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眾位,各懷鬼胎,各自悻悻散去。

三防城引來了入冬的第一場大雪,統領府內卻迎來了三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她們就是桃花教的趙雪雅三姐妹。

她們奉趙蘭英之命,下山追查傳說中的冥靈教的左右聖使。此時,已是深夜,三姐妹共躺在厚厚的棉被裏,雪豔不住的摸著趙雪蘭的頭發,趙雪蘭沉默許久,終於開口道:“雪豔,別鬧了,還不趕快睡覺。”

趙雪豔撇嘴道:“二姐,你當然睡的香了,彭老伯幫蕭大哥向師父提親,看來師父是不會反對了。蕭大哥英俊不凡,又是天龍劍的傳人,和二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趙雪蘭嘴上罵道:“胡說八道。”其實心裏還真是像灌了蜜一樣,在三姐妹中,趙雪蘭是最文靜的一個,平時話也不多說,南山岩洞的事情後,她和蕭龍早已心心相映。

隻是害怕師父責罰,因此,她一直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現在,蕭龍托彭家連主動來提親,這正是她所想的。

趙雪豔突然在**一個滾身貼著趙雪蘭的身體而過,躺到趙雪雅旁邊,把趙雪雅逼的往床邊靠去。

趙雪雅正在想心事,趙雪豔又神秘兮兮摟住她的手臂。趙雪雅罵道:“要死啊,三妹,這麽晚了,還不睡。”

趙雪豔就道:“大姐,我們桃花教都是女弟子,平日裏很難見到男子,更難見到像寒大哥和蕭大哥這樣大仁大義的男子,喔,大姐。。。”

趙雪雅笑罵道:“三妹,我看你是**了,要是想寒大哥,就去隔壁找喔。”

趙雪豔在她肩上亂拍。趙雪雅受不了,隻好討饒道:“我的好三妹,可憐可憐你兩位姐姐,深更半夜了,讓我們睡覺吧。”

趙雪豔停下手,忽然說道:“大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趙雪雅心一沉,道:“你想做什麽。”

趙雪豔就道:“大姐,你和寒大哥比較熟,你能不能幫我約寒大哥,明晚在府外後山一見。”

趙雪雅沒料到趙雪豔如此的直接,這一句話,她是該傳不該傳呢?趙雪雅直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煩亂,旁邊雪蘭和雪豔均勻的呼吸聲已傳出,而她久久不能入眠。

她默念心決,想平和心態,以便入睡,不想,越念心越亂。無奈,她披衣起身,到屋外釋放下亂如麻的心緒。

屋外,銀白的雪已將統領府裹上一層白妝,月光照耀下,使整個院子一片銀亮。

趙雪雅望著雪景,不由長長的歎息一聲。

“雪雅,這麽晚了,怎麽卻在這長籲短歎?”

趙雪雅猛回過頭,寒劍不知何時,正站在身後,她一時心緒大亂,倉促間問道:“寒。。。寒大哥,你這麽晚了,怎麽也沒睡?”

寒劍就倚在欄幹上,答道:“突然間有些感慨,睡不著,就出來走走,正巧看見你。”

趙雪雅奇道:“寒大哥,你又有什麽感慨之事?”

寒劍一聳肩,道:“我一時也分不清具體是什麽事,你說可不可笑,就是莫名其妙感慨起來。”

趙雪雅想起了雪豔的囑咐,她暗自調勻氣息,問道:“寒大哥,能不能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

寒劍兩手一攤,道:“好啊,你想問什麽?”

雪雅躊躇片刻道:“寒大哥家裏沒為大哥相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嗎?”

寒劍不由盯著雪雅,顯然在猜想雪雅這話的意圖。很快,他反應過來。

“喔,沒有了。前幾年,我和父親忙著領兵禦羌。這一兩年,又和你們一起行走江湖。哪有時間去談這兒女之事?”

寒劍的聲音有些激動。

趙雪雅打開了話匣,就追問下去。“那。。。寒大哥,常言道,成家而後立業,難道還不想成家?”

