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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鹿堂的擺算陣,一直持續到了午後未時末方才結束。

玉洛安坐東階之上整整有兩個時辰,而未挪動一下地方。

是以,眾人一散,玉洛當先跳下東階,來不及與柏氏兄弟告辭,便急急往內院趕去。

不是她不知禮數,也不是她膩煩與人寒暄,實在是……她此刻內急呀!

試想,兩個時辰內,一動未動地呆在一個地方,即使滴水未進,那身體的生理反應也會如期而至。

中途時,她也尋思著溜下東階,找個就近的茅房如廁。可,什麽事都有一利便有一害。她起初自以為是地搶占了有利地形,哪裏料到,她上了高台便如同上了賊船,再想要下去,卻難如登天。

因為,她之四周,也即柏鹿堂周圍,早已被眾學子們圍堵得厲害,若中途逃跑,定然為人所不齒。

作繭自縛,說的就是她這個樣子。

玉洛暗暗自嘲:高處還真是不勝寒呐……

玉洛一路疾奔,很快繞過了二門,又是低頭猛衝,不料卻撞上了一個人的胸口。

“該死的奴才,走路沒長眼睛啊,竟敢往你家主子身上撞,你想找死呐!”

惡毒的咒罵聲立即在耳旁炸開,根本不給玉洛喘息的機會。

甫一撞上了人,她習慣性地便要跟人道歉,話尚未出口,卻被人給搶了先。

但,這話也太難聽了!

遂揉了揉頭,撩起眼皮看了眼。

正是剛剛搬來外院不久的季父柏雍。

“主子就好了不起嗎,我還是主子呢!”玉洛暗自頂了一句嘴,開口卻道:“敢往主子身上撞的,必定是那沒長眼睛的奴才!”

聽不聽得出話裏的意思,那就看他的智商了。

卻不再理會這個刁鑽的小季父,又是一溜煙地走遠了。

柏雍:“……”

尚未反應過來的柏雍,的確怔了會兒,但見這個黑臉僮仆轉瞬間便溜走了,愈加地氣憤,朝著玉洛的背影又大罵了起來:“該死的刁奴,膽敢跟主子頂嘴,也不瞧瞧我是誰,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眼見著黑臉僮仆跑向了柏夏院,柏雍這才聲音低了下去,卻依舊憤憤道:“有本事下回別讓我逮住,若是……瞧我不扒……”一想此僮仆是駱氏二

兄弟的,皮字便艱難地卡在了嗓子眼。

又不甘心憋住的氣,終是嘀嘀咕咕道:“瞧我不告知阿母……阿母的娘家也是,這都養的什麽奴才!”

一直悄然立在自家主子身後的貼身僮仆輔奴,聽聞此話,不由撇了撇嘴:也就會個告狀的本事,連叫人給罵了,都聽不出來……

輔奴又悄悄瞅了瞅跑遠了的黑臉僮仆,暗自輕歎了下:誒,還別說,平輿駱氏還真養的好奴才!若奴才能做成那樣,他也願意投胎到平輿駱氏去……

在柏鹿堂的二個時辰裏,玉洛很慶幸西平侯柏厥一直未現身,相應地,她也就免了暴露後所受的責罰。她正自暗喜呢,不想,回來的路上就撞上了柏塢“赫赫有名”的季父柏雍。考慮到季父的年齡比她還小,便不與計較,撒丫子走人。

原本以為搬到柏秋齋的柏雍,會與她少了不必要的交集,哪裏曉得,她禁足出院子的頭一日,便遇上了。

冤家路窄呀,玉洛喟歎著,腳下卻拐向了柏夏院。

冤家宜解不宜結,即是冤家,就讓柏雍去誤會駱氏二兄弟好了,總歸小駱氏還能把娘家人怎麽著了……

主意打定的玉洛便毫不遲疑地推門進了柏夏院。

其實她就是不進去,外麵也無可供她解手的地方。她總不能像個小狗似的,找棵柏樹,或找個犄角旮旯,解決她的生理問題吧?再說了,她也觀察了,隻有這柏夏院,離她最近。

依著她原來的意思,是要去柏冬軒的,方便之後,正好可以換回原來的女裝,不料卻被柏雍耽擱了時辰。

於是,一直不想與駱氏二兄弟有絲毫瓜葛的玉洛,因為一泡尿,確切地說,是因為尿急,便進了柏夏院。

好在柏塢的院子結構皆大同小異,玉洛一進柏夏院,便看出與柏冬軒相仿佛,淨房也建在西廂靠南處,離院門倒是近便。

當下疾步如飛,徑直走至淨房,脫褲子解手。

這是古老的大漢朝,鬆緊帶滴沒有,先進的拉鏈更是想都別想,係褲子的,是原始的不能再原始的帶子。

且是那種拖拖拉拉、纏纏綿綿的長帶子。

玉洛穿的又是不熟悉的男裝,又是異常尿急的情形下,是以,這褲帶便解得費盡周折。卻,越是情急,越是難解,這一下,玉洛額頭上便見了汗。

就在她急切不得要領之際,院門吱

嘎一響,兩人的對話聲傳了過來:“二弟,你先幫為兄把這簡冊拿到我的書房裏,為兄要如廁。”

“嗯,兄長,那你快著點,二弟我也要如廁。這兩個時辰,可把我給憋壞了,想走開又走不脫,圍得那叫個密實,倒是澄硯那小子跑得快,一散堂便跑去大門口的淨房。噢,這下好了,咱們可回了院子裏……”

“著急還在這兒磨蹭,快著點吧。”

便聽著駱錕似接過了簡冊,又一路小跑的聲音劈啪響起。

腫麽辦?

駱頌也要進茅房了!

玉洛立時急得汗珠子恨不得掉地摔八瓣!

就差這一泡尿的功夫,便能躲了過去。

可眼下……

這可如何是好?

見駱錕已走遠了,駱頌這才一個急轉身,走至茅房門邊,悄聲道:“八表妹,好了沒?我二弟一會兒就要來了,你……快著點,莫要讓人發覺了。”

呃?

駱頌竟然……曉得她在柏夏院,且還在茅房裏!

玉洛也來不及思量駱頌是如何曉得她在柏夏院的,當下便如見了親人般,帶著哭音兒道:“頌表哥,我……我解不開這褲帶子,沒法如……如廁。”

丟人丟大發了,但此刻可不是裝矜持的時候,是以,玉洛便和盤托出了自己狼狽之現狀。

駱頌一聽,當即安慰道:“八表妹莫慌,我這便去喚雨墨。”說著,便欲轉身找人來。

雨墨是駱頌的貼身大婢,駱頌的意思是要雨墨來幫著玉洛。不料卻聽玉洛惶急道:“不行的,頌表哥,我穿著男裝呐,來……來不及了……”

她很想說,是憋……憋不住了。

這一下,駱頌的額頭也冒了汗。

這可如何是好?若再耽擱下去,勢必會被二弟發覺的……

駱頌原地轉了一圈,雙手一握,挺身道:“八表妹莫急,頌表哥這便給……給你解,你……我這便進去了。”言罷,倒是幹脆地進了茅房。

玉洛手裏提著長長的褲帶子,張著霧蒙蒙的雙眸,可伶兮兮地瞧著——神色決絕地走進來的駱頌。

駱頌卻目不斜視,隻垂首看向玉洛腰間的長帶子,幾下便解了開來,溫聲道:“好了,八表妹,我這便出去守著。”

待駱頌一走,玉洛忙不迭地便蹲了下去。

(本章完)