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劍等人趴的腰都酸了,忙起身邊活動,邊商議道:“這冥靈教是何門派,為何我們從未聽說?”
梁文道:“我曾在一本書上有看過冥靈教,但都雲是傳說?”
寒劍道:“我看此事非同小可,二弟,你先回十家寨,免人懷疑,我和三弟趕回去,問彭老伯關於冥靈教的來由。後天我們再在此碰麵。”
三人計議一定,立刻分頭行事。
寒劍和梁文立刻取回馬,趕回三防。
兩人趕回統領府,喚醒彭家連,彭家連眯眼道:“你們兩個小娃兒,有什麽事不能明天早上說嗎?一定要在深更半夜來吵我這個老人家。”
兩兄弟馬上把適才所聽所聞說與彭家連聽。彭家連這才去了睡意,他挑亮燈絲,凝眉道:“關於冥靈教,我斷斷續續也有耳聞,說是在東廣外海上的一個無人知道的島上,有這麽一個神秘的教派,教派中俱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是一個非常嚴密的組織,又絕少涉足中原,因此,關於他們的消息,非常之少,數十年前,曾有幾個武癡購買船隻,出海尋找冥靈教,然而都一去無蹤。後來,就很少有人提起這個教派。他們怎麽竟然主動來了?”
梁文道:“師父,我們聽他們談論,仿佛和桃花教趙蘭英教主有關。”
彭家連道:“我和趙蘭英這幾年雖有交往,然而,說實話,我對她的了解不多,關於她的背景,更是沒有頭緒。”
寒劍道:“不管是真是假,我們聽那兩個聖使談起在東廣和鐵掌魔與萬雲魔曾有一戰,不分勝負,此兩人武功定然奇高。如果再加上鐵掌魔,恐桃花教會疲於應付。”
彭家連點頭道:“這鐵掌魔總算還有些骨氣,天魔被你們擊傷失蹤後,火焰魔,心迷魔並雙筆和五劍,最近都和雷耀虎往來密切。隻有這鐵掌魔,遠走東廣。我本要回南山一趟,如今看來,我還是先往桃花教,提醒趙教主。”寒劍大喜道:“若是有彭老伯親自出馬,桃花教無憂也。”
蕭龍回到十家寨時,淩覺賓尚未回來,蕭龍和衣而睡。半夜,淩覺賓才影子般縮進屋內。第二天一早,蕭龍醒來時,淩覺賓正酣睡。蕭龍於是先起身到演武場練了一趟拳,天氣逐漸變冷,而來演武場練功的人也不斷減少。蕭龍暗暗感歎,畢竟土匪的紀律仍是散漫。
返回屋中時,淩覺賓已經醒來,正在被窩裏望著草鋪的屋頂。蕭龍就問道:“淩兄,這一段都在忙什麽呢?”
淩覺賓就答道:“經過上次的事情,我確定了十家寨的核心就是周訓,周訓的威望很高,其它寨主對他有些忌憚。不除掉周訓,我們很難讓其餘各寨互相殘殺。”
蕭龍如實道:“我倒覺得,周訓此人還是挺能團結各寨的。”
“不錯。”淩覺賓臉色轉陰,“所以,我要先打亂他的分寸,進而攪亂整個十家寨。”
說著,他又問道:“蕭兄這一段一直觀察飛來山的地形,有何發現?”
蕭龍就道:“飛來山本身怪石臨立,險要之處極多,而各寨又都設在易守難攻處,而且我觀察,後山有小路可通往深山,一旦戰況不利,土匪們就能從小路竄入深山,使我們無法完全剿滅他們。”
淩覺賓呼了一口氣,道:“看來,我來之時,還是把十家寨想簡單了,要徹底鏟除他們,不是一兩天的事。”
蕭龍鼓勵道:“淩兄,放心,我已通知寒大哥,選軍中精壯士卒,組成特攻隊,待時機成熟,一起動手,一舉端掉十家寨。”
淩覺賓讚道:“蕭兄,你智謀計略,不輸寒劍,武功造詣,尤勝於他,其實你何必屈居寒劍之下呢?”
蕭龍變色道:“淩兄,你這話什麽意思?”