寒劍望著雪雅在月光下俏美

的臉龐,忽覺有一股暖流湧向全身。

他忙道:“想,當然想,其實,我。。。”

趙雪雅卻打斷他的話,插口道:“雪豔約你明晚府外後山山腳一見,望寒大哥不要失約。”

趙雪雅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麽說出口的,但已經開口了,就讓寒劍去選擇吧!她一轉身,就要奔回房內。

她的右手,卻被另一隻手牢牢的抓住。雪雅回頭,寒劍正死死的抓住她的右手,仿佛生怕她跑掉。

兩人就這樣麵對麵僵望著。

“雪雅,你。。。你難道不懂我的心嗎?”寒劍終於開口了。

趙雪雅豈會不懂寒劍的心,隻是連她自己也不能確定,感情的事,她沒有經曆過,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她隻是懵懵懂懂。

趙雪雅覺得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寒大哥,雪豔是我妹妹,她和我說,她喜歡你,我不想讓她失望。”

寒劍不由急道:“雪雅,感情的事,怎麽能讓來讓去,雪豔還小,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

“什麽。”當趙雪雅聽到這句話時,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高興是激動還是難過。

寒劍把她拉到自己麵前,凝視的趙雪雅,趙雪雅羞得低下頭去。

寒劍一字一字的說道:“雪雅,我。。。我喜歡的一直是你。”

門“吱啊”一聲打開了,趙雪豔臉色蒼白的立在門口,雪蘭跟在她的身後。

趙雪雅驚呆了,寒劍也愣住了。感情是一個惱人的結,能在感情的世界裏,平平穩穩的前進,太難太難。

趙雪豔忽然從眾人身旁衝了出去。雪雅大叫一聲:“雪豔。”掙脫寒劍的手,追了上去。”

趙雪蘭連忙跟在她的身後。

隻留下寒劍僵在原地,不知該進該停。

三姐妹躍出統領府,一前一後,奔出幾裏路,雪雅總算趕上雪豔,一把拉住她。

“三妹,你聽我說。”

雪豔回過頭,淚痕滿麵。

“大姐,你為什麽要耍我,你自己也喜歡寒大哥,為什麽還假惺惺的為我牽線。”

雪雅忙道:“不是的,雪豔,我也不是很確定,我。。。”

雪豔歇斯底裏的掙脫了雪雅。

“大姐,你不要再跟著我,讓我一個人靜一會。”說著,急竄而去。

雪雅大叫道:“雪豔。”邁步要追。

趙雪蘭攔住她道:“大姐,不要追了,你就讓雪豔冷靜一下吧。”

飛來山後山有一處喚做望春崖,從此處極目遠望,白雪皚皚,風影如畫。淩覺賓收到周夫人的口信,讓他到望春崖議事。

當他依約而來時,看見周夫人一身靚麗的服飾,紅妝豔抹,突然漂亮了許多。周夫人正斜倚在石凳上,凝神望著遠處。

淩覺賓上前拜道:“夫人,天氣寒冷,小心身體。”

周夫人回過神,望著淩覺賓道:“淩公子,你從這裏望過去,天地一片銀白,你不覺著非常美麗嗎?”

淩覺賓笑道:“夫人說的是,所謂風景如畫,何況這畫中又有一位風姿綽約的美人,果然是美到極致。”

那周夫人就啟朱唇,笑道:“淩公子,請坐。”

淩覺賓坐下,周夫人將溫好的酒給他倒上一杯,淩覺賓一飲而盡。他舌尖微動,道:“夫人果然與眾不同,喝如此烈性之酒。”

周夫人意味深長的道:“世路維艱,以此酒時時自省。”

淩覺賓哈哈大笑道:“夫人真是特立獨行,來,我敬夫人一杯。”

溫酒下肚,周夫人又望著淩覺賓,道:“淩公子,你膽子不小,我約你來,你就來,你不怕周大王猜疑嗎?”

