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李修羅進了來之後,想要知道的就是想要直到這裏麵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修羅想到了這些的時侯。

可進了來之後,卻是發現這裏隻有五個人而已,而這群人也一點都不熱鬧。

他們或是長衫,或是官服,或是當朝大官,或是望族名媛,盡管他們金玉在外,依舊是掩蓋不住,立馬就要從他們眼睛裏迸發出來的欲望。

看來他們是有目的的。

“嘿,我說哥幾個,上來喝一杯吧!”

正座上一個翹著二郎腿的人,站起來吐出來了一句中氣十足的話。

他坐如貪狼,站若猛虎,行似蛟龍,停像惡鬼,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一個很在乎外表的練家子,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目的就是想要把誰給看死一樣。

這可真是個臭美的人,在那張褶子就像千層餅一樣的臉上,還抹了厚厚的一層粉。

是個男人,是一個老男人。

他的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老氣橫秋,尤其是那雙眼睛,從來都沒有用正眼看過人。

“盧杞老哥,就等您這句話嘞,您要是不開口,我們這群做弟弟的可哪敢上桌兒啊?”

原來這人是盧杞,難怪說是一頓大餐。

一個又矮又矬的胖子站了起來,他戴著一副西洋眼睛,一副金邊眼鏡,真是可惜了這副金邊眼鏡,給這雙還沒有鼻孔大的眼睛做陪襯。

屋裏很涼快,但汗珠還是一顆一顆的從他的兩頰滑下,應該很熱,盡管他不停的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也掩蓋不住他有些緊張的內心。

不過在他的鼓弄下,這五個人還是上了桌。

“哼哼,薑老板可真是有趣啊,”一聲笑,一聲哼笑,一聲女人很不屑的哼笑,從笑裏能聽出來的隻有輕蔑。

這是個**的女人,不說她這一身衣裳早就不符合她的身材,單看在這有蛤蟆眼和金魚嘴的醜臉上塗的滿是脂粉,就知道這是個滿心虛榮的女人。

但是這個女人並不簡單,手裏搖著的那把玉扇,沒有人不認識,這是當年女皇武則天的心腹大臣上官婉兒的“火羽扇”。

“夫人,您可是在笑?”比著對盧杞的尊重,薑老板對麵前的夫人已經是頗有敵意了。

“我難道還不能笑了?薑老板這長得還沒三塊豆腐高,可是這巴結人的本事兒卻是有九霄雲外這麽高了。”

一種來自於女人的陰陽怪氣,讓薑會長有些難堪,這並不是一件令人生氣或是惱火的事情,可是這樣的語調卻是令人打心眼裏煩。

“您是在罵我?”盡管薑老板的心裏已經是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但他卻還是十分的儒雅。

“姓薑的,”夫人突然間臉上變色,手裏的玉扇已經是直麵指向了薑老板,“姓薑的,我問你,是不是把我上官家的地給賣了,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拉什麽屎嗎?一頓飯想框走我上官家值十萬兩的地,你當我上官暢是吃幹飯的?”

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謙讓,麵對著上官暢的問責,薑老板從容的模樣,就像是她在信口胡謅一樣。

兩個人僵住了。

“宰相,老板,殺手,夫人,盟主,大唐還有誰不知道這五個人呐,這五個人可是延續了大唐啊,也固實了大唐,何必因為這些東西,傷了咱們之間的感情呢?”

這話說的真是輕鬆,一個背著劍的青年人,正在往嘴裏夾著一大塊肥肉,還真是一塊肥肉,非得看不見半點兒精肉。

但他的胃口是真的好,一口就吞了下去,看的人都覺得是發膩。

李修羅這時侯看著他,已經是陷入了深思,這不就是自己嗎?怎麽他和自己長了一張臉?

他的穿著和別人不一樣,穿著的黑色夜行衣,後背都寫著一個大大的“鬼”字,可見這是身份的象征。

尤其是那雙靴子,腳後跟上各自鑲了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翡翠,真是晃瞎了人的眼睛。

“啪嘰,啪嘰.....”又一口肥肉被他放在了嘴裏,順著嘴角流下來的肥油,可是饞人。

上官暢眸光不變,不過就是緩和了一下那吃人的眼神。

“二哥,您說這話我就不願意聽了,咱們是共過苦的,可這同甘,他薑老板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想到我啊。”

那背劍的人,在一旁打著哈哈,要說地位,他在這兒說第一,誰也不敢說第二,但是若論交情,卻還是輪不上他。

“咳,哥幾個說的這是哪裏的話啊,我這借著這晚宴,把咱們老哥五個給湊到一塊兒了,何必因為這些東西生氣呢?老四把老五的地給劃出去,應該是有自個兒的想法,要不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便裝的中年人,和其他幾人不同,他倒是顯得隨意的多,手裏攆著的一串手珠可見是品味獨特。

他就是那個背劍人口裏的盟主。

“三哥說這話就是站他薑平的隊了,甭說別的,打天下的時侯是我上官家付出的最多吧,當時我們家可是傾盡家財,才從這狼嘴裏撕下來的一塊肉,我們家也是不參內政,到頭來還真是過河拆橋啊。”

上官暢抱著胳膊,翻著舊賬就是數著自家的功勞,一張怪臉上寫的就是不服。

“你在放什麽狗屁!”薑平這時侯就要跳起來了,手裏的筷子時刻都要戳向上官暢,和剛才的那股忍辱負重的勁兒不一樣,這時侯的他暴跳如雷。

而就在這個時侯,那個滿臉褶子的盧杞,緊握著手裏的竹杖,砸了一下地板,嘿嘿一聲笑。

這聲笑還真是恐怖,洪水猛獸過猶不及,臨淵枯骨也是稍遜三分。

這一笑仿佛是在笑他們的唯利是圖,可其他四個人聽到的卻是一種剔骨般的寒冷。

盟主停下了手串,夫人壓下了扇子,薑平放下了筷子,就連背劍人都不再吧唧嘴。

他們的呼吸有些凝重,或者說他們已經不敢再呼吸。

靜,很靜。

“咳!”一聲幹咳,盧杞拿起了筷子,“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麽?”

中氣十足的一句話,從他嘴裏吐出來的時侯,就像是惡龍吐息一般。

靜,很靜。

沒人回答。

夾起了一塊肥瘦相間的肉,仔細的將其剔除幹淨,起身將肥肉放在了背劍人的碗裏,瘦肉則是放在了薑平的碗裏。

沒人知道他想要幹什麽。

“大哥,我們這次聚首,不就是商量對江南實施驅魔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