淩覺賓一笑道:“我隨便說說。”轉移話題道:“蕭兄,我這一段的工夫也沒白費,我查到這十家寨其實應該是由三大勢力構成。林影龍,熊有田,石韋達,胡全宗是一派,最早占據飛來山,打劫附近村莊和過往行人。而其後黃雲豹,秦虎,殷雄三人也拉了一票人,在飛來山後段打家劫舍,這兩股土匪常為了搶劫而火併,這三人是一派。直到周訓帶著他的徒弟郎興武來到,後來周訓的表妹佘秀娟加入,這是第三派。”
“郎興武愛慕佘秀娟,不過,周訓為了大局,把她許配給林影龍。因此郎興武和林影龍一直不和。所
以這三派之間矛盾深的很,就像一堆待燃的幹木頭,就看我們如何拋出一把火,燒起他們對對方的仇恨,引起內訌。”
飛來山上怪石亂草密林為多,但是在大寨的後山上,卻長著一片茂盛的鮮花,那花開的太過絢麗,在陽光的照耀下,一朵朵盛開的花如鮮血般腥紅。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花,冬天來了,百花都凋零時,它卻在這個時候,開的特別燦爛。
周夫人正提著個籃子,將那一朵朵花小心翼翼的放進籃內。淩覺賓出現在花圃前。他徑直走向周夫人,拜道:“小人淩覺賓,見過周夫人。”
那周夫人,並不抬頭,隻是冷冷的道:“你也太沒大沒小了,這後山花圃,是你能隨便進來的嗎?”
淩覺賓笑道:“夫人見諒,郎寨主讓我送信給大王,我望見這裏鮮花怒放,不由心馳神往。走近看時,原來是千年嬰粟紅。難得,難得。”
周夫人停止采花,抬起頭來,望著淩覺賓。
“怎麽,你竟然會認得這花?”
淩覺賓就道:“讓夫人見笑了,我曾對各種奇花異草有所研究,因此認得,這種千年嬰粟,光是種子已十分難得,要種到開花,更需精心護理。而將此花經過提煉,調製出的千年嬰粟紅,卻是一種巨毒之藥,吸食少量會上癮,如果過量食用,則中毒而亡。不知道我講的對不對,還請夫人指教。”
周夫人盯著淩覺賓,見他濃眉大眼,不由笑道:“想不到我在山上這幾年,直到今天才碰上一個知音。看公子樣貌,倒不像一個土匪。”
淩覺賓歎道:“世道艱難,混口飯吃。”
周夫人聽了,竟“咯咯”笑道:“看你年齡不大,說起話來,還有點老氣橫秋的味道。”
淩覺賓就自嘲道:“讓夫人見笑了。”周夫人的貼身丫環走來,稟道:“夫人,老爺有請。”
周夫人對著淩覺賓笑道:“淩公子,我有事要走開,改日有空,我們把酒言歡,如何?”
淩覺賓忙拜道:“小人不勝惶恐。”
他目送周夫人和丫環離去,一轉念,來到了洛寨,佘秀娟聽到淩覺賓來了,出寨把他迎了進來,淩覺賓道:“秀娟,外麵天氣正好,我們不如一起去後山走走,幾年不見,我對你特別想念。”佘秀娟突然聽他如此表白,不由臉紅到耳根。
她低聲道:“淩大哥,別胡說。”
淩覺賓卻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道:“秀娟,我知道你已和林影龍訂親。可是我觀林影龍,氣量極窄,你如果嫁給他,一定不會有幸福的。”
佘秀娟聽了,萬般思緒,不由地都上心頭,她叫道:“淩大哥,你不要說了,這是我表哥定下來的事,我能不聽嗎?”
“為什麽不能?”淩覺賓道,“你是大人了,喜歡不喜歡,你有權自己決定。我這幾天想過了,這裏也不適合我,你跟我走,我們一起攜手闖**江湖。”
佘秀娟受他言語**,癡癡的望著淩覺賓,她憶起了和淩覺賓在南山那短暫的快樂。女人的心是軟弱的,特別在她愛的人麵前。淩覺賓拉過佘秀娟,擁在懷裏。
“秀娟,你放心,等我把事情安排好,我就帶你離開這裏,我們一起到一個隻屬於你和我的地方,快快樂樂的生活。”
佘秀娟把頭深深埋在淩覺賓懷中,兩行幸福的淚,滑下臉龐。
佘秀娟送淩覺賓走出寨時,林影龍正大步趕來。遠遠的看見他們兩人,他一躍而起,落在兩人身旁。
“娟妹,他到你這裏幹嘛!”林影龍懷著敵意看著淩覺賓。
佘秀娟正不知如何開口。淩覺賓在旁邊笑著稟道:“林寨主,我適才路過洛寨,佘寨主托我給郎寨主帶個口信,因此,耽擱在此,我這就走。”
起身要走,林影龍一把拉住,“走,你說,是什麽口信?”
