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自然是不想爭鬥,更何況就算是十個眼前這樣的黑衣捕快,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可現在捕快的刀雖然已斷,但威力卻是絲毫不減,麵對著這勢如破竹的一招,蘇星河深知縱使自己說的天花亂墜,捕快也不會聽自己一言。

當即隻能出手,但他卻不想傷了這個捕快,除了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外,他對這死屍運毒的案子也提起了興趣。當即抬起手來,“啪”的一聲,一把抓住黑衣捕快的手腕兒。

蘇星河何等樣人,他雖不想李修羅那樣殺人成性,但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但他自下山以來對不會法術的凡人卻是照顧有加。

蘇星河一把接住捕快的手腕兒,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但圍觀的吃瓜群眾的嘴裏卻是喋喋不休。

“你這小子到底會不會打架,抓住了手,拿劍砍他啊!”

“就是,你打架你都打不明白!”

“........”

圍觀的人,你一句,他一句,聽得蘇星河是腦袋沸騰,但他這死板的原則卻是告訴他絕對不能與百姓動怒。

正在臨近爆發邊緣的時刻,突然一句,“喂,你們這群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丫的,打起來先砍你。”

這是一個身穿黃衣道袍的人,雖然是身穿道袍,不比老套的觀中道士,他是一個很年輕的年輕人。

“喂喂,你誰啊,你怎麽這麽多事兒呢?”

一個圍觀的人當即把手裏的西瓜摔在地上,摔開的一瞬間,裏麵鮮紅的果肉往外噴去。

道士一抬手裏的拂塵,咧著嘴罵道:“他娘的,你是不是閑活的太自在了,你敢罵我,你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你以為你誰啊,一天天遊手好閑沒個上進心,看個熱鬧還把你能耐的不得了,你是要死啊?”

很難想象出,這些話是從一個出家人的口中說出來的,這些哈雖然不中聽,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正義之言。

那吃瓜群眾一聽道士對自己破口大罵,當著眾人的麵心中很不自在,說道:“我生氣了!”

他生氣了?他的確生氣了,可他縱使生再大的氣也不能拿眼前這個修行人半點兒辦法。

“你生氣?你生你奶奶個腿兒,你奶奶個熊,你奶奶給三棒子,你奶奶......”

.......

街,很靜,靜的除了人們的呼吸聲之外,聽不到任何的聲響,除了還在破口大罵的黃袍道士。

“道兄!”

蘇星河擺了一個道家禮儀,黃袍道士一看如此,隨即也回了一禮。

“道兄!”

蘇星河見他突然從一個滿嘴市井的小徒,直接變成了一個彬彬有禮的仙長,不由得心中佩服。

“道兄真乃神人也!”

“何出此言?”

黃袍道士不解的看了一眼蘇星河,蘇星河說道:“道友,為何對民間百姓也這樣?”

“百姓?”

不是每一個出家人都有蘇星河這樣的原則,反而這樣的原則每每更像是死板的想法。

“對啊!”

蘇星河點了點頭,說道:“師傅常教導,普天之下以凡人百姓為主,尊凡人百姓為先,如今道兄見百姓竟而出言大罵,實在有違綱常。”

蘇星河話裏帶刀,他自然是站在百姓這邊,因為他處處為百姓著想。

“嗯?”

黃袍道士看著眼前這個素衣白袍的人,蓬頭垢麵,長發不羈,怎麽看也不像是個道士,但聽他談吐不凡,便也不多提問直接回答,道:“師傅隻教導我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的確不知道以道兄的身份,又何必與這位捕快浪費時間。”

“道兄,我......”

蘇星河一句話沒有說完,見蘇星河與道士越說越多,委屈的心裏再也聽不進去任何東西,說道:“你方才說要和我去衙門錄口供可是?”

捕快也知道自己不是蘇星河的對手,便以他的話來套路他,而蘇星河也沒有出爾反而,說道:“不錯,我.......”

正要往下說去,道士一抬手,拂塵搭在肩頭,說道:“我也去!”

“你去作甚?”

那先前被道士一頓臭罵的吃瓜群眾突然多說一句,道士登時並起雙指,指著那人的鼻頭就一頓教育。

蘇星河聽不下去,這才連連催促捕快,捕快一擺手,眾手下便驅散可了人群。

三人站在大街之上,實在不知道要去哪兒,若是去衙門,去了衙門也攔不住這兩個人跑出來,想到這些,捕快陷入了沉思。

“我說,你堂堂一捕快,還是領班的,你難道不知道天底下有一個地方叫酒樓嗎?”

道士嘿嘿一笑,也就是這簡單的一笑,讓蘇星河對他印象頗惡。

“出家人怎麽能喝酒呢?”

道士不理他,對著捕快說道:“我們去酒樓如何,帶著這具屍體,我能告訴你們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本來有意拒絕的蘇星河一聽道士知道屍體運毒的真相,當即瞥了一眼捕快,他生怕捕快拒絕,當即說道:“我看酒樓倒也是個不錯的地方,我們且去便是。”

捕快拗不過,知道也是為了案子,便也沒多說,一聲令下已經命令下人帶著屍體來到了長安最大的酒樓“嘉月樓”。

......

三人來到了一間包房。

道士先行落座,蘇星河與捕快其後,身後還跟著秋水,和一眾捕快。

“喂,快上菜啊!”

道士揉了揉鼻子,說道:“年弄些吃的,一邊吃著一邊說。”

捕快當即說道:“這可是一具屍體,你要看著他吃飯?”

道士哈哈一笑說道:“這又如何,看著吃耿下飯!”

插科打諢之後,桌上擺滿了美食,蘇星河與捕快見他狼吞虎嚼,根本不提屍體的事兒,權當他是來蹭飯的,捕快急道:“酒也喝過,肉也吃過,還望你萬萬不要騙我。”

道士一聽這話,手裏剛咬一口的雞腿已經撇到了一旁,說道:“哎呀,吃個飯都不消停,既然如此,我且告訴你們便是!”

說著,道士站起身來,對著蘇星河問道:“喂,你師從何門何派?”

“蜀.......”

一個“蜀”字,才剛出口,蘇星河便趕緊收了住,自己身為蜀山弟子,怎麽能夠被人一問就問出來呢?

當即搖頭說道:“無門無派,自學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