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獨斷專行是也不是?你強征稅收是也不是?你草菅人命是也不是?你虧空國庫,建設新殿是也不是?每一條都是要你性命的罪證,你可認死?”

孫資一聽連連擺手,說道:“你這四個例子,皆是胡謅!”

“嗯?”

“獨斷專行從何表現而出,前些時日大王命四公子領兵兩萬阻擊魏軍,若是我獨斷專行,你且說說我難道還有分兵作戰的能力不成?”

“.......”

“其次,強征稅收也是我傳遞命令,難不成我作為大王的親信,大王連叫我傳個命令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

“再者說草菅人命,你且說說我草菅了誰的人命?”

荊軻見他能言善辯,隨即說道:“我沒見過,你敢說你沒做過嗎?”

孫資一聽,直接並起三指,知天發誓道:“我孫資絕非做過草菅人命之事兒,若是有天打五雷轟!”

“這......”

孫資見荊軻不死心,隨即又道:“你方才還說我虧空國庫,我隻想說韓國正當盛時,興些土木又何妨?”

荊軻聽到這裏才知道此人真是能言善辯,自己縱使有八十張嘴也說不清了,當下十分後悔為什麽方才沒有一劍紮死他。

“真是狡辯,看我取你狗命!”

話音剛落,荊軻手中這把刀已經劈了過去,這是把什麽刀。

一刀劈去,其勢不可擋,來往阻擋的刀劍已經被他這一擊劈斷。

看來他是下定了決心要取孫資性命。

但刺殺一等大臣,何其不容易,果不其然,人群之中隨著一聲嘶吼,正閃出了一個人。

此人手挽鐵胎弓,硬甲在身卻也不影響絲毫,可見真乃是一等人也。

荊軻自然不認識他,可韓嵐卻是對他記憶猶深。

“啊?熊渠?”

熊渠何許人也,此人乃韓大國的一介神箭手,百步穿楊之絕技早就不止一提,他聽音識步,蒙眼射箭即中的本領至今無人能及。

韓嵐作為出征大將,也曾要求過韓大王把熊渠派給自己,但熊渠卻被孫資巧言扣下。

想到這裏,韓嵐不僅咂嘴說道:“唉~若是此人當初隨我出征,也許會少死幾個人吧!”

“小子,趕緊滾,否則我將用弓弦把你腦袋割下來!”

熊渠生了一張白皙的臉,可他卻有著這樣野蠻的心。

果然是侍主移心。

“你是何人?”

“哼,說出吾名,嚇汝一跳。”

“哦?”

“我乃禹州上將熊渠,你可識得我?”

“嗬嗬,真是好笑之極,一個內務總管養的狗,我去哪裏認識?”

“你真是不知死活!”

話音剛落,熊渠從後背箭筒抽出一根鋼骨箭,拉滿鐵胎弓,“嗖”的一聲,這鋼骨箭“嗡嗡”發響。

荊軻見此,隻能連連後退,他倒是不怕這一箭,因為這不過就是一箭,但他為什麽要躲?

因為這是熊渠射出的箭。

乍一看,沒什麽區別,實則區別大之極。

“小子,受死,拿命來!”

荊軻嚇了一跳,他見這鋼骨箭射來,倒也無事,可此時隨著這箭之後的還有狂奔而來的熊渠。

他要幹什麽?

荊軻酒意頓時全無,他嗜酒如命,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醒酒居然是被人嚇醒。

他腳上用力,隻能連連後退,果不其然,隻見熊渠更快,他的輕功已經與鋼骨箭並馳,他一把抓住箭尾,許是有箭的去勢,他竟然跑的更快了。

這是何等出奇的事兒啊,他們相隔不過十幾丈,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

周圍人,看的是各個提心吊膽,他們都想讓孫資這個狗官死,可那有那麽容易,從熊渠這矯健的身手上就能看出來,孫資身邊高手如雲,那是根本沒有機會。

荊軻見此,輾轉挪移,縱使有萬般能耐也敵不過這來勢奇快的一招。

“嗖!”

半空中突然一條黑線拉出,百姓們自然感覺不出,可荊軻和熊渠卻是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還有高手?”

熊渠念叨了一句,但此時他已經不能收手,自己在箭上傾注了少說也得五成的內力,若是突然撤手,必是內力盡數收回,這樣一來,自己就算是鐵打銅鑄,也會全身筋骨盡斷而死。

果然,這人並不想然自己死。

“喂,千萬不要撤手啊!”

“嗯?”

熊渠心裏納悶,第一個念頭閃過,心說此人竟還羞辱與我,但我不撤手必然會中他這一招暗器,我豈不是吃了大頭冤?

但他一細聽,此人的聲音又是極為熟悉,想著,這道黑線正中自己這跟鋼骨箭的箭頭,“啪”的一聲,箭頭竟然被撞掉在地。

隨著箭頭落地的還有一個男人,他一身華服,一頭秀發已經遮住了臉,但當熊渠挪眼到敞開的白皙的胸上時。

熊渠“哎呀”一聲,說道:“四公子,你這是幹什麽,這刺客我眼看就要擒住了!”

此人正是韓嵐。

哇,我這樣你都認得出來?

韓嵐心裏一緊,果然自己無處安放的魅力,實在太大,就算是遮住臉也能讓人看出來。

“誒,熊將軍哪裏的話,今日裏,我犒賞三軍將士,能來的不能來的都在這兒,這酒樓裏就做了三五百人,其他的隨著各大將軍都在別的地方吃席,今天是個好日子,將軍何不賣個人情給我?”

“公子這是什麽話,莫不是有意偏袒他?他可是當街行凶的刺客!”

“誒,此言差矣,他若是凶手,必然會行凶,你可曾見他行凶?”

“他當街持刀,不是行凶這是何居心!?”

“誒,拿刀不為殺伐,我倒是看他像個喝醉了的漢子,來獻寶刀的!”

熊渠礙於韓嵐公子的身份,不能多說道隻能又道:“那你到說說他出言辱罵又當如何?”

“這個嘛,但也簡單,他罵你你且罵回去便是。”

“什麽?這是何道理?這還有王法嗎?”

“誒,將軍莫要生氣,若是因為他罵你,你便殺了他,這才是沒有王法,不是?”

熊渠氣的嘴巴發歪。

而韓嵐也隻是擺了擺手,嘿嘿發笑,他是何許人,他舌辯的本事兒時間少有,熊渠一個區區武將,豈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