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的這一聲“大哥”讓蕭山感歎了起來。

“唉,你嫂子是個可憐人,當年我自從強盜手救下她時,便把她置於身邊,而她柔情似水,最我的丫鬟實在委屈,我便將她娶入咱蕭家,可你大哥我潛心修道,根本就不可以男女之事,否則先天神功就會功虧一簣,唉~可憐你嫂子守了這些年的活寡。”

“那大哥你為什麽不把嫂子休了呢,這樣也不算是耽誤嫂子的一輩子啊!”

聽到蕭楠這句話,蕭山的眼眶發紅,潸然淚下。

“呀,大哥,你這是......”

“唉~楠弟啊,你素有小霸王之稱,為人剛正不阿,也是快人快語,大哥我並不生氣,反而很開心你會為你嫂嫂著想。”

“嗐,嫂嫂雖然深居簡出,但她為人處世向來溫和,甚得爹娘歡喜,我為人粗魯時常練功太晚都會忘了吃飯,每每都是我去找嫂嫂,叫嫂嫂替我做!所以我這做小叔的時常都會得到嫂嫂的照顧,就算即便她不是嫂嫂,我也會把她當成親姐姐來對待的。”

“唉~真是苦了蘭兒了,我又何嚐不想一紙休書,叫她再嫁個好人家,可她無父無母,世上再無親朋,就算之後我有心待她,她也不會再想如今這樣。”

“你是舍不得嫂嫂了?看來大哥今日在船頭佇立呆望,是想嫂嫂了?”

“唉~她是個好姑娘,對我尚且如此,我又豈負她,如今世態炎涼,倘若將她休走,素無親朋的她定會被人欺負,前半生的她已經是可憐,何況她與我有夫妻之名,我也十分愛她,怎麽忍心叫她淪為塵間俗物?還不如叫她在咱家,倘若我晚年不會這樣癡迷修道,我定會好好待她!”

“哎呀,大哥啊,好歹你還是七星真人,說話真是直接,還得你晚年,人家也不是沒人愛,怎的你晚年想起來,就要人家陪你?”

蕭楠嘻嘻笑著。

“對呀,蘭柔情似水,恪守婦道,憑什麽要這麽不公平,隻能我想起人家的時候,才要人家陪我啊?”

“嘿嘿,我說吧,大哥哪裏有這樣的冷冰冰,他還是愛你的!”

蕭楠這句話顯然不是對蕭山說的,是誰呢?

蕭山轉過頭去,隻見一個眉間清塵,雙眼柔情的婦人站在麵前。

一襲青素衣裳,盡顯素雅。手裏正掐撚著佛珠。

正望著蕭山笑,真是可愛的笑。

“蘭兒!”

蕭山叫了一聲。

“山哥!”

這個叫蘭兒的婦人隨即反衝著蕭楠輕輕皺眉怨道:“你把我叫來就是戲弄我的嗎?”

“誒,嫂子,你剛才可是聽見了,大哥對你可是真心真意啊,你這一聲“山哥”也是叫無數人都心腸俱斷呐!”

“誒!”

蕭山說道,“蘭兒,呃.....蘭兒,不是.....不是不喜熱鬧,怎的今日上船了?”

“山哥......”

他們二人都不看著對方,害羞已經寫在了臉上。

根本就不像成親已久的夫妻,反而像才來相親的男女。

“怎麽說?”

蕭楠看著兄嫂這幅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嫂子,大哥可是在船頭想你呐,得嘞,我就不耽誤二位寶貴的溫存了。”

說完就要走,才走出幾步,轉頭又道,“大哥,嫂子的那一碗陽春麵可是好吃啊。嫂子,船上有後廚,一會兒且與大哥做一碗。”

最後說道,“大哥,今天的大宴不準吃別的啊,必須吃嫂子下的麵。”

蕭山一聲嗤笑,“你這小子管的到真多啊,快去吧,我與你嫂子逛一逛這連船!”

蕭楠嘿嘿一笑,已經退下。

“蘭兒,蘭兒怎的今日登船?”

“嗐,我本無心熱鬧,又暈船暈海,本來是不想登船,可楠兒說今年的船特別的穩,又說......又說.......”

“哦?說什麽?”

“哼~~~”

一聲嬌嗔,兩朵紅雲已經飄到了蘭兒的臉上。

“唉~”

蕭山一陣歎息,說道,“辛苦你了!”

“嘶.....”

果,是個柔情女子,一聽這話當即便掩麵哭泣。

“哎呀,不說了,不說了,今日你我夫妻相逢,走,叫為夫的帶你去看看這穩如平地的連船。”

“好呀!”

二人隨即已經在船上遊玩了去。

二人一路向東而去,哪裏就是做宴的後廚,的確蕭山想要品嚐品嚐自己妻子的這碗陽春麵。

走去之時,群雄紛紛向著自己打招呼,自己也一一回應。

可偏是越往裏走,人卻越多。

“山哥,這......”

蕭山心說不好,“這後廚可是人來最少的地方,怎麽就突然出現這麽多的人呢?”

蕭山大步衝去,蘭兒也小碎步緊追其後。

.......

“讓一讓!”

蕭山向前擠進去。

“誒,蕭大爺來了!”

“蕭大爺來的正好,快來請看呐!”

人們一陣叫喝。

擠進人群的蕭山隻見一個沒有人頭的男人已經慘死在了船上。

那從脖子以上就沒有了頭顱的屍體,甚是可怖。

整齊的刀口,看得出這是一個武林高手所為。

“啊?”

蕭山嚇了一跳,看著群雄已經讓路,夫人就要進來的蕭山,衝到蘭兒的身邊。

“夫人,這裏出了事,你未曾見過這些,還是不看的好!”

蕭山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說過話,蘭兒心裏一陣歡喜,“那.....那我該如何?”

“你可識得來時的路,且原路返回,去尋找老二他們,把他們叫過來!”

“好!”

蘭兒當即已經提拿這長裙原路而去。

“這是怎麽回事?”

蕭山回身說道,“是誰發現的這裏有一具屍體?”

“啊?大少爺,是這樣的......”

一個身穿圍裙的人過了來,蕭山認識他。

“馬叔!”

馬叔是蕭家的廚子,已經在蕭家做了三十年的廚子。

“大少爺,是這樣的......”

馬叔有條不紊的說道,“這個地方往年都是放菜的,今年也不例外,而我剛才就在此處殺雞,就聽“噗”的一聲,這人就死到這兒啦,我隨即叫了人來,可這一來又是十分的奇怪,這人脖子上的頭卻是不見了。”

“這......”

蕭山抬頭看了眼上麵,又低頭看了眼船板上的血跡。

“這.......地上的血跡並沒有表現出人頭的去向,可人頭怎麽會平白無故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