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自然就是剛才那個人爆炸死掉的時候留下來的。

看著張古樓心不在焉的模樣，小二已經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正在眾人都覺得這小二遇到了麻煩的時候，那個肥頭大耳的人已經是對著旁邊的人一聲嗬斥，雖然是嗬斥，可卻也是小聲說話，“你們這群小犢子休要給我笑出聲來，再他娘的說話，我就把你們的舌頭給割下來，”胖漢子有些嚴肅，可這群小弟卻是不理解，心說頭一次跟大哥來這全長安最大的酒樓裏吃飯，怎麽大哥還會害怕一個小二呢？

更何況這個小二的其貌不揚實在也是讓人想不起來，這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即便如此，這樣的人是個江湖高手的話，也沒有聽說過，有包子，這麽一個人呐。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這長安城裏的一個傳奇。

或許沒有人聽說過，包子。

但一定有人聽說過包清明，這個名字絕對是長安城的傳奇，而包子也就是包清明。

包清明又是何許人也？他就是河西械良人士，雖然他的模樣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三十幾歲的模樣，加著他佝僂的樣子，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曾經是長安守備軍的軍長，每當有人見到他的時候，都會尊稱他一聲“兵爺”，他曾經就是成為了皇帝的守衛，而如果說兵爺隻有這樣的本事的話，就絕對不是傳說這麽簡單，因為兵爺是全長安城唯一一個有著法力，又是得到了朝廷認可的人。

曾經的長安多年沒有雨水，所以是龍王私自擅離職守，魏征斬龍，最後龍王謀害了李世民，而就是在二十年前，大臣馮楚斬龍，龍王的冤魂依舊起來索取皇帝的命，就是兵爺用了入夢之術，又在夢中殺掉了龍王，導致老龍王萬劫不複。

從此之後，他的腰越發的佝僂，本來就是前途無量的他，本可以得到皇帝親軍統帥的職位，偏偏就是被認定了是有辱皇家形象，最後是沒有二十歲的兵爺，得到了十萬兩黃金，開了這天字號酒樓。

可就是為什麽一個這樣的傳奇，就這樣成為了店小二呢？

其實不然，這整個店的小二數不勝數，偏偏就是這第一層隻有他一個人，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曾經的皇帝親軍，居然會成為這樣，倒不是他們質疑兵爺，而是沒有人覺得一個親軍會受到這樣的天恩。

而這裏的雜役，也全都是一些無處可走的江湖人，要不就是一些戰場上下來的老兵。

總而言之，誰人不佩服這兵爺，也就是犯了這個大不敬。

簡直就是比著自己的父母都要親近，所以老人們皆是以包清明為榜樣，而包清明也是沒有自己的那種展櫃的架子，就是跑前跑後。

可別看他這個時候看起來溫和，其實他的溫和全都建立於他所認定的道義上，但凡是有違背了他的道義的人，統統都會被他趕出去。

當然，有些人被趕出去自然是沒有什麽損失，大不了就是不來這裏吃了，可有的人若是被趕了出去，就是難逃一死。

沒了兵爺的庇護，出門就是一個死。

現在的張古樓對於兵爺就是這麽一個意思，兵爺自然就是不會庇護一個目無王法的人，可他的確是不想要讓自己的酒樓裏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幹脆就是下了逐客令。

可看著張古樓的這幅模樣，實在是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是還想要在這裏繼續下去。

所以，幹脆說道：“天底下的人，都講究一個臉麵，剛才您也說了，我看您還是趕緊離開吧，您想要打架總是不能耽誤我們做生意不是嗎？”

張古樓反而是大言不慚的說道：“哎呀，你們這裏有什麽生意呢？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說了這些話，他們還能在這兒吃酒食肉嗎？是我讓你賺了這麽多的錢，這些錢呐，你也不用給我了，隻需要把我這頓飯給免掉就是了。”

這樣的插科打諢名要是旁人，早就被兵爺給做掉了，可兵爺縱使是因為眼前的人違背了自己的道義，自己也是不能夠做一些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眾人看著兩個人你一言，他一句，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避免這種尷尬。

兵爺這個時候的臉色已經是有些大變，說道：“您在聽我說話嗎？”

這句話已經是冰到了極致，對於任何人來說，這句話都能聽出來個三分的不情願。

而張古樓也是早就聽了出來，他自然不是害怕自己出去之後會被阻擊，也不害怕麵前的人的這一番話，他隻是覺得，眼前這個人實在是有些醜。

這個理由，如果他不說出來，自然是誰也不會想象到的，所以誰會因為一個小二的相貌，聯想到一個這樣的人會和長安城的傳奇人物插科打諢呢？

張古樓嘿嘿一笑，“我聽你說話了呀，可你說了也不算，你再怎麽也就是一個小二，你自己都說了，你就是個下三濫。”

張古樓的臉已經是紅了起來，看得出來，這是酒勁兒起來了，但也就是這樣的行為，又讓兵爺暫時放下了殺他的心。

隻聽兵爺又道：“您喝多了，我還是給您開一間上房吧。”

看著兵爺低三下四的模樣，一個漢子“蹭”的一聲，站了起來，說道：“兵爺，你這是幹什麽呐？一個膽大妄為之徒，至於您這樣瞻前顧後的為他嗎？”

一聽這樣的一番話，張古樓不由得仔細的打量了幾眼這個人，這的確就是一個有著佝僂的矮子，看著也的確不像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可為什麽這個人會叫他什麽兵爺呐？

張古樓陷入了迷茫，兵爺是個什麽樣的職位，他自然是不知道，可一聽到這個名號就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來緩他之前的失禮。

但也就是這樣的一番行為，張古樓說道：“兵爺？”

他的舌頭已經是大了許多，嘴裏的話也已經是說不清楚了，隻見他嘿嘿發笑，當即“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