淩覺賓抬起頭,正迎著周夫人的雙眼,四目對視片刻,周

夫人轉頭望著遠方。淩覺賓就道:“夫人明鑒,我本以為來到這十家寨,能有所作為,現在看來,寨中幫派林立,勢力交錯,我本就不想長在此立足,又為何要怕周訓。”

周夫人不由又看著淩覺賓,半晌,她才歎道:“不錯,還是你這樣自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淩覺近就試探道:“夫人,依我直言,夫人年輕貌美,而周訓人已中年,又滿臉嚴肅,究竟夫人喜歡他什麽呢?”

周夫人聽他對自己丈夫有非議,卻並不發怒,隻是歎道:“他總算救過我一命,況且,現在離開他,我還真不知到何處去。”

淩覺賓以不屑的口吻道:“我就不讚同夫人的觀點。縱使他救過你,夫人這幾年來服待他,該報的恩也應該報完了。我看夫人有國色天香之姿,難道想要在這荒涼的山上度過一生?”

周夫人自斟一杯。

“淩公子,你好像很了解我在想什麽嘛?”

淩覺賓道:“從我看到夫人種千年嬰粟開始,我就知道夫人定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夫人誠心請我來,我不實言以告,豈不是太虛浮。”

周夫人突然變的很頹廢,呷了一口酒,苦笑道:“可是,我還能怎樣,周訓雖然沒有情趣,但是待我還算不錯。如果離開他,我還能往何處落腳。”

淩覺賓就道:“天下之大,豈會沒有一個人容身之處,夫人要是不見外,到時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南山,東廣,皇城,人生在世,不趁年少出去闖闖,豈不是枉度一生。”

周夫人仿佛受了感染,站起身來。“淩公子,你的話是有道理,可是,就憑你,恐怕要帶走我也不容易。”

淩覺賓並不回答,忽然一點桌邊長劍,“刷”長劍出鞘,他一躍而起,接劍在和,就在望春崖舞動起來,美酒,佳人,公子,劍,很快構成一幅絕美的畫麵。

不多時,淩覺賓一個收勢,漫天劍影頓逝。他冷然立於寒風中。周夫人拍手讚道:“好劍法,淩公子,這套劍路,我卻沒見過。”

淩覺賓就道:“這是我自己專研的十一式雲舞絕殺劍,讓夫人見笑了。”

那周夫人還是緊鎖雙眉,道:“公子劍法雖好,然而最多和周訓打個平手,以你一人之力,如何和整個十家寨抗衡。”

淩覺賓坐回原位,盯著周夫人,道:“周夫人,那周訓真有那麽大本事,讓你對他如此忌憚?”

周夫人點頭道:“說實話,我對他沒有惡意,可是,我不喜歡他這種性格的人。但是他能把小小的散匪發展成雄霸一方的十家寨,定然實力不弱,我怕,背叛他,他若不肯放過我,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淩覺賓又飲了一杯酒,然後道:“若是如此,除非,毀了十家寨。”

周夫人渾身一顫。

“淩公子,切莫亂言。”

淩覺賓道:“我非憑空亂說,十家寨內部矛盾重重,我們隻要稍微加力,讓他們一觸而發。我們不就能全身而退。”

那周夫人湊近淩覺賓,低語道:“淩公子,你好像很關心我,為什麽?”

淩覺賓順勢就把她摟在懷裏。

“我第一眼見到夫人,就情不自禁,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說著,臉湊過去,就要親周夫人。

周夫人一把推開他,嬌笑道:“你們男人就是心急。好,我和公子定個協議,如果你能安全帶我離開,那,我就是公子你的了。”

她向淩覺賓拋了一個媚眼,淩覺賓壞笑著,又把她強摟在懷裏。道:“可是,我擔心,事成之後,夫人一轉眼,跑沒了,天下之大,我可不好找夫人你喔。”

那周夫人就嗔道:“怎麽,公子對自己這麽沒自信?”

淩覺賓一聽,鬆開周夫人,哈哈笑道:“好,夫人看我演出好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