象是捕獵。我今天可是開了眼了。老天。”

知識淵博的劉國棟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有餘悸地說。

“這裏有這東西。地上那麽多屍骨。還不知有多少人被它吃了呢。寶藏不可能在這裏。”林柱民說。其它人也都附和。覺得有道理。

“不。我和你們的想法正相反。”虞鬆遠望著怪物消失的方向卻說道。“你們看見它的眼睛了麽。”

眾人怔住了。沒有人在危急的時候。還要研究怪物是不是有眼睛。

“我不知道它是什麽。但是它跳進水裏的動靜。分明說明這不是鬼怪。而是生物。對。一定是一種生物。第一時間更新但它肯定沒有眼睛。”

虞鬆遠又想起小時候。與小兄弟們在墳地旁邊戽魚。狂風呼嘯的寒夜裏看到的那個“幻覺”。他是個唯物主義者。並不相信鬼魂等靈異物真的存在。但在他的潛意識中。他敢肯定他當時看到的是真實存在的。

今天碰到的“鬼怪”。並沒有瞬間消失不見的能力。它有差不多二十米長。直徑幾米粗。它能撲向河裏。分明激**起巨大水柱和激流。重量最少也有幾十噸。甚至上百噸。這不是生物又是什麽。

“老大。怎麽辦。還要繼續查下去嗎……”劉國棟戰戰兢兢地問。

“當然。”

虞鬆遠不容置疑地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巫婆水吐得差不多了。聽說他們還要查。便有氣無力地抬起頭看了他們一下。

“我反對……呃……哇……這是開玩笑……”

虞鬆遠看著她的可憐樣兒。心一軟。便走了過去。將她的腦袋抱在懷裏。讓她躺得舒服一點。

“謝謝你們救我。我真沒用……呃……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以指導員的名義……”

虞鬆遠拍著她的背。想讓她好受些。“巫婆。我不是財迷。可納加公司正在艱難維持。如果果真有寶藏。難道不是天助納加。而現在出現這等怪物。反倒讓我堅信。寶藏一定存在。而且就在這裏……”

虞鬆遠試圖想說服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可巫婆被嚇著了。一個勁地很堅決地搖著頭。

“鬼手、天遁。再去弄一台發電機和武器來。”虞鬆遠不理會她的反對。很堅定地命令道。

“你敢……呃……”

在巫婆的反對聲中。劉國棟和林柱民跑遠了。她氣得不理會虞鬆遠和林濤。自己從虞鬆遠的懷裏掙脫。一個人坐在一邊生起悶氣來。

一個時辰功夫。劉國棟開著吉普來了。又過了一會。林柱民搖著槳。劃著一條小船。也晃晃悠悠地順著河道艱難地上來了。

虞鬆遠讓劉國棟開始照明。自己攜帶好武器、裝備。站到河邊。等林柱民的小船過來了。便說。“你上來。”

“你要一個人去。。”

“對。它行動不便。一個人目標小。它奈何不了我。”見林柱民猶豫著不動。便又厲聲說。“下來。這是命令。”

林柱民還是不動。“老大。我和你一起。關鍵時刻掩護你。”

“抓緊時間。下來吧。相信我的判斷。我已經想明白怎麽對付它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要開槍。”

“我反對。”

巫婆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直接衝到河邊一把抱住虞鬆遠。似乎手一鬆他就會被怪物吃掉一樣。“幽靈。不允許冒險。我是‘監軍’哪。有決斷權的。我命令停止搜尋。”

林濤和劉國棟也站在巫婆一邊。反對虞鬆遠一個人去冒險。

“巫婆。你見過我會無謂冒險。反對無效。”虞鬆遠本想掙脫。可他從巫婆的眼睛裏。分明看到除了戰友間的關心外。還有一絲更加特別的東西。隻有牽腸掛肚、難舍難分的人之間。才會流露出這樣的目光。他的心軟了。於是便好言相勸道。

巫婆見他目光堅定。不容置疑。知道他心意已決。自己無法撼動他。便換了一付嘴臉。突然帶著哭腔說。“動動腦子。剛才你也看到了。那東西有一列火車大。我們幾人都奈何不了它……我求你了。你要是被它吃了。我……南亞戰略怎麽辦……”

女人對付男人。其實也就那麽幾招。巫婆雖然邪。也不例外。

虞鬆遠不想浪費時間了。他扶住巫婆的雙肩。然後盯著她的眼睛說。“巫婆。你要相信我。我已經找到滅了它的辦法。如果對付不了它。我會第一時間逃過河這邊。鬼手照明。其餘人掩護。”

說完。虞鬆遠堅定地跳上小船。費力地悄悄向對岸搖去。劉國棟啟動發動機。將兩岸照得如同白晝。林濤和林柱民都舉著槍。開始掩護。巫婆見自己無攻不克的柔情攻勢竟然第一次毫無作用。隻好流著淚。趕緊舉起槍為虞鬆遠掩護……

……

沱江岸邊。淩晨五點。濃霧緊鎖著山崖和叢林。張五常蹲在懸崖邊上。點上煙。看著崖下邊奔騰的江水。在緊張地思索著。

這是一段地形特殊的河段。河道較窄。河的對麵也是懸崖。兩岸相距不過七八十米。崖頂至水麵都是嶙峋的怪石。連藤類植物都沒有。河裏水流喘急。激**的水流衝擊著兩岸的怪石。發出巨大的響聲。

莊玉書在警戒。劉衛民和陳喬山也蹲在旁邊。一句話也不敢說。怕打斷他的思緒。小隊那天淩晨到達沱江後。馬不停蹄順著沱江已經南下數日。安南幾支特工小隊一直不遠不近地尾隨著。但卻並沒有攻擊。

小隊深陷敵後。甕中捉鱉。安南人並不急。但怪異的舉動。還是讓張五常警覺起來。這是要幹嗎。難道是在前麵設好了陷阱。等著老子去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