淩覺賓就望著佘秀娟。
佘秀娟不由怒道:“這是我的私事,好像不用你來操心。”
林影龍大聲道:“怎麽不用我操心,我們訂過親,你的一言一行,我都可以查問。”
佘秀娟臉漲的通紅,憤道:“你。。。”
淩覺賓忙勸道:“林寨主,你還是少說兩句,傷了佘寨主的心了。”
林影龍雙眼暴睜,對淩覺賓吼道:“你是什麽身份,敢這樣和老
子說話。”揚起右手,一巴掌把淩覺賓扇了出去。
人就要衝上去再教訓淩覺賓。佘秀娟拚死拉住,對淩覺賓大叫道:“淩大哥,你快先走。”
淩覺賓一個翻身起來,一言不發,就奔走開去。
“啪。”地一聲,乾坤寨,郎興武一掌將桌子拍個粉碎。
“你說的都是真的?”他咬著牙,望著左臉深深掌印的淩覺賓。
淩覺賓忙拜道:“我怎麽會騙你,那個林寨主也太欺負人了。我不過正好路過洛寨,佘寨主讓我托個口信,向你問好。林寨主就很不高興,趕來大罵佘寨主,還打了我一巴掌。要不是佘寨主死命攔住,我這條小命,怕要被他打死。”
郎興武暴吼一聲。“娟妹,他竟然現在就敢對娟妹大吼大叫,娟妹如果嫁給他,還有好日子過嗎?”
淩覺賓望著氣的發瘋的郎興武,暗自偷笑。
淩覺賓回到草屋內,蕭龍正在把記下的飛來山各道繪成草圖。一見淩覺賓進來,驚道:“淩兄,如何會這樣,誰幹的。”他望著淩覺賓的臉,說道。
淩覺賓就拿布和著點冷水,敷在麵上,冷笑道:“是林影龍打的,不過,不用多久,我就要讓他十倍還給我。”
外麵忽然喧嘩起來,淩覺賓心念一動,提劍在手。二人躍出草屋。就見林影龍帶著十數人,氣勢洶洶殺來。
他一眼望見淩覺賓和蕭龍,暴吼一聲,亮出鐵鞭,直襲淩覺賓。乾坤寨弟子,紛紛躲開,蕭龍就要出手,淩覺賓拉住他,一個會意。
長劍已經出手,鞭劍相交,當的一聲,兩人各退一步。淩覺賓叫道:“林寨主,你在寨中舉足輕重,何必跟我這小人物一般見識。”
林影龍吼道:“從沒有人敢和我小霸王如此說話,你是自尋死路。”
一鞭破空刺來。淩覺賓長劍上揚,又擋開一鞭。林影龍舞起鐵鞭,頓時空中呼呼風響。淩覺賓手仗長劍,四麵遊走。
過了十餘回合。早有一條人影,空中躍來,長劍突入鞭網中,“鏘”的一聲,和林影龍同時退出三步。
正是郎興武。郎興武怒望林影龍。“林寨主,你也太狂妄了,闖到我乾坤寨裏來殺人了。”
林影龍臉帶嘲諷,譏笑道:“郎寨主,我這是為你好,幫你除掉一個情敵。”
郎興武怒道:“胡說八道,你現在就對娟妹疑神疑鬼,大呼小叫,我豈能放心她嫁給你。”
林影龍仿佛被搓到痛處,他仗鞭指著郎興武。
“郎興武,你給我搞清楚,佘秀娟是我的女人,你少管我們的事。”
郎興武搭劍在背,坦然道:“我若一定要管呢?”
林影龍臉上殺氣重重。“那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咬著牙,人就要衝過去,將郎興武撕成幾段。秦虎和殷雄趕了過來,“兩位寨主,不要動手,大王叫你們都去聚義廳。”殷雄邊跑邊叫道。
聚義廳內,周訓麵色蠟黃,黃的可怕,周夫人一臉自若,坐在旁邊。
“郎興武,林影龍,我記得前幾天的訓戒,尤在耳邊,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我的話音還沒落下,你們又私自爭鬥,成何體統?”
郎興武辯道:“師父,林影龍天天對娟妹疑神疑鬼,連娟妹讓我一個手下托話給我,他也親自跑來過問。娟妹如果嫁給他這樣氣量狹窄之人,豈不等於天天坐牢?”
林影龍陰笑道:“大王,你也看到了,郎興武現在霸道到什麽地步了,連我和佘秀娟的事,他都想插上一腳。”
郎興武怒道:“非是我想管閑事,實在是你林影龍做的太過分了。”
林影龍勃然怒道:“我做的過分不過分,不是你郎興武說了算,別以為你有後台撐著,我林影龍就怕你。”
佘秀娟突然站起,冷冷的道:“林影龍,我想清楚了,我不嫁給你。”
滿堂皆驚。
林影龍忙對著周訓拜道:“大王,想當年我們四兄弟誠心邀你上山,主持大局,現在,山寨剛有點起色,你可不能就忘了我們兄弟的功勞了。”
周訓聽出他話裏有話,但他城府頗深,並沒有動怒,他摸著自己的額頭,對旁邊的夫人道:“夫人,我突然頭疼難忍,且先扶我進房休息。”
周夫人扶著他,轉入內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