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飛越天塹
安南長期受到戰爭熏陶。其特工隊更是有著豐富的戰爭經驗。張五常清醒地認識到。如果自己是安南特工隊的首腦。也斷不會讓大軍到這數百平方公裏的原始森林裏來大海撈針。
這是一片方圓幾百公裏、未被m軍轟炸過的原始森林。層層疊疊的原始雨林。即使幾個團的士兵灑進去。也如滄海一栗。微不足道。最好的辦法或是以靜製動。守株待兔。或是以小對小。派出精幹小隊追捕。
想到這裏。他咬牙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南山、蜴子。我決定了。老子要渡過沱江。爭取消失在叢林內一段時間。讓他們去忙吧。”張五常看著叫化子一般的陳喬山和劉衛民。忽然很邪氣地笑了。
劉衛民的代號是“苦蜴”。隊員們平時就叫他“蜴子”。在南洋作戰時。他們在敵後曾經吃過一種晰蜴。味道很美。但小隊集體昏睡了三天。三天後醒來。仿佛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這一幕令他們恐懼。便把這種蜴子稱為“苦蜴”。
“啊。那不是離邊境更遠了。再說水這麽深。很多地方有鱷魚。怎麽渡啊。”蓬頭垢麵的陳喬山並未直接提出反對。但話裏的意思明顯是持懷疑態度。他在安南生活多年。對安南特工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可是心有餘悸啊。
“這是高招。”劉衛民卻想都沒想就出人意料地同意了。
在訓練營兩年。虞鬆遠的軍事民主做法對九名特訓兵影響都很大。張五常原封不動地吸取了虞鬆遠的經驗。每次戰前。都要充分發揮軍事民主的。但這一次。他沒有征求眾人意見。而是很反常地直接說的“我決定了”。
共同生活、戰鬥的經曆。劉衛民對張五常的戰術指揮是信服的。再加上這裏的地形特別適合飛渡。他仔細地琢磨了一下沱江兩岸陡峭的山崖和特殊的地形後。心裏也有底了。所以他選擇支持張五常。
莊玉書則警惕地伏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槐樹上。靜靜地觀察著周邊的叢林。
飛渡開始了。劉衛民將一塊石頭捆在繩頭。站在崖頂。掄圓了“嗖”地一聲。勁拋出去。石頭象箭一樣射向對岸。“轟”地一聲砸到一棵大樹上。“嘭”地一聲巨響。又給彈了回來。然後順著崖壁“撲嗵”掉到江裏。
他們沒帶纜槍。隻好重新擲。劉衛民收回繩子。石頭已經掉了。重新選擇一塊捆好。又搶圓了擲出。終於“咚”的一聲。落在對岸崖頂。可輕輕地扽一下。竟然根本就吃不住勁。第一時間更新慢慢地又向崖下掉下。眾人都以為又失敗了。可沒想到的是。在陳喬山一迭聲的惋惜聲中。奇跡出現了。
拴在繩頭的石頭。竟然被崖壁上部的石槽給卡住了。
劉衛民欣喜地用勁扽了扽。還非常牢固。他大喜過望。便將繩子係到身旁的大樹上。橫跨沱江的空中繩橋搭成了……劉衛民很有成就感。他哼著小曲。從背包內取出“扣環”和“紮手”(專業裝備)裝備好。準備渡江。
可陳喬山卻長吧一聲。臉上露出畏難的神色。原來。石頭被卡住的位置。離崖頂足有四五米。下方到水麵百十米。身心俱疲的他。根本沒有把握攀登上這直上直下、光溜溜的絕壁。
“南山。一切有我們。”劉衛民看在眼裏。安慰一句。便將扣環扣在繩上。“嗖”地一聲滑了下去。滑到河穀中央時。人已經墜下約一二十米。他開始用“紮手”做輔助。一點一點地向繩子另一端攀去。
到了石壁處。他手扣著岩縫。一隻手取下繩頭扣到自己腰帶上。身體貼著崖壁。象蜘蛛一樣。一點一點地攀了上去。登上崖頂。顧不得喘息一下。便將繩子固定在大樹上。後續三人一一過了河。陳喬山雖然體力稍有不支。但張五常在前協助。他也有驚無險地渡了江。
兩隻長臂猿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的樹梢上。其中一隻竟然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或許剛才小隊的繩越。已經震驚了它們。劉衛民收回繩子。點上一支煙。嗬嗬笑著對張五常說。“這招妙。讓狗日的在對岸忙活去吧。”
張五常卻看了一下腕表說。“時間差隻有三個小時。迅速早餐。繼續南下。”
……
普雷大山下的地下基地內。虞鬆遠搖著小船。已經接近對岸。
