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一陣無語,心說你還真是張潔白無瑕的白紙啊。
隻有徐長風暗罵一句,“這個白癡在幹嘛?”
緩風之際,隻聽,“姓何的,今日你逼我現出原形,就別怪我不留情了。”說著,嘴裏饒了一聲口哨兒,“嗚兒啦”的一聲,登時這間院子的牆壁坍塌,大地裂縫,從四麵八方都閃出來了各形各態的妖怪,有蛇精,蠍子精,鳥精,狐狸精,狗精等等無數妖邪。
他們手中或槍或戟,或棍或棒,皆是妖物,來勢洶洶,勢不可當。
李修羅看的害怕先行退出了院子,而一見此景,最先出手的分別就是張古樓和蘇星河二人,二人分別是昆侖和蜀山的弟子,殺妖除魔就是分內之事兒。
隻是張古樓一把三尺劍在手,蘇星河卻是沒有合適的兵器。
犯愁之際,他目光一掃,正看中了那把在草帽俠客身旁倚著的那把碧血照丹青。
劍,泛著青光。
這是草帽俠客用時不曾見的,蘇星河一閃即到,看著草帽俠客已然昏厥的模樣,也沒請示,提起這把劍,就跳到了陣中。
妖邪遍地,天道輪回。
也聽不清是人還是妖的呼喝求救,蘇星河餘光瞥見張古樓耍使的劍法頗有昆侖天墉城的百剛之風,又有昆侖瓊華派的絲柔之力,實在是高深莫測。
他看的著急,現在的他隻想大展身手。
“鋥”的一聲。
蘇星河抽劍指天,劍光在他眼上一閃,雙眼之間,額頭之上竟是吐出一眼珠大小的凸處,極是可怖。
鬥大的日頭照的劍身發燙,越燙越青,越青越燙。
要說,蘇星河為人低調,往常是不願攀比,可此時場中隻有二人殺妖,自己之前又吃了癟,怎麽能善罷甘休。
他,收劍在手,手臂微彎,隻見眾多妖邪正在與殿中群雄廝殺,而群雄已然落入下風,他見此,一劍指出,一束肉眼可見的青光射出。
青光直射一蛇精後心,這招去的幹脆,“噗”的一聲,從蛇精的後心已然射穿了一個血淋淋的洞。
“這真是把好劍!”
蘇星河一手拿劍,一手托著劍身,戒癡戒欲的他,頭一次眼中有貪。陽光通過劍身反射到他額頭上的那一顆肉球,而更奇怪的就是肉球時而紅,時而青。
這究竟是什麽?
他也不得而知,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額頭上長出了這麽一個東西。
蘇星河不管這些,使著仙法劍招就是一陣狂殺亂砍,與張古樓用收妖袋降伏的做法相比,實在太過殘忍。
“嘶~~”
張古樓餘光瞥到,心中少有不忍,但刀來劍去之際,也不能多嘴。
隻聽這時,一聲“格格”嬌笑,妖狐掩麵,對著群雄笑道:“我是妖,卻沒有負過你們,可以明言,我此戰必勝。”
說著又是一陣大笑,隨即又說:“誰來與我對飲一杯,一杯之後,再無恩怨,從此江湖是路人。”
張古樓心說正好,正好沒人與自己喝酒,想不到你這妖孽竟然自投羅網。
狐妖說的義氣,不過眾人一聽,都是害怕,大廳上靜的可怕。
各人均想:“我若不與她喝,江湖中紛紛稱我敗類,我如上前喝酒,這狡猾的狐狸暗算我又該如何?”
一片寂靜之中,從後廂房,忽然走出仍是身穿錦緞流雲裙,圍著絨衣的女子,她站在狐妖身旁,二者一比,比狐妖矮出不少。
此女一出,群雄皆是目瞪口呆。
仿佛這個女人就是噩夢一樣。
“什麽?姚鳳蘭?”
何夫人突出一言,眼前之人正是姚鳳蘭,可她不是狐妖嗎?
可她若是狐妖,狐妖又是誰?
她一身富貴,若是說之前的姚鳳蘭是妖豔,現在的姚鳳蘭就是質樸沉穩,城府極深的沉穩感。
而這等怪異,人們,別說是見了,就是聽也沒聽說過啊。
何夫人獨步上前,看著院內廝殺的情況,她穿梭於妖怪之間來到狐妖和姚鳳蘭麵前,雙手捧起酒碗,森然說道:“我不管你倆是誰,先夫命喪你手,鹿莊百年基業毀於你手,你我本該是有姐妹之情的,可你們塗炭生靈,囚禁莊內奴仆,又虐待他們,我和你們沒有情更無義。”
將酒碗放到唇邊,呡了一小口,說道:“生死大仇,有如此碗。”說著將碗中酒水都潑在地下,“啪”的一聲,這瓷碗已經碎成了十幾瓣。
人們舉目向她直視。
而蘇星河卻看的最為癡迷,他眼中有光,雖早知她是女中豪傑,卻是從沒有細細打量過,在地牢時,微光閃爍不定,這幾日又是疲於奔波始終沒能看清她身上英氣,現在一見,沒想到在這一副嬌怯怯的身子裏也有一副厲害的靈魂。
何夫人原路退回,每一步都輕盈綴地,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見何夫人退後,徐長風跟著過來,一言不發的喝了一大碗酒,白狐跟他對飲一碗。
張古樓此時仔細觀察,見她一口飲盡,心裏大喜不已。
而徐長風雖是喝酒,卻是有意觀察狐妖和姚氏,因為他不相信世上會出現這種事兒,所以杯幹之時,為了在他人麵前以示決心,徐長風抽出腰間匕首就照著白狐捅了過去。
去勢極快。
“刺!”
這一招狠辣無比,雖然隻是一刺,可徐長風何等樣人,身為三法司的總捕頭,同齡人裏比他能力強的大有人在,而他上位到捕頭,純靠一個“狠”字。
“噗!”
這一刀捅進了狐妖的小腹,隻聽“誒”的一聲嬌嗔,妖狐白若輕紗的衣裳已經被鮮血浸透。
“好......痛嗎?”
狐妖話音一轉,一把叼住了徐長風的手腕兒,“嘿嘿”一聲獰笑,墊步擰腰猛的一轉,“啪”一聲,這匕首已經被她扭斷。
鮮血瀝瀝,獰笑不斷。
群雄看到這一幕,紛紛凝眉皺麵,心中不免打了個寒顫,可他們哪裏感受的到徐長風心中的恐懼,刀在手中,活活被狐妖擰斷,抓著刀柄在她小腹中攪動的感覺,恐懼對他不言而喻。
“哈哈哈........”
狐妖大笑不絕,姚氏神態自若。
顯然,這一刀對她不起影響。
“姐姐,莫要再胡鬧了!”
沉穩的語氣從姚氏的嘴裏發出來,沒有之前狐妖幻化的那樣做作,沒有他人想象中的那樣怯弱,同何氏一樣,她的神態自若就像是兩人從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一樣。
相比何氏,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哼哼,這群廢物,哪有妹妹你半點兒本事兒?”
“嗤”的一聲,狐妖渾身法力,竟將留在體內的斷刀一下給噴了出來。
“啊?”
徐長風眉頭緊鎖,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可這飛刀來勢宛如離弦箭一樣,這麽短的距離,徐長風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