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傷員比較多,所以要多做些飯來,你就幫我摘點菜然後洗洗再幫我熱熱水就可以,就是幫我打些下手。”

千江月帶常夏來了廚房時候,就開始告訴她她所要做的事情了,但是顯然常夏並不是完全聽從的,因為她很懷疑千江月。

“看什麽?你的傷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嗎?我喚你來幫我做些事情你不樂意還是怎麽的?”

千江月的脾氣還是跟之前一樣火爆,之所以不然常夏碰那些鍋,是因為他還對之前的事情心有餘悸,常夏的傷雖然好了,但是卻留下了傷疤。

“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知道,為什麽您剛剛要故意把我拉到這裏來?”

常夏雖然有時候很笨,有些事情也不懂也做不好,但是剛剛的事情她可是看到十分清楚的,千江月剛剛做的事情可不像是隨意的就把她拉過來了。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不過我要是不那麽做的話,你會走嗎?你不還是要留在那裏執意要跟魏成那個家夥一起去找大夫嗎?”

千江月在一邊生著火,一邊抽空回答,果然是個挺聰明的小姑娘,不過對於某些事情還是閱曆少,懂得少。

“那些士兵受傷很嚴重,我想要幫助他們,而現在幫助他們找大夫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我不明白您為什麽要攔著我?”

常夏想不明白,兩個人一起找的話不是可以找的更快嗎?為什麽千江月偏偏要在那個時候攔下她?

“你想的太簡單了,”千江月扔下柴火,然後扭過頭來直視著常夏,眼神之中滿是嚴肅,“戰爭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過家家。”

也不是隻需要一次就能夠定勝負,昨晚那些敵軍的撤離,證明他們還會再來一次,他們既然想進京城,就必須要踏過這裏。

“如果我們失敗了,那麽他們就會踏著我們的屍體走過去,反之,我們就不會再有人流血了。”

“您的意思是……?我沒明白,這和我們一起去找大夫有什麽關係呢?難道不是找到大夫的話他們就可以好的更快一點將來打仗也不會吃虧了。”

常夏顯然並沒有明白千江月話中的意思,相反還更加變本加厲的想要知道答案。

“既然是敵軍,那麽他們為什麽不可以派一個人隨時監視著我們,根據我們的動向然後做出針對我的計策,當然是可以的。”

“所以隻要一下山,命就是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所以他不帶你下山也是為你好,如果你去那城鎮裏見什麽人,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千江月正視著常夏,她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決絕和一點點……眷戀?

常夏聽到這裏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千江月,而千江月則低下頭去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他說的沒錯。

魏成此番前去就是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若是自己就帶著自己的私心而想要前去幫助魏成的話,那麽應該是叫做狼心狗肺了。

如果自己去的話,那麽她就隻會成為魏成的累贅,說不定還會連累魏成,這可不是她想做的事情。

沒錯,她的確是有私心的,因為她想要回去看一看悉玉和常樂,看看悉玉的身體狀況怎麽樣。

順便再看看常樂的書塾念的怎麽樣了,可是她也同樣擔心那些受傷了的士兵,畢竟她在這裏也住了不少天了,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常夏的心口又一陣一陣的泛疼,但也沒再說什麽,上前拿起剛剛摘下來的還很新鮮的時蔬,開始加了水好好的清洗。

隻是做事心不在焉的,就連那水也濺了不少在身上,衣袖和領口都濕了一大片,不過常夏卻無心在意這些。

千江月遠遠的就看見了常夏這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眼神之中的情緒隱隱變得紛繁複雜,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別扭的扭過了頭去。

常夏並沒有發現他在那邊進行著內心糾葛,所以隻是在自顧自的想自己的事情,兩個人都各有所思,所以都並沒有再說話。

常夏這一頓飯都做得十分的煎熬,內心一直在擔心那些士兵的傷勢,時不時的歎一口氣,就連一旁的千江月也有些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重了。

但是一直猶豫著不知該怎麽跟常夏說,兩人的氣氛一直尷尬著,最終還是千江月上前打破了這個氛圍。

“唉,別擔心了,之前打仗的也是這樣的,放心吧,他們的生命力都是很頑強的,絕對不會因為這些而沒命的。”

千江月走過來拍了拍常夏的肩,這是千江月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過來安慰她的,隻是沒想到常夏竟然是一臉驚愕的表情看著他。

畢竟千江月在她麵前的形象可從來都是那種十分嚴肅並且常常黑臉還罵人的,會露出這種表情的可不像是千江月的作風啊。

常夏驚恐的看著千江月,以為他是被什麽東西給上身了,一雙鹿眼瞪得大大的,瞪得千江月都有些不好意思。

“看我做什麽,難道我說的有什麽問題?”

千江月輕咳了兩聲,眉毛一挑又恢複了之前的神情,十分嚴肅的看著常夏,常夏見到這樣的千江月全身上下緊繃的神經也總算是放鬆了,臉上的表情也總算是緩和了幾分。

“您說的對,我要對他們有信心才行,畢竟我們的援軍也快要到了。”

常夏聽了千江月的這番話臉色也總算是緩和了一些,笑了笑道,正好這時候魏成也從外麵帶著大夫回來了。

三四個人都平安無事,是從他們挖掘的密道回來的,除了身上沾染的泥土以外,就別無大礙了,這也更加應證了千江月的話,常夏臉上也終於不再有擔心的神色了。

魏成並沒有感受到來自常夏和千江月火辣辣的視線,帶著人趕緊拐進了那些受傷的兵營之中,去救那些重傷繼續救治的人了。

經過舒城那件事以後,千江月發了一次脾氣,麵對這種情況沒人敢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