河水喘急得很。他拴好小船。無聲地走上沙灘。他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可想象中的衝擊並未出現。隻有怪物不規律的喘息聲。不斷地從洞內傳出來。他大體上已經知道怪物行動的規律。因此並不急於驚動它。卻劃著火柴。點上一支煙。
“什麽時候了。還要裝逼……”巫婆看在眼裏。悄聲恨恨地嘀咕了一聲。
在河對岸的眾人看來。他這動作有點莫名其妙。甚至有點裝酷的味道。也有點令人生厭。其實。虞鬆遠已經判斷怪物靠的是敏感的聽覺。他不是裝酷。而是借煙來分散自己的恐懼感。
煙都抽了一半了。仍是半點動靜都沒有。隻有流水不時拍擊河岸的轟鳴聲。
河岸這邊。眾人看著這一幕。心都懸到了嗓子眼。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一秒。會發生什麽。劉國棟在照明。林濤、林柱民和巫婆都舉著突擊步槍。準備萬不得已時開槍掩護。可怪物卻似消失了一般。並未出現。
虞鬆遠抽完煙。才掩身在一個巨大的鍾乳石後麵。撿起地麵上的一塊石頭。“哐當”一聲。扔到十幾米之外的洞口不遠處。
這時。洞內的怪物。喘息聲開始急促起來。但它並沒有象小火車一樣從黑暗中滑出來。
虞鬆遠又扔了兩三塊石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洞裏的喘息聲越來越大。怪物的憤怒在堆積著。終於。在虞鬆遠扔第六塊石頭的時候。它被一下子激怒了。從洞裏嗖地滑了出來。燈光下。它就象一個肉頭肉腦的巨大的泥鰍。更象一列黑色的小火車一樣。無聲地滑到沙灘上。
它靜臥在沙石灘上。喘息如雷聲一般。隻有粗短的尾巴在微微晃動著。
虞鬆遠躲在鍾乳石後麵。緊張萬分地仔細觀察著這個巨大的爬行動物。它的身上有金屬一般的鱗片。尾鰭和一排背鰭象一排利劍。燈光下熠熠閃著藍光。在黑暗的地下洞穴內。它確實沒有眼睛。也沒有外耳殼。它有如鱷魚一樣的幾條短足。爪子異常鋒利。滑行時。短足能縮到身下。它的腦袋足有三四米長。嘴裏長滿細密的牙齒。沒有獠牙。
它是靠肺呼吸的。呼吸的動作很有節奏。它張著能吞下一輛吉普車的巨大嘴巴。燈光下。竟然能清晰地看清喉部有如金屬一般的反光。這反光。有點非同尋常。
咽齒。。
這一瞬間。虞鬆遠感到極其震驚。熟諳野外生存的兄弟小隊。對奇妙的動物界並不陌生。可它既然是用肺來呼吸的動物。又怎麽可能有咽齒。可仔細看。一點沒錯。它確實長著魚類一樣的咽齒。怪不得它剛才那樣捕獵。虞鬆遠恍然大悟。原來。它就是靠大嘴巴和象篩子一樣的牙齒、咽齒。來過濾河水中的魚類和浮遊生物為食。
或許。離揭開這地下世界奧秘。離脫下cia的“褲衩”。真是不遠了。
特殊的環境。造就了特殊的生物。有這麽個凶殘的龐然大物守在這裏。裏麵還能有藏寶洞嗎。能堅守上百年的寶藏秘密。必有怪物護衛。虞鬆遠沒有絲毫懷疑。相反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對岸。幾人緊張得汗流浹背。衣服濕漉漉地緊緊裹在身上。他們緊盯著怪物。忽然。他們神經更加繃緊了。因為虞鬆遠已經決定行動了。
怪物見沒有動靜了。靈巧地轉身正要返回洞穴。虞鬆遠突然從鍾乳石後麵露出身段。並蹬地彈起。從暴怒的怪物上空靈巧地翻騰而過。這突然出現的挑釁性動作。迅速激怒了怪物。
“嗷。。”怪物嘶吼一聲。其聲震天。零人膽寒。尾巴更是如鋼鞭一般。從空中掃了過去。
虞鬆遠又閃身到一個大鍾乳石後麵。躲過一擊。等怪物暴跳如雷。嘶吼著費勁地掉過頭來。準備笨拙地再度撲來時。虞鬆遠瞅準時機。突然將兩枚手雷擲進它巨大的嘴巴裏。同時身體如影子一樣。閃身從怪物旁邊快速掠過。
他沒有停留。而是快速連續翻騰。躍到旁邊兩根粗大的鍾乳石後麵隱蔽。
就在這時。兩聲“轟轟”的悶響。怪物昂起巨大的腦袋。一頭撞向一塊鬥粗的鍾乳石。“轟”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巨形石乳被齊根撞斷、轟然倒地。怪物尾巴如巨大的鋼棍一般。橫著掃過沙石灘。刹時對岸飛沙走石。如暴雨般紛紛落進河水中……
這驚天動地的一幕。震撼了眾人。但震撼的情景。並未結束。
就在怪物奄奄一息。盲目掙紮的時候。仿佛有如神助。它竟然順著沙地。一點一點地滑進水裏。這回。沒有“撲嗵”的巨響。也沒有衝天的水柱和巨浪。它猶如棉花一樣軟綿綿的飄浮在水麵上。隻能緩緩地抽搐著。慢慢地變成一團黑影。順著水流。一點一點地向黑暗中的下遊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