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冷。
卻沒人感覺到冷。
熱鬧的氛圍使鹿兒莊如煥新生。
人們都在吃著,喝著,笑著。
十分熱鬧。
所以人們並沒有注意角落裏發生著什麽。
“此乃何物?”
看著類妻蓬鬆柔軟的模樣,蘇星河竟是看的發愣。
“此物名叫類妻,乃是當今法寶,專治蘇大俠這一類的弱點。”
“哦?”
蘇星河趕緊接過,他一心克服弱點,完善自身。
接過類妻,隻覺柔軟,就像是人的身體一樣,但卻是感覺不到上麵的靈氣。
“兄台快些告訴我,此法寶口訣是什麽?”
燕陽一見蘇星河嚴肅的眼神和著急的模樣,一個專門賣藥的,竟也不知該如何介紹自己這款產品。他怕自己一說,蘇星河會對自己慘下殺手。
因為麵前這個人不比張古樓。
“呃,這......”
蘇星河怒目圓睜,顯然他等不了太久,而一見燕陽久久不語,心裏更是著急,隻道自己這缺點,連法器都治不好,心中生氣的他,隨手往半空中一扔。
順勢就扔到了一桌飯桌的菜盤裏。
“兄弟莫急,此物隻需將你那啥放進這個裏,就OK了!”
“哦........尅.........?”
蘇星河學了一句燕陽口中說出的話,他也不知道這是哪一族的方言。
“不好意思,不還意思,這是我一西洋朋友教我的,一著急就說出來了。”
張古樓哈哈一笑,連連擺手。
而蘇星河卻覺得燕陽是出言不遜,狗眼看人低,瞧不起自己。
“此物我用不著,你快些離開這裏。”
“哎哎哎,我說我........”
“滾!”
燕陽被嚇了一跳,他雖是商人,但也是個讀書人,幾時被人這樣罵過,罵也就罵了,還這麽凶,見蘇星河怒氣十足的模樣,生怕自己有危險。
“May、the、force、be、with、you!”
這又是一句洋文,也是燕陽唯一學會的一句洋文,但他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他隻懂表麵。
而表麵同音就是“別太放肆,沒什麽用。”
他隻欺負蘇星河不會洋文,而蘇星河早就忍他不住,可世人在此,的確不能放肆。
“告辭!”
燕陽抱衣就走,蘇星河卻心裏越來越堵得慌。
“嘿嘿!”
張古樓在笑。
“師兄笑什麽?”
“哈哈,我笑這廝每次都這樣,胡鬧妄為。”
“來,閑話少說,咱們喝!”
“........”
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的二人,就這樣推杯換盞,杯去酒來。
時過三傾,宴以過散。
來往英雄已經多多少少退去,隻剩下這一張桌子上,他二人還在吃喝。
一瓶花汁酒,很快的就裝進了他們的肚子裏。
“張兄,你可知我初次見你時,我是怎樣看你的?”
“哦,你是怎樣看我的?”
張古樓放下杯子,他根本沒有喝酒,隻是在搖晃著自己這杯花汁酒,盯著已經有些發醉蘇星河,舔著嘴唇。
“你....你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嗯?”
偽君子用來評價張古樓未免太過托大。
“你就是個偽君子,裝什麽正義啊,那一日你與我院中鬥妖,你為什麽還要假模假樣的把他們收進收妖袋裏?”
“嗬!”
張古樓一聲發笑,說道:“難不成收妖袋不是用來收妖的嗎?”
“哼,也就是你這種人前君子,才會用這些東西,我問你,你收了他們要幹什麽?”
張古樓被問了個楞,好一會兒才說道:“師弟是不是喝多了,要不.......”
“怎麽,你不敢說了嗎?”
張古樓為人質樸,老實,一受刺激,登時咬牙說道:“我此番要去蜀山一趟,就把這些妖囚在鎖妖塔就是了,又何必要傷了他們呢?”
“假慈悲!”
蘇星河又酎了一杯酒,大小眼一般看著張古樓。
“假慈悲啊,我且問你你當真認為這些妖罪不至死嗎?”
“天底下沒有孰是孰非,他們是妖,我們勸化他們就是,更何況他們也是聽令行事,何必要趕盡殺絕?”
“不致死?妖就是妖,他們永遠都不能是人,難道我的憐憫之心,是給他們生的嗎?”
張古樓是非對錯的三觀,被蘇星河幾句話給勾了出來,他之前見蘇星河仗劍殺妖就不忍心,現在他又來用此事來指點自己,張古樓可是個九尺身的青年漢子,借了點酒勁兒,也是不服氣的回答著。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況是被妖王指使的小妖,人之初,性本善,難不成他們一生出來,就是殺人如麻的魔頭嗎?照你這麽說,他們這麽恨人類,誰知道他們還在沒有幻化成人的時候,是否受過人類的非人待遇呢?”
“怎麽?你要為那些妖精出頭嗎?你可是別忘了鹿兒莊就是從妖精手裏奪過來的。”
“你這師弟怎麽這麽不通人情,奪過來的又如何,難不成我沒有出力嗎?就事論事的道理你都不懂,一點兒憐憫之心都沒有,你......你根本不配仗劍濟世。”
“嘿嘿,你也不過是爛好人一個,人就是人,永遠都比妖高一等,下三濫的東西,不配留存於世。”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說不出個對錯來,都是各持己見。
針尖對麥芒的樣子,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
但人們卻是也不阻攔,因為兩個人都是癱在桌子上爭吵的。
根本打不起來。
這時的二人全都吃醉,紅的發紫的臉,根本不像是兩個隻喝了一杯的江湖人。
不會喝酒的蘇星河借酒消愁,不會喝酒的張古樓卻是陪著蘇星河愁更愁。
“........”
二人喝的發醉。
可就是他們忘了周圍都是人了。
“這二位都是當世豪傑啊!”
何夫人坐在桌前讚道。
“嗨,不過是兩個從未吃過酒的傻小子罷了!”
樂瑤毫不客氣的評價著自己的心上人。
“你是何人?”
張古樓的臉比燒紅的煤球還紅,轉身對樂瑤說了一句。
樂瑤心中本來就氣,心說你個挨千刀的,說好為了我不再喝酒,今天你破了例,別怪我不客氣了。
樂瑤當下掄圓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
張古樓本就紅的發紫的左臉,已經紫裏透黑了。
眾人見此,皆是倒抽一口氣。
不忍的模樣,牙差點兒咬碎了。
這一巴掌也沒有把張古樓打醒。
“唉~”
